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和山匪之间的周旋, 因为卓非的确是有些鬼点子在身上的,成功让对方损失了两拨人。
同时也引起了断命峰几个当家的注意。
其中二当家更是看上了沈卿玉,对这位最近在镇子里颇受百姓们喜爱的医师势在必得, 只可惜安排过去的人, 先后都栽了, 只放了一个送话的回来。
卓非留下的话,那也是相当嚣张。
“告诉你们那几个整日只会窝在山头里的当家, 想要我的人, 除非亲自出马,并且能够打败我,否则, 痴心妄想,不管你们再出来多少个弟兄, 我都会一网打尽。”
传话的人战战兢兢,又惟妙惟肖, 将话是一字不漏地带到。
几位当家虽恼怒,但也知道这是在故意激将, 想引他们出去。
其中大当家和二当家,都是曾经在江湖上有些名头的人物, 武功不俗, 只不过后来犯了案被朝廷通缉,才躲到这偏僻之地, 当起了地头蛇。
论单打独斗, 他们两根本就不怕名不经传,且年纪尚轻的卓非。
但他们也并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莽夫,几人通过商议,在最擅长出谋划策的三当家提出了一个好法子之后, 很快敲定。
其中由二当家离开断命峰,出去吸引卓非的注意力,将他引走。
然后同时安排人去将沈卿玉给绑回来。
很快分了两路付诸行动,二当家顺利将卓非引走。
而沈卿玉由一位衙门里武功还算不错的捕快保护着,并且从不离开闹市,想要绑走,并不容易。
不过这难不倒山匪们,几位当家商议的时候,就已然猜到了这种情况,也想好了对策。
那就是安排诱饵,将她引出来。
从这段时日交锋间的逐渐了解来看,沈卿玉的确称得上是医者仁心,极其善良。
他们要做的,就是利用她的善良。
一位早被绑到山上,在严加管控下已经顺从的一位女子在吩咐下,匆忙去敲医馆的门。
一看到沈卿玉,她便泪雨滂沱地跪了下去,求她去救救她快要濒死的相公。
为了不引起怀疑,以及博得更多同情,女子还编造了自己有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和重病卧床的母亲,一家子都靠着相公养活。
本就生活艰难,眼看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偏那些山匪又来扫荡,相公求情不成,反被打到吐血。
没办法,为了不饿着一家子,女子的相公连休息一下都顾不得,继续坚持去干活,结果在劳累下突然昏厥,现在可谓是人事不省。
女子一边期期艾艾哭诉,一边跪伏着磕头。
沈卿玉眼里满是同情和不忍,忙将女子扶了起来,“我早说过,我看病治伤不要钱,你家相公既被打伤,就不该强撑着继续劳作,走吧,耽误不得,快带我去。”
捕快见她拿了药箱便要走,提出一起,被沈卿玉婉拒,让其留下来守在医馆,等卓非回来后告知情况,避免他没见着人而担心。
于是沈卿玉就这么独自跟着女子匆忙外出。
女子神色焦急,越走越快,也越走越偏。
沈卿玉记挂着病人,疾步跟随,并未发觉任何不妥,只是她身子弱,又背着重重的木箱子,不多时便累到额角沁汗。
在她拿帕子抬手擦拭的时候,正巧被买菜抄近路去另一条街的唐思菱撞见。
唐思菱见她进了条破旧的深巷子,依稀记得那边脏乱混杂,没什么住户,也很少有人会往那边去。
好奇疑惑之下,唐思菱跟了上去。
“实在是抱歉,我们家穷,住的地方有些偏僻,马上就到了。”那女子眼睛不断往巷子前面尽头处的拐角瞟,似乎是有些紧张,她也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
正要继续往前走,沈卿玉却是一下叫住她,“等等”
女子身体一僵,当擦汗的手还未及放下,便突然被沈卿玉捉住时,她明显更慌张了。
然而下一瞬,女子听到的却是极其温柔的关切,“你手腕上怎的这么大一块伤,也不处理”
女子怔怔看着沈卿玉打开药箱,从中拿出一小罐药,轻柔地帮她抹上。
还轻轻吹着气,像是生怕会弄疼她。
女子本就只是受山匪胁迫的可怜人,此时再也抵不住内心良知的煎熬,突然猛地将沈卿玉往来时的方向用力一推,急急喊道,“走,你快走这里是陷阱”
沈卿玉被推了个踉跄,不明所以看向她,直到发现尽头处拐角的地方,突然恶狠狠探出几个人来,她才骤然明白什么,也顾不得去捡地上的药箱,转身就跑。
