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不穿最好看

小说:春日妄想 作者:江萝萝
    幸运的是并没有扭伤筋骨, 敷完热水感觉好了许多。

    温瓷在楼上补了个觉,傍晚时被窗外的雨声唤醒。闻老师在山里说要变天,果然下雨了。

    醒来时身边没人, 温瓷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 在屋檐下找到盛惊澜。他靠墙坐在长凳上, 一条腿伸长, 手里拿着极薄的竹条在编织。

    “你在弄什么”温瓷朝他走过去。

    “等会就知道了。”盛惊澜颇为自信,不久之后, 竹条在他灵巧的手里变成一只小鸟。

    “哇。”温瓷忍不住惊叹,“你还会这个”

    “以前跟外公出去考古,路上无聊学的。”他随口解释。

    “你小时候是跟外公一起生活的吗”温瓷多次听他提起外公, 无论是从业方向, 还是兴趣爱好, 都受到外公的影响。

    “算是吧。”盛惊澜拧着竹片多余部分,徒手掰断, “毕竟他只有我一个外孙。”

    人一旦有了多项选择, 就会开始偏颇,而他从来不是被首选的那个。

    温瓷想到自己的外婆。

    她也是外婆唯一的外孙女,所以从小到大都被宠爱着。

    耳边雨声哗啦, 温瓷用手往脸上扇了两下“外面有点热。”

    “闷的。”盛惊澜起身, 把竹鸟递给她玩, “里面去吹风扇。”

    这里没安装空调,无数个夏天都靠风扇支撑, 老人家舍不得,能忍受的情况下就拿扇子扇扇,人多了才开头顶的吊扇。

    吊扇悬在天花板上,靠近才有风力, 然而这对于每年夏天都在空调屋度过的温瓷来说远远不够,钱阿婆递来两把蒲扇,“我们这里就是下雨闷得很,你们在城里吹惯了空调,是不是不习惯”

    温瓷当然不会在主人家面前诸多挑剔,笑道“还好,扇扇就不热了。”

    说着,脸庞吹来一阵风,盛惊澜低头在看手机,蒲扇却对准了她所在的方向。

    “哎唷,你这男朋友可真好。”钱阿婆调侃这对年轻小情侣。

    埋在手机里的盛惊澜忽然抬头,朝温瓷那边扬扬下巴,得意的口吻“听到没”

    “什么。”她故意装糊涂。

    “记得感谢我。”这句话仿佛成为两人之间的暗号,要不是阿婆在场,温瓷都不想搭理他。

    闲谈间,钱小花从门里跑进来,扯起自己身上洗旧的衣服“奶奶,我的衣服破了。”

    “哎唷。”钱阿婆瞅了一眼,“怎么弄的咋还冒出个洞呢”

    “烧火的竹棍戳着了。”

    “那你脱下来,有空了给你补。”

    钱阿婆忙着去做晚饭,就叫钱小花把衣服放下,温瓷看了一眼那破裂的地方,主动请缨“阿婆,让我来吧,我可以帮忙缝补。”

    “那怎么好意思。”钱阿婆连忙摇头。

    温瓷友好道“没事,很简单,就当是感谢这两天的照顾。”

    “那行吧。”用针线把扯破的地方缝在一起,在阿婆看来不是什么麻烦事,也就没再推辞。

    温瓷手巧,再加上娴熟的技术,没过多久就在破掉的地上绣出一朵跟衣服颜色搭配的小花。

    “哇。”钱小花看到衣服,惊喜的张大嘴巴。

    以前东西破了,奶奶都是直接用线或者一块颜色相近的布补在一起,这个漂亮姐姐却在她的衣服上绣出一朵花,完全看不出坏掉的痕迹,反而让这件衣服看起来更加精致。

    “我现在就去给他们看。”钱小花重新套上衣服,迫不及待想跟朋友们展示自己衣服上的漂亮绣花,玩到晚上回来,身上又打湿了。

    钱阿婆逮着孙女训了一顿,把脏衣服扔进水泥打的洗衣槽。

    这场雨断断续续,睡觉时还未停歇。

    “好热。”温瓷躺在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身下这张凉席也不够舒适,抬手一看,胳膊都压出红痕。

    “早知道就不带短袖了。”昨晚穿长袖还好,今天进山怕蚊虫叮咬也穿的长袖,现在只剩干净短袖能穿。

    “穿我的。”盛惊澜拿了件黑色长t恤扔到她面前。

    温瓷拎起衣服,似乎是在犹豫。

    盛惊澜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盯着她“要我帮你换吗”

