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六十四章 064

    理所当然, 彩头鸳鸯玉佩被陆今湘这一队赢得。

    覃孟椿和祝苓毓等没出什么力,不过一块玉质好点的玉佩,默认归属陆今湘。

    众人站起身,迎接踱步走近的谢老和齐国公。

    谢老一只手背在身后, 另一只手捋着胡子, 从最边上开始端详, 一一略过,最终停在陆今湘整整两篓鱼的鱼筐跟前。

    其余人都眼神复杂地盯着这两筐鱼, 尤其谢芷菡, 拧眉匪夷所思, 一个劲儿地盯着她面庞看,好像想从她脸上发现什么钓鱼秘法。

    她们这些小辈都是经年累月受谢老耳濡目染,刚会爬就陪着谢老钓鱼,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到鱼儿疯了似的上赶着被人钓的景象。

    对此,陆今湘挠着头表情无辜,如果她说她自幼就是钓鱼好手, 看来穿书后这个体质跟着她一块穿了过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信。

    “刚刚那一幕,真是神奇,没想到煊哥儿媳妇你还是钓鱼好手啊。”齐国公惊叹,打量她的眼神带着诧异。

    陆今湘随意一笑“都是些小打小闹, 叫您看笑了。”

    “哈哈于你是小打小闹,煊哥儿估计羡慕得眼睛都红了。”齐国公拍拍覃煊的肩膀,豪爽大笑。

    陆今湘不明所以地看向覃煊,覃煊淡淡跟她对视,视线在满满两大篓鱼上一扫而过,不知是否她看错了, 好似看到他眼内闪过一丝倔强的不屑。

    微微挑眉,她稍稍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道“相公,我就跟你说过,我很会钓鱼的。”

    覃煊背着手,面容平静“看出来了。”

    陆今湘跟他笑嘻嘻道“回头你缺钓友,可以叫上我一起啊。”

    斜睨她一眼,他轻扯嘴角道“很会顺杆子往上爬啊,不过可惜,我不爱钓鱼。”

    旁边齐国公干脆利落拆他台“一直钓不上来鱼,自然就不爱了。”

    覃煊猛然握拳,深吸一口气,深深觉得这个祖父不要也罢。

    陆今湘惊诧,随即恍然,怪不得上次谭边碰见覃煊,他明明出来钓鱼,却不准备鱼篓,原来是觉得根本钓不上鱼,就没必要准备那玩意了,不由揶揄地上下扫量他。

    覃煊斜视她,眼尾上折,恍似晕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没,就是突然发觉,相公你更加平易近人了。”

    覃煊皱眉,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

    陆今湘露这一手,其余人倍感纳罕,谢芷凝本好奇地观望这边,望见两人格外融洽这一幕,她微微一怔,随即收敛眼帘。

    谢老含笑问陆今湘“你这是家学渊源”

    陆今湘老实回答“没,我小时候调皮,总喜欢溜去河边玩耍,河边有许多钓鱼的老翁,就顺手教了我一手。”

    这是实话,只不过是她前世的经历。

    谢老点头,称赞她“颇有陶渊之风啊。”

    话落,陆今湘还没什么感觉,齐国公和其他人看她的目光顿时不同了。

    尤其谢府那些小辈,望着她的眼神,就类似齐国公评价覃煊那句,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所有人都到齐,谢府准备开宴。

    因着没什么外人,无非齐国公府,几位夫人的姻亲,大家端坐一堂,其乐融融。

    开宴前夕,还发现一件插曲,宫里亲自颁下旨意祝贺谢老寿辰,送过来许多寿礼,东宫亦派人送来厚礼,要不是忌惮御史状告他结交权臣,太子还想亲自到来。

    如此盛宠,可见一斑。

    虽然没有大办 ,但该有的歌舞杂耍总要准备,陆今湘跟覃煊座位挨着,一面品尝谢府美食,一面津津有味观赏歌舞。

    别说,古代舞蹈优雅之余,不乏激情喜庆,看得她忍不住多炫一点饭菜,被关月悄么么推胳膊提醒方才遗憾罢手。

    关月被交代,席上不能让她沾染一点酒,更不能动任何寒凉的食物。

    酒过三巡,轮到诸位小辈呈上自己准备的寿礼。

    这是谢府的一个传统,陆今湘因着身份特殊,照例被算作孙辈其中。

    按照年纪排列,前方谢府嫡长子夫妇为首,紧接着就是覃煊和陆今湘,陆今湘眼神示意关月,关月点点头,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谢府嫡长孙夫妇献礼一幅他亲手作的画以及一座金蟠桃,礼物雅致与贵重并齐,任谁都能看出其诚切用心。