沈卿玉跑得又快又急,根本没注意到从侧方跟过来的唐思菱。
而唐思菱看着沈卿玉突然跑走,身后还蹿出来三四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在紧追,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拔剑拦住几个大汉。
她自幼便习武,虽总爱偷懒,但对付眼前这样的小角色,还是轻轻松松。
她也根本不把这几人放在眼里,三下两下便利落地打翻在地。
最后身姿俏立,手中长剑一抖,抵住其中一人咽喉,“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着方才那位姑娘”
被剑指着的那人,虽是五大三粗,但感受到脖颈间的寒气,愣是抖到浑身跟筛糠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一旁躺着唉哟滚动的两人,先后厉色道,“二爷马上就会过来,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那是二爷看中的人,放跑了她,有你好果子吃”
“我管你什么爷,”唐思菱抬腿便又给了那两人几下,“他若有胆子来,我便叫他也趴伏在我脚下。”
陡然,一阵大笑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
唐思菱豁然扭头,朝身后看去。
只见一道人影一纵,便掠在那墙头站立,虽是在笑,但眼里只有残忍的冷光,阴邪地盯着她。
我靠,完了
这二当家赶过来得也太快了,唐思菱不会是要遭殃吧
很有可能,刚那边卓非都打不过这位二当家,脚底抹油溜了,唐思菱武功还比不上她师兄,这要怎么对付啊
天,我心都提起来了,女鹅只是出门买个菜而已,这也太倒霉了吧
都怪沈卿玉,煞笔一个,好骗也就算了,人家捕快要跟着她,她还不让
楼上的没必要迁怒吧这也能怪到沈卿玉头上善良有错吗也正是因为她的善良,那个诱骗的女子才会良心发现提醒,她也才有了及时逃走的机会啊
要怨还是怨山匪吧,太恶毒狡诈了,用可怜的弱者去欺骗沈卿玉
不管怎么说,就沈卿玉那走段路都得擦擦汗的身体,如果不是唐思菱替她断后把人拦住,她还真不一定能跑脱,结果她连头都没回,看都没看唐思菱一眼
恨死沈卿玉了
如果唐思菱真的被山匪抓走或者伤害什么的,那即便她接下来变得恶毒,想要搞死沈卿玉,我也觉得情有可原
呜呜呜呜我不敢继续看了,女鹅已经被虐得很惨了,千万不要更惨啊
唐思菱被二当家轻松制住,捆绑着带到一间破烂不堪的屋子里时,她人生中第一次后悔,为什么总要嫌习武太累而偷懒。
她嘴里也被塞了东西,连呼救都不能。
不过就算能呼救,也无用,这条巷子太深了,这附近一片也都是废弃屋舍,不会有人过来。
唐思菱被狠狠丢在地上。
“打了我的人,还让我瞧上的人跑了,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二当家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显得有些狰狞,“你长得嘛,还不错。”
他凑近了打量,从怀里摸出个瓶子,又扯下唐思菱嘴里的布团,随即塞了颗黑色小药丸。
唐思菱想吐出去,被狠狠捏住下颚,强制让她咽下。
她眼里不肯屈服的冷光,像刀子一样,咬着牙问,“你给我喂了什么”
“别担心,不是毒药,只是让你浑身无力,无法抵抗只能乖乖享受的东西罢了。”说着解开了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还恶趣味地脱掉了她的鞋。
像是在告诉她,你逃不掉的。
一旁那几个望风的小弟互相看了一眼,说道,“二爷,要不还是先回断命峰吧。”
“对啊,您不必急这一时,先前跑了的那一个,如果叫人来,也会坏了您的兴致不是况且这地还脏。”
如果真来了人,以这儿杂乱的地形,和二爷的身手,想跑问题不大,可他们这几人就难说了。
但显然二当家并没有这个打算,阴冷的目光一瞥,几人顿时缩了缩脖子。
“是挺脏的,你们把外衣脱了,垫在她身下,然后出去守着。”
几个山匪走上前。
唐思菱感受着身体逐渐使不上力的变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右手悄悄往腰后藏着的匕首摸去。
