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对嫡姐跟阿父的试探之后, 被阿父训斥。曹丕心态突然有些失衡,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关心嫡姐, 阿父怎会这般训斥自己
曹丕就被卞氏叫过去,训斥之后。心就沉了下来,每日老实读书习武, 不再在阿父面前展露自己的小心机。
卞氏虽然心痛自己还未恢复,孩子就被带走,但是这么长时间她在后宅的经验,让她知道,不管是主君还是主母都不会伤她性命。
即使是看在三个孩子的面上,自己也能得一个善终。而丕儿就算再聪慧, 他的心机在主君面前都不能看。
“保持对嫡母的绝对恭敬,对你阿姊的尊爱,对你兄长的敬意。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做, 好好读你的书。多做多错,你阿父非常人也”卞氏看着儿子,厉声道“你要对我发誓,如果做不到,阿娘我不得好死。”
曹丕震惊的跪在地上, 抱着卞氏的腿惊恐道“阿娘, 你别吓儿子,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你阿父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你阿姊的。”卞氏低头看着儿子,缓缓的说起曾经主君对嫡女的不在意。
那是她人生最辉煌的日子, 足足一个月,主君都要自己陪伴。
“你要学你阿姊,不管何时, 她始终都相信你阿父,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不管是否凄苦,她都始终坚信自己的阿父是最好的。”卞氏研究了很久,她见过女娘满是欢喜的冲过去让主君抱自己,也见过她提及自己的阿父是何等的骄傲跟信赖。
卞氏觉得这就是主母的聪慧,论宠爱,丁氏现在基本已经无宠。可是论在主君心中的地位,她们后院所有人都比不上主母一人在主君心中的地位。
哪怕生了这么多孩子她依旧只是可以被随时放弃的妾氏,许是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自己不会被随意丢弃。
而主母是主君无从替代的娘子,在主君心中是密不可分的亲人。
“曾经你阿父从洛阳逃离,一路抱着阿姊,听闻不管如何危险风沙如何残酷天气如何恶劣身体如何难受你阿姊都始终没有叫过苦,反而一路不断安慰。有过这样共患难的经历,加上她本就是唯一嫡出的孩子,你阿父心中可能她比你长兄都重,比寻常女子更是在你阿父心中不俗,不管是读书习武还是学医,都是你阿父安排的,你怎能质疑”卞氏摸着儿子的脑袋,认真的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曹丕红着眼睛,表示日后绝不插手嫡姐的任何事情。
“你发誓”卞氏低头道“用我的性命发誓,不论何时,不要背叛你阿父,不要背叛你阿姊。”儿子太小,如果掩饰不住,必会遭厌弃,一如自己突然被厌弃一样。
曹丕不敢,但是卞氏厉声呵斥了之后,他哽咽的发誓了。
随即卞氏将他拉起来,蹲下来拍拍他的裤脚,然后叹道“阿娘是妾氏,委屈我儿了。”
“不”曹丕连忙道。虽然不喜庶子的身份,但他从埋怨过阿娘。
他从前确实因为阿娘跟在意弟弟们而有些难过,可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让弟弟们被送走,可阿娘却依旧选择维护心疼自己,这让他的心如何不感动自责
被阿娘教导之后,曹丕开始低调了许多,他读书习武都更加刻苦,他以为刘师傅会说他。
但是刘师傅没有,而是尽职尽责的教他君子六艺。
曹丕认真观察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他有藏私以及别的想法。后面无意听他跟下人说及自己的曾因,曹丕便揣测他定是世家庶子出身,所以之前才会对自己抱有同情心,希望他能引起阿父跟阿姊的关注。
而自己没有认清身份,也并非是他的错。
后院之事,曹操很放心交给丁氏。曹丕知道上进努力,曹操也是欢喜的。但比起其他儿女陪伴,他还是更喜欢女儿陪着自己。
各路诸侯之间多有不合,曹操则是忙着屯田种地,他甚至亲自下地做表率。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土地不负种田人。”曹操看着这片田地,玉米长势郁郁葱葱,套种的黄豆苗长得也很好,便自豪道。
曹欣看了阿父拔了三天草还几乎只是在原地打转,端了一碗绿豆汤刚给他喝,想让他闭嘴。
曹操结果汤碗一饮而尽,然后对着女儿道“再来一碗。”
曹欣便又递了他一碗。
“你去树下坐会儿。”曹操指着树荫之下的位置,道“莫要晒到了。”
曹欣忙道“阿父也上来歇一会儿,你都干了好久了。”重要的是别再地里糟蹋了,已经踩伤好几颗豆苗了。
一下地就在各种感慨,然后赋诗完全不是来种地的。
曹操觉得女儿在关心自己,刚想拒绝,就被陈宫跟郭嘉强势扶了出来。
安排主公在树下阴凉处坐好,郭嘉扭头看着戏志才低头扶起被主公踩伤的豆苗,眼中闪过心疼,急急走过去帮忙。
主公的诗做的不错,可是浪费粮食,绝对不行
“主公,我这两日便要启程起徐州了。”陈宫扭头道“主公,我”
曹操扬眉看着他,然后冲着周围亲兵挥挥手,然后陈宫凑到曹操面前,用极小的声音道“主公,要小心张邈。”
曹操脸色一回,张邈是他交往许多年的好友,当初逃亡逃到陈留,就因为有他。如今让他自己怀疑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怎么愿意。
