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确对他变色的眼睛感兴趣, 但这并不是我留下的理由。
我还是得回去,不然亚连那边不好交代。
一想到这里,我拿出终端看了一眼, 却意外地发现并没有亚连的消息。在亚连消息栏上方的,正是艾什礼的信息,我陡然想起季时川方才的话,点开对话重新看了一遍我们的信息。
艾什礼你的护卫任务怎么样
艾什礼图片这个星象好像是说很不吉利。
陈之微看不太懂,但是目前一切都还好
陈之微你的学术交流会议辛苦吗
艾什礼还好吧,反正他们肚子里也没什么墨水,只会说些陈词滥调的东西。
陈之微好想见你。
艾什礼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艾什礼图片不行, 这个卡组也是不吉利的牌
艾什礼你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之微我生了点小病算吗
艾什礼那你还说没事
陈之微不想让你担心,但好像你算命很准诶,怎么做到的
艾什礼这不是算命这是科学占卜, 再说了我也没有很信啊, 随手算一算而已。
我翻了很久, 并没有发现异常,如果有的话, 那就是他回信息的间门隔时间门比以前久了些。但即便如此,每次回复依然是热烈的,和以前别无二致的。
在这里见到斐瑞时,我可以确定艾什礼一定也在这个学校, 或者他的大学一定也在三城,所以我发信息也有假装无意透露我在繁华的城市, 以及遭遇了一些不方便说的情况。
如果艾什礼突然回来的话,也许只是为了给我准备惊喜,但是如果能让季时川提起的话,我就又不是很确定了。
因为季时川知道的, 一定比我多。
浴室里传来阵阵水流声,我捂着耳朵,让自己忽略掉这些。
许久,季时川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了,他披着一条巨大的浴巾,头发湿漉漉的,看着我还在一点也不意外。
而我又意外了。
因为我发现,季时川的头发又白了点。
妈的,ai不会真的攻占地球了吧
我惊骇道“你头发怎么快全白了这也是电子的吗你是秃子吗”
季时川“”
他眨眨眼,“你怎么知道你要不过来把我头发摘了看看我本来的样子”
“不了,还是离我远点吧。”我忍不住往后退缩了下,可季时川却觉得很有意思一样,朝着我走过来,水珠淅淅沥沥从发丝流淌下来。他站在我面前时,我已经快把自己缩成球了,蜷缩在沙发角落,“别过来,我真的受不了。”
可季时川仍是笑,像条狗一样,弯着腰,把头探到我手边,话音促狭,“试试嘛,假发湿漉漉的也很难受啊,你留在这里不就是想知道艾什礼的事吗帮我摘了假发,我告诉你,顺便帮你做个伪证,告诉亚连你被我强迫带去审问了。”
我心猛地一跳。
好好诱人的条件
我一咬牙,强忍恶心,捻住了他一缕湿漉漉的毛扯了扯,没扯动。
季时川笑了声,“你这样扯不下来的啊。”
红酒味的信息轻飘飘逸散在我周围,像是献殷勤似的,想要围着我的信息素。
我难受得有些想哭,最终还是努力,伸手直接插入他头发里抓住往上薅。
下一刻,季时川整个身体向前倾,直接倒在我怀里重重压在我身上,被我抓着头发的脑袋往上抬看着我,又用力想要贴近我的嘴,异色的瞳孔里含着笑,话音却压得很低,“好疼啊,你怎么真的用这么大力啊我好疼啊。”
这阵仗,让我以为我提着一颗会动会说话的人头,直接给我吓了个机灵。
我几乎尖叫起来,像是沾到了脏东西一样甩开手,用腿蹬他,“啊啊啊啊啊起开”
“咳咳咳”季时川被我踹到胸口,向后一倒跌坐在地上。他仰着头,两手扶住了地,一边咳嗽一边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你居然还真的信了哈哈哈哈”
我用力在沙发上擦了擦手,“你他妈的闭嘴”
“好了,我不吓你了,我刚刚洗澡顺便漂了下头发。”他一面笑一面道,“我总感觉发根有点黑了,补个颜色还不行吗”
季时川像是笑够了,揩去了眼角的泪水,也不起身,任由松垮垮的浴袍挂在身上,我甚至能看见他脖颈的水一路流到胸上与腹部的沟壑里,又向深处滑落。
太恐怖了,为什么这身体长在aha身上。
