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好心的邻居离开, 五条悟和夏油杰盘坐在地垫上, 看着有些好奇地仰头望着他们的惠,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惠已经不认得他们了。
不过也是,他们都这么久没来看惠,不到一岁的孩子不认识也是正常。
但是, 五条悟看着有些安静的过了头的小家伙, 饶是再粗神经,也明白惠乖巧到了不正常。
夏油杰手上拿着一个玩偶逗小孩, 眼神却观察起这个他们无比熟悉的地方来。
客厅不算是整洁,虽然也能看得下去, 但是餐桌上落下的灰尘表明了这段时间, 这个家变成了什么样子。
夏油杰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 对于禅院甚尔的感官更差了些。
“那只偷腥猫怎么回事, 都到了晚饭的时间还不回来”
五条悟伸出手捏着惠有些肉嘟嘟的脸,听到小家伙肚子传出的声响,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太不靠谱了吧”
两人忍着不耐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禅院甚尔回来。反倒是受禅院甚尔所托的邻居送来了小孩子吃的食物。
看着女人带来的精美辅食, 以及她眼中对惠的怜爱, 两人也猜出了隔壁会突然有人住进来的原因了。
当初竹寺院一为了清静, 周边的房子里是没人居住的。而且,这一片的房子, 都是他的财产。
但是, 现在属于禅院甚尔,自然是有权租借给别人。
惠吃完饭,又在地垫上玩了一会儿, 他抱着小抱枕, 看着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这两个奇怪的人不走吗
小家伙抿了抿唇,似乎对于这样的情况有些无措,但他依旧没有吭声,而是安静地摆弄着眼前的八音盒。八音盒上面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面有着一只漂亮的蔚蓝色的蝴蝶,底下还缀着一簇簇黑色的水晶。
八音盒是惠无意间翻出来的。
竹寺院一消失的那一天晚上,惠死活都睡不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算他不安地嚎哭也没有人来安抚。
最后,惠自己钻进了竹寺院一的衣柜里,闻着带着淡淡香味的衣服,他不安的情绪才算被安抚下来。
八音盒也就是那个时候发现的。
但是这个让他视为安全屋的地方,最后被那个不靠谱的监护人霸占了。
想到这,惠就捏紧了小拳头,眉头蹙起,对于禅院甚尔的行为十分不满。
八音盒好像是坏的。
禅院甚尔看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八音盒也曾兴致勃勃地摆弄过,到后面发现是坏的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了,也因此成为了惠的新玩具。
他眨巴着碧绿色的眼眸,眼神黏在玻璃罩子里的蝴蝶上,有些痴痴地嗅着抱枕上淡到不能再淡的香味,心里涌上了一大股的满足感。
本来还想要等着禅院甚尔回来教训他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直等到了惠揉眼睛朝他们伸手,奶声奶气地说着困也没等到那只偷腥猫回来。
将惠抱上楼哄睡之后,五条悟和夏油杰才起身准备离开,等到他们关上大门的时候,就突然感受到了黑暗里有些危险的气息,顿时两人浑身上下的肌肉紧绷,眼神凌厉地朝身后望去。
“什么啊”
“是你们两个小鬼啊。”
靠在围墙上的禅院甚尔语气里带着些许说不清的失落,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扫了脸色不善地两个dk一眼,正准备略过他们进去时,眼前突然横过了一只手。
是五条悟。
五条悟凑近了禅院甚尔,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以往他对于这种味道不甚在意,但是今天,他看着禅院甚尔脸上不
耐的神色,心头顿时冒出一团火来。
“哈”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还真是可以啊。”
五条悟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禅院甚尔,脸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他突然一把攥住了禅院甚尔的衣领,猝不及防地挥拳而出。
禅院甚尔被他一拳砸歪了脑袋,身体也有些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喝了酒,但是天与咒缚是喝不醉的。
禅院甚尔用舌头抵了抵有些痛意的唇肉,和惠一模一样的眼睛变得晦暗不明。
五条悟没有收手的想法,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只知道,惠是小老师留下来的孩子。
“小老师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你了。”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着,手上力气大到骨节发白,“你真的是个烂人”
可禅院甚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轻嗤一声,碧绿色的眼眸看着眼前嘲讽自己的人,甩开了五条悟抓着他的手。
“你才知道啊。”
“小孩子只要活着不就好了吗”
