83. 第八十三章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北郊城外这边, 王姝刚到试验田里巡视了一圈。还没发现什么便听见田埂上芍药在唤她。她赶紧收拾了手中的器具,深一脚浅一脚地上来。刚擦完手脚上的泥巴,听她说林二有重要事情要禀。

    她于是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铃兰, 匆匆随芍药回了庄子上。

    林二早就在等了。他一看到王姝便快步迎上来, 语速极快地道“主子,找到那个失踪的福掌柜了。福掌柜见到王家的人, 什么都招了。老爷去世果然有蹊跷。”

    王姝闻言脸色一变,立即站住了脚步, “什么意思那个福掌柜,他人呢”

    “人还在江南分镖局的地牢里关着。“

    “他招供说, 很多年前他曾与老爷身边的近侍王晨交好,两人经常一起喝酒。”林二收到消息后就立即赶过来, “老爷喜食鱼脍之事, 是偶然一次请王晨喝酒喝大了, 他从王晨那里听说的。后来跟陈良生搭上线后,为了替江南织造局倒卖丝织物两人经常通书信。又将此事告知了陈良生。”

    “所以这事儿说到底是陈良生的主意”王姝的眉头皱得很紧,脸越来越白。

    话音一落, 果然就听到林二点了头“陈良生跟江南两个掌柜私下密谋之事被老爷发现了。老爷为此大发雷霆, 下令彻查两地的账务。不仅要收回这些年给他们的东西, 还要将他们这些人全送进大牢。陈良生收到消息后便一不做二不休, 买通了给老爷片鱼脍的厨子, 往老爷的后厨送吃死人的鱼肉”

    “老爷在江南查分局和商铺时,隔三日便会吃一次鱼脍。用的都是那吃死人的鱼肉。”

    林二道“这些人本就经不住查,私下里做的那些腌臜事全被老爷给查出来。老爷十分失望和愤怒,便将刘望山和福佳宝给赶出了王家。除了陈良生背后有人,动不得。刘望山是因为早早被踢出局,手头沾染的污糟事儿不多。人坐了一年牢便被放出来了。这福佳宝在去岁以前, 人都是在牢里待着。前些时候,福家刚花光了家底将他赎出来。老爷则是赶去京城之后,没两日便病发了的。”

    “他竟敢”王姝的脑袋嗡嗡的,气血上涌,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

    “主子,主子息怒。”林二早知道王姝会受不了,“镖局那边已经严格将福家一家子看起来。刘望山一家人也在地牢里,主子要怎么处置都行。”

    能怎么处置她能冲过去杀了这些人么

    虽然已经时隔久远,但如今一想起父亲的死是人为,王姝还是难以接受。她觉得愧疚,若是当时她能多分出些心神去管一管父亲不健康的饮食习惯,许是父亲便不会早逝。生食鱼肉存在太多隐患,她早该知道的。心中翻滚着难受的情绪,越想越愧疚

    其实理智上王姝也知这般想不对。不管是不是敦促父亲改掉饮食喜好。若是真有人心存歹念想要害人,哪怕她父亲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些恶人也总有办法能害到他。

    可理智与情感拉扯着,王姝当日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与此同时,东城的萧宅,私下里寂静无声。

    一直到天黑,院子里都没什么动静。萧衍行几次抬头看向窗外,微微皱起了眉头。袁嬷嬷端着一杯茶从外头走进来,轻手轻脚地将茶水放到他手边。

    正准备要走,被萧衍行给唤住了“王姝人呢还没回”

    “回爷,没回呢,”袁嬷嬷一愣,回过头,摇了摇头,“门房那边一直在盯着呢,没有马车进来。爷是有事儿要寻小君么要不要奴婢去北郊那边瞧瞧小君这段时日在关键时候,忙起来有时候会顾不上时辰,时常天黑了才回”

    “不必。”萧衍行眸色微微一闪,又低下头去看书,“你派人去路口盯着。”