我移开了视线,道“那艾什礼”
“啊,他啊,他没告诉你回来了,是因为你们的婚约很可能解散。”季时川话音有些漫不经心,“他两天前就结束了学术研讨会,回了五城,根据调查显示,他一直没离开家,并且官刚好也请了假,大概给他做思想工作吧”
我顿了下,道“调查”
季时川勾起唇,笑了下道“我们监察官和以官为核心的律政体系是互相牵制的关系,所以官们的动向我们了如指掌,当然,他们对我们也是。”
我几乎立刻就清楚了解除婚约的根本原因了,“因为你和斐瑞的接触,所以官那边知道你们要对付他,所以以艾什礼的婚约结盟其他的势力么”
季时川笑了声,“没错,不过现在他们想找个适婚又能结盟的对象,可不一定好找。”他的异色瞳孔望着我,眼睛里有着某种期待,笑意越来越灿烂,视线几乎要灼伤我。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着牙逃开半米远,“滚,滚,滚我死也不会同意用身体交换让你别跟斐瑞成婚保住我的婚约的滚”
季时川失望地叹了口气,又站起身,“我送你回去吧。”
他顿了下,道“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我的脸几乎要皱在了一起,“你能不能别恶心我。”
他动作利索地去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带着我离开酒店房间门前,又略带遗憾地看了房间门一眼。他低声道“我还没正式退房,要不然现”
我推开他的肩膀,恨不得现在狂奔离开。
崩溃了,为什么偏偏让我碰见这种人,偏偏这人脑子还不错。
我很想抱头痛哭,但陡然间门,我感觉手腕传来一阵冰冷,紧接着是“咔哒”的声音。
我茫然看过去,看见一副闪着蓝色电光的银色手铐居然拷在了我手上,和我的手拷在一起的,还有另一只手。我顺着手往上看,紧接着,就看见季时川得意洋洋的脸色。
他话音翘起,“既然是审问你,还是走个流程,演演戏吧。”
我“那你他妈的别把你自己跟我拷在一起啊好恶心”
我努力挣扎,手铐当啷晃动,细微的电流顷刻间门顺着手背电得酥麻至极。与此同时,那电流也传导过去,电得季时川的手臂颤动了下,小臂上的青色脉络愈发明显。
季时川喉间门溢出声轻哼,随后才道“别乱动,这是最新款的,专门拷不老实的人,扯动一下就电。”
我“”
我竟从中感受到一种命运的隐喻。
崩溃。
季时川还有点人性,用西装外套包裹住了我们的手臂,只是这依然让我觉得想死。因为被这个手铐牵扯着,我被迫与他保持并肩的姿态,但恐怖的是,他居然和我握手了。
救命,好恶心。
干燥温暖的掌心只让我想吐,我道“求你了,送开吧,我受不了了。”
季时川的手指强行插入我的指缝中,我终于抑制不住这种恶心了,努力扯了下手铐。酥麻的电流再次电得我手臂发麻,我强行安慰自己
没关系。
挨电怎么了搞民科的疯子都觉得被电能养生呢
万一是真的呢
但很快的,我发现季时川真的是个疯子。
即便被电了,他也毫不在意,咬牙强忍着同要伸手牵住我。
我也咬牙,再次晃了下手铐。
就这样,我一路激活电流,季时川一路强行要牵手。当我们走到学生公寓楼下时,两人头发都蓬松了起来。
季时川沉默了许久,很费解地看着我,“我都让你爽了,牵个手怎么了”
我崩溃道“那你走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是想告诉你,同a恋是要被电的”
季时川笃定道“但你是oga啊”
他又笑眯眯道“你看,问题不就解决了”
我“你去死吧”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失约,在挨了亚连一顿羞辱后,解开手铐装作愤然地离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亚连竟然也没有再生什么事端,只是让我陪在他床边和他说话。
不多时,他就睡着了。
我今天折腾了一天,也累得快睁不开眼了,当我准备回房间门时,我看见天花板上的探头红光一闪而过。
李默,这么晚还不睡呢
我抱着手臂,朝着探头招招手,回房间门睡觉了。
下一刻,我回房间门就收到了他的两条消息。
