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天边透出一丝微微亮光。
周放送姚若珠回家。
路上,姚若珠侧头,她极小心极小心的快速瞥了眼周放。
姚若珠暗暗想, 其实周放也没有那么讨人厌。
虽然有时候他确实挺气人的, 嘴巴很毒,说出来的话能把她气死。
可昨晚若不是他, 此刻她定然不会这么冷静。
到了姚家。
周放上下打量了姚若珠一眼。
姚若珠瞧着精神状态挺正常的, 周放放心了些,他温声叮嘱她,“记住, 今晚发生的事,无论如何, 你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无论是谁, 无论你有多信任他有多爱他,也不可将王跛子的事告诉他。”
“姚若珠, 你不能保证任何人永远爱你, 会替你保守秘密,所以有些事便是你再渴望与人倾述,你也要忍着将事烂在肚子里。”
“记住一句话,当你把秘密告诉别人的那天起, 它就不再是秘密,而是随时会刺向你的武器。”
“记住了吗”周放认真看着姚若珠。
姚若珠抬头。
她怔怔看着周放。
光线昏暗,他的脸庞整体是模糊的, 可这一刻,姚若珠心里却清晰的将他的五官描绘了出来。
很奇怪的,她突然想起了她只身一人倒在山里,再醒来时看到他的画面。
她突然想起, 当时他说醒了时,态度虽然淡淡的,但他的眼神却是温和的。
还有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在他的嘴里她一文不值,她听了确实伤心难过甚至难堪,他认为她没有任何能够让人喜爱的优点。
可也是他告诉她,今晚的一切不是她的错。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一直没变,是她以前不愿意相信他的好。
姚若珠感觉心里酸酸的。
她说:“我记住了。”
周放点头,“嗯,还有回去之后你就全当没有这回事,你不用怕,等下我会过去再处理一下那里。”
“王跛子只有一个死因,醉酒失足落水,头碰到了河里的大石受伤昏迷,所以他死于溺亡。”
姚若珠乖乖点头,“知道了。”
周放,“等下进去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然后拿出来给我。”
姚若珠点头,只当周放要帮她烧掉衣服。
“好。”
拿到姚若珠的衣服,周放返回王跛子死亡的地方,仔细将现场重新处理了下,确定不会叫任何人看出一丁点的问题。
然后他又一路将姚若珠拖拽王跛子尸体的痕迹处理掉,又把河岸边所有的脚印血迹处理掉。
最后,周放入了水。
在离姚若珠抛尸大概一公里的地方。周放找到了王跛子的尸体。
拽住王跛子的尸体,周放接着向前游去,每每碰到尖锐大石,周放就拉着王跛子尸体朝尖石撞去。
直到王跛子尸体面目全非,周放才松开尸体上了岸。
上岸简单洗了手,周放静静看着河水。
他心里一片平静。
王跛子死有余辜。
就这小小的秀山村,凡是家里男人稍微懦弱点的,女人就逃不掉王跛子的魔掌。
剧情里倒是没提过王跛子这个人,不知道他的结局如何。
周放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这种事他不认为是多管闲事。
这叫为民除害。
所以即便不是姚若珠,王跛子也活不了多久。
他会出手。
姚若珠病了。
下午,周放有些不放心姚若珠,便去了趟姚家。
而一见到他,姚李氏就一脸担忧的跟他说姚若珠病了。
姚李氏语气担忧,她说:“早晨我起来去喊她起床,我叫了她好几遍她都没应,我掀开被子一看,才发现她整个人烧的浑身滚烫,都烧糊涂了。
说着,姚李氏眼眶就是一红,“我刚刚去看,她还烧着呢,你说不会烧出什么毛病来吧。”
周放皱眉。
是他大意了。
人在应激过后生病实属正常,姚若珠这些日子经历了很多,尤其昨晚惊吓过度,身体一下子撑不住也不意外。
只是高烧不退很危险。
虽说剧情里这一段姚若珠没什么事。可如今因着他,剧情早就面目全非,早就不具备参考性了。
