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什么”县令冷哼一声, “还说你不认得招炎草”
沈梅冬震惊过头,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失声喊了出来。
她立刻摇头“我不认识这东西, 这压根就不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能随便拔几棵草就说是物证吧”
县令道“这是从你家横梁上找到的。”
沈梅冬喊道“不可能”
“我还会污蔑你不成。”县令瞧她反应就知道这人肯定认识招炎草, 之前也不知道为何如此笃定他们找不到物证。
沈梅冬现在才感觉到害怕,这物证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不成是有人要害她不然自己家里为什么会出现招炎草她明明是用多少拿多少,给了人之后自己手头是没有的, 这些招炎草根本就不是她的
此刻她百口莫辩,物证就在眼前, 不容许她继续诡辩。
县令道“你这招炎草是从哪儿来的”
沈梅冬现在才知道害怕, 整个人抖若筛糠。
“我、我不知道这些草是哪里来的这些根本就不是我的”
县令见她还敢否认,惊堂木一拍,怒道“毒妇物证都在还敢狡辩要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
沈梅冬吓得整儿慌了神,但是心底知道自己肯定脱不了罪。衙役呈上来的这些招炎草不是自己拿的,但在自家家的横梁上找到,那肯定就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除了自己之外还能有谁知道招炎草,那自然就是谁
沈梅冬想到了一个人, 眼里燃烧起怒火,喊道“那些草都是沈子莺给我的大人啊,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饶了我吧这些草真的不是我的,要怪就都怪她”
“对都是她的错”
没想到这就把沈子莺给牵扯出来了,顾允有些怔愣, 自然回想起之前沈若提起让蓝帆帮忙查一查沈子莺的事情。没想到这沈子莺真的有问题。
沈若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发现, 正愁不知道该如何抓沈子莺的把柄,这沈梅冬这就送上来了
县令闻言心想,这招炎草自然有出处, 不可能凭空出现。既然知道了来源,那就不能让那药草的人继续作恶事沈梅冬说的话县令自然没全信,不过这个沈子莺是必须要传唤来的。
县令道“传沈子莺”
很快就有衙役出去抓人,沈梅冬此刻跪坐在地上有些失神,她没想到沈子莺竟然会这么做往自家横梁上放招炎草,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这些事可不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死那就一起死
她心中又惊又怒又怕,此时六神无主地乱看。那些男人被判了流放,那自己的事情败露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这时候她的内心极度煎熬,恨意滋生。
原本不可能会被找到物证,都怪沈子莺那个贱人
而沈子莺此刻正在家中梳妆打扮,最近赚了些钱她立刻就置办了不少胭脂首饰。刘芬芳不喜欢她大手大脚但是自家闺女儿赚得到钱,还会给她一部分,所以她也不继续说教。到现在家里人都捧着自家闺女儿,觉得她有大出息。
“娘,爹要把咱家的户籍迁出去,这事儿还没办成吗”沈子莺拿着新买的簪子往头上比,有些急切地问道。
刘芬芳坐在一边缝东西,闻言没好气道“村长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还是不答应。沈家村这么穷也就咱家家底能看。大概是不想放咱们走,咱们一走啊,这沈家村不就是一村的泥腿子了”
说到后面,优越感油然而生。自家丈夫在镇上有工作,而自家闺女儿也不知道得了什么仙人眷顾,总是能在山上寻摸到值钱的草药。之前就卖出了不少钱,到现在家里的银钱大部分进账都是靠这个。
刘春花和沈牛山知道了都来夸,说她是有大出息的,以后搬去镇上了,还能寻摸个公子哥儿成亲。他们家的孙女儿长得不赖,还会赚钱,就不信那些人瞧不上。
沈子莺听了这种话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重生归来如此大的机缘她必定要把握住。去镇上那只是第一步,等浙江那边的线人过来,她还要做更大的生意。