直到他们纷纷脱下外衣,铺在地上后朝她靠拢,她才又快又狠地扎去,刺伤一个还不够,拼着最后一股劲愣是让毫无防备的几人全都重伤倒地。
这股冷静疯狂,连站在一旁的二当家都颇感意外。
毕竟刚给她喂了药,她看起来也像是已经放弃,甚至并未去碰他故意没有收走的剑。
没想到他想猫戏老鼠,而她竟然也不动声色藏了一手。
二当家看着倒地的几个手下,没有动怒,反而像是被血腥给刺激到兴致更浓,“有意思,现在只剩我们俩了,你要不要也来刺我几下”
他刚要靠近,脸上戏谑的表情却是突地变了。
只见夏林知握着那把沾着血色的匕首,横在了自己白皙如玉的面颊上。
她自知根本不是二当家的对手,也感受到身体里最后一点力量正要散去,那双眼睛里不愿受辱的果决,亮得如同刺破夜空的流星。
她毫不犹豫便划了下去。
而门外,赶来的长乐正看到这一幕。
殷红淌下的鲜血,烙印在他眼中,刺激到像是充血一般,而本就凌乱的呼吸声,变得更加粗重。
一刻钟前,两人一起在集市买了许多菜和肉,还买了不少的果子,东西全都由长乐拿着,唐思菱让他站在原地稍等片刻,她去抄个近路买点香料,很快回来。
然而这一等,人来人往,却始终没见那抹火红的身影。
像是某种预兆,长乐隐隐感到不安。
他朝着唐思菱先前走的方向找寻,但周围巷子太多,根本不知道对方抄得哪条近道。
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脖颈间黝黑色看不出材质的坠子,像是活过来一样,开始发烫颤动。
长乐有种与生俱来的特殊天赋,他可以预知和回溯一些即将发生,和已经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圣禅宫宫主想收他做圣子的原因。
只不过到底是一介凡人,特殊天赋的使用,往往会带来极大的痛苦。
长乐难受地捂住头,他看到了一些零碎的预知片段。
唐思菱倒在血泊里,那一片刺目的红,像是从她身上火红的衣裙里不断蜿蜒出去。
这个画面将长乐刺激到更是不顾一切地使用能力。
根据回溯的片段,他跌跌撞撞紧追过去。
头痛欲死。
长乐虽并没有面目扭曲,但额角和脖子间的青筋,以及细密布上的一层汗,都彰显出他极致忍耐下的痛苦。
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路,脚步凌乱却坚定。
快一点,要再快一点。
那种紧急的压迫感,让监视器后的林郁函导演都跟着捏了把汗。
同时暗自高兴,没想到除了夏林知这匹黑马,新人的爆发力也这么强。
虽然一些细节还有走位稍显粗糙,没什么技巧,但不需要酝酿,更不需要事先往脸上喷点水来充当汗水,就能自然而然地掌控住节奏,遵循着角色的情感体会,达到完全入戏的表现。
显然更加难得。
在几位好演员的加持下,林郁函导演拍得酣畅淋漓,忍不住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牟足劲想将更好的画面和情绪张力呈现出来。
唐思菱在二当家震骇又惊怒的眼神当中,正要划下去第二刀时,长乐从门外不顾一切冲了进来。
他狠狠撞向二当家,将其撞翻在地,一把狠狠掐向对方的脖颈。
二当家很快也反应过来,仗着武功高强,抬掌便打向他胸口,想将他震飞。
然而一掌,两掌
二当家整个脸被掐到涨红,逐渐不耐发狠,再次重重一击,血顺着长乐嘴角溢出,他也依旧紧咬着牙关,不肯松手。
就好像不杀死面前这个人,浑身已然彻底无力,瘫软在地的唐思菱就会变成预知里的那样。
可惜,五脏六腑火烧般的剧痛提醒他,这已经是极限了。
长乐被打得倒飞出去,屋子里陈旧的木桌,还有破烂的瓦罐,被砸得四分五裂。
一大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他看向旁边不远处的唐思菱,强撑着想要爬起,却被愤怒抚着脖子的二当家,重重踩在脚底,“简直找死”
唐思菱那张漂亮的脸,已经被血迹彻底弄脏,她很想过去帮一把,但在药效下,她甚至连匕首都握不住了。
两人就那么躺在灰尘堆积的地面,目光看向对方。
绝望的情绪笼罩。
呜呜呜当场爆哭,这两个人也太惨了吧
看唐思菱拿匕首直接划脸的时候,我人都傻了,长乐一来,我还以为能瞬息扭转局势,没想到他也被打得这么惨
