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心理年龄渐长,叶棠多数时间会是一个温和不计较的长者形象。
但她的本质仍然是连神都敢弑的女人,所以她凶狠起来也可以很凶狠。
想用体重压制叶棠的男人被叶棠用高跟鞋一脚踹在心口,随后哪只刚踹了人的高跟鞋被叶棠拿在手中,坚硬的鞋跟直接拍向了其中一人的面颊。
高声惨嚎里,男人们只见叶棠手里的高跟鞋鞋跟竟是刺穿了那男人的面颊,给他的脸捅了个对穿。
叶棠刚开始反抗的时候,五个男人没有一个觉得自己会输给叶棠。但在这一刻,那两个还在向叶棠扑去的男人心里都生出了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可扑都已经向着叶棠扑过去了,哪怕想要收手,事到如今又怎么收得起来呢迎接这两个男人的是叶棠鞋跟踹向其中一人左眼,另一人胃上挨了叶棠一拐。
被叶棠踹向左眼的男人硬是避开,叶棠的鞋跟只在他眼皮上擦过。但即便如此,男人眼皮上的伤口也淌下血来,淌进他的眼睛里。
身为哨兵,使用特殊能力是他们的本能。
寸头男刚要对着叶棠使用能力,就听叶棠的声音森冷地响起。
“不许用。”
脑浆像是在头壳里振动,刚要作用的特殊能力刹那间化为了无。光是脑海里出现“使用能力”这个念头,男人们都像是被人暴打了脑袋,一阵晕眩恶心外加眼冒金星。
五个成年男人,也就五分钟的功夫,其中再也没有想和叶棠打下去的人。
“卡嗯阔卡嗯”
开门快开门
断了鼻梁的寸头男朝着门口的后辈嚷嚷。
他吐字不清,门口的青年又是已经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呆了。等他终于理解了寸头男的话,他下意识地照着寸头男的话做了。
办公室的门一开,受伤最轻、只是胃部挨了一肘的男人就冲了出去。谁想叶棠直接跟了出来。
豹子一样敏捷的她一脚绊翻男人,跟着把趴在地上的男人踹成仰面朝天。黑色的高跟鞋缓缓来到男人跨间,毫不容情地踩了下去。
“噗”的一声,鸡飞,又是“噗”的一声,蛋打。刚开始还能惨叫的男人这会儿口吐着白沫,明明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还在一抽一抽地痉挛着。
这时门边已经冲出来了第二个人,那是先前被叶棠踹到胸口的男人。
叶棠回过头去,瞧见他就猛蹿上来。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不像是一个向导,而像是一个哨兵。
揪起男人的衣领,叶棠冷漠地揍向男人的鼻梁。
一拳,两拳,血点乱溅。
叶棠眼睛都不眨一下,细碎的血点飞溅到她的脸上发上,让这个年轻、妩媚的女人看起来像个嗜血修罗。
来文职楼做诊疗的棒球帽还没到向导办公区就听见了打斗的声音。他浓眉蹙起,三步并作两步上完了最后几级台阶,循着声音侧头往走廊深处看去,就见叶棠骑到一个男人身上,冲着人脸部中心就锤。
“你、你不就是就是干这个的噗咳”
男人还要挣扎,他眼里全是疑惑,仿佛错的人不是他和他的同伴,而是反击的叶棠。
叶棠一拳打断男人的话,打得男人鼻梁骨发出折断的声响。
这显然不是第一个被叶棠干碎了鼻梁骨的。放眼看去,整个走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五个男人,每一个都被揍得面目全非,其中一个张着嘴就失去了意识的甚至连门牙都被打断两颗。
飒不,应该说是飚。打人的叶棠有着动物般的彪悍与凶猛,她像暴风一样席卷了朝她围攻的所有人,并且完全不打算点到为止这些人纠缠陈莎莉时不也没点到为止
“不论我以前做过什么,只要我今天不想做,我就有权利拒绝。”
拳头上沾满了鲜血,叶棠一甩手,那些被她视作污物的血就被甩到了男人的脸上。
接着又是一拳落下。
是叶棠的手指骨头、手指关节先断掉,还是被叶棠殴打的人先被她活活打死棒球帽不敢去赌。因为叶棠挥出每一拳时都是那样的平静,她的拳头每一次起落都带着同样巨大的力道,可见,她不是冲动而为。
“行了,他们会被你活活打死的。”
一双手从背后握住了叶棠的两臂。叶棠侧过脸,瞧见棒球帽。
“松手。”
仅仅只是两个字,棒球帽的鸡皮疙瘩就从脚底板起到天灵盖。
那种酥酥麻麻又带着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电流穿刺过的脊髓,劈向他的大脑。这一刻,棒球帽身为哨兵的本能理解了这就是向导对哨兵的影响力。
“我没打算吃防卫过当的处罚,下手时留了分寸。这点伤害还不至于让他们丢掉性命。”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了回去,棒球帽站在那里,为自己呆愣的傻样感到滑稽。
直到他再次听到叶棠的声音,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于是他笑了。
发自内心地,切实带着开心情绪地笑了。
“你的手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
“啊”
“你的制服也破了,得重新换一套。”
别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哪怕叶棠没有丈二,她这会儿也是满头问号。