他有些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面对着两人有些阴沉的脸色完全没放在心上,他静静地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带着伤疤的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活着,不就好了吗”
听到他的话,五条悟简直按耐不住自己想要结印的手,他看着禅院甚尔那张欠揍的脸,只觉得当初就应该多补上一记茈,最好是把眼前这个人的脑袋轰烂。
可是
那天是小老师挡住了他。
该死
五条悟的脸黑了下来,他看着禅院甚尔的眼睛,逼近。
“惠是小老师的孩子”
“我知道,也是有着我的一半。”
禅院甚尔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我又不傻的表情,他环抱着胸,眉头微挑,“所以呢”
看到他这副模样,饶是一开始不吭声的夏油杰也忍不住了。
为什么禅院甚尔可以这样毫不在乎为什么他对惠这么冷漠
“一次就够了小鬼。”
禅院甚尔挡下夏油杰的拳头,眼神微眯,有些不善地看着冲过来的人。
现在已经是深夜,就连隔壁住户的灯也熄灭了。
禅院甚尔可不想闹得太大,毕竟那个女人是他挑了好久才选过来的。
“你要是不想管惠,那就给我们”
夏油杰压低了声量呵道,狭长的紫眸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可下一秒,禅院甚尔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停顿的话让他有些错愕。
“随便。”
禅院甚尔似乎就是等着他说出这句话,他脸上的神情像是甩开了一个麻烦的包袱一般,有些无所谓地甩了甩手。
他站在门口瞥了一眼台阶上长势大好的盆栽,然后丝毫没有留念地转身往外走去。
他是他,小崽子是小崽子
看着禅院甚尔高大的身影渐渐远去,五条悟和夏油杰原本充斥着怒火的脑子就像是被泼了一盆透心凉的冰水。
这算什么
正准备离开酒吧的孔时雨刚挥别一个有意思的女人,下一秒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勒住了脖子,拖着进去了酒吧里。
他看着坐在对面全身上下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禅院甚尔,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不是说要去看惠怎么又回来了”
要知道,禅院甚尔最近可是酒吧里的常客,每次接完任务后,他就会在酒吧里喝的天昏地暗,但是他就是不醉。
孔时雨看着禅院甚尔,不禁有些咂舌。
禅院甚
尔现在的模样完全就跟他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差不多,他又回到了以前毫不在意的模样。
啊,除了找富婆这一块。
孔时雨看着又一个漂亮女人失望而归,在隔壁卡座望眼欲穿的样子,有些唏嘘地摇了摇头。
孔时雨也算得上禅院甚尔单方面的合作好友,自然也有渠道知道禅院甚尔和竹寺院一之间的关系,毕竟两人也没有遮掩。他曾以为眼前这位难搞的天与暴君会一直流连在各个女人金钱的诱惑中,却没想到这人连孩子都有了。
有段时间禅院甚尔一直在他这里接任务,说是赚奶粉钱,可现在,他的财富可是数不清。
“不养了,养不起。”
禅院甚尔仰头喝下了孔时雨给他最烈的酒,眼神清明地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自顾自地点燃,塞到了嘴巴里。
“你还养不起”
孔时雨的声音有些变调,他一言难尽地看着没什么表情地禅院甚尔,“你现在怕是东京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
竹寺院一留下的财产,就算是赌运最差的禅院甚尔一直输,也能过上好几年的舒服日子。
禅院甚尔听到他的话,在弥漫的烟雾中掀起了眼皮看向了他。明明是毫无攻击性的眼神,却让孔时雨心脏一紧。
“我是有钱人”
他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吐出了一口白烟,看着酒杯里被灯光映照得五彩斑斓的酒水,脸上的表情晦涩难懂。
“错了”
禅院甚尔拿起酒杯朝孔时雨扬了扬,仰头灌了下去。
“我现在一无所有。”
听到他的话,孔时雨端着酒杯的手一怔。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视线突然落在了他手中的烟上面。
那种烟细长味甘,通常受女人的欢迎,但是,在他了解到的信息里。
竹寺院一最喜欢的烟,就是这个。
一想到这,孔时雨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良久,举在半空中的手落了下来。
“小惠你丢给谁了”
禅院甚尔看了他一眼,被烟雾模糊了的脸情绪不明。
“应该是五条家吧,那可是非常有钱呢。”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养孩子太麻烦了。”
“我可是没钱啊”
孔时雨一哽,堵在喉咙里的气不上不下,弄得他十分难受。他灌了一口辣嘴的酒,表情有些怪异。
“不得不说,你还真是烂。”
“谢谢夸奖”
禅院甚尔歪了歪头,眉梢扬起,带着伤疤的嘴角咧开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举起酒杯,隔着空气盒孔时雨碰了碰,然后又是一口灌下。
“有咒力的人可是比我这种人值钱多了。”
孔时雨本来在心里唏嘘,突然耳边传来这样一句话,他抬眼朝禅院甚尔看去,就发现他已经闭着眼睛半躺在了卡座上。
禅院甚尔摩挲着手里的酒杯,只感叹自己为什么喝不醉。
明明那一天,他醉的一塌糊涂。,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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