    “变态。”温瓷抱着衣服,转身背对他。

    盛惊澜却不肯罢休,双手按着人胳膊,把她重新转过来,面对自己,“我好心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你穿,你还骂我,嗯”

    凑过来的时候,呼吸洒在皮肤上都是滚烫的,温瓷伸手推他的脸,娇嗔道“哎呀,热。”

    不要脸的男人还是在她脸颊亲了下。

    温瓷哼唧两声“我要换衣服,你转过去。”

    盛惊澜抄起手,明目张胆地把她从上往下扫视一遍,语气邪得很“宝贝,你浑身上下哪点我没见过”

    温瓷实在受不了那炙热的目光,咬牙道“你转过去”

    “行。”他做举手投降姿势,背对温瓷坐在床边,“明天我带你回去。”

    窸窸窣窣的换衣声传来,两人背对聊天。

    “闻老师呢”

    “估计还要在山里待两天。”

    “我们自己走了,这样不好吧”

    “你还真以为我来挖矿的”

    温瓷换好衣服,爬到他旁边去。

    盛惊澜歪头扫了一眼,张口就是夸赞“宝贝穿什么都好看。”

    温瓷脸上浮现笑意,还没说话,就听到他下半句“当然,不穿的时候最好看。”

    温瓷伸手捶他,含笑骂道“下流”

    盛惊澜头也不转,精准抓住她的手腕,“真可爱,连骂人都不会。”

    翻来覆去就那么两个词,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温瓷正要反驳,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好困。”

    “快睡觉。”盛惊澜把台式风扇调了下位置,拿起桌上的蒲扇给她造风。

    温瓷躺在旁边,睁眼看着随着灯光缓慢晃动的扇子,“别扇了,你也睡吧。”

    男人眉头一挑,故意把风扇大“你都睡不着,难道我还睡得着”

    好吧。

    反正他要做的事情,说了也没法改变,温瓷安心接受男朋友的照顾,侧身躺在他身旁,缓缓闭上眼。

    温柔的凉风洒在脸上,温瓷昏昏欲睡,在半梦半醒之间低声喃道“盛惊澜,有你真好。”

    男人有条不紊地扇动着蒲扇,低头凝视着那张恬静美好的睡颜,想要伸手触碰又收回手。

    扇动的风声中,响起一声自嘲“温瓷,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晨光浮现,雨过天晴。

    雨水冲刷后的山林散发着草木泥土的清新气,温瓷醒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楼跟钱阿婆道别时,却见林木森背着医药箱来到家里。

    钱小花生病了。

    原因也是昨天那场雨。

    小孩子在眼皮子底下生病,原本计划的行程又耽搁下来。

    林木森抓了一副药煎汤给钱小花服下,温瓷看不懂那些药,只是顺口问“林医生,你是学中医的吗”

    “其实我不算什么医生。”林木森为人耿直,“上学的时候有个藏族室友,他们那边学医的从小熟背四部医典,我就跟着学了点。”

    后面觉得有意思,又花时间去专研了一下。

    “他们都说你是医生。”温瓷记得昨天钱阿婆的话。

    “村里不像城市有专门的医院和卫生所,我会那点皮毛能解决他们大部分问题,他们便认定我是医生。”所以昨天在帮温瓷看脚的时候,也以此自称。

    “那你现在在山上是做什么”

    “老师。”林木森指着钱小花,“小花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没看出来,林木森身兼多职。

    他有这本事,在外面也能谋生,年纪轻轻留在山里,多半是为了这里的人和事。

    话题点到为止,温瓷没再多问。

    林木森拿着包好的药去交代钱阿婆,她扭头去找盛惊澜,不知那人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盯着他们,表情不善,“打听这么多,怎么,你对他有意思”

    “瞎说什么。”她只是见林木森抓那堆药,好奇去看看,说起来,“我有个朋友也学中医。”

    “怎么没听你说”

    “他最两年不在南城。”

    “男的女的”

    “男。”

    “温卿卿,你不老实。”

    “我”

    男人微眯起眼,指控道“你说以前没有异性朋友。”

    温瓷摊手“只是说没有走得近的异性朋友,总不可能见人就退避三舍吧。”

    瞧他那副眉头鼻子都皱起来的醋酸样儿,温瓷退后两步,仔仔细细把他从上往下打量一遍,评价道“盛惊澜,你这人还挺双标的,一堆前女友的人哪有资格质问我”

    盛惊澜暗道不妙,“宝贝”

    “别碰我。”温瓷扭身避开他伸来的手,整个下午都没跟盛惊澜搭话。

    下午,服过药的钱小花精神许多,坐在床边跟温瓷聊天“温姐姐,你可以帮我朋友也缝一下衣服吗”