李默你的计划似乎并无成效。
李默你最好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也给他回了两条信息,沾着枕头就睡了。
第二天,我在我大学人生的第一堂课上,就感觉到了有些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我上的这门课叫什么洛比颂时期文化通史,但我根本听不懂。
我听不懂人话啊草,什么理论什么通识又是什么影响,许多陌生的词汇砸在我脑门上,我像个被砸傻了的弱智一样。
比较恐怖的是,坐在我旁边的亚连,颇有几分心不在焉,但是居然并无疑问,他显然是真的懂。
什么,这里是只有我一个人听不懂吗
我努力想要看下发的电子数据教材,但是我发现每个字连在一起我依然看不懂。
什么叫做新文明社会以罗斯曼德的一句“结构性特暴对微型冷固群瓦解之不可逆转”为印子,滥觞于联邦与社会的期望正失去它们的可调节性,使得洛比颂时期的通识早已无法振翮。
完了,这下我真成文盲了。
在我快被学术的海洋溺死时,一个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节课时,我和亚连刚走进教室,便一眼看见了坐在前排的斐瑞还有他身旁的季时川。
你他吗怎么也能进来蹭课啊
受不了了真的会有人主动找罪受吗
斐瑞对我微笑致意,下一刻,我感觉到身边的亚连躁动起来了,像是某种咬牙切齿的犬类。
我对他露出了浅淡的笑,下一刻,季时川从他身旁探头看我,我的笑立刻就耷拉下来了。我轻声对亚连道“走吧,我们去找个靠窗的座位”
这里的座椅几乎都是单人单桌,空隙极大,设施极其完善。
我正准备往后面去,却见斐瑞已经开始和我打招呼了,“我旁边有空位,坐在这里吧”
亚连拽住了我,斐瑞殷切地望着我。
这一刻,我再次感到,我可能对那个什么洛比还是可颂还是罗松的课挺感兴趣的。
斐瑞已经朝我走过来,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他看向亚连,话音极轻,“虽然你只来交换一周,但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亚连嗤笑一声,打量了斐瑞一眼,话音讥诮,“你觉得你配说这种话吗”
“离我远点。”他薄唇弯弯,又笑道“离她也远点。”
他话音落下,教室里顷刻间门溢出些极其小声的议论声。
但亚连抬起下颌,扫了他们一眼后,教室便顷刻间门安静了。
斐瑞半点也不生气,话音带着笑,“我和她只是朋友而已。”他又看向我,牙齿轻咬了下唇,薄唇顷刻间门显出一小片濡湿的红,“不是吗”
实话说,我没忍住多看了一秒。
就这一秒,亚连的视线立刻锋锐了起来,将我往后一拨,脸色冰冷,“我让你滚远点,你听不见吗讨好别人去,别碍眼。”
我低声道“亚连,没事的。”
他身上的玫瑰信息素浓郁了些。
可斐瑞却弯折食指,抵住了鼻尖,有些担忧地看向我,“那我先回去坐着了,你朋友似乎占有欲有些强,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
他看向我,将金发挽到耳后,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亚连也冷漠地看向我,“站在这里干什么”
这一刻,我谁也不敢看,只能崩溃地看向不远处的季时川。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身体靠在椅子上,一副看得乐在其中的样子,眼睛弯弯。在注意到我的视线后,他朝我眨了眨眼,道“我能跟你认识一下吗”
我“”
下一刻,斐瑞和亚连的视线扎向了季时川。
但季时川不以为意,嬉皮笑脸道“放心,我没别的意思。”
他顿了下,道“我有个朋友,他至今单身,他喜欢你这样的oga,你要是单身的话我想介绍你们认识”
“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朋友,季先生。”斐瑞眼里没了笑,嘴唇却仍然勾着,“我记得我和你说得很清楚,我希望你能和他保持距离。”