    一通寿词与夸赞后,嫡长孙夫妇携手退下。

    其后,是陆今湘和覃煊。

    他们虽是夫妇,但各自准备了礼物,她不知道覃煊准备得什么,反正她就从库房里挑出一件寓意吉祥的宝树,这样又贵重又省心。

    跟随覃煊走上前,两人齐齐弯腰,祝贺道“恭祝外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身后小厮搬着宝树跟上,一切顺顺当当,结果,就在放下时,不知是谁手上没拿稳或者提早松了手,宝树轰隆倒地,“咔嚓”一声,摔成几瓣。

    场上瞬时寂静。

    众人纷纷起身,震惊慌张地望着这一幕。

    “这,这个预兆乃大不吉啊”旁边有人尖锐出声。

    陆今湘面上茫然,事情太过突然,她连反应过来扑过去拯救的机会都没有。

    “奴才们该死,奴才们该死。”

    两个小厮脸色惨白,扑通跪到地上,头砰砰磕地,没一会儿就流出血迹。

    “行了。”谢老呵斥出声,叹口气,说道,“今日不宜见血,你们先起来,过会回去领罚。”

    两个小厮知道这是绕过他们一命,感激涕零地爬起身,血痕都不顾擦,缩着腰疾步退下了。

    留下覃煊和陆今湘僵在场中,旁边其他人小声议论纷然,都在说这个事情不吉利,怎么就那么巧,灼热的目光落在陆今湘身上。

    谢老慈和地望着他们“没事,心意我已经收下 。”

    陆今湘抿唇,她也猜疑,怎么就那么巧。

    大夫人突然一道长长的叹息,众人目光被吸引过去后,幽声道“我就说,属相相克之说还是有些道理,卯兔午马生辰不能相见。”

    其余宾客纷纷面露恍然,合着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小厮没端稳,寿礼当场碎成几瓣,这般隆重的场合,小厮都提一百二十个心,万不该出这种小岔子,原来是这位少夫人的属相克住了谢老。

    谢老夫人再不能容忍,虎下脸呵斥她“老大家的,你又在癔症什么,不过是一个意外,叫你神神叨叨乱说一通。”

    “母亲,不是儿媳癔症,咱们谢府举办寿宴这么多年,从没发生过这种事,实在容不得儿媳不多想。”大夫人垂下眼帘,端庄面容看着衿贵又顺从。

    “少说两句吧你。”大老爷拧眉,面色不耐。

    就知道小陆氏一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都已经尘埃落定,何必再揪着不放。

    “老爷,妾身只是担忧父亲,没有半分掺杂心思。”

    “就是啊,谢大人,这个事必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不行让少夫人先避之一旁,等寿宴过去再说。”

    其他人纷纷出声劝道。

    还有人主动找到陆今湘,说“少夫人,知道你一片孝心,但眼下这情况,何不自请避让。”

    众人围攻中的陆今湘,神色坦然,姿态落落大方,不见丝毫慌张惊惧愤怒,她抬起眸,微微一笑“我问心无愧,为何要避让”

    那人被刺得脸庞挂不住,恼怒地问询齐国公和老夫人。

    “我不过是好心,依照您二位说,此事应当如何”

    齐国公和老夫人却没吭声,稳如泰山坐在上首,眼神只盯着下首,问覃煊什么看法。

    “此事,照理你最有发语权。”

    覃煊沉默半晌,上前一步,沉声道。

    “只不知,为何诸位笃定这件寿礼是内人所献。”

    “其实,这座宝树是我献给外祖的。”

    “难不成,我与外祖也属相相克不成”

    一连三句,喧哗声戛然而止。

    陆今湘猛然扭头,看向他。,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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