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毫不犹豫“我不信。”
刚才在饭桌上, 风有致跟闻蝶依然保持着距离,不似曾经那般亲昵,闻蝶怎么可以去扒风有致的衣服
男人神秘勾唇“那就跟我打赌。”
温瓷咬牙“行, 我跟你赌, 但要有时间限制。”
盛惊澜“ok, 最近几天必成。”
那人信誓旦旦, 温瓷满脸怀疑“那我要怎么验证”
男人掌着方向盘,侧目睇出一记眼神“你到时候可以问风有致。”
温瓷惊愕住, 不可思议道“就算真的发生, 他也不会把这种事告诉我吧”
男人勾唇笑“也不一定。”
饭局散去时,曲水从盛惊澜口中得知一个秘密,之后,她的目光总忍不住朝风有致身前探去。
来南城后, 曲水跟着风有致住在风家,风夫人对她十分伤心, 衣食住行准备地一应俱全, 连客房都安排在风有致隔壁。
回家后,两人互道安“晚安”,第二天见面,风有致穿戴整齐站在她面前。
“早。”
“早。”
两人异口同声,曲水的目光在他领口处打转,可惜风有致将纽扣系到最高位置,什么也看不见。
盛惊澜告诉她, 风有致脖子上挂着与她相关的秘密, 她本想找个机会偷偷观察,却发现风有致每天穿戴整齐,脖子以下捂得很严实。
期间, 盛惊澜还要不时地“关心”一下她是否看到里面的东西。
曲水的好奇心直接被拉满,心里跟猫挠似的“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
盛惊澜算准她的心理“跟自身有关的秘密,当然要自己挖掘出答案才有趣。”
盛惊澜看似不着调,却能在极短时间内洞察人心。
一再被他勾起好奇心,曲水终于忍不住,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一探究竟。
风有致每晚睡前会来亲自给她送来一杯牛奶助眠,往日曲水接过牛奶道谢后并没有主动留人,今晚破天荒地喊住风有致“那个你现在有空吗”
“当然。”风有致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眼里闪过期待。
曲水退开一步,将房门敞开“你先进来吧。”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风有致担心她出了什么事,疑惑道“怎么了”
桌边两把椅子斜对着,曲水捧着牛奶杯坐过去“我来南城也快一周了,每天这样也不是办法。”
风有致蓦地抬眸“你要走”
“失忆这种事是不可控因素,来南城这些天,你带我去的地方和见过的人都让我觉得似曾相似,可我并没有恢复任何记忆。”曲水垂着眼,目光聚焦于光滑的桌面,“闻蝶的生活距离我已经太过遥远,如果我不是曲水,离开小镇、离开诊所,那我又该做什么”
闻蝶的生活截止于大学时期的二十岁,而她今年已经二十八。
“没什么闻蝶该做的,只有你自己想不想做。”男人语气微急,“未完成的学业和梦想,牵挂你的家人和朋友,还有都可以成为你做回闻蝶的理由。”
“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呢”
“那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你耐心真好。”
风有致眼底划过一抹苦涩,转瞬即逝,没让人察觉“小蝴蝶,没有什么比你好好活在这个世上更重要了。”
他苦苦寻觅多年、抱着没有回应的期望等待多年,求的不过是她平安。
曲水捧着杯子,默默叹了口气。
多么令人心动的话,明明是她忘记了爱人、亲人和朋友,他们却小心翼翼,尊重她的选择。
“只要我活着便好么不做闻蝶也没关系忘掉跟你的感情也没关系”
“是。”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我跟李凌远分手”
“”
曲水注意到他握拳的手,捏得手背青筋暴起“你明明就很介意,何必假装大度。”
“我”风有致无从辩驳,他从来没想逼迫闻蝶,私心却不愿撒手。
那些说不出口的话,曲水全都看得明白“差点忘了,我们还没分手,是不是”
“你要跟我分开”风有致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闻蝶不会跟我分手,如果你是曲水,那么你不能替闻蝶做决定。”
