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因为昨晚上禅院甚尔胡乱按了一通空调遥控, 导致竹寺院一今天近乎到了中午都没有起床。
而一觉睡到自然醒的禅院甚尔见他的房门紧闭,自然也没有去叫醒他,自己拖拉着拖鞋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 随意扫了一眼,就开始摆弄起厨具来。
禅院甚尔的厨艺不是十分拿的出手,用他的话来说, 食物仅仅是用来充饥而已。而且作为小白脸的他, 也从来不用担心肚子的温饱问题。
他看着桌上自己弄出来的不明物体, 忍着嫌弃夹了一筷子。
还行, 吃不死人。
禅院甚尔拍了拍手,余光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眉头微微上扬, 抬脚就朝楼上走去。
他推开竹寺院一的房门,看着被人踹到地上的被子,禅院甚尔有些好笑地轻哼一声, 大步走到窗边, 刚想叫老板起床吃东西的时候, 就看到竹寺院一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而且身体也蜷缩在一起。
“喂老板”
禅院甚尔见他不应声,眉头一皱,直接伸手摸向了竹寺院一的脸,感受到手下滚烫的体温之后他不由得暗骂一声。一把捡起地上的被子盖在竹寺院一的身上。
“听的见我说话吗”
竹寺院一脑袋昏昏沉沉的, 浑身冰冷,四肢沉重得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迷糊中感受到一只粗糙滚烫的大手摸了摸他的脸, 让他不自觉地寻着热源将脸靠得更近。
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也挣扎着掀开了眼皮。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竹寺院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用力拨开了他的手。
“拖你的福”
微白的嘴唇张了张,吐出一句沙哑破碎的话。他艰难地支起身,感受着脑袋里面的钝痛,眉头不禁皱起。
看着眼前苍白虚弱的人,禅院甚尔轻啧一声。
“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话,竹寺院一混乱的大脑一顿,掩盖在被子下面的手虚握成拳,他抬眸看了一眼目光审视的男人,轻嘲一声,
“妾身怎么知道”
“身手退步,免疫力下降。”禅院甚尔俯下身,一手捏住竹寺院一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精神也不怎么集中”
竹寺院一被迫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感受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热量,浑身发冷的竹寺院一想也没有想,直接伸出手将禅院甚尔拽上了床,然后整个人滚到了他的怀里。
贴上温热的胸膛,竹寺院一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他拉起男人的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声音沙哑,
“那就抱紧老板,钱待会结算。”
禅院甚尔闻言眉头微皱,看着在自己身上取暖的人,眼神闪过一丝探究。他将竹寺院一抱起,顺带将掉落的被子裹在他的身上,然后抱着怀里的大火炉下了楼。
本想将竹寺院一放在沙发上再去拿药的禅院甚尔,感受到怀里的人有一丝不情愿,脚一顿,轻啧一声,不得不就着这个姿势,翻出了竹寺院一八百年都没有用过的药箱,挑挑拣拣一阵过后,终于找到了想要的。
查看了一下生产日期,禅院甚尔到了一杯温水,将药茶开捏在手里,看着怀里闭着眼的人,
“张嘴。”
竹寺院一微微掀开眼,看着他手里的药,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最终张开了嘴。
等到禅院甚尔将药丸扔到他嘴里,竹寺院一便急忙伸手拿过了他手中的杯子,因为喝得急,竹寺院一被呛了一下,鼻腔微微的刺痛和气管误入的水,让他不禁捂着嘴咳嗽个不停,眼角也溢出了泪花。
禅院甚尔见状接过水杯,伸手在他背上顺了顺。直到竹寺院一渐渐平复,他才微不可察地笑了一声,
揩去他眼角的泪水。看着他微红的眼眶,语气带着一点戏谑。
“老板现在还真是可怜。”
竹寺院一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感受着自己滚烫刺痛的喉咙,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声若蚊蝇,
“钱不想要了”
即使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但是五感敏锐的禅院甚尔还是捕捉到了他说的话,看着眼中已经有些不悦的竹寺院一,他看在钱的面子上,识趣地噤了声。
竹寺院一喝了药,勉强打精神,指挥禅院甚尔将自己放到沙发上后,又将他赶到厨房。
原因是他想喝粥。
对此禅院甚尔指了指餐桌上做好的东西示意他看一眼。
而竹寺院一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对那可疑的不明物体表达了自己十足十的嫌弃,直截了当的拒绝。
“不吃,妾身要喝粥。”
“现在,马上。”
禅院甚尔对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嘴上说了一句真麻烦,但也顺从地走进了厨房。
“得加钱啊,老板。”
竹寺院一捧着杯子,听到禅院甚尔的话也没说什么。
能用钱搞定的事,他躺着就好。