    “怎么啦”

    “昨天我把衣服给他们看,他们都好羡慕。”这里的孩子都是把一件衣服翻来覆去的穿,脏了就洗,破了就补,要到长高穿不下为止。

    温瓷不忍拒绝小朋友的请求,微笑着应下“可以啊。”

    她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便唤了一个小朋友跑路,把那几个需要缝补的都叫过来。

    没想到,这一针一线的成果为她带来一群小粉丝,围在她身边问“温姐姐,你是怎么把它变成这么多漂亮花花的呀”

    尽管他们现在听不懂,温瓷还是耐心告知“这个叫做苏绣,我们手中的针线虽然很小,但只要善加运用,不仅可以绣花,还可以变成小动物、人、以及你能所看见的一切。”

    她用针线做画笔,在孩子们的心里描绘出一个繁华多彩的世界。

    她教想得认真,连盛惊澜都调侃“以后是不是改口叫你,温老师”

    温瓷想了想,说“你还是叫我老板比较好。”

    盛惊澜“原因”

    她笑起来“这样显得我比你厉害。”

    因为这件事,温瓷又多留了一天,村里不少人过来看热闹,好像让那仙女般的人在衣服上留下印记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温瓷忙到下午,盛惊澜冷着脸,不准那些人再来。

    他实在忍不住教育那个大发善心的温老师,“温瓷,太善良容易受欺负。”

    温瓷转动手腕,活动筋骨,“这些只是力所能及的事情,算不上受欺负。”

    “那在你看来,什么才算受欺负”盛惊澜问她。

    “嗯”温瓷思索了一下,“应该是身体受到外力伤害,以及让我真正伤心,就是受欺负吧。”

    让她伤心么

    盛惊澜没有辩驳,只是告诉她“车到村口了。”

    车到村口,他们也将在这个傍晚离开这座带给温瓷不同人生体验的大山。

    钱小花追着她一路相送,在村口告诉时,才特别害羞地牵起衣摆给她看“温姐姐,这是我绣的小花。”

    昨天温瓷在给他们科普的时候,钱小花听得特别认真,晚上拿起针线来找温瓷实践,温瓷教给她两种绣制简易小花的方法,没想到这孩子真绣了出来。

    虽然那两朵花歪歪扭扭不够精美,却是一个孩子最真实的回馈。

    温瓷弯下腰,“你喜欢刺绣吗”

    钱小花使劲儿点头“喜欢,特别漂亮。”

    温瓷看着那两朵梦想之花,想起自己第一次拿起针线的模样,“如果你长大后还想学习苏绣,可以来南城找一户姓温的苏绣世家。”

    钱小花听懂了她的话,信誓旦旦地说“温姐姐,以后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车子到了。

    她们依依不舍地告别。

    “你跟一个小孩说这些,转头就忘了。”盛惊澜总觉得她太过仁慈。

    温瓷却相信“她们终究会长大,为梦想撑起一片天。”

    文化发展从来不是一个人或一辈人的事,而是世世代代不断地传承和创新,那些历经漫长岁月的人类文明,可能会在任何人身上延续。

    耽搁到今天,闻明远也决定跟他们一起下山。

    在车里,闻明远问起两人,“这两天感觉怎样”

    盛惊澜摆出那副懒散的样子,只有温瓷规规矩矩回答问题“我觉得还蛮有意思。”

    比如她新认识了一种叫做“覆盆子”的野果,见过最原始的矿石原料,替小朋友们在衣服上绣制了一段童话,甚至有人可能会因为那些绣花而成为下一个苏绣传承人。

    好像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却给了她一场与从前旅游截然不同的人生体验。

    在这所经历的一切,她大概永远不会忘。

    温瓷沉浸在回忆中,思绪飘远。

    忽然,盛惊澜伸手在她面前打了记响指,如警钟敲响“该收心了,你不属于这里。”

    “我知道。”即便现在让她回去再待两天,她也是不肯的,毕竟没有空调、还可能被蚊虫叮咬的日子真的不好受。

    回到酒店,温瓷把自己从头到洗了一遍,一觉睡到第一天,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两人在宁城玩了两天,直飞景城。

    回到公馆,终于可以肆无忌惮泡澡放松身体,温瓷趴在浴缸边,差点睡着,“短时间内不想出门旅游了。”

    “这么累”

    “唔。”不想说话。

    盛惊澜玩似的挑起泡沫敷到她锁骨间,每一寸都不放过,“你的旗袍做好了,明天让她们送过来”