现在赚的这点钱,她还看不上眼,还远远不够
而且镇上的公子哥儿她也有些看不上眼,她自诩未来的举人夫人,早早就挑好了人。但是顾允对自己不假辞色,几次三番让自己热脸贴冷屁股,沈子莺帕子都快搅烂了
自己是哪里配不上他了为什么顾允还要和沈若搅和到一块儿甚至还护着他
沈子莺一想起之前的事情就来气,但是又想到那沈若虽然命大没死成,但带了个崽怎么配得上顾允,他们肯定是成不了
每每想到沈若遭遇的事,她心中就一阵快慰。
两人年纪一样,从小到大无论是容貌还是其他的,曾经都被他压一头,就连喜欢上的人都一样。沈子莺早就想过,要是没有沈若这个人就好了
以前村里的那些有关沈若的谣言,自然也与她有关,她喜闻乐见,并且煽风点火。
可是却没想到现在沈若在村子里的风评变得很好,而她的急转直下,这点让她根本无法忍受
不过幸好自家攒够了钱能够搬去镇上了,沈子莺想到以后就忍不住打心底里头开心。
这些人说就说吧,未来她就是人人羡慕的镇上人,而那沈若,还是只能在村里,住着那泥瓦房,吃着糠咽菜。
心中有了对比,沈子莺的心情变得极好。
但是那村长竟然还不同意她家迁户口的事情,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去,沈子莺想他不愿意同意那一定是钱没给到位
“娘,去给村长家送点银子去,我就不信他还不给办。”沈子莺梳着头发,对刘芬芳道。
“再等等看,之前村里头也不是没人迁户籍走,没准村长就是想坑咱家一笔”刘芬芳可舍不得那么多银子打水漂,进了她家还要出去,拿出去一个铜板给别人她都觉得心痛。
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镇上的房子定金都交了,要是没有户口那就买不了,只能租。那租金可也不便宜啊
刘芬芳心都在滴血。这沈家村里头,一个个的都想坑自家的东西,自家的钱啊
沈富贵又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刘春花和沈牛山知道沈子莺能赚钱也不再出去忙活地里的事儿,就在家里呆着,连家里的鸡鸭都不侍弄了。家里的事儿全落在了刘芬芳头上,要不是她从自家闺女那儿得的银钱最多,她也要闹起来。
沈子莺没耐烦她娘这样,以后她可是要赚大钱的,现在家里的这点银钱她还没能看进眼里上辈子她成箱的金银都有不少,要不是那线人还没来,她才不愿意再继续在沈家村里呆着呢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像是有人闯进来了。
刘春花和沈牛山正躺在藤椅上晃悠,在院子里头乘凉呢,突然就见一群身上带着刀的官差闯了进来,顿时给吓得六神无主。他们一直呆在沈家村里,对镇上官府有着天然的害怕。
但刘春花性子泼辣,大着胆子去拦“官、官爷啊,你们闯进我家作甚我家里没人犯事儿啊”
沈牛山闻言也立刻去拦着,他以为这些官差是来抓他大孙子的,之前偷窃那件事难不成暴露了要是是来抓自家大孙子的话,那可不行
衙役不耐烦道“让开让你家沈子莺出来”
沈牛山一听不是来抓沈富贵的,顿时就放下了心,不拦着了。
刘春花皱紧了眉头“我家莺姐儿怎么了她天天在家里呆着能有啥事,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啊”
“走开,和你没关系。”那官差不耐烦,让她别挡着。
刘春花哪里能让他进自己家乱搜,连忙去拦着,推搡间就狠狠地摔了个屁股墩。诶呦诶呦地直叫唤。
刘芬芳打开门瞧见院子里都是官差,身上都带着明晃晃的刀,差点儿吓撅过去。
沈子莺心里一紧,脑子里也云里雾里的,为什么会有官差来抓她
但好歹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上辈子也不是没上过公堂,但每次都能脱罪,这一次沈子莺心思急转,回想着到底能有什么事儿。思来想去很有可能就是沈梅冬用招炎草的事情败露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查到自己这里来。
她脑海中立刻就想出了对策。心中对沈梅冬生气,这人还真是不靠谱,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败露了,可真没用啊。
以后可不能再跟她合作了
沈家村的村民发现有官差进村都慌了神,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有胆子大些的就跟过来瞧瞧要抓谁,没想到就跟到了沈宏家。竟然要抓的是沈子莺大家都有些傻眼。
