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200 胶花 别怕,我们是夫妻

    刘焕金着急了, “你这怎么能改主意呢,咱不是说好的嘛。”

    “那你们不见踪影,我怎么知道这房子能不能卖出去人家直接给我美金, 那我肯定是要美金啊。”

    银行给出的美金汇率是一回事, 但小老百姓谁能兑得着呀。

    还不得去黑市换钱。

    可黑市上的美金就贵得多。

    人家直接给自己一万美金,可比这一万五人民币好用多了。

    刘焕金着急了, “那咱们说好了的呀,老哥哥你不能不讲道理, 我们这不是出去取钱吗”

    她给南雁准备的礼物就这么没了,这可怎么好

    赵留真示意她别着急, “老同志, 咱们这房子是买来给新人住的, 你看我们还在这租了房子, 就算卖掉也得先问问我们的意见吧”

    买卖不破租赁这个道理自古就有。

    赵留真这么一讲道理, 让房主有些尴尬, “那咱也没留字据呀,要不你给我一万美金,我就把房子卖给你。”

    赵留真是妇女主任, 虽说没见过太大的世面, 但跟人讲道理倒也不会输。

    “那要不你请那个买主过来, 我们来商量下,我们这边到底是租了房子的, 他要真想买下来, 那也得跟我们家闺女说声是吧”

    “人家去取钱了, 马上就回来,反正我就认准了这一万美金,你们谁给我美金我就把房子卖给谁。”

    红武公社做的也是外汇买卖, 赵留真也会看公社的账本,知道汇率这事。

    她也知道房主什么心思,不好再说什么。

    想着跟去取钱的那个买家谈谈。

    说不定能把这事给谈妥了呢

    冬日里的院子里晒太阳倒也不错。

    三个人在这边等了没多大会儿,就听到高跟鞋哒哒声。

    看着进来的人,赵留真愣了下。

    她还以为是个外国人,原来是同胞呀。

    是同胞就好说。

    赵留真迎了上去,说起了自己的意思。

    “可我儿子结婚,我想买房子送给他和南雁。”

    南雁

    赵留真觉得好像有点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意思,“您儿子是不是也在这边租了房子这个周末办喜宴”

    “是的呀,这位同志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抢你的房子,只不过我也没什么礼物能送,就想让他们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他俩总住招待所也不是那回事。”

    “您姓贺贺红棉”

    “对,我是贺红棉,同志你”

    赵留真连忙把刘焕金拉过来,“我们是南雁的娘家人,想着给她买下这房子。”

    谁知道贺红棉来到这边后,两边家长想到一块去了。

    这还是赵留真她们第一次见到贺红棉,但看这气质就知道贺兰山长得肯定好看。

    娘家人这边松了口气,喜欢人有才华不要紧,但长得也得说得过去嘛。

    现在倒是放心了。

    两边的人一碰面,贺红棉这才知道自己险些截了陵县那边的胡。

    “没事,谁买都行,我们取了钱再去给买一套就行。”

    首都的四合院多得是,甚至这一家的要价还贵呢。

    刘焕金迅速改变主意,决定去别处问问,这一家的让贺红棉来买。

    赵留真倒是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刘焕金会坚持。

    再不济花钱把这房子重新收拾下也好。

    比如说倒腾出来个厕所什么的,哪能真的每天去公厕挤呀。

    “不一样,我觉得她很喜欢南雁,这就够了。”

    赌这一口气有什么意思呢

    重要的是贺红棉的心意。

    她在乎南雁这个儿媳妇,这比什么都重要。

    赵留真这下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瓜,“看我这脑子,竟然没转过来。”

    南雁足够强势,所以婆媳关系问题对她而言,应该不会太严重。

    但就怕遇到糊涂的婆婆,尤其这位还是在国外生活好几十年的,谁知道又会折腾出什么洋玩意儿。

    但现在看来,贺红棉真的很不错。

    人特别有气质,说话又十分的客气,而且喊南雁的名字亲切的很。

    “兴许,南雁跟小贺的妈妈关系更好呢。”

    赵留真不清楚南雁的工作,毕竟公社里的一亩三分地就够忙活的了,偶尔听到的也是南雁做了什么什么工作。

    再具体的人际往来,南雁不说,她自然也无从得知。

    妇女主任处理过那么多婆媳家庭关系,对贺红棉还真是另眼看待。

    “那你真要再买一套。”

    “钱都打来了,买吧,算是我们的心意。”

    实际上这还是不能完全代表她的心意。

    不管是自己的工作,还是林蓉读大学工作,这些都跟南雁有关系,更别提整个公社都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套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然而她好像也只能做这些了。

