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关上, 沈清澜迫不及待的问他“刚刚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听他们交谈,总觉得那番对话中包含深意。
见她认真看向自己,明亮的眼眸里满是好奇, 君卿淡笑着解释道“莫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已经被吊起好奇心, 结果他却什么都不告诉自己。沈清澜气鼓鼓, 莫名有些不高兴。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君卿换起身对她说道“走吧,去看看这出戏究竟会怎样唱下去。”
离开前,沈清澜看了眼吉服,内心微叹, 忍不住小声说道“这吉服挺漂亮的,你真的不试试”平日里, 君卿穿得衣裳大多以素雅为主, 像这般华丽精美的衣裳她很少见君卿穿, 却莫名觉得会很衬他。
君卿脚下步伐微顿, 转过身时, 清亮黝黑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本尊只会在结契大典上, 为所爱之人换上吉服。”
被他这样盯着,然后还用认真的语气说出这样一番话, 沈清澜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不自在的飘来飘去,摸着鼻尖小声道“哦。”说完她移开视线, 装作看风景似的环顾四周。
君卿打开门后,那侍女见他依旧穿着那身素衣,俏脸微沉,刚打算开口斥责, 就见他抬手一挥。
侍女的双眸逐渐失去光彩,君卿淡声道“走吧,带我去喜堂。”
侍女闻言转身前行,看起来和先前似乎没什么不同。
沿途走过,沈清澜这才发现院子里已挂满红绸。府内下人步履匆匆,看起来十分忙碌,所以根本无人注意他们。
那侍女将他们带到前厅,君卿就让她先退下,自己转身进了屋子。
刚一进去,发现屋内气氛庄严肃穆,映衬的满屋红色都显得沉郁起来。
屋里主位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垂垂老矣的老者。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名金丹期修士,两人五官相似,眉宇间皆是傲然。
老者阴冷的目光落在君卿身上,见他穿着一身素衣,嘴角耷拉下来,手中的拐杖敲在地上,发出沉闷声。
“哪儿来的野小子,连点儿规矩都不懂。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为何连吉服都不换”
“杜秋泷人呢,这就是她看上的草包”那老者似是怒极,眼风如刀般刮向君卿。
沈清澜“”
她瞥了眼君卿的脸色,发现他倒是淡定,就好像被骂的人不是他似的。
那老者刚说完,其中一名男子假模假样的劝道“老祖宗,您可得管管秋泷。再任她这般胡闹下去,我们城主府的名声可全都被她给毁了”
老者闻言脸色一沉,语气不耐道“人呢大喜的日子,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属于元婴修士的威压瞬间将笼罩整间屋子,先前说话的男子脸色苍白,忙上前劝道“老祖宗息怒,容我先去看看。”
老者没有理会,视线落在了君卿身上,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
“敢问阁下究竟是何身份来者是客,报上家门,我城主府也好摆酒招待贵客。”
能在元婴修士的威压下不动如山,怎么看都不寻常。要不他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要不就是他身上有什么宝物,能够将威压消弭于无形。
不管属于那种一种,眼前之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君卿淡淡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像是在等什么。
这种轻慢的态度却让老者勃然大怒。自他迈入元婴期,除了天衍宗的人,在莨城还没人敢这般公然给他甩脸子。
刚打算出手,就到听外屋传来脚步声和微弱的滴答声。
轻柔妩媚的声音笑吟吟道“老祖宗,我劝您最好还是别轻举妄动。不然靠修炼邪术续下来的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众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身着红裙的杜秋泷一手提剑,一手提着人头走到那老者面前。赛雪的肌肤上因沾染被溅上的血迹,整个人像是染了血的刀剑,散发着凛冽杀意。
杜秋泷将手中人头抛到他面前,人头滚了滚,才发现是先前待在她身边姓关的管事。
她伸手拢了拢垂下来的碎发,笑眯眯道“因为此人是洛川仙尊,若老祖宗真要对他动手,有什么后果不需要我来告诉您吧”
说完她将手中的剑随手一抛,转身向君卿福身行礼“莨城城主杜秋泷拜见仙尊,先前有冒犯之处,还望仙尊海涵。”