周放问姚李氏,“可有给她吃药。”
姚李氏点头,“喂过两次药,没用。”
想了下,周放还是开了口,他说:“我可否进去看下她。”
虽是未婚夫妻,但一日没成婚,就得一日遵守男女之防。
不过这种事也得看姚李氏和姚瑾清怎么看。
姚李氏问过姚瑾清后,亲自陪着周放进了姚若珠的闺房。
姚若珠确实烧的厉害。
她满头大汗,脸上红的不成样子,嘴巴也干裂出了血,可她都烧成这样了,姚李氏竟还给她身上盖了好几层被子。
甚至似乎嫌被子不够,姚李氏还把冬天的袄子盖在了被子上面。
姚李氏说:“给她捂了一早上了,都没有用。”
“以前她偶尔发烧,我给她捂一捂,药都不用吃就好了。”
听着,周放心生无奈。
不过别说这个时代了,就是现代,发烧了捂汗的人也不在少数。
没心情跟姚李氏解释这么多,周放看着姚李氏就是一通乱编。
当周放有心骗人时,说真的,目前为止,就从未有过他骗不到的人。
姚李氏相信了周放的话。
她手忙脚乱的把盖在姚若珠身上所有的被子拿掉。
然后她又按着周放说的,去弄了一盆温水。
姚李氏让周放试了下水温,周放确定没问题后,周放出了姚若珠闺房,言语指导着姚李氏给姚若珠不停擦拭身体。
差不多半个时辰,姚若珠身上的温度就降了下来。
姚李氏给姚若珠穿上衣服,又听周放的给姚若珠盖了床薄点的被子,又把木窗打开一小半通风。
从姚若珠闺房出来后,姚李氏看着周放的眼睛有些发亮。
姚李氏惊叹,“竟是没想到发烧用这种方法比吃药捂汗还管用。”
看着眼前高大沉稳的未来女婿,姚李氏安慰自己,虽然这个女婿跟姚春暖找的没法比,但在这不大的秀山村,也是顶顶好的了。
最主要的是,这个女婿确实对她女儿很好。
甚至有一点虽然姚李氏不愿承认,但她心里知道,这未来女婿比他们对女儿还要好。
这次祁连山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想着,姚李氏告诉自己这样就很好了,她压下心头的那抹不甘。
她看着周放笑的亲和,“前天珠珠回来我和她爹这两天就顾着她了,今天她又一早就生了病,我们都没来及去你家看看你,好好谢谢你。”
“这次珠珠胡闹,一个人跑进祁连山,珠珠的爷奶以死威胁不许家里人进山去找她,多亏了你冒着危险进山把她带了回来。”
说着说着,姚李氏眼眶就是一红。
她看着周放一脸的感动。
她接着说:“子安啊,以后把珠珠交给你,我和她爹就放心了。”
周放笑了笑,“应该的。”
他同样看着姚李氏。
姚若珠这对爹娘,其实他们能养出姚若珠这么一个女儿,足以证明他们观也有问题。
当然,只要他们不杀人放火,他们道德上的一些瑕疵,那都和周放没关系。
毕竟世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姚李氏和姚瑾清只是姚若珠的爹娘,只要他不在意,就跟他关系不大。
不过就跟他对姚若珠说的,姚李氏和姚瑾清,说他们不爱姚若珠吧,他们也爱姚若珠的。
但说他们爱姚若珠吧,他们又没有那么爱姚若珠。
总之他们对姚若珠的爱掺杂了太多外在因素,他们对姚若珠的爱排在很多东西之后。
姚若珠若是能看开也就罢了,若是看不开,她就会很受伤。
过了几日,王跛子的尸体被发现了。
周放唯一有些抱歉的是,可能给发现王跛子尸体的那人造成了短时间的心理阴影。
周放去看过,王跛子的尸体已经不能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
撞击加上泡发腐烂,村里人报官后,仵作还是根据王跛子尸体的特征及村里人对尸体衣物的辨认,最后才确认了王跛子的身份。
而也如周放所说那般,仵作认定王跛子死于醉酒失足,受伤昏迷溺水。
王跛子的事情,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当晚,周放想了下,还是把东西给姚若珠送了过去。
大病了一场后,姚若珠短短时间瞧着清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接过包裹,姚若珠很好奇。
