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灼白换了鞋进客厅, 听到电视的声音,他抬眼看去,奚漫手里拿着遥控器, 人躺在客厅沙发上, 睡着了。
简灼白不在,家里只有她和张姨,奚漫在这儿住得越来越随意。
今天面试了两家公司,回来后又给蜥蜴上课, 实在觉得累了, 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剧太无聊, 她一不小心就睡熟了。
面试回来刚洗过澡, 奚漫此刻长发散着,身上穿了件香槟色的真丝吊带裙, 外罩一件浅咖色外套。
外套纽扣没系, 松松垮垮的, 露出里面的吊带,锁骨处的肌肤白皙细嫩, 往下玲珑的曲线半遮半掩。
一条腿微微曲起,裙摆往上滑了几寸, 下面的小腿修长白净, 匀称漂亮。
以前她会这样等沈温回家吗
简灼白眸色稍黯, 唇线抿着, 淡淡瞥开眼去。
最近升温了, 但室内的温度还是偏凉。他走上前, 弯腰拿起旁边的毯子给她盖上,靠近时,鼻端萦绕着一股甜淡的橙花香。
简灼白喉结动了下, 从她手里轻轻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
奚漫在电视的背景音下,睡的并不安稳。
此刻周遭环境突然安静,她身子一颤,睁开眼。
简灼白还屈膝在沙发前蹲着,手里拿着遥控器,察觉沙发上的动静,他侧目,撞上女孩迷离惺忪的睡眼。
几秒后,她清醒过来,诧异地看着眼前那张冷峻的脸“你回来了”
一开口,她嗓音微哑,夹杂着几分刚睡醒的倦意。
不等简灼白开口,她注意到自己的穿着,急忙裹紧身上的毯子往后缩,有点磕巴地质问“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话刚出口,她就没了底气。
这是简灼白的家,又不是真夫妻,人家好像没必要提前跟她报备。
“你要是希望我以后给你报备行程”简灼白在沙发的边缘坐下,看过来,“也行。”
“不用不用。”奚漫赶忙摆手,“我们各过各的就挺好的。”
报备行程这种事肯定是相互的,她可不想让简灼白知道,她前两天去简驰偷偷面试了。
而且至今为止,她并没有收到简驰集团的任何通知,很可能没面上。
今天这件事,也确实不怪他没提前说。
其实前几天奚漫还是很注意的,除了卧室之外绝对穿戴整齐。
可是他出差时间挺久的,一直不回来,到今天已经第十二天,奚漫渐渐有点松懈。
她想着那么多天他都没回,眼看着外面天又要黑了,他今天肯定还不回,就直接穿着睡裙裹个外套出来找蜥蜴玩。
后来看了会儿电视,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还睡着了。
挺奇怪的,她以前在沈温那里,总是谨慎规矩,搬来这里以后,好像随意很多,居然没太大心理负担。
奚漫思来想去,觉得主要原因在于,她以前总认为沈温帮她很多,住着人家的房子,吃喝也是人家的,不敢造次。
但是和简灼白的这场交易,她也牺牲不小。
为了帮他挡相亲和催婚,两人仓促领证,就算夫妻关系是假,结婚证却是实实在在的。哪怕两人将来离婚了,她恢复单身,人生履历里也会添上一笔前夫简灼白。
这是再也抹不掉的痕迹。
既然如此,这一年内她顶着“简太太”的头衔,在这里稍微随意一点,属于常规操作,应该不算造次。
简灼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头看向脚边的蜥蜴,忽而开口“它好像长胖了点。”
“那是我养的好。”提起这个,奚漫有了兴致,“蜥蜴现在还学会了好多呢”
她说着,验证给简灼白看,裹着毯子屁股往沙发边上挪了挪,清清嗓子道“蜥蜴,坐。”
蜥蜴乖乖做好。
奚漫又说握手,蜥蜴伸出手搭在奚漫手心。
她十分自豪地看向简灼白,一脸求夸奖的表情“怎么样,都是我教的。”
“还可以。”
奚漫不乐意,把白嫩小巧的脚丫子从毯子里伸出来,踢踢他的大腿“你夸人的时候能不能用点心”
简灼白视线落在她不安分的脚上,脚背纤瘦,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趾甲圆润饱满,上面涂着玫红色的指甲油,灯光下闪着细碎的亮片,衬得一双玉足越发白润通透。
强忍着握住那双脚把人拽过来的冲动,简灼白喉头痒了下,更改措辞“你教的特别好,行了吧”
奚漫抬眸,与男人深邃灼热的目光在半空遇上。
她迅速把脚收回来,岔开话题“有点饿了,也不知道张姨今晚做什么。”
“对了,你找的这个阿姨做饭特别好吃。”提到吃的,奚漫的眼神亮晶晶的,“张姨做的菜,最近几天都很少有重样的,而且我觉得她很慈祥,对我特别好,人也很亲切。”