    袁嬷嬷眼眸里带了一丝笑意,点点头“是。”

    得了命令,袁嬷嬷便起身去了外头。

    萧衍行端起杯盏浅浅地呷了一口茶水,刚沏好的茶有些涩口。他又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儿,此时天边已经褪去了墨蓝的色泽,完全黑沉下来。

    灯下闲散走动的人影,不敢打搅了主子,行动间脚步放得很轻。

    又等了片刻,还是很安静,他于是再抬头。窗外的天儿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云层漂浮着,半遮挡了交接的月色。袁嬷嬷出去了一趟就没回来,四下里已经掌了灯。萧衍行翻动了几页纸,有些浮躁。片刻后,啪嗒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又低声朝外唤了一声。

    这回应声的不是袁嬷嬷,是莫遂。

    莫遂从黑暗中走出来,“爷。”

    “小君回来了”

    小君能被萧衍行提及的,也只有王姝了。于是摇了摇头,“嬷嬷去门口等了,还没回。估摸着北郊那边要事儿耽搁了”

    萧衍行眉头缓缓地皱起来。他是不晓得王姝的地里到底有多忙碌,竟然这个时辰还没回

    略微思索了片刻,他理了理衣裳袖子起身“去备车。”

    莫遂自然不敢耽搁,立即下去套马车。

    事实上,临安县城并不算大。白日里人多,不好跑马,夜里行走就要方便许多。乘车从萧宅到北郊一般来说三刻钟,但若是赶得快,马车跑起来也就半个时辰的。莫遂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萧衍行交代了袁嬷嬷看好府上,转头便乘车往北郊赶去。

    路上早已经没人了,街道两边亮起了灯笼。马车吱呀吱呀地穿行其中,很快就到了北郊。

    他到王家的时候,姜嬷嬷和芍药喜鹊等人正围在书房门外头,急得满头大汗。说起来,王姝自打听到王程锦的消息后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不知道在里头做什么,已经两个时辰没动静了。寻常最不经饿的人今儿个晚膳也没用,无论外头人怎么拍门怎么叫也没人应声。

    怕这桩事儿对自家主子打击太大,姜嬷嬷十分担心王姝做出什么傻事儿来。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听到门房急急忙忙地来报信,说是萧衍行来了,当即大喜。

    她正准备去门口迎接,转头就看到萧衍行带着莫遂已经出现在院子里时。

    “怎么回事”萧衍行是主子的夫婿这事儿王家上下都知道了。这张脸是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认得,基本上萧衍行到这边宅子来,畅通无阻。刚才他下了马车便直接来了主院,没人拦着。此时莫遂举着灯笼跟着他,萧衍行一看到院子里这情况便皱起了眉头。

    姜嬷嬷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人,自然是口齿伶俐。知晓萧衍行的脾性没靠太近,言简意赅地将今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知了萧衍行。

    萧衍行听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张脸冷肃了起来,“她人在里头”

    “在的,在的,爷。”姜嬷嬷点头道,“已经关了好久了,晚膳也没用,叫也没人应声。主子不晓得是不是昏在里头了,一点声响都没有的。”

    萧衍行抬眸看向漆黑一片的书房,厉声道“踹门。”

    莫遂一声不吭地上前,猛地一脚踹向了书房的门。

    王姝此时正静静地靠在墙边,倒也没有如芍药他们想的那般失去了理智。她只是思绪有点乱,一瞬间脑海中许多的记忆在乱窜,叫她暂时没有办法理清楚思路。

    不得不说,王姝的心中是闪过很多报复念头的。毕竟任谁知道自己父亲是被人恶意害死的都冷静不了,她自然是让人偿命。但杀人偿命也无济于事,父亲已死,活不过来。她在飞快地捋思路,企图寻找一条能让她和王玄之都能咽下这口气的解决办法。