她抬头看着周放,小声问他,“里面是什么”
姚若珠想不到周放会给她什么东西。
周放没答,他抬头示意她,“打开看看。”
姚若珠依言打开了包裹。
然后她愣了愣。
包裹里是一件桃红色的马面裙,正是那晚她穿的那身。
周放怎么又把裙子给她了,那天他没烧掉吗
姚若珠有些疑惑。
周放主动解答了她的疑惑。
周放,“那天你穿的我烧掉了,这个是我根据衣物画了图,去了趟清平县找绣娘照着图重新做的。”
考虑到姚若珠可能会因为那晚的事害怕这身衣裙,周放又说:“这个你拿回去不想穿的话就放着。”
姚若珠低头,她看着手里的裙子,半响楞楞的点了点头。
看着这么安静乖巧的姚若珠,周放真是有些不习惯。
周放想,他是不是给人矫枉过正了
别说周放不习惯姚若珠突然之间的改变,就是姚李氏姚瑾清,甚至于整个姚家人,没一个人习惯这么乖巧懂事的姚若珠的。
这晚,姚若珠再次乖巧主动的给姚瑾清和姚李氏打了洗脚水。
等姚瑾清和姚李氏泡上了脚,姚若珠又给他们泡了茶,在他们洗完后,又倒了洗脚水。
甚至姚若珠还给两人轮流捏了肩捶了背。
这晚睡下后,姚瑾清和姚李氏两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黑暗中,姚瑾清问姚李氏,“你说珠珠这是想干嘛”
姚李氏也很纳闷,“不知道。”
过了会儿,姚李氏想到了什么,猛的坐了起来。
姚李氏压低声音,“夫君,你说不会那晚我们商量事,珠珠听到了吧。”
姚瑾清同样大惊。
仔细想了下,姚瑾清摇头,“不可能,那晚我们睡了会儿醒来才聊了那事,夜半更的,珠珠怎么可能听到。”
顿了下,姚瑾清接着说:“再者以珠珠的性格,她要真听到了,她这段时间能这么乖巧就像你说的,她肯定不愿意,肯定会大闹一场弄得所有人不安宁。”
姚李氏一想也对,她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这时姚瑾清又接着说:“她近日这么乖巧听话懂事,想必还是被我之前训斥她给吓到了,我以前从未训斥过她,她吓到也正常。”
姚李氏点头认同,“嗯,而且我觉得珠珠越来越大,慢慢的懂事了也正常。”
“只是她这一下子改变这么大,我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不怕你笑话,我心里怪不踏实的。”
黑暗中,姚瑾清很赞同的附和,“谁说不是,不过懂事了也好,别管为了什么,要不了多久她都该嫁人生儿育女了,再不懂事,就是子安再喜欢她,嫁过去久了也容易生事。”
“好了,睡吧。”
姚李氏点头躺下了。
过了会儿,姚李氏又试探着开口,她小心翼翼的说:“夫君,不然我们还是不要动珠珠的嫁妆了,添妆那事我们再想想办法,不是还有点时间吗。”
“本来我们给珠珠准备的嫁妆也不是特别多,这再一动是真没剩多少了,不管怎样,珠珠也是我们一点点养大的,等她成了婚,就像你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就不用再管了。”
“不然嫁妆我们还是别动吧。”姚李氏转身看向姚瑾清。
下一秒,卧房里响起了姚瑾清沉稳的呼吸声。
姚李氏定定看着黑暗中姚瑾清模糊的身影,半响,她无声叹了口气。
姚若珠绣了一只手帕,一只天青色的手帕。
姚李氏很稀奇,问她,“是给子安的吧”
问这话时,姚李氏的语气十分不确定。
其实也不怪姚李氏如此。
姚若珠虽然从小就骄纵脾气大,但她女红得到了姚李氏这个小绣娘的真传,所以她绣工还是非常不错的,绣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很能拿得出手。
姚李氏曾经很骄傲姚若珠有这么一手好绣工。
可姚若珠很懒,也不太喜欢碰针线。
当初在和周放定下婚事后,按理说姚若珠作为未婚妻,给周家的订婚礼上该有一块她亲自给周放做的东西。
手帕也好面巾也罢,主打的就是一个心意。