这莺姐儿虽然之前因为做了蠢事,还有她哥沈富贵做贼的事,在村里的名声受到了影响,但是作为一个长得好看的姑娘,村里人也少有跟她计较的。外加村里还有些大小伙子喜欢她,都想着虽然娇气了些,但能娶回家一个美娇娘,那也是好事。
所以看到官差要抓的是沈子莺时,大家都很震惊,一个小姑娘能犯什么事
沈子莺面色平静,她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件事跟自己也没有直接关系,上堂去也判不了自己的刑。她心里是半点儿不虚的。
她听见村民们的议论,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道“我可以和各位官爷走一遭,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清楚,若是上堂去作证,那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她就直接将官差来抓她的事情扭转成了让她去公堂上作证。
周围的村民觉得这才对,一个小姑娘能犯什么事呢,肯定是被带去当证人了。
刘芬芳看到自家闺女儿被人押着,心中害怕极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都说了那些话,刘芬芳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拦着。她看到那些人佩着刀就感到害怕,不敢上前了。
那官差可不会因为她是姑娘就给她面子,直接道“沈梅冬说那害人的草药是你给的,跟我们走一遭吧”
这句话就像在沈家村里砸下了一颗巨大的石头,信息量太大,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作何反应。
沈梅冬害人草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官差押着沈子莺就要走,沈子莺没有挣扎,只在心中骂着沈梅冬。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没想到竟然是她将自己拉下水的原本沈子莺只以为是官府顺着沈梅冬查到了自己,自己从虎头山上挖到了草药,所以才会把自己带走,却没想到沈梅冬竟然把她与自己的交易说出去了
她被押着往前走,那官差的手劲儿大得很,抓得她手臂发痛。
她扭了扭手臂,娇滴滴道“官爷,能轻些吗不用抓着我,我不会跑的。”
那官差听了这声音不可能不动些恻隐之心,这姑娘瞧着水灵好看,他的手劲儿也松了些。
沈子莺抽出了自己的手,偷偷给他塞银子问公堂上发生的事,她要想想之后该如何说才能给自己脱罪
沈子莺被押走了,沈牛山当机立断将自家的牛车牵出来,刘春花和刘芬芳锁了门,他们的牛车就坠在官府的马车后头。
村长很快也过来了,有一大批官差到了沈家村他怎么可能不得到消息,但是他过来的不够及时,沈子莺已经被押走了。
周围跟来围观的村民告知他之前发生的事情,村长皱紧了眉头,也回家将自家的牛车给驾了出来。
村民们自然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纷纷跳上村长家的牛车。
坐不下的就跟在后头走去镇上,这沈梅冬和沈子莺可都是他们沈家村的人,要是真犯了什么事,那对村子的名声可是无法挽回的伤害啊
公堂之上。
衙役的速度算不上快,镇上与沈家村相隔甚远,将沈子莺押上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在等待传唤者的这段时间里,县太爷怜惜受害者,没让他们继续跪着。那沈梅冬却是跪的东倒西歪,到这会儿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不过当她看到沈子莺的时候,顿时那眼睛都能喷火。
“贱人你竟然害我”沈梅冬恨地红了眼,她在公堂上煎熬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野猪,恨不得将沈子莺给拱死。
沈子莺刚一上堂就被沈梅冬骂,她也很气,这人自己没本事被抓了竟然还怪起我来,真是岂有此理
两人很快就厮打在了一起,你抓我脸颊,我扯你头发,完全没顾上县太爷越发铁青的脸。
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案几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大胆刁民岂敢放肆还知不知道这里是公堂”