“我还以为你真是个没原则的好老人。”风有致太克制,除了让她跟李凌远分手的那晚,其余时间都显得默默无闻。
“过去的我拥有那么多美好的感情,我也不甘心舍弃,所以”她抬起头,“风有致,我们再试试吧。”
她停顿一下,似乎下定决心“如果我重新喜欢上你,我就是闻蝶。”
风有致眉间涌现喜色,不禁上前拥住她,克制又放纵“小蝴蝶,我会做得很好。”
他一定能让闻蝶重新接纳自己。
曲水感受到肩头一沉,伸手贴向他胸膛,顺着宽松的家居服,摸到一条冰凉的项链。
那下面坠着的一个小小的圆环,适合戴进指间。
在她继续探究的时候,手腕忽然被风有致握住。
曲水抬起头,撞进那双深邃的眸。
他藏得那么严实的秘密,显然不打算主动展示给她看,那她就趁其不备,迅速出击,用另一只手扒拉住风有致的衣领。
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一枚环形的小圈。
“闻蝶。”风有致神色一急,扯起衣领挡住。
“我看见了。”那是一枚戒指。
风有致喉结一滚,神情变得不自在“你别放在心上。”
曲水咬唇“为什么”
“我希望你想起过去,但不想让过去束缚住你。”那枚没有送出去的戒指,是他早在多年前就买好的求婚戒指。当时没来得及送出手,再见已经物是人非,他知道现在的曲水不喜欢自己,所以从未提及那件未完成的事。
每知道一件事、每发现一个秘密,都会让曲水更加意识到,这段感情多么深厚“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风有致微微低头,双手绕到后颈窝,摘下项链递到曲水面前,虔诚无比“这枚戒指,一直在等待它的主人。”
银色戒指闪烁着微光,照亮了曲水的眼睛“我大概知道闻蝶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风有致固执地托着项链,递到她面前“为什么要把自己跟闻蝶区分,你就是闻蝶。”
“对,我就是闻蝶。”所以同样的,她也会为这个男人心动。
不需要轰轰烈烈的追求和经历,而是渗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温瓷万万没想到,盛惊澜口中的“扒衣服”,居然是这么一件事
当时跟盛惊澜打完赌,其实她根本没打算去验证,毕竟这种事,她真的问不出口。
“你怎么知道风有致脖子上一直戴着打算给闻蝶的求婚戒指”她狐疑地盯着盛惊澜,总觉得这个男人越发高深不可测。
盛惊澜盘着最近刚得的两颗“核桃”“想知道”
温瓷推他胳膊,催促道“快说。”
他侧头,温瓷心领神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男人“啧”声“风有致让我出主意的时候,顺便了解了一下他们的过往。”
男人了解男人,当风有致提到求婚,他就猜到进展,套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温瓷不禁感叹,风有致真是十年如一日,习惯默默做好一切,不邀功、不争夺,幸好闻蝶善于发现他的好。
余光扫到身旁这个做任何事都要大肆炫耀的男人,温瓷忽然很好奇“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假装不经意间露出戒指,再趁机倾述多年相思,管她同情还是愧疚,追回来再说。”他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
温瓷“”
她早该知道,这个男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从风有致口中得知,曲水最终收下了那枚戒指,说“愿意暂时保管”。
她放不下小镇上的老中医,在南城待了两个星期就要回去,风有致没有阻拦,而是尊重她的选择。
两人最终能否恢复如初尚且是个未知数,但无论如何,闻蝶能够回来都是件好事。
这事儿暂时告一段落,转眼已经七月份,南城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
天气一热,温瓷整日瞌睡连连,总感觉精神疲倦。
最近盛惊澜出差去外地博物馆修复青铜器,时不时在视频里诱惑她“这边二十几度,适合避暑,要不你过来”