“随便找个阿姨都这么喜欢我。”奚漫若有所思着,开始自我陶醉,“是因为我长得特别讨人喜欢吗”
很多年没看到她这副自恋的表情了,有点可爱。
简灼白被她逗乐,手按着沙发边缘,上身前倾,朝她靠过去。
指尖挑起女孩尖尖的下巴“来,让我看看你长得有多讨人喜欢。”
认真端详一番,他评价“应该还是我比较讨人喜欢,张姨对你好,属于爱屋及乌。”
奚漫切了一声,拿开他的手“你才刚回来就自恋。”
“你也不遑多让。”
“”
简灼白懒洋洋地重新靠回沙发上“张姨没有告诉你,我是她带大的”
奚漫面上表情僵了一瞬,有点诧异。
张姨还真没说过。
“那她跟你哥的关系,岂不是也很亲近”奚漫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简灼白点头“我哥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那我们俩分居的事她肯定会发现的,回头察觉端倪,再告诉你哥,岂不是就穿帮了”
说到这里,奚漫才发觉醒来一直没看见张姨。
这时,电梯门打开。
张姨走出来,有点纳闷地问“太太,我怎么没找到先生的衣柜他的衣服在别的房间吗”
奚漫和简灼白两人愣住。
这几天为了担心张姨发现她和简灼白是假夫妻,三楼的卫生都是奚漫亲自打扫,没让张姨进去收拾过。
如今听张姨这口气,她肯定把简灼白行李拿去奚漫的房间了,甚至还麻利地给他收拾衣服。
然后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没有一件简灼白的衣物
空气凝固了两秒,奚漫着急地看向简灼白,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简灼白平静地对张姨道“出差前闹了点别扭,我的衣服在隔壁。”
张姨似乎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旋即又想,小夫妻吵吵闹闹是常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如今先生出差这么多天,所有的气应该也都消了。
久别胜新婚,今晚肯定要搬回主卧,便问“需要我重新挪回来吗”
“不用。”奚漫赶紧道,“我还没有原谅他呢”
简灼白“”
张姨“”
也不知道先生做了什么严重的事,居然惹太太这样生气。
张姨不好多管,便笑着问奚漫“太太今晚想吃什么”
奚漫想了想“张姨昨天晚上做的椒盐鸡翅,还有糖醋虾仁,我今晚还想吃。”
张姨眉开眼笑“好,我去准备。”
张姨一进厨房,奚漫又踹了简灼白一脚“你看你干的好事,这下该怎么好”
他们俩刚才以闹别扭为由暂时算拦住了,可总不能一直闹别扭吧。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你刚才也说了,她对你很好,做菜也很好吃,再找个更好的阿姨恐怕不容易。何况张姨照顾我许多年,总有些情分在的,如今人家工作做得挺好,无缘无故的,我们不好随便把人辞退。”
简灼白沉吟着,试探性跟她商量,“要不过两天假装和好了,然后睡一间”
奚漫迅速裹紧身上的毯子“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占我便宜”
简灼白很无辜“我当时正好出差,就拜托我哥帮忙找一个,以为就是个寻常做饭的阿姨,以后跟我哥说不上话,不用在意,压根没想到我哥把张姨请来了。”
“真的”奚漫半信半疑。
“我出国以后张姨就没在简家待了,听说这几年在家带孙子,我也是分别多年后今天第一次见她,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奚漫默了几秒,从沙发上下来,趿上拖鞋,又转过身去把身上的外套纽扣系好,一看这阵势就是要找张姨。
简灼白挑眉“你还真不信我的话,要去求证”
“你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你随便问。”
奚漫白他一眼,走向厨房。
她不是去找张姨求证这个,她觉得张姨是个很好的人,没准能过去套套近乎,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这样就不用和简灼白同居了。
推开厨房的门,张姨转头看过来,关切道“太太怎么过来了,厨房油烟大,快去外面吧。”
“没关系,我帮你一起。”奚漫主动走到水池边,挽起袖子帮她洗菜。
默了会儿,她道“张姨,您之前怎么也没告诉我,您是简家的老人。”