    找合适的房子倒也不难,这两年有不少人去美国那边,觉得那里钱好挣的很,就往那边去。

    留在国内的产业自然顾不上。

    换了本金最合适。

    一套四合院也就万把块钱。

    而且位置还相当不错,有些甚至距离故宫没多远。

    刘焕金看着都喜欢。

    “要不都买下来”

    “买那么多房子做什么。”刘焕金笑了笑,“要不买这套吧,距离学校和医院都近,我看附近还有个新华书店,南雁喜欢看书,这个她肯定喜欢。”

    距离医院近赵留真能理解,但距离学校近。

    这就是考虑到孩子念书的问题了。

    不过南雁是干部,有子弟学校,应该不用考虑读书的事。

    新华书店或许更重要一些。

    “成,那就这套。”

    这套甚至更便宜一些,房主急着出国,当真是便宜出手。

    刘焕金很快就把房产证给办好了。

    交易人是她,过了个手续后,把房主的名字从自己换成了南雁,为此还花了点手续费。

    不过能快刀斩乱麻的把事情办妥,刘焕金觉得还挺好。

    倒不是存心和贺红棉一较高低,贺红棉的心意是她的心意。

    自家的心意不能丢。

    拿着新的房本离开这边,刘焕金和赵留真又去置办了些东西。

    她们打算在这边多待几天,等着喜宴过后,再把这房子清理出来。

    方便住人。

    贺红棉想的跟她们略有出入,她想着这两天就把这边院子收拾出来。

    怎么也得有个新家的样子。

    她毕竟做过二十多年的家庭主妇,在家庭装饰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刘焕金和赵留真傍晚回来时,就看到院子有些不太一样了。

    焕然一新的感觉。

    其实还是这么个院子,但有了烟火气。

    贺红棉摘下手上的劳保手套,“你们回来了呀,你看我收拾的怎么样”

    短时间门内粉刷是不成,但可以来点亮色的装饰品。

    有些还是她从友谊商店、华侨商店买的胶花。

    “说是从香港进来的。”

    那胶花让赵留真啧啧称奇,“这可真不错,咱们那边好像就没这个。”

    “这玩意儿七十年代初在美国挺流行,不过有些做工太粗糙了些,如果能做的精致些我肯定会多买点。”

    这句精致些,让赵留真眨了眨眼,看向刘焕金,她也正在想这事。

    反正老家那边没这个,或许他们可以打听下

    要是国内做这个的不多,也能做点精致的胶花,不止国内需要,国外也需要呀。

    南雁回来的时候看到三个女人正在热烈的讨论着。

    “哎呀南雁回来了,你看我们光顾着讨论怎么装修房子了,都忘了做饭,咱们出去吃吧,我请客,咱们一起去吃火锅好不好”

    贺红棉是最为高兴的,虽然她一向开明,觉得儿子结婚与否都可以。

    但看到自家儿子如愿以偿,也高兴得很。

    从亲密的朋友,再增添上一些法理上的关系。

    那这层关系会更加牢固。

    贺红棉执意请客,南雁也没再多说什么。

    倒是贺兰山,借口给她们拿橘子水的时候,先去结了账。

    他是唯一的男士,这些是他应该做的。

    火锅店里,刘焕金想了想,跟南雁说起了自己一时兴起的念头,“南雁你了不了解胶花,咱们国内做这个的多吗”

    “胶花”南雁愣了下,很快就意识到为什么这个名字听起来这么说了。

    那著名的香江大亨,不就是做胶花起家的嘛。

    国内的话,“好像没怎么有,妈你想做这个”

    “我寻思着看能不能做,如果可以的话,想做这个试试看。”

    “哎呀焕金你要做这个的话可以请我给你做顾问啊,我在美国生活几十年,对那边的审美还是很了解的,可以给你意见呢。”

    贺红棉十分的热情,她很欣赏事业型女性。

    “那要不你跟我们一起来做这个好了。”

    贺红棉迟疑了下,她今年五十五岁,倒是到了退休的年龄。

    在退休返聘还是选择退休之间门,其实贺红棉也有些迟疑。

    “南雁你觉得呢”

    “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关系的。”南雁笑了起来,“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刘焕金还没转过弯来,倒是赵留真意识到问题所在。

    这要是成了南雁的婆婆,贺红棉做生意就不太合适。

    显然贺红棉是有些心动的,但又顾虑到南雁的工作。

    赵留真觉得这话自己想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说南雁都不在乎,自己劝贺红棉不合适。