    门边传来砰砰地声响,也没有将她从思绪中叫醒。世人都有恶念,王姝也不能免俗。她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最大恶意地去报复,让这些杀人者十倍百倍的偿还。

    许久,只听到轰滴一声声响。

    一点暖黄的光从屋外照进屋子,点亮了一大片。王姝才恍惚地抬起头。

    只见一个高挑的人影,提着一盏灯笼从门外走进来。那人还穿着松松垮垮的僧袍,缓缓地走到了王姝的跟前。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蹲下来。将灯笼放到了两人的中间。灯光慢慢地铺开,照着他下半张脸,唇色殷红,眼中犹如揉碎了满天星辰。

    萧衍行什么话都没说,伸出手臂倾身靠了过来。

    王姝只闻到极淡的熏香味道和熟悉的清冽气息,那人一手穿过她的膝窝一手穿过腋下,将她打横抱在了怀中。王姝眨了眨眼睛,人已经在他怀里窝着了。

    “睡一会儿吧”

    王姝听到他呢喃,紧绷的神经一瞬间嗡地一声,炸开了。

    这一夜,王姝也不知怎么回事,回过神来人已经回到了萧宅。不过不是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稀里糊涂地被萧衍行带回了他的屋子。期间萧衍行似乎有跟她说过什么话,不过王姝陷入了沉思,没怎么听进去。然后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跟他坐在了同一个浴桶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她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丝不挂,而对面的人至少还穿了条绸裤。

    四目相对,王姝嘴角抽了抽“爷,你觉得你这般做合礼么”

    “哪里不合理”萧衍行慢条斯理地舀了一瓢水,轻轻地浇在王姝的肩头。看着清水从她的肩膀滑落下去,神情疏淡而从容。王姝的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经过了一天的休息,原本的红印子并没有消退多少,反而更青紫可怖了。可见这人疯起来,手劲儿有多大。

    萧衍行的目光落在上头,微微一暗。

    王姝“”又不是在面对面传功,这厮的眼睛那么尖,难道看不到她现在心情不好在这个时机乘火打劫,萧衍行你还是个人吗

    抿了抿嘴,王姝垂下眼帘,无力地扯了个笑“爷,谁家人沐浴还穿条绸裤”

    “我啊。”

    王姝刚想说话,就见他勾了勾嘴角,不以为然道“我若是不穿绸裤,你如今能好端端的坐在这”

    王姝“”

    莫名被他噎了一句,王姝卡了卡,道“爷我心情不好。”

    “嗯。”

    “你最好别怼我。”

    萧衍行“”

    这位主子爷是头一次伺候旁人沐浴。做的不是很周到,但洗刷地也算是干净。王姝唯一感觉不太好的,大概是身上快要被他搓掉一层皮了。尤其是胸前皮肤,火辣辣的疼。不过也能理解,这位爷可没伺候过人。

    才开荤,又年轻,火气大很正常。萧衍行的自制力算是可以的了。

    哪怕衣裳都有些勒住他也丝毫不见慌张,有条不紊地的替她套好了衣裳。

    “其实这个衣裳我自己可以穿。”后脖子上那红绳子,感觉他系了个死结。王姝按住了他企图穿过她腋下,替她在背后也系上一个死结。

    确实系了个死结,萧衍行被按住了也不恼。缓缓起了身,松开了口。

    王姝自己系好的带子。

    抬头见他拿来了亵衣,又赶紧拿过来自己穿。萧衍行也不强求,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你父亲的事情,你想要我替你收拾,还是自个儿来”许久,他抱着还有几分湿漉漉的王姝出了盥洗室,见她神情可算是恢复了灵动,方才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王姝身体一僵,嘴角又平了“我自己来。”

    “嗯。”萧衍行猜到她会这么说,“料理不了的,我替你兜着。”

    王姝眼睫微微一颤,点了点头“好。”