长乐能通过预知能力找过来,已经很不错了,谁让他们两不是男女主呢,只有被虐的份
啊啊啊啊啊不行了,真的太心疼了,这里要再次说一句,我恨沈卿玉
沈卿玉也是受害者啊,可恨的是这个二当家,我好想捅死他
虽然是短剧,但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到尾声吧快来个人告诉我,他们两不会有事
1,求求了
就在以为要死在这里时,谁都没注意到,长乐脖子上那颗黑色珠子,不知何时有隐隐光华流动。
一声空幽的叹息响起。
二当家陡然就像丢了魂一般,双眼发直,呆滞僵硬地转过身,向外走去。
喜极而泣,是谁来了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长乐趁机爬起身,来到唐思菱身边,踉跄着将她抱起来。
“我们回家。”
本意是安抚的话,家这个字却一下触动了唐思菱的情绪。
不管方才她表现得有多果敢坚强,但到底只有十六七岁,以前也从未经历过什么危险。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更是在提醒她,此法虽保住清白,却也毁了容貌。
哪有碧玉年华的姑娘会不爱美
“不回去,不能回去。”此时的唐思菱脆弱不堪,靠在长乐怀里,极力想将自己沾着血污,皮肉翻卷的那半张脸给藏起来。
她这副丑陋的模样,怎么能回去被师兄看到呢
“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长乐心里一揪。
唐思菱没有掉眼泪,只是目光空洞,就像是原本鲜亮的一个人,瞬息间褪去了颜色,“顶着一张出门只能用面纱遮住的脸,那活着和见不得人的老鼠,又有什么区别”
长乐嘴里血腥味发苦,“不要怕,会有办法好起来的。”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在我眼里,无论你是什么样子,都很美。”
没有任何回应。
长乐低头一看,怀里的人竟是晕了过去,他忙抱着人要往外走,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两道身影。
看到前面那位戴着半张金色面具的神秘女子时,他一下明白过来,先前听见那道叹息声时,为何会觉得熟悉。
也明白二当家为何会突然跟着了魔一样,自顾自撇下他们,走了出去。
不需要问结果,长乐也知道,那二当家多半是死得不能再死,并且身体已经被这神秘女子炼化成了血水。
“别担心,只是让她睡着了,”女子面具下的嘴并未翕动,声音也不知是从何处发出,仿佛玉器轻击般空灵,“你是为了她,才死活不愿继承我的衣钵,成为圣子的吗”
长乐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圣禅宫宫主,怔愣过后,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只顾着远离和逃跑,而是抱着怀里的唐思菱朝她走去,想也不想便跪在了地上,“不,拒绝您是我自己的意愿,我知道很冒昧,但如若可以,我求您出手救治她。”
这一跪应该是从未有过,圣禅宫宫主垂眼看了他一会,“她只是一点皮外伤,你却是严重的内伤,还是要先给她救治”
长乐小心翼翼将怀里的人放到一边,朝宫主郑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抬起问道,“她脸上的伤,能完全治好吗”
“怎么,你嫌弃她毁了容貌”
“不,她怎样我都不会嫌弃,只是她生得漂亮,也最是爱惜这张脸,无法接受留下痕迹。”
“我出手只会杀人,能让我救治的,这世上不超过三个,我可以治你的伤,至于她,”圣禅宫宫主微停顿,“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药方,你自行去搜罗药材。”
长乐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圣禅宫宫主罗列了十多种算是常见的药草后,说道,“有一味药,只在寒潭边生长,这附近我倒知道有个地方,不过那里有片毒瘴林,很是危险,还有一味药,只在数百米的悬崖峭壁间生长,同样获取不易,你如果能在十天之内找齐所有药材,到永福客栈来找我,我给你用秘术制成药膏,给她连续敷上七天,脸上的伤自会逐渐消除,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长乐再次叩谢,“多谢宫主大恩,日后若有需要,乌逖古绝不推辞,即便以命相偿。”