    但拉拢人一起做好像也不太好,感觉太不顾及南雁了。

    “我再想想吧,等过几天想好了再说。”

    刘焕金也没着急催人答应,又说起了制作胶花的事情。

    南雁第二天特意帮忙打听了下,国内倒也有几个胶花厂,不过是在广东那边。

    北方这边还真没有。

    “倒是有备案想要做胶花厂的,但这都备案小半年了,好像还没搞起来。”

    胶花厂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原材料。

    塑料。

    当然,也不止塑料可以用,还可以用黏土、绢花。

    南雁那会儿桌上摆的是绿植,那是真的。

    现在嘛哪有那么多养得起绿植的人

    “高副部长你打算做胶花厂不过这不是你们四机部的主营业务吧”

    南雁笑了起来,“没有,我帮人打听打听。”

    那边笑了起来,“您可真是忙,今天不是要办喜宴吗,怎么还在帮人打听事。”

    “也没什么事,谢谢,改天有空请你吃饭。”

    南雁挂断电话,想着回头可以问问季长青,瞧那边有没有搞出来点新花样。

    胶花,其实市场空间门还是蛮大的。

    鲜活的绿植栽培不易,家庭养殖也容易枯败,打扫的时候更麻烦。

    即便欧美也有着巨大的胶花市场。

    但再去做那些初级产品抢占欧美市场没意思,要做的话应该做一些更为精致的,更栩栩如生的那种。

    这是个麻烦事。

    南雁抬头看向外面,发现贺兰山正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西装。

    “不怕冷”

    “有点。”

    南雁找来了一件羽绒服给人穿上。

    男士羽绒服款式简单,但十分暖和。

    “暖和吧。这叫爱屋及乌,你这是占了我的便宜。”

    贺兰山看着笑盈盈的人,“是。”

    “那你有什么表示”

    贺兰山不假思索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两张存折,“都给你。”

    一张是他这些年工作发的工资津贴和奖金,除了生活开销的一部分,剩下的都在这里。

    另外的则是外汇存单,那是他在美国时的积蓄,回国后没怎么动。

    “不是很多,但是我全部家当了。”

    人民币一万出头,美元的话有五万多点。

    “这么多”南雁觉得这人简直太豪横了,“万元户都很稀奇的贺兰山同志,你怎么能说这些钱不多呢”

    真的很多了。

    南雁都想着拿钱去买几套四合院了。

    虽说刘焕金给了她一套做嫁妆,贺红棉又买了一套给她和贺兰山当新房。

    但谁还嫌弃房子多呀。

    万元户再稀奇,也不会有南雁稀奇。

    “都是你的。”

    南雁笑了起来,“那是,你也是我的。”

    她把这些收了起来,“这些钱交给我处理,随便我处理是吧”

    “你的你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

    真是太大方了。

    南雁垫脚亲了一口,“那我们去民政局。”

    周末民政局是不上班的,罗部长打电话通知了一声,让帮忙给开个窗口。

    这几年结婚证也发生了些变化,首都这边已经从大红奖状变成了小本本。

    只不过还没那么规范化格式,各地还不太一样。

    不过可以贴相片了。

    贺兰山还是第一次和南雁合影。

    脱掉羽绒服和西装外套,白衬衫显得整个人带着几分学者气质。

    虽然白衬衫比较千篇一律,但红底衬托下的确好看一些。

    现在都是胶卷相机,洗照片还需要点时间门。

    贺兰山把拎来的喜糖分给工作人员吃,在那里频繁张望。

    因为这还被工作人员打趣,“贺兰山同志你不用担心,没人会抢走你的新娘。”

    南雁跟着一块调侃,“别看我们贺兰山同志斯斯文文的,其实也很能打的,他可是学过功夫的,而且厨艺好得很。”

    “那高副部长往后就有口服了。”

    南雁笑着看耳垂发红的人,夸你呢咋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照片洗出来后,很快就粘贴在结婚证上,下方压上钢印。

    照片、印章齐全,这结婚证凑齐了各方要素后,有了法律效力。

    贺兰山将这结婚证收到羽绒服口袋里,藏在里面的手指紧紧捏着那个小本本。

    另一只手则是牢牢抓住南雁。

    生怕人丢了似的。

    “贺兰山。”

    南雁对贺兰山的称呼随着情境不同而改变,相识之初是贺先生,后来是贺兰山同志,小贺同志。

    这般正经喊他名字,不带怒气的时候,并不多见。

    “别怕,我们是夫妻。”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丢下你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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