沈梅冬和沈子莺被吓到心脏颤动,互撕的动作顿住了。
分立两侧的衙役感受到县太爷的怒火,立刻敲起水火棍。
“威武”
此刻沈子莺脸上被沈梅冬抓出了好几道血印子,头发蓬乱,精心挑选的发簪都散落在了地上。边上的沈梅冬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气得脸上通红,这沈梅冬就像个泼妇
沈梅冬心中恨极了她,越发觉得家中横梁上的招炎草是沈子莺放的
县太爷道“沈子莺,沈梅冬招认说招炎草是你给她的,你认是不认”
沈子莺此时气到口不择言,脑海中想到的对策在此时清晰地印在自己眼前,她深吸一口气道“我认”
县太爷还想继续说,却被她打断了。
“但是我没有让她去害人啊”她被押来的路上已经问清楚了公堂上发生的事情,早已想好了说法。
沈梅冬在一边听了她这要撇清的说法,立刻就跪不住了。
她喊道“你放屁那招炎草的药效都是你跟我说的,那做媒婆的点子不也是你提起的”
沈子莺半点儿不认,只嘤嘤哭诉道“呜呜大人,您可别听她胡说呜呜呜,这婶子素来跟我有仇怨,就是想要拉我下水呢”
她哭得梨花带雨,但是此时着实算不上好看,美人垂泪应该是惹人怜惜的,但是她忘了自己现在头发蓬乱,脸上的妆都花了,瞧着就跟个疯子一样。她现在哭起来只会惹人厌烦。
公堂上县太爷让谁说话,其他人就不能插嘴,要是忍不住插嘴了那就是咆哮公堂这宗罪。沈梅冬喊得响,此刻被拉去打了几下板子,喊得更响了。
沈子莺以为自己的哭诉起了作用,故意抬起头让县太爷瞧见自己的脸。
沈子莺膝行几步,伏地磕头,对县太爷道“都是沈梅冬威胁小女子的,小女子之前在虎头山上摘到了不少草药,都是为了拿到镇上换些银钱,家中日子不好过。那招炎草是我挖来的,外伤内伤都能治,是个珍贵的好药。之前沈梅冬来找我让我不要卖去镇上,卖给她,我为了少跑一趟就都卖给她了”
“大人,我真的不是从犯。是沈梅冬她故意要害我,我根本不知道她竟然拿着草药去做坏事啊呜呜呜大人请相信我,要是我知道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那我肯定不会将招炎草卖给她的”
沈子莺哭得梨花带雨,几乎声声泣血,还向周围的受害者们连声道歉。说都是自己不好,要是知道沈梅冬是这样的人,那她肯定死都不会卖的。
那些受害者没人应声,这个人了草药,那也是间接地害了他们。哪怕她道歉的真切,瞧着诚恳极了,那他们也不想原谅
官府外围观的人瞧见了,都心想这该不会真是抓错人了,那冬梅婆死都想要拉个垫背的,这才将卖招炎草的小娘子给告发出来了。但是这草药医馆中也是有卖的,那小娘子只是卖草药的话,那确实算不上是要害人啊。只不过是因为她了药草,导致那沈梅冬拿着去害人了
沈梅冬简直气得倒仰,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沈子莺竟然这么会狡辩
县太爷又问沈梅冬,沈子莺说的对不对,这种事情就需要她们自己对峙,而他看她们的表情和反应,听她们说的话有没有条理,这样才能做出判断。
现在可算轮到她说话了,沈梅冬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将事情全都抖落了出来。
“沈子莺不仅给我了草药,她还收了我的钱我有证据,在我住的客栈屋子床铺的隔板上,我特意托人记了账的”她既然有胆量做坏事了,那自然也会给自己留一手。沈子莺想要跟自己撇清关系,那绝对不可能
沈子莺闻言哭得愣了下,没想到这村妇竟然还留了一手。
但是她自然不认,此时的脑子转的极快,立刻道“这账本定然是伪造的,我从没有收过她的钱我赚的钱都是我用山上采的草药换来的这些时间每一笔入账都能在镇上医馆查到,我都是去李记药铺卖的草药,李大夫可以为我作证沈梅冬自己想要害人还要诬赖我硬要拖我下水,请大人明鉴啊”
她呜呜哭喊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沈梅冬见她还要狡辩,这人故意往自家横梁上放招炎草导致自己必须得认罪,那她沈子莺绝对别想好好地走出公堂
沈梅冬恨得眼睛红透,几乎是嘶吼着喊道“屁我是害了人,但是你沈子莺又是什么好东西在十几个月前,我就瞧见你害人了”
“就今日抓我的这件事,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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