“哈,怎么这时候不说你没有占有欲了”亚连笑出声来,话音嘲讽,“还有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没事,我不生气。”季时川勾起了唇,“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和你未婚夫江森是朋友,他跟我说过你有点任性,但人还是很好的,让我以后遇到你多让让你。”
亚连的褐色眼睛顷刻间门缩成了针尖,下意识攥紧了我的手。
我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斐瑞挑眉,有些惊讶道“亚连,你原来订婚了么恭喜呀。”他脸上的笑意绽放得极大,眼睛却睁大了些,有着几分天真,“你应该多花些时间门在你的婚约者身上,而不是”
他故作迟疑,望向我,轻笑道“花在别人的婚约者身上。”
亚连几乎怒不可遏了,眼中的光芒如火焰似的,“不过是连个爵位都没有的贱民,难不成觉得我不敢怎么样”
“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生气,但是我觉得即便是元老院的成员,也未必没被卡尔璐家的税养过吧”斐瑞笑起来了,微微歪了下头,“我只是不喜欢在中心城待着而已,我总觉得,还是要多去别的城看看才有意思。”
他轻声道“不然,我怎么遇见”
“呃”我捂着胸口,额头汗水涔涔,低声道“抱歉,我有些难受,我去趟洗手间门。”
太恐怖了,我要跑了
再不跑路,我现在就要究极二选一了
最重要的是,我感觉熟悉的焦虑情绪让我有些想流泪。
鸡掰别人吵架我易感期又来了,这合理吗
我甩开亚连的手,咬牙,瞥了季时川一眼,随后转身向外跑过去。
不管了,馊肉就馊肉吧
现在能怎么办
当我冲进某间门休息室后,没几分钟,季时川打开了门。
他挑起眉头,“我就说了,你还”
我直接把他拽进来,关上了门。
红酒味的信息素顷刻之间门溢在周围,即便我十分恶心,但躁动的感觉却陡然平静了些。
妈的,我也是没办法我能怎么办
可恶,可恶,可恶
我很想流泪。
季时川道“你还恐a吗”
我捂着眼睛,“你觉得呢”
“你要恐的话,我很难办啊。”
季时川道。
我“”
我道“你就非要自欺欺人吗”
季时川道“主要是,我就算是条野狗,你老踹我我也会痛啊”
他靠近我,将我抱起,像是安置一个家具一样把我放在休息室的桌子上。
我崩溃了,“你能不能直接来啊别搞这些别的”
季时川蹙眉,“你能不能别这么急。”
“大哥,不远处还有两个o等着我呢,我得赶紧回去”我推他肩膀,“你他吗快点”
季时川“啧”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套,解开束缚。
我“你怎么这么多手套”
季时川“你想无套吗”
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恶心啊为什么非要和一个a讨论这个
我崩溃,道“我只是很纳闷你哪来的而已”
“啊,从监察院偷的。”季时川握住后,似乎有些疲乏,打了个哈欠,道“都是公共配给,不要白不要,我擦汗都不用纸就用手套。”
我“”
我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然后我顿悟,原来我还挺贱的
可恶
易感期的情绪很快被安抚,但是热汗从额头沁出,我几乎有些意识涣散,难以呼吸。但很快的,我就感觉到了季时川长久停留在我脸上的视线,黏腻至极,连嘴角都带着些兴奋。
我道“你能不能,别看我。”
季时川“你体谅下,我这算给你疗伤呢,但我自己好无聊。”
我“”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见震动的声音从两处传来。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终端。
季时川像是完成某个任务一样,飞速回复着终端信息,一面动作。
“嗯,我知道了,两天后报告会叫过去的。”
“裁决的案件结果不会改变,根据联邦反垄断法以及第五版法典的规定,这是完全合理的。”