可当初无论姚李氏如何劝说,姚若珠就是不愿意动手绣个东西给周放,甚至最后姚李氏哄着由她来弄,最后姚若珠封个线头姚若珠也不愿意。
实在没招,姚李氏只能亲自动手绣了个头巾,对外就说是姚若珠绣的。
而且订婚这么久了,姚若珠别说送什么东西给周放了,就是对周放的态度一直都不怎么好。
是以看到姚若珠这次这么认真的绣了一个明显就是给外男用的手帕,姚李氏心里忍不住就一个咯噔。
姚李氏安慰自己,姚若珠最近懂事了,所以这手帕一定是给周放绣的。
姚若珠此时心情还算不错。
她举起手帕笑眯眯的欣赏着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成品。
听到姚李氏这么问,她看着姚李氏笑着点头,“对呀,是给周放绣的没错。”
姚若珠示意姚李氏看她手里的手帕,问姚李氏,“娘你看,这手帕上的竹子是不是栩栩如生的。”
姚李氏看了一眼,点头,“好看,上面的竹子绣的比真的还真。”
姚李氏迟疑,“珠珠啊,你能跟娘说说,为什么突然要送手帕给子安吗”
姚若珠看着姚李氏眨眨眼,她说:“因为周放他这次不但进山去找了我,还救了我,把我从山里带了出来。”
“娘,这是我给周放的谢礼。”
姚若珠想,她这样的谢礼,周放应该会满意吧。
她这样,就算是报答他了吧,就算是没有那么不知好歹了吧。
应该,就是值得被人爱,被人疼,被人宠着了吧。
应该就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吧。
应该,他就没有那么坚决的想跟她退婚了吧。
现在她是真的不想与他退婚了。
具体因为什么,姚若珠也想不清楚,但她知道,她不甘心。
她不想,也不愿在周放不满她,不喜她的情况下与周放退婚。
她不甘心。
真的很不甘心。
甚至她这种不甘心,比赢珘要娶姚丫当娘子的不甘心还要多的多。
周放挑眉看着姚若珠手里的手帕,他有些不信,“给我的。”
姚若珠点头。想起了什么,她收敛住有些咧开的嘴角,柔柔笑着,柔声问周放,“是啊,为了感谢你这次进祁连山救了我还把我带出来,还有那天的事,我特意给你绣的手帕。”
姚若珠把手帕打开举到周放眼前,保证周放垂眸就能看到她的好绣工。
她再次柔柔笑着,“喜欢吗你要是觉得不喜欢,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再给你绣。”
周放:“”
上下打量着姚若珠,周放把视线定在姚若珠嘴角那抹十分十分温柔的笑意上。
说真的,很假。
姚若珠的笑是什么样的呢。
讥笑,冷笑,冷哼着笑,不屑的笑,哈哈大笑,得意的笑。
她的性格注定了,她装模作样的柔柔笑着时很假。
周放很不习惯。
他后退了半步,没接姚若珠手里的东西,而是非常认真的跟她说:“你正常点。”
姚若珠:“”
嘴角辛苦维持着的笑容一僵,姚若珠心里有些冒火。
忍住火气,姚若珠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要心平气和,要乖巧,要懂事,要惹人疼惹人爱。
努力压抑住憋屈感,姚若珠接着笑,“怎么,你不喜欢吗”
“那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绣。”
周放摇头,“不用了。”
顿了下,他说:“我们都要退婚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再收你东西不合适。”
姚若珠睁大眼睛。
咽了口口水,她看着周放小心跟他商量。
“周放,你看我们能不能先不退婚”
周放摇头,“不行,我觉得我们还是该退婚,我们不合适。”
姚若珠:“”
好了,她知道他嫌弃她,看不上她,觉得她一无是处没有任何值得他娶的地方。
她也知道她现在确实不招人喜欢。
可他就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姚若珠无端觉得气闷。
可生气归生气,姚若珠没忘记她的目的。
她再度把手帕递给他,“我辛苦绣了好几天,手都扎破了好几个口子,你就收下吧。”