他透过水杯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蜿蜒曲折,突然就说了一句话。
“小孩子很麻烦。”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厨房里,对着锅纠结的禅院甚尔听到。
禅院甚尔抓起一把米扔进锅里,对着其他的,不知名的米,豆子一股脑地都抓了一点放进去,他开着水龙头,大手在里面搅和着。
“小孩”
他嗤笑一声,“那可是和那些老头一样麻烦的存在。”
听到禅院甚尔的比喻,竹寺院一不知怎么也笑了一声,他转动着手上的杯子,淡然的语气里面夹杂着一丝嘲意。
“把一个小肉团养成人,简直麻烦透了。”
要是和他们一样烂竹寺院一缓缓闭上眼,不再去想这种根本不会发生的事。
突然,竹寺院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铃声配合着震动,在桌子上嗡嗡响,而且厨房里也传来开火的声音。
烦人的声音即将重复第二遍的时候,竹寺院一将杯子扔到了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却依旧掩盖不住那尽职尽责的铃声。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一顿,明明竹寺院一什么也没有说,仅仅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但是他仍然感受到了他潜在的意思。
算了,小白脸也算是保姆吧。
他经过沙发朝桌子走去,余光瞟了一眼被摔到的地上的杯子,随后拿起手机按下了键。
“喂。”
“”
接通电话之后对面久久不说话,让禅院甚尔皱了皱眉,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界面,上面写着小夜蛾三个字。
看着这有些别样的称呼,禅院甚尔扫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人。刚想挂掉电话,而对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似的,有些迟疑地开口。
“请问阿一在吗”
阿一禅院甚尔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地笑容,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他不舒服,正躺着。有事”
而坐在办公室的夜蛾听到他的话,猛地站起身,把站在他面前的三个学生吓了一跳。
顾不得思考这个男人是谁,他眉心一跳,连忙问道,“他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该死那家伙不会真的为了打掉那个孩子而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吧
禅院甚尔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有事”
有屁快放,他还得去收拾玻璃渣呢。
听到男人的声音,夜蛾脸色不禁沉了下来,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怒气。
“你是谁把手机给阿一”
感受到对面的人心情的波动,禅院甚尔反而笑了起来,嘴角上的伤疤因为拉显得整个人有些狠戾,他拉长了声音,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
“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啊”
夜蛾闻言拿着手机的手渐渐攥紧,冷笑一声,有些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话。
“原来是你啊。”
他深呼吸了一口,压抑着怒火,“阿一怎么样了,你最好说清楚。”
禅院甚尔听着对面莫名就生气的声音,碧绿色的眼眸一暗。
什么叫原来是他
他偏头朝沙发的竹寺院一看了一眼,瞳孔微沉,晦暗不明。
“只是感冒而已。”
“挂了。”
说完,也不管对面还想说话的声音,直接按下了红色的按钮。他将手机放回桌上,也不动,就静静地站在那看着竹寺院一。
“小夜蛾”
竹寺院一隐约听见一个啰嗦的声音,眼也懒得睁开。
“也是,忘了今天有课了。”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迷迷糊糊中将脚伸出来,想要站起来,可脚还没有挨到地面,就被一只粗粝宽大的手抓住了脚踝。竹寺院一掀开眼皮,就看到禅院甚尔蹲在自己面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高大的男人就将他像抱小孩一样抱起来,放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竹寺院一的身材在正常男人里属于骨架较小的,但是该有的都有,可比起眼前的禅院甚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他看着正在收拾玻璃碎片的禅院甚尔,莫名突然想抽一支烟。正当他想要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烟盒时,近在咫尺的烟盒被人拿走了。
竹寺院一看着禅院甚尔在他眼前打开烟盒,抽出一支自顾自地点燃,却是放到他嘴里的模样,眉头一皱。
“老板你感冒了。”
禅院甚尔吐出一口烟雾,看着竹寺院一被烟雾模糊的面容。暗啧一声这烟真的提神。
在感冒的人面前堂而皇之抽烟的人并没有比他这个病人好到哪里去。
竹寺院一仰倒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人捏住,接着一个伴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落在了他的脸上。