“知道了,你继续跟进。”
“你要过来行,我知道,那我现在去接你。”
他一脸正经地开始逐个回复,但他显然没有我这么灵活的单手,只能逐个回复语音。只是回复到最后一条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有几分深意,动作更快了些。我的心脏飞速跳动,神思又有些恍惚,但我觉得我还是不要浪费这个时间门比较好。
于是我也拿出了终端,努力让自己聚焦思维编谎话回复亚连和斐瑞的信息。
可我刚拿出来没几分钟,季时川的视线便道“你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我“没道理你可以看我不可以啊”
季时川气笑了似的,点了点头,“那你看。”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将视线移到终端中。
下一刻,我感觉让我易感期十分痛苦的“伤口处”却传来了一股湿润温热的吻。
我震撼低头,却见季时川对着我笑,他伸出手指,对着空气勾了勾。紧接着,那只灰色的义眼顷刻间门开始变色了,又是蓝绿褐黑灰的变,像是某种恶趣味。
我捂住嘴,很想踹他,但是他却再次低头。
没多时,我眼前一白,然后眼前的白具象化成零零散散的花瓣,再次落下,这次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带着手套的手捻了下,轻笑了声。
我受不了了,有点恶心啊虽然是我干的,但是好恶心啊
我立刻收拾了下跳下了桌子,没敢再看他,脚步虚浮地要往外走。但刚走两步,就听见了季时川的声音,“你一个人回去吧,我有急事要处理。”
我本来也没打算等你
身后的水流声响起。
我回头看过去,看见季时川已经打开了盥洗盆的龙头,在洗脸洗手,水流将他灰白色的头发沾成一缕缕的。他却望着我笑,又道“啊,对了,这几天你尽量不要离开学校。”
我受不了了,太恐怖了,我要跑路
我急忙忙往教室赶,路过窗就吹了会儿风又继续跑。
当我走到教室门时,我看见了两道身影在跳舞。
我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完了,是不是爽猛了,怎么看见斐瑞和亚连在打架呢
哈哈,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意识到现在绝非是个上前的好机会,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找人求援吗不是,季时川走了啊,李默又不可能管这个吧还有谁啊想想办法
我打开终端,看到了信息栏里最下方的人江森。
不了,还是不了
已经十年没理过他了,换、换个人吧
等、等下,这里可是学校,就应该告老师啊
我一拍脑袋想到了最关键的要诀,一转身往走廊处跑,一边跑一边搜寻着手里拿教案或者有教师特征的人。
终于,当我快跑到教学楼门口时,我看见一个人手里夹着几本书,正准备离开。
我立刻冲上去喊了一声,“老师”
那人几乎立刻便回头望向我,我瞪着眼,心脏骤然加速。
草草草,怎么是他啊
不是吧,许琉灰你不是五六城的人吗
凭什么你这么轻轻松松就在这里教书了啊
你知道我多努力才他妈爬到这里的吗
我的崩溃与尴尬交织而来。
“怎么了,有哪里不”棕法黑眸的男人笑意纯良,针织毛衣与西裤愈发衬出几分儒雅腼腆的气质。但他在看清我脸的瞬间门,浅淡温和的笑意便消失了,眉头蹙起,“是你。”
许琉灰的脸色并不好看,却似乎并不想现在发作怒气,平静道“很巧,看来你现在在这里读书,正好我找了你许久了。”
我看见他攥着教案的手紧了些。
许琉灰走近我,眼神中眯着,“请你现在跟我去一趟办公室吧。”
我立刻伸出手,一脸急切地道“老师对不起,现在我有一件急事需要您帮忙,我们教室有人打起来了如果您能解决一下,之后我也会去办公室和你好好解释一下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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