“主公,张先生与袁绍之间有深仇大恨。主公在袁绍面前护住张先生性命的事情,无人不知。这大半年张大人一直在游走,让主公助公孙瓒,于袁绍为敌。”陈宫无意中发现张邈对袁绍的恨意,已经超过了对主公的情谊,就一直在关注。
没人会放过害自己性命之人,张邈如此想法不奇怪,只是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及,比起报仇,现在更重要的事情则是屯粮休养。
曹着脸还是不想相信,袁绍之前要杀张邈,张邈的恨意他理解,但是现在真的不是跟袁本初相对的时候,他们都得了朝廷诏令,如今形势大好,曹操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朝廷为敌
“主公,主公”陈宫还想再劝几句的时候,突然看到有骑兵带着小黄门过来。
曹操深吸一口气,拽过陈宫,让他挡住身边的女儿,示意女儿见机行事。
然后脸上忙带上焦急的表情上前焦急问“这是怎么了”
他脸色大变,不明白怎么把人带到地里来了玉米地是连百姓都不能碰触之地。
“陛下密信。”小黄门恭敬的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然后就四处打探,刚好看到不远处树后的一抹绿裙。正在猜测是不是曹操女眷的时候,信就被曹操一把拽过去了。
曹操连忙拿过来就打开。
打开才知,这信是小皇帝朝自己求救的信。
原来李傕同意了小皇帝东归旧京洛阳的要求,可是如今生变,郭汜与李傕生了嫌隙,两人似乎对皇上东归的事情造成了威胁。
小皇帝给曹操密信,想召他带兵过去相助。
曹操看着这封信,脸色大变,嘴里哆嗦的叫着皇上,皇上,臣要起救驾,救驾
然后扭头就看到郭嘉等人已经将玉米地用树枝围住了。
见到小黄门还在左右环顾,似乎是想过去看看那边是什么于是一把就拽住他。
曹操拽着小黄门就往回走,路上小黄门没跟上曹操的马,摔马而亡在姗姗来迟的禁军侍卫面前。
“怎么回事儿”曹操飞速往前走,突然听到后面不对,一扭头就看到小黄门死了,满脸震惊。
禁军侍卫看到的也是小黄门骑马不稳,摔断了脖子。
身后许褚一脸震惊,似乎是不明白有人马术怎么这么糟糕
“路途平摊,怎么就摔了”夏侯惇直接纳闷道,眼中闪过不喜,他方才听侍卫说了,这人强硬要跟过来的,路上还在多番打听主公的事情,所以,他该死
禁军侍卫们上前查看一番,并未在地上发现有任何的障碍跟异常,然后忙对曹操道“曹将军勿怪,黄门令乃陛下身边亲近之人,对陛下甚是忠心,一路本就受了伤,又一定要将陛下密信呈于将军面前,所以才在疲乏之下落马而亡。”
“皇上身边还有如此忠贞之人,未将黄门令保护好,是我之错。不过我如今已经知道皇上的意思。不要耽误,咱们即刻启程。来人,将黄门令好生安葬。”曹操带着满脸的歉意说完,然后焦急道。
“将军”陈宫从后面跟过来道“将军莫急,且给属下们几个时辰筹备粮草。”
曹操一脸焦急道“不了,我先带亲兵前往,粮草后面运来便是了,皇上的安危要紧,一刻也不得懈怠。”
禁军侍卫们想说也没有这么急,他们还想看看据说粮草充足的陈留是否跟传闻中一样。可是曹操已经亲热的让人筹备了简单的干粮,然后就让他们带路。
曹操很焦急,带了许褚夏侯惇还有荀彧一起先行出发。
陈宫看着主公带走了一半的亲军,却留了一半在女娘身边,同时给他们留下的人下令不论发生何事,必要保护好女娘跟夫人,眼神微变的同时,再次肯定女娘在主公心中不同寻常的地位。
曹操一路急行,几乎是日夜兼程的奔跑,看他就连中途啃豆饼的时候,都在担心皇帝安慰。禁军校尉脸上有些动容,对于是否找人求救,朝中有不同意见。
他们太害怕又请来一个董卓。
最后是皇上力排众议让他们来请曹将军,他们想到可能会推脱,可能会耽搁,但未曾想曹将军如此将皇上安危放在心上,也并未带着大部队一路张狂,未有半丝耽搁,果然是皇上认可的忠臣。
“你去徐州做什么”曹操离开之后,曹欣就对丁氏说,自己想去徐州,看种棉花的情形,丁氏皱眉问。
曹欣回说想去看看种棉花,棉花种子不可能再得,曹欣一直很上心,就算阿父在,她也想要去看看的,更何况如今阿父不在。
丁氏看着女儿,知道她不放心,想到她的仙人师傅便同意了,不过去让夏侯渊随同。
“不”曹欣忙拒绝道“阿父最信任的就是张家伯父跟姨丈如今张伯父不再陈留,姨丈必是要留守陈留的。”
陈先生说张伯父对阿父似有不满,曹欣选择相信他。所有陈留主事的这个位子,她想要姨丈来做。
丁氏听孩子说了张邈因阿瞒不给他报仇,生了怨意,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两年她也隐约能从张家女眷身上感受到对方确实生了埋怨。既如此,妹夫必是不能离了陈留。陈留是阿瞒的根基,绝不能失。
丁氏便该让高顺张辽护送女儿去徐州。
“师傅,我也去。”曹茗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带了一队女医过来道。
袁鉴见状也忙说自己想一起去,丁氏闻言忙是一喜。阿瞒说过袁鉴鬼才,有他在,女儿的安全更能保证。
曹操带了两千骑兵赶到长安城外,还有两万人在路上,但是到了城门前,曹操却只点了五十亲兵入城。
“陛下居住之地,竟是如此简陋”曹操一被人带到皇帝面前,看着皇帝有些小破烂的龙袍,立马跪在地上痛哭道“都是臣之过,未能保护陛下,是臣等无能”
没有带配剑,也没有桀骜的曹操的哭声,让在场许多人都有些动容。
小皇帝更是红了眼眶,他就知道贾诩先生说得对,曹孟德是个忠心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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