    桌子上袁嬷嬷早已备好了吃食。有早已炖的软烂的补汤,还放了一碗好克化的红枣粥。

    王姝其实没什么胃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发起了愣。

    袁嬷嬷将吃食端到她的面前,作势要喂她。被王姝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现在不想吃。萧衍行这安静地端坐在书桌的另一边,手上正在翻看着什么近来京城传来的消息。抬眸看一眼,见王姝这情态,挥了挥手示意袁嬷嬷出去。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王姝刚想摇头,那位爷一个眼神扫过来,她当下叹了口气,端起了粥碗。

    “唉”

    这红枣红豆粥里头加了许多料,炖的一下午早已出砂,软烂无比。糖也加的刚刚好,吃起来不腻不齁。她吃了一勺方觉出腹中饥饿。不知不觉将一碗吃完。

    放下碗,正准备起身去漱口

    “汤也喝掉。”请淡淡的嗓音,不容拒绝。

    王姝看了一眼,里头好像放了不少药材。估摸着袁嬷嬷是为她补身子的,于是也听话地喝了。

    竟然见王姝用了些吃食下去。萧衍行才低头去处理信件了。王姝坐在他身侧,头发还滴着水。这会儿她的心情已经调整过来,困意涌上来,眼皮开始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王姝身体东倒西歪的,萧衍行才放下手中的笔。

    起身将人抱到榻上,就这么睡下了。

    王姝难得被萧衍行抱在怀里睡了一夜。这厮以往虽然跟王姝一起睡过,却甚少靠得很近。两人都是一人一个被窝,这回她整个人嵌入了萧衍行的怀里。不知是这样抱着太有安全感还是怎么,王姝这一宿睡得格外的死。一晚上竟然一个梦都没做。

    萧衍行睡梦中感觉被八爪鱼给缠住了,以至于做了好几场奇形怪状的梦。夜里醒了几次,企图将王姝缠在他腰上的腿放下去。但刚放下去,这丫头又缠上来,根本没用。

    萧衍行“”

    看在这丫头受挫的份上,这位爷暂时原谅了她。

    京中选秀,皇帝为废太子选了一妻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这消息一经确定,京中早有飞鸽传书寄出来。

    且不说犹豫如今京城有关废太子已经恢复神志的消息越传越广,就说好些因此次江南治水案对现太子不满的官员,恨不得能立即将现太子废了,请太子复位。由此,自然不少人对皇帝又为废太子择一妻之事十分上心,不少人暗中调查起了这位花氏的底细。

    这个花氏,乃是边缘小州府的一个从五品知府的女儿。还不是嫡长,只是个嫡次女。这个知府也不是个有能耐的,贪赃枉法有一套,政绩却半点没有。十来年在小地方混着,熬资历。

    这花氏从出生起便身子骨孱弱。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治不好的。若是生在贫贱人家,这花氏乃是个早夭的命。靠着家中金银的堆砌,磕磕绊绊地养到如今这个年岁。是等闲不能劳累、动怒的。换句话说,这就是个需要吃真金白银的无底洞,还是个不能惹不能碰的药罐子。

    更有甚者,有渠道查的深些的。这花氏因为身子骨格外孱弱,她已经十六岁,仍旧没来过葵水。身子也承担不起生产的重任,极其的脆弱。

    这样的主母娶回府中来有何用娶个脆菩萨回来供着

    且不说这底细一查清楚,萧衍行的人差点没气得去京城以死相逼,让皇帝收回成命。但圣旨已下,约莫不出两个月,这个药罐子主母便会携圣旨和婚书抵达凉州。

    届时人到了,萧衍行便只能将人迎进府中。

    萧衍行在看到这荒唐的消息时,不由的气笑了。

    他这个父皇可真是好样的

    “主子,这个婚要成么”莫遂、欧阳将军等人收到消息,此时差不多已气疯了。袁嬷嬷、张妈妈更是气得眼泪直流,恨不得能冲进宫里去,一碗药药死那背后做恶之人。

    能干得出这种恶心人的事儿的,除了那个心思歹毒的叶慧琼,不会有旁人

    但她们私心里也明白,若没有皇帝的应允,叶慧琼也恶心不到主子爷的身上来。正是因为这皇帝存了心的叫长子难堪,才总有这些蝇虫之辈飞到眼前膈应人。

    这些个小人忘恩负义、心胸狭窄、毫无仁义的虚伪小人

    “婚自然是要成的。”