禅院甚尔夹着烟,俯视着眼前生病了之后行为举止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颇有些头疼。
“满意了”
竹寺院一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他拽了下来,顺势躺在了禅院甚尔的腿上,而后有感觉硌得慌,拿起一个抱枕垫在了脑后。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厨房里突然传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竹寺院一便听到自己靠着的人说让他起身,该吃东西了。
可竹寺院一现在却没有了胃口,他想也没有想直接说自己不吃了。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捏住,以及禅院甚尔不满的声音。
“不吃也得吃。”
话音刚落,竹寺院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腾空,他猛地睁开眼,目光不善地看向抱着自己的人。
“说了不吃。”
可禅院甚尔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将竹寺院一放在餐桌前,从厨房盛一碗粥端了出来。打量了一下面无表情地人,禅院甚尔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没有将手中的碗给竹寺院一,而是自己喂了起来。
竹寺院一看着眼前即使微微冒着热气,散发着滚烫气息的勺子,不禁冷笑一声。
“你自己吃一个试试”
禅院甚尔闻言丝毫不尴尬,面色
如常地收回勺子吹了吹,又伸了过去。
竹寺院一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勺子,有些迟疑地张开嘴。
而禅院甚尔也趁着他张嘴之际,眼疾手快地将粥送到了竹寺院一嘴里。正当他等着老板惊讶地夸赞,从而给他加钱的时候,眼前的人突然跑向了厕所。
听着里面传来的呕吐声,禅院甚尔怀疑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碗上。
这么难吃难吃到吐
他端起碗喝了一口,砸砸嘴。
还行啊,为了老板能补一补,他可是加了一点肉在里面呢。这样想着的禅院甚尔又喝了一口。
而将脸洗净的竹寺院一喘着气,努力平复着胸腔里不断翻涌着的恶心的感觉,他抬头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自己,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禅院甚尔你是不是有病”
竹寺院一一手撑在门框上,脸色差到了极点,眼神冷得如同刀子一般,看着坐在那不知道怎么了的禅院甚尔,语气冷冽,
“我说喝粥就是只有粥”
禅院甚尔眼神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利芒,他将碗放到桌上,站起身,
“吃点肉补一下不行”
听到肉的竹寺院一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他走上前抓着禅院甚尔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补补什么”
“我恨不得不吃饿死它”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在禅院甚尔看来,他感觉这段时间竹寺院一变得有些奇怪。
“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我可以半价帮你搞定。”
麻烦事竹寺院一倒是想说出来,看眼前这个人能不能半价搞定。
他冷眼看着禅院甚尔,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对劲,他太不对劲了。
竹寺院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特别是在禅院甚尔面前。
即便他会生气,但是平时绝不会在小事上面爆发。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竹寺院一有些烦躁不安。
“没事”
竹寺院一摆了摆手,躺到了沙发上,捂住自己的眼睛,“抱歉,情绪有点失控。”
禅院甚尔听着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看着沙发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低落气息的人,他突然想要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可没等他开口,就被竹寺院一的话砸懵了。
“我怀孕了”
竹寺院一的声音很小,小到禅院甚尔都差点没有听清。
可是他听到了。
禅院甚尔的视线扫过竹寺院一的胸口,一路向下,落在了平坦的腹部。只一瞬,他不禁回想自己和他一起纠缠的时候,他抱着的人,抚过的胸口,掐过的腰没有一处是女人的模样。
可是竹寺院一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禅院甚尔联想起这段时间他的不对劲。
好像都能对上。
没等他消化完这个不一般的消息,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三响一扣,到最后逐渐急躁。
可屋内的两人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直到窗外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