不过注意到旁边的向导办公室里已经有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叶棠便任由棒球帽拉着她离开了走廊既然有人在,就不怕没人给那几个围攻她的特警做急救。她从头到尾都没被那几个特警打中过,只是因为力都是相互作用的,所以一双打人的手上满是擦伤。包扎一下倒是能显得她才是拼死反击的受害者。
是的,没错。她已经准备好待会儿就带着人证物证去江开宇那里“恶人先告状”。
“包好了。”
“谢谢。”
棒球帽包扎的动作很熟练,看来他平时没少干这事儿。叶棠道了声谢,也不问他为什么帮她。
帮她包扎不一定是想帮她,也可能是出于哨兵对向导亲切的本能,或者是他作为哨兵本就有求于她这个向导,他现在是先卖个好给她。
不管情况到底是哪一种,叶棠都没必要去追根究底。棒球帽真的有求于她,他迟早会找上门来的。至于他想要什么,那都是另外的价钱棒球帽又不是叶棠的熟人朋友,他的人情对于叶棠而言可没那么珍贵。
拿上换下的衣物,叶棠去了江开宇那里。
“向导办公室里不允许录像拍照,我没有他们直接侵害我的证据。但我的衣服上到处都有他们的dna,化验一下就能知道。”
叶棠可不是白忍着被摸了蹭了几把的。她在这些男人对着她口无遮拦地开黄腔的时候,就决定要他们永不超生了。
只是光把人打残作用有限,直接把人杀了又容易被以“过当防卫”起诉见识过原主的炮房以后,叶棠就猜到早晚会有人找上她要求她“服务”。她抽空研究过这个国家关于人身伤害与防卫反击相关的法律。
这个国家的法律并不支持无限防卫。不出现人命的情况下,受害者反击不会被诟病。但如果受害者反击侵害者造成了侵害者死亡,或是给侵害者造成了一生都无法治愈、对正常生活会造成障碍的残疾,那就有很大的概率背上官司。
不能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人送去见阎王,如此一来就需要防止侵害者好了伤疤忘了疼,日后来搞报复那一套。
所以叶棠反击时没有打破这些人的内脏,只是叫他们鸡飞蛋打鼻梁骨折鼻梁粉碎之后,很难完全长回原位。这等于那五个男人哪怕身上的伤都好全乎了,只要他们对着镜子一照,就会想起被叶棠骑着怼脸的一幕。
而鸡飞蛋打造成的影响并不被算在对正常生活造成障碍的残疾之中。你看噶了蛋的猫不也照样吃好喝好、睡成可爱猪猪
“怎么会有这种事”
江开宇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他平时梳得一丝不乱的大背头这会儿都凌乱地塌下来几撮。
“哨兵不应该侵害向导的啊”
带着疑虑的目光看向叶棠,江开宇虽然没把话说出口,但叶棠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声。
哨兵侵害向导的事件,都发生在陈莎莉身上。楚潇的精神极不稳定,江开宇多少还能理解楚潇为什么违背他的哨兵本能。可郑雷他们呢这群人在陈莎莉失忆以前,可是和陈莎莉关系很好的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违背哨兵的本能
那是不是说明,有问题的或许不是他们,而是陈莎莉
叶棠出声打断了江开宇的思考“因为他们没把这当成侵害。”
她这没有情绪起伏的解释让江开宇肩头一动。
“在他们看来,我也是享受这种行为的一方。”
“我应该为自己的有魅力、有能力而感到骄傲自豪。”
但原主怎么可能真的自豪得起来呢
“小母狗”、“女表子”、“贱货”。一旦沾上了这些词语,人就一下子被变成了牲口。
这些牲口可以被随便地践踏,可以被任意地宰杀。因为她们“贱”,所以她们“活该”,所以她们是“自找的”。即使她们呐喊自己不愿意,也会被当作“口是心非”、“欲拒还迎”、“吊胃口”、“哄抬肉价”。
陈莎莉假装自己没有受伤,假装自己真的相信自己“有能力”,假装自己真的为自己“有魅力”而感到高兴。
然而她的内心其实早已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江sir,你那种温吞的手段保护不了我。”
江开宇对陈莎莉的“诊疗”知道多少叶棠不打算去猜,但她清楚江开宇一定是闭了半只眼睛,纵容了那种不正常不正规的“诊疗”。
站在江开宇的角度来讲,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他总不能任由三百多号特警变成三百多号地雷。
叶棠也不能说江开宇完全不作为。事实上他把云驰还有梁一鸣送到叶棠这里,锁了叶棠的行程表,除了有让叶棠习惯工作的意思在,还有保护叶棠不被其他哨兵骚扰的意思在。
但这种保护太脆弱了。脆弱得可笑。
“是时候杀鸡儆猴了。”
因为她穿了过来,“陈莎莉”没有死亡,楚潇也没有理由去做小白鼠。
找不到研究材料的研究者们该急死了吧
那干嘛不送这些研究者们一个五件套礼包呢
虽说这五件加一起不会比一个楚潇更有价值,但聊胜于无,对不对
“向大众展示一下胁迫向导屈就的哨兵会有什么下场吧,江sir。那样大众才会相信向导真的是哨兵的嘴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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