“你不是说过我没有感恩之心吗,我这是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种种帮助,这和我们的关系没有关系。”
“我只是单纯想感谢你。”
“你就收下吧。”
看着明明心里已经因为他的拒绝很不高兴,很憋屈,很生气,很委屈。但还是忍着没有发火,没有转身就走,没有说不好听的话,没有瞪着他威胁他的姚若珠。
周放都不知是该感慨她会忍了,知道调节自我情绪了,还是不忍给她一下子矫枉过正了。
其实想想也正常,每个人在做出改变时都会有一个迷茫阶段。
不知该如何掌控改变的那个度,不知道该笑还是不笑,甚至都不敢发火。
其实姚若珠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看不懂别人的需求和情绪。
因为看不懂辨别不了别人的需求和情绪,所以她只能摸索着学习怎么才算是正常的跟人相处交流。
而不是像她以前那般,任何事都要随着她的心意才行,任何人不随着她的心意做事,她就会毫不顾忌的生气发火。
更不会顾忌别人会不会因为她难堪没面子,伤心难过。
只是说实话,等姚若珠懂得了一切。她就再也不是如今这个姚若珠了。
她就再也无法如以前那般随心所欲的,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想发火就发火。她爱一个人厌恶一个人都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说真的,周放其实挺喜欢姚若珠这般随心所欲的人的。
正是因为他不是,也永远成不了姚若珠这样的人。
所以在做这个任务接触姚若珠以来,很多时候姚若珠做的事确实让他生气,让他想发火想训她。
可同样,他从未真的讨厌过她。
看着姚若珠,周放想,其实优秀和骄纵并不是不能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的。
只要优秀大于骄纵,只要姚若珠的价值高到让人可以无视她的骄纵,只要骄纵的同时讲点理,不要太过无理取闹发疯惹事。
那么届时,她的骄纵在多数人的眼里就不是骄纵,而是率真,是耿直,是可爱,是瑕不掩瑜。
既然他永远都成不了她那样的人,那就让她努力变得优秀的同时,只要她不杀人不放火,该怎么还怎样吧。
想着,周放没接帕子,并且他看着姚若珠眼巴巴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
他语气淡淡的,“说了不要,听不懂人话。”
周放想,他果然了解透了她。
瞧,他这话刚一落地,她就气到再也忍不住了。
姚若珠恶狠狠瞪着周放,咬牙,“周放,你不要太过分了。”
说着,姚若珠越想越气,她一把把帕子丢到周放身上,撂下狠话。
她说:“你不知好歹。你惹我生气了,我现在很生气,所以退婚的事我反悔了,我不同意了。”
顿了下,姚若珠一把捂住脸,她另外只手指着自己,然后大声说:“我姚若珠反悔了,我不想跟周放退婚了,我想跟他成婚,我是小狗。”
“汪汪汪。”
周放:“”
有生以来,姚若珠第一次臊的满脸通红。
压住转身灰溜溜逃跑的,她抬头瞪了眼周放,然后弯腰把掉在地上的帕子捡起来一把塞到周放怀里。
她理直气壮掷地有声,“好了现在我们不会退婚了,你还是我未婚夫,我送的帕子你有理由收着,你不许拒绝我。”
说罢,都不等周放开口,姚若珠抬头冷哼,“我不但今天要送你帕子,明天要送你帕子,以后我每天都送你帕子。”
“直到你心甘情愿的收下我的帕子为止。”
抬头挺胸,姚若珠拍拍身上压根就不存在的灰尘,“好了,你回去吧,我走了。”
她离开的背影瞧着气势汹汹的。
低头看着手里的帕子,周放无奈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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