那老者惊疑不定地看向他们,还是无法相信洛川仙尊会突然出现在城主府,尤其还差点儿成了杜秋泷的正夫。
“城主不必多礼,既有为难之处,本尊自然不会怪罪。”他声音温润宽和,听起来确实不甚在意。
从比试招亲的擂台上,他就注意到那名管家身上萦绕着极淡的秽气。
原本他以为此事和城主有关,结果杜城主一露面,他就知道和城主无关,那纯正的灵气显然不像沾染过秽气的模样。
后来察觉到异常,君卿干脆将计就计,借机进入城主府一探究竟。
唯一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这位杜城主出手果决。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身边的钉子拔了。
杜秋泷直起身,美眸含冰的看向那名老者,神情满是痛恨。
她细数他的过往罪状,激愤道“杜祺,你身为修士,为满足自身私欲,一直暗中搜罗城中修士为炉鼎,来为自己续命。家父发现恶行,本欲告发,谁知却被你所害。家父死后,你们这群败类更是肆无忌惮,甚至公然在城主府内修炼邪术”
“杜祺,你可知罪”
说完她看向君卿,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道“仙尊,秋泷以命担保,先前所言句句属实,望仙尊为家父和被杜祺等人残害的无辜之人做主。秋泷代所有人谢过尊上。”说完,她俯身便要行大礼,却被君卿出手阻拦。
看着眼前这一幕,杜祺冷笑道“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弱者被强者吞噬不过是自然法则罢了。若天道真觉我所作所为不公,又岂会任我逍遥”
什么错与对,黑与白,只要站得够高,实力够强,错的可以说成对的,黑的也可以说得白的。本质上不过是看谁更强。
君卿没想到此人竟如此不知悔改,还大言不惭的狡辩,他抬手挥了挥,杜祺整个人被瞬间打飞,砸在先前坐着的木椅上。
“老祖宗”
反应过来的二人惊呼道,忙上前想要将他扶起。
结果杜祺动作更快,双手分别落在他二人的肩膀上,体内灵气被源源不断地抽走。
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质问,瞬间化作两具干尸。神魂飘出想要逃离,也被杜祺抓住后一并吞下。
君卿没有犹豫,单手画符,渡劫巅峰的威压偶有逸散。
杜祺察觉到那恐怖的威压,脸色微变,身体因为恐惧而发颤。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是遇到硬茬子了,眼前之人或许还真有可能是洛川仙尊
但那又如何
他卡在元婴后期数百年,寿元耗尽,已经开始出现天人五衰之兆。
但凡有任何续命之法,他都不会放过,他要确保自己能先活下去。
怪只怪他当初一时心软,留下杜秋泷这么个祸害。早知今日,他当初就该一并送她下去陪她爹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眼下杜祺也别无他法,只能拼尽全力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君卿看都没看他一眼,画完最后一笔,符篆发出淡金色光芒,而后落在他身上,死死的压住他。
站在一旁的杜秋泷不知何时重新拾起长剑,冷着脸毫不犹疑的提剑刺穿杜祺的紫府。
杜祺神色狰狞,惨痛哀嚎,眼神怨毒的看着她。
杜秋泷冷笑了声,手握长剑不停地搅动着,见他露出痛苦的表情,遂露出快意之色。
君卿蹙了蹙眉,倒也没说什么。他心知若没这一剑,杜祺还能苟活几日。但如今他紫府被刺,元婴受损,这口气恐怕很快就要散了。
不过让他多活那么久确实算是便宜他了,既然他那么恐惧死亡,或许死亡才是对他最好的惩戒。
因此,君卿默许了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不知道。
解决杜祺,杜秋泷趁热打铁,开始着手清理城主府。
她手段雷厉风行,连带先前被安插进来的几位男侍一并清理掉。
整个城主府笼罩在阴云之中,君卿同杜秋泷打过招呼后,决定去杜祺修炼邪术的地方看一看。
那地方位于城主府后方,再往后是延绵不绝的山脉。
杜祺的洞府建造在其中一座山上。
数百年来,他一直居于此处。
根据对秽气的感知,君卿很快找到他洞府所在。挥手破除外面那层结界,形成黑雾的秽气瞬间喷涌而出。怕他来不及防备,沈清澜直接用剑气将秽气冲散,君卿见状直接唤出净化青莲,开始净化残留的秽气。
他越往里走,发现秽气越发浓郁。沈清澜贴着他,警惕的看向四周,心想一有不对,自己好歹还能够抵挡一二。
因秽气弥漫,为了看清前面,沈清澜飘的高些,速度也加快了许多,然后她眼尖的发现山道尽头好似有铁链若隐若现。
沈清澜以为还留有活口,忍不住催促道“君卿,前面好像不对劲,我好像看到了铁链”
君卿闻言脚下步伐加快,同时催动青莲快速运转,吸收着附近秽气。,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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