    “好。”她没力气回答,最终还是盛惊澜抱她回的卧室。

    第一天,旗袍在指点时间送到公馆,温瓷检查过做工,都非常精美细致,上身效果也极好。

    旗袍的包裹感极其舒适,将她身材曲线展露无遗。

    等盛惊澜从工作室回来,温瓷穿着崭新的衣服在他面前炫耀一圈“我的新旗袍。”

    是件雾蓝色旗袍,袖口衔接镂空绣花边,领口以珍珠点缀,优雅婉约。

    “不错。”盛惊澜变魔术似的拎起一条串珠的压襟挂饰,他摇一摇,铃铛声泠泠作响。

    盛惊澜亲自把压襟戴在旗袍的第一颗盘扣上,温瓷低头看着身前多出的饰品,“你又送礼物。”

    “小东西而已,能哄卿卿一笑才是它的价值。”盛惊澜伸手揽人入怀,身前的铃铛便随之发出悦耳声响。

    温瓷逐渐习惯了他的亲近,顺势勾住他脖颈,“我明天出门。”

    盛惊澜低头亲她脸蛋,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腰间摩挲,“去哪儿”

    “小雪生日快到了,我今天搜了家店,打算亲手做胭脂当礼物。”反正她最近闲来无事,做手工对她来说等同于放松心情。

    “一个人去”盛惊澜问。

    “那不然”温瓷仰头。

    盛惊澜低声道“我陪你。”

    “不要。”温瓷态度坚定,“你总是为我耽搁工作,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他没再坚持,改口说“那叫盛菲菲陪你去。”

    “万一她不喜欢手工呢。”据她观察,盛菲菲更喜欢热闹一点的活动。

    盛惊澜不置可否“你不问怎么知道她不喜欢”

    “对哦,那我等会打电话问问她。”毕竟盛惊澜的爱好就跟不安分的外形相反。

    提到这个话题,盛惊澜便顺口问了“你生日什么时候”

    温瓷迟疑道“一个举国同庆的日子。”

    盛惊澜挑眉“春节”

    温瓷眨巴眼,回道“是国庆。”

    那还真是举国同庆,盛惊澜眯眼笑道“我家宝贝这么厉害。”

    温瓷忍俊不禁。

    怎么会有人说个生日就被夸厉害啊。

    她又问盛惊澜“那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男人道“一月一。”

    “我记住了。”刚好在她后面四个月,哦不,准确来说是在她前面八个月。

    两人在走廊耳边厮磨了一会儿,见他越发动情的样子,温瓷连忙把人推开“该去吃晚饭了。”

    “也可以不吃。”盛惊澜在她耳边低声笑。

    “我饿啦”温瓷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抵抗住他的诱惑,逃进明亮的餐厅。

    趁厨师没来,温瓷当即给盛菲菲打去电话,询问“菲菲,最近有空吗”

    此刻,盛菲菲刚踏进盛家老宅的大门不久,听见温瓷在电话里说“想找你一起做胭脂。”

    “咦。”盛菲菲诧异问,“自己做吗”

    “对,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做手工。”温瓷还有些忐忑。

    “我”她正想说自己对手工玩意儿没兴趣,忽然就收到小叔的转账信息,盛菲菲心领神会,对着手机欢喜道“我喜欢啊,我这人打小就爱做手工,你把地址时间发我,我一定准时到。”

    温瓷在电话那头说好。

    盛菲菲打算卖力表现,忽然听到小叔在那边喊“温卿卿”,而温瓷回应了他。

    盛菲菲好奇问“小叔为什么叫你温卿卿啊”

    温瓷解释道“这是我小名。”

    盛菲菲心里神会,掐着嗓音调侃道“呀,小名的含义不一样哦”

    温瓷脸皮薄,遭不住他人调侃,盛惊澜躲过手机,放声警告“盛菲菲,你最好对你小婶婶尊敬一点。”

    “小婶婶”盛菲菲倒吸一口气,“你你你你们两个”

    盛惊澜啧声“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小婶婶太好了”盛菲菲发自内心的喜悦,待会儿进屋,可算能对给老太太一个交代了。

    不等她在小婶婶面前表现,盛惊澜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盛菲菲有点想骂人。

    点开转账记录,顿时觉得小叔真是一位大方仁慈的好长辈。

    就在她收起手机准备回屋分享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抬头,是盛憬言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孔“菲菲,刚才听你在喊什么小婶婶,你在跟谁打电话”

    别看她一叔表面彬彬有礼,却总给她一种窒息的压迫感,盛菲菲后撤一步,小声道“小叔的女朋友”

    盛憬言眸中闪过深思,追问“他又谈了,谁”

    “温”一个名字灌入脑海,盛菲菲脱口而出,“温卿卿。”,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