张姨笑了下,看过来“我和太太毕竟是第一次接触,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我怕万一提前说了,您顾忌我和简家的关系,即便我饭菜做得不合胃口,您也没法提意见,这不就委屈您了吗”
奚漫想到这些天张姨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每次都会问她好不好吃,更喜欢吃哪种,像一个无比亲切的长辈。
奚漫心里有些暖“张姨的手艺那么好,怎么会不合胃口,我还觉得这几天饱口福了呢。”
“您在简家很多年吗”奚漫又问起别的。
“先生记事起我就在简家做饭,一直到他高三出国。”
张姨忽然有些感慨,“很多年没见,先生如今沉稳不少,没想到一眨眼都结婚了,如今看他过得好,我心里也为他高兴。”
张姨想到两人居然闹别扭到分居的程度,对奚漫道“他这个人打小就痞,有时候说话傲慢,容易得罪人,其实不是真傲慢,就是喜欢开玩笑逗人玩。他只有对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有时候说错话也是无心之举。”
“他爱说浑话,若是惹着您了,您晾着他是应该的,只是别太往心里去。”
奚漫愣了下,反应过来。
张姨恐怕是觉得简灼白说错话得罪她了,所以两人才分房睡,甚至到现在气都没消,依旧不同意简灼白搬回去。
奚漫是想过来跟张姨套近乎,试图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然后把她和简灼白假结婚的真相告诉她,让她一起瞒着。
没曾想,张姨反倒先给简灼白当起了说客。
看得出来,张姨在把简灼白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
对于他结婚这件事,张姨是很高兴的。
简灼白虽然跟她一样没了父母,但他还是很幸福的。
有疼他的哥哥嫂嫂,还有惦记着他的张姨。
奚漫忽然有点羡慕,框里的菜快被她洗烂了她也没发觉。
如果跟她说自己和简灼白是协议结婚,一年后就离了,让她帮忙瞒着,张姨应该会很难接受吧,毕竟这种操作在长辈眼里,实在有点荒唐。
万一张姨生气,没准更加跑去找简灼白他哥告状了。
既然答应了和简灼白的协议,她自然不能把事情搞砸。
不好再把真相说出来,奚漫顺着张姨的话道“他那张嘴一直就那样,我早习惯了,不会往心里去,刚才就是故意赌气,才说不让他回房。”
话音刚落,张姨说了句“先生怎么也过来了”
奚漫一转头,发现简灼白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厨房门口,抄着口袋慵懒地倚着,正饶有兴味地看她。
奚漫意识到刚才跟张姨说了什么,脸刷地红了。
她怎么情不自禁,就答应张姨让他回房了呢
关键回什么房,那是她一个人的卧室
恰好张姨又说让奚漫去外面歇着,她一个人能行。
奚漫丢下手里的蔬菜,匆匆回了客厅。
直到坐在沙发上,她打开电视,脸颊都还是热的。
简灼白洗了点车厘子端过来,扫她一眼“张姨怎么把你说服的”
奚漫故作淡定地吃了口车厘子,拿了张纸垫着,把核吐出来,才说“我可能是比较善良。”
“所以我今晚要睡你房里”
奚漫继续找借口“咱们俩都睡在次卧,你不觉得拥挤吗”
简灼白顿了下,没告诉她那间是主卧,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如果想搬去我的房间也行。”
奚漫一听,赶忙摇头“我才不去。”
还是自己住的房间更有安全感。
奚漫搂过旁边的抱枕,两条腿盘坐起来“我忽然发现,你是个奸商”
“嗯”简灼白似有不解。
奚漫道“咱们两个的交易,我很亏。”
“有吗”
“有”
奚漫给他分析“你虽然帮了沈温,但你恰好就需要一批医疗设备,还是低价采购,并没有对你造成损失,没准还小赚了。等于不费吹灰之力,替我还了恩。”
“而我呢我跟你结婚,后面还有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要应付,我是不是比你辛苦”
“你这个思路,很有问题。”简灼白看过来,“我帮沈温确实没费什么心力,那是因为我能力出众,你不能因此定义为,我帮你的忙小。毕竟你再换个人,能轻易解决吗”
奚漫“”
简灼白“另外,我们领证之后,你还拿着结婚证在秦远的婚宴上狠狠出了口气,你帮我的同时,自己也受益了。那我从沈温的合作里小赚一笔,也是合理的吧”
奚漫“”
她说不过他。
看她鼓着腮帮不高兴了,简灼白语气软下来“大不了婚姻期间,提升一下你的家庭地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行不行”
“真的”
她忽然笑起来,眼睛闪闪的,嘴角有梨涡浅绽,娇俏可爱。