“哇哦请问这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
五条悟从窗外探出大白脑袋,鼻梁上的墨镜推到了头顶。苍蓝色的眼眸看着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男人,他觉得莫名熟悉。
然而里面的两个人都不理五条悟,一个捂着眼,一个看着另一个人。
五条悟漂亮的眼眸微微闪烁,感受到口袋里手机剧烈的响动,他跳进屋子,径直略过高大的男人走到了沙发前。
他蹲下身,直接伸手摸向
竹寺院一的额头。
“哇小老师你在发烧诶”
“吃药了吗看医生了吗”
“你看起来有点苍白哦小老师”
五条悟噼里啪啦的声音让站着的禅院甚尔皱了皱眉,“臭小鬼安静点”
听到他的话,五条悟理都不带理的,直接就想抱起沙发上的人。
然而未等他动作,竹寺院一家的大门正式宣告退休。
门口的硝子和夏油杰站在一起,看向五条悟的眼神有那么一丝不善。而大门破坏者夜蛾收回手。
“阿一你没事吧”你没做傻事吧
夜蛾走到竹寺院一身边,抬手一拳就给了五条悟,而跟着后面进来的夏油杰和硝子接着续上一拳。
五条悟抱着脑袋蹲在沙发边上,虽然嘴上嘤嘤嘤,但是也不敢抱怨。
谁让他自己进来了不给夜蛾他们开门,而且还不接夏油杰的电话。
竹寺院一听着耳边嘤嘤嘤的声音,直接不耐烦地睁开眼坐了起来。他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看,眉头一皱,
“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
而夜蛾却没回答他的话,直接冲硝子使了个眼神。
收到
硝子上郑重地点头,一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工具,就开始给竹寺院一做起检查来。
竹寺院一看着这一幕简直哭笑不得,但也只能任由硝子动作。
而另一边,五条悟和夏油杰,连带着夜蛾三人皆是向一旁的禅院甚尔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禅院甚尔自然是注意到了,但是他大大咧咧站着,任凭他们打量,只不过在看向五条悟的时候眼神有些莫名。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样的答案。
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在餐厅见到的那个。
而且夏油杰还清楚的记得,吃饭途中他走出来一次,就看到眼前这个男人身边陪着的是另外一个人,神情举止亲密不已。现在看来
呸人渣
夜蛾看着眼前的男人,顿时就认出来这人就是前段时间让泽野老师饱受禅院家哭诉的罪魁祸首,禅院家的异类,禅院甚尔。
而这时,硝子收起东西站了起来,向夜蛾点了点头,表示小老师没有问题。
夜蛾见状悬起的心也落了下来。
“喂,人渣。”五条悟眼神微眯地看着禅院甚尔,“你和小老师”
“你想说那个孩子”
禅院甚尔扫了几人一眼,最后目光看向了静静地坐着的竹寺院一,“我也才知道。”
“就在你们进来前。”
“那你准备怎么办”
夏油杰看着禅院甚尔身上肃杀的气息,就明白这人不是简单的角色,尽管他身上丝毫没有咒术的气息。现在这人知道了小老师的事,会怎么做
他想起那时竹寺院一暴怒的神情,眉头微皱,刚想说希望他尊重小老师的意愿,毕竟这是小老师自己的身体时,眼前的男人突然嗤笑一声。
他略过几人,径直走到了竹寺院一面前,轻笑着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
“做决定的不是你吗”
“还是说需要我配合”
确实需要你配合。知道医院规定的人默默想道。
竹寺院一感受着昏沉的脑袋,轻轻地说了一句,
“小孩子就是麻烦的存在。”
“好。”
当所有资料都填好交给小护士的时候,竹寺院一瞟了一眼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禅院甚尔,看着他一如既往的表情,垂下了眼眸。
他们站在过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一边是庆祝着新生,一边则是解脱和争吵。
而他们算什么呢
竹寺院一莫名其妙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可直直他被小护士带着走向手术室,这个问题依旧没有答案。
看着被关上的门,禅院甚尔从裤兜里拿出来一盒烟,刚准备抽的时候就听到一旁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声。
他偏头看去就看到一个青年男人正不赞同地看着他。
“这里不能抽烟。”他指了指墙上贴着地标识说道,而且还贴心地指向另一个方向,表示那里有吸烟区。
禅院甚尔轻啧一声,看着要过一个拐角才能到达的地方,到底还是没有离开,手里的烟也没点燃,放回了盒子里。
“你紧张吗我也紧张,我夫人刚刚被送进手术室。”青年男人看上去有些紧张和兴奋,,直接和禅院甚尔说起话来,
“现在我心里慌的很,就希望孩子和人都能平平安安。”
禅院甚尔听到他第一句话的时候刚想嘲笑他一声,做掉孩子竟然会兴奋,可听到他下一句话,他一愣,抬眼朝青年男人注视的地方看去。
一墙之隔,含义千差万别。
他手里把玩着烟盒,心里觉得这个医院简直是有病。
青年男人见他不说话,本来有些疑惑,但看着他盯着的地方,脸上的表情顿时五味杂陈。
“您还真是”
青年男人没有把话说完,但是禅院甚尔却知道他想说什么。
对啊,他可真是个烂人。
手术室内,竹寺院一看着周围冷冰冰的器械,轻轻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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