“我倒是想。”温瓷举起手里的盘扣,“最近想在工作室开拓新业务,走不开。”
当初她跟盛惊澜因为中式婚礼创建的私人账号涨了许多粉丝,除了惊叹婚礼花费的钱财、称赞两人颜值外,还有些粉丝对嫁衣感兴趣。于是她趁机录制一段细节视频,对制作嫁衣所绣制的图案以及针法做讲解,宣扬苏绣文化。
一件嫁衣不够,她又把自己的旗袍拿出来当例子,结果收到一堆想求购旗袍的私信,温瓷因此萌生制作旗袍的想法。她本身会做旗袍,但了解还不够全面,于是拜托外婆介绍了一位旗袍老师傅,最近正跟着老师傅研究旗袍的学问。
盛惊澜调侃她“宝贝,你的事业心比我还强。”
“我没什么事业心,就是想把工作室做好。”她今年运气不错,工作室运营顺利,还受到国家级非遗文化展的邀请,让她作为苏绣代表人之一,去现场做演讲。
非遗文化展将在八月中旬举办,规模壮观。
温瓷有过多次参加活动的经验,并不怯场,只是在网上火了之后,温茹玉更加担心她出行安全。
“我妈说,要么我自己带两个可靠的人过去,要么她安排两个人。”
盛惊澜表态“这事儿我站岳母那边,活动会提前宣传,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你的行程,万一被有心人利用,我还不得担心死。”
他这样说,温瓷倒不排斥了。
她跟母亲多年无法沟通的最大原因就是温茹玉从不说贴心话,把关心变成生硬的命令,维系关系全靠温瓷“理解”对方。
盛惊澜不一样,他擅攻人心,仅凭话语就能让对方欢喜接受这样的安排。
这就是温瓷喜欢跟他聊天的原因。
“带人也可以,工作室这边离不开人,我说带禾苗,我妈不认可。”在他们看来,苏禾苗就是没长大的孩子心,跟着温瓷出去,恐怕还要温瓷费心照顾。
“这事儿你别操心了,到时我安排两个人陪你去,保证他们懂分寸。”他安排的人只管温瓷的安全,不会像温茹玉那样,紧盯着温瓷的一言一行。
“好吧。”其实她最想的,是盛惊澜陪她去,“你八月十五号之前能赶回来吗”
“不一定。”话音刚落,就见视频对面的人垂下眼睛,男人瞬间改口,“我尽量。”
后来一段时间,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每天早晨上班,都发现那个外地来的修复师睡在修复室。
八月中旬,文化展如期举办。
现场上百种非遗文化展出,传承文化的代表人聚集于此,温瓷甚至在这里见过宁城那位颜料大师闻明远。
不仅如此,风有致还带着闻蝶过来打招呼,一场活动仿佛变成故友聚会,熟人不少。
见两人相携而来,温瓷猜他们感情进展不错“你们也来了。”
风有致牵着闻蝶,温声道“带她来玩玩。”
三人闲聊几句,工作人员找到温瓷“温老师,麻烦跟我过来一下,准备待会儿的发言。”
“好。”
温瓷走后不久,风有致跟闻蝶就发现一道熟悉的人影进入会场,他拎着行李,风尘仆仆的模样。
随着活动的推进,他们终于在主持人口中听到温瓷的名字,身着海青色旗袍的女人进入大众视野,莲步轻移,身姿曼妙。
单是身段气质就吸引全场目光,记者纷纷将镜头对准她,为抢夺最佳机位挤得脸色通红。
温瓷站在台上大方得体,流畅讲述着关于苏绣的故事,台下被围得水泄不通。
终于,被挤出来的摄影打算另寻目标,回头扫视一周,一眼看中人群里那道鹤立鸡群的身影。
眼尖的记者一下子认出男人正是那位年纪轻轻就享誉国际的文物修复师,立即朝新目标奔过去“你好,请问您就是文物修复师盛惊澜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盛惊澜眉头一挑,侧目看向镜头。
他没有回避,反倒挪动脚步,正面相对。
记者趁机将话筒对准他“盛先生,刚才看您一直关注着展台,请问你也喜欢苏绣文化吗”
恰巧此时,清婉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从台上传来,男人抬头望向舞台上神采飞扬的旗袍美人,缓缓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勾唇一笑,回应的话里拖腔带调,满是骄傲“我太太喜欢。”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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