宫主轻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当然是要人,如果我让你随我回圣禅宫呢”
长乐不说话。
“看来有了牵挂,更是不愿同我回去,罢了,”宫主幽幽轻叹,“今日于你的恩情,那便用你预知的能力,帮我一个忙。”
长乐抱着昏睡的唐思菱从屋子里出来时,脸色更是苍白,显然一天之内接连使用两次能力,带来的伤害极大,如果不是宫主替他治了内伤,现在恐怕连站立都难。
唐思菱脸上的伤可以完全治好
太好了,不然我真怕女鹅会想不开
长乐说无论你什么样子,都很美的时候,好好磕,可惜唐思菱昏睡过去根本没听到
还有还有,他跟宫主说的那句,她怎样我都不会嫌弃,呜呜呜,他明明自己受伤更重呀,想的却全都是唐思菱,还要去涉险搜寻药材,这不比师兄卓非好一万倍吗
希望两人能有个好结局
“咔。”这个场景的戏份,大半天下来,总算是拍完了。
中途ng过几次,毕竟有数位群众演员,又是要打,又是要吊威亚,林导的要求又高,稍微达不到要求,就得重来,也幸而是这几个群演找得也都很不错,吊威亚很稳,打戏上也知道该怎么去配合。
至于夏林知和谢盛风的表现,自然更没得说,可圈可点。
接下来要转场,拍女主沈卿玉那边,时间比较紧,林导安排着现场的工作人员,一时整个忙乱。
来来往往,没有人发现夏林知去找屋里的鞋时,稍翘起右脚脚掌,姿势略有怪异。
刚才屋里和二当家的对手戏,她鞋子被脱,后面又有瓦罐木桌之类的被砸烂,碎片四溅,就是那么不巧,倏地刺痛,她猜到脚应该是被伤到了。
不过当时正在拍摄,她仍让自己处于入戏之中,神色没有显露出分毫,此时她想的,也是赶紧把鞋子穿上,趁着休息回去简单消个毒就行。
然而还没等她跨过门槛,手肘突然被人拽住,回头一看,谢盛风竟把导演的小马扎拿过来了,弯腰放在她身后,不由分说便将她按着坐下。
夏林知疑惑看着他,正要问,谢盛风的动作却更快。
只见他蹲下身,捉住她右脚脚踝,抬起搁在了他的膝盖上。
夏林知一下明白过来,有些难为情地想躲,“没事,你别”
谢盛风却已经褪去她脚上的足衣,落在她脚心仔细查看的目光,让她的脸开始烧得通红。
夏林知忙转着脑袋往四下看了看,好在工作人员都忙着搬设备,并未注意这边,只有林导抱着个膀子站在不远处,乐呵呵的看着。
“流血了,疼吗”
谢盛风的话,让她再分不出心思去在意那么多,细声道,“真不碍事。”
“你坐这等一会,我去拿碘伏跟药膏过来。”
看着谢盛风起身朝节目组的后勤人员走去,夏林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节目录制第一天,蒋箐依因为捡地上杯子的碎玻璃,被划伤手时,谢盛风当初的反应。
他非常冷酷,没有任何安慰,更没有要帮忙处理的意思。
同样是被碎片伤到,对她的态度却截然不同,这种偏袒,叫夏林知心里某块一直空着的地方悄然被填补。
她从未体会过这种细微的、只给到她的在意。
小时候继母张芸只会找各种理由打她罚她,家里没人会关心她,生病难受了,也习惯捱过去。
这让她养成了独立的性格,破了块皮,流了点血,崴到脚摔一跤等,这些似乎都是不值一提的事,都用不着去处理。
可真就有那么铜墙铁壁般的无所谓
看到那些被纸张划一下便要嘟囔着叫痛的女孩子,她从不会觉得矫情,反而很羡慕。
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人都是泡在爱里长大的,正因为身边有人关心,有人在意,才会肆意表达出情绪。
夏林知神游的思绪,随着脚踝再次被一把握住,而快速清醒。
谢盛风依旧像刚才那样,将她的脚抬起放在膝上,拿蘸了消毒的棉签轻轻擦拭她的伤口。
夏林知看着他认真仔细的动作,只觉得抓握在脚踝的宽大手掌,灼得她发烫。,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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