    圣旨都下了,除非他抗旨不遵。

    萧衍行的面上敷了一层冰,嘴角却是阴戾地勾起的“本就是个病秧子,分个院子给她,叫她自个儿养病便是。凉州这地界冬冷夏酷暑的,真熬不过去,那也是命不好。”

    袁嬷嬷立即懂了主子爷的态度,抹了眼泪收拾了心情“爷放心,奴婢会看好后宅的。”

    新主母要到凉州的这消息,王姝是没听说。她如今全部心神都投入到王程锦之死的事情上。

    那个福佳宝已经招了,其他事情也明朗了。下手的厨子号召,主谋就是京城那个陈良生。如今还占着王家商铺大掌柜的名头,倒是一点不慌。陈良生人远在京城,背靠内务府,还有不少高官护着。王姝便是过去了,也不能拿人怎么样。

    要想叫这人付出代价,除非能扳倒他背后的靠山。

    思来想去,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陈良生做了这么多事,对着京城权贵摇尾乞怜,也确实得到了一些势力。如今除非王姝把江南织造局贪污的事情给捅出去。借朝廷的手去收拾陈良生。否则就只会跟先前她父亲一样,送上门去给他欺辱。

    可爆出江南织造局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且不说内务府监理大太监秦莲生是皇帝身边伺候的红人,想动江南织造局和秦莲生,盛宠二十年的叶贵妃又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就说她将事情全部捅了出去,估计也没有哪个官员敢接。毕竟天底下伸张正义的人哪有那么多。

    越想越烦躁,王姝忽然觉得,绫人羽和那个后来把叶贵妃压得翻不了身的吕黎吕贵妃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跟叶贵妃打擂台,确实是个有大本事的。

    她思索了许久,最终让人将绫人羽叫了过来。

    绫人羽自打被带来凉州就一直被人看管在镖局。已经许久没有被允许出去了。

    这还是他在凉州这边头一次见到王姝。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王家的小家主似乎长开了些,身上那股子青青涩涩的味道褪去了,有点绝代佳人的意思“不知大姑娘寻我来何事”

    王姝也不跟他兜圈子,单刀直入“你妹妹吕黎,人在京城的秀女之中,是与不是”

    绫人羽脸上笑容一滞。

    “听说你妹妹,样貌十分不错。”

    绫人羽的脸上渐渐面无表情,他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大姑娘说的什么。”

    “不知道我说什么不要紧,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就行了。”王姝笑了一声,眼神冷冷道,“我不管你们兄妹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把你叫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我可以助你妹妹一臂之力。”

    绫人羽的眼神一瞬间锐利了起来,他冷冷地看着王姝。

    王姝也不躲不闪,与他对视。

    “进宫这条路不好走,许多人折在了半路上。有的人穷极一生耗死在宫中,都不能得见皇帝一面,更别提受宠诞下皇子了。你妹妹即便再貌美,要想爬的高,也得有人帮衬。你们兄妹无权无势,没人帮衬,那就必须得有厚实的家底子砸出一条路来。你默默在我王家待了五年,不就是为了这点钱么”

    绫人羽瞳孔有一瞬间紧缩,没有说话。

    王姝靠着椅子的靠背,好整以暇,“我可以帮你的。”

    “你想要做什么”

    绫人羽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冷硬的仿佛另一个顾斐。还别说,挺吓人。

    王姝手指点了点桌子,发出嘟嘟的响声“这你暂时不需要知道,你就说愿不愿意做吧。”,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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