“真的。”看见她笑,简灼白的心情跟着愉悦,主动退一步,“我晚上不睡床,在边上打个地铺,反正关起门来张姨也不知道。”
话题聊到这个地步,奚漫不好再说什么,终于点头答应“那你晚上就搬到我房间里吧。”
外面的天色彻底黯淡下来,窗外黑漆漆的,玻璃被灯光一照,映出室内的温馨来。
奚漫看一眼厨房忙碌的张姨,想到刚才张姨帮简灼白说话,忽然感慨一声“简灼白。”
“嗯”
“你挺幸福的,有人记挂着,希望你好。”
简灼白愣了下,转头看向她。
奚漫没再说什么,拿着遥控器随便换着频道,似乎打算看个电视。
她刚才好像就是随口一说,将那抹不易察觉的孤单与落寞藏在眼底。
电视荧屏的光照在她脸上,唇瓣抿着,看不出情绪。
简灼白忽然倾身过去,在她跟前摊开掌心“把手给我。”
奚漫不解地看着他“干嘛”
简灼白捉住她的手腕,把她的右手举起来,与他掌心相贴。
然后闭上眼默数三秒,睁开“现在,我把我的幸福分给你了。”
奚漫睫毛颤了颤,看着两人相贴的手,好一会儿,她噗嗤笑出来,把手收回来“简灼白,你好幼稚啊。”
“那我把我的幼稚也传给你。”他又去贴她另一只手,奚漫笑着把手藏在后背,“走开,我这么成熟稳重的小仙女,才不要跟你一样幼稚。”
“是吗”简灼白眼角带笑,慵懒的语调里透着几分揶揄,“你藏着手不让我贴,就已经跟我一样幼稚了。”
说着非要继续贴她另外一只手,奚漫躲避着不给他碰,两人很快在沙发上扭打在一起。
张姨在厨房里做饭,隐约听到笑闹声,透过磨砂玻璃门看向那边,顿时欣慰地眉开眼笑。
小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才刚回来一会儿的功夫,这不就和好了吗。
张姨来这里几天了,奚漫平时不是出去找工作,就是在家陪蜥蜴玩。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
张姨做了一桌子的菜,格外丰盛。
晚饭后,张姨看简灼白一脸倦意,想起他是刚出差回来,便提醒他早点休息。
张姨把蜥蜴安顿好,回了房间。
很快,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简灼白看一眼墙上的挂钟,问奚漫“睡吗”
奚漫手里拿着遥控器,想到今晚他们睡一起,假装被电视吸引“你先去吧,我再看会儿。”
简灼白看她一眼“你别太晚。”
他起身去楼上。
奚漫随便看着电视,想到简灼白如今在她的卧室里,她有些心不在焉。
即便他打地铺,也挺让人不习惯的。
又看了半集连续剧,奚漫猛地想起
卧室的阳台上,还挂着她的内衣
她眼皮突突跳了几下,迅速关掉电视,飞奔上楼。
推开门,恰好简灼白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他穿着黑色睡衣,衣服沾染水汽后贴在身上,隐约可见胸前和腹部紧实的肌肉线条。
额前沾着晶莹的水珠,发梢也稍显湿潮,再往下,那张脸实在算得上英俊。
一滴水顺着鬓角淌落,沿着简洁流畅的下颌线流到脖颈处,划过性感的喉结,最后没入衣领,惹人遐想。
奚漫与他的目光对上,又匆匆看向阳台,发现上面一件衣服都没有。
简灼白肯定不会乱动,应该是先前张姨进来放简灼白的行李,看到衣服干了,就顺便帮她收进衣柜。
奚漫顿时松了口气。
“电视看完了”简灼白出声打破寂静。
奚漫“哦”了一声,掀开被子爬上床。
她今天面试回来已经洗过澡,外套里就是睡衣,脱下外套后直接钻进被子,躺下。
闭上眼,能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是简灼白在床边的地毯上铺褥子。
很快,灯关掉,他躺了下去。
室内陷入黑暗,奚漫睁开眼,余光朝他躺着的位置看一眼。
其实张姨晚上一般不会来楼上,他如果现在偷偷回到隔壁,张姨应该也不会察觉。
隔壁的床,总比这里的地板舒服吧
虽然褥子下面还有一层绒毯,但地板的硬度和床肯定没法比。
奚漫翻了个身,面朝他那边,犹豫了一下,开口“你睡这里会很硬吗”
她想着要是不舒服,就建议他回隔壁。
结果等了许久,对面没有回应。
“这么快睡着了”奚漫轻轻问了句,还微微起身,低头朝下面看一眼。
简灼白“没有。”
奚漫狐疑了一瞬,旋即有些不满“那我刚才问你问题,你怎么一直不回答我”
简灼白沉吟片刻,开口时声音微沉“我在想,你刚刚的那个问题,问的究竟是地板,还是我。”
奚漫“”
“如果是地板,肯定会。至于我”
简灼白顿了下,晦暗的目光隔着夜幕看向床的方向,声音说不出的惑人,“你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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