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求求你v我50吧!

    还能再学一个多小时, 陈念突发奇想要做作业了,他刚把卷子从包里掏出来,就听到陈词低声道“糟了。”

    陈念“怎么了”

    陈词“昨天好像有个题给傅天河讲错了。”

    陈念“我还以为啥事呢, 吓我一跳。”陈念耸肩,“那就改天给他说好了。”

    陈词“不行, 还是尽量快点改过来吧,万一他再把错的内容记牢就糟了。”

    傅天河步行走到家只需三分钟,他亲爱的小摩托停在楼下, 用厚实的防水布遮盖,几只流浪小猫躲在里面,把它当做临时的巢穴,遮风避雨。

    傅天河没有驱赶它们,好不容易能有个窝,肯定会非常珍惜吧

    傅天河回到家中,一手放下书包, 一手把灯打开。

    他走向卫生间门路上,就迅速地脱光了全身衣服, 塞进洗衣机。

    衣服和身体同时被清洗, 傅天河洗澡很快, 不到八分钟就浑身干爽地出来。

    他头发比较短, 也不需要额外再吹,只用毛巾来回擦着就行。

    客厅里还放着那台被拆开的电视机, 只可惜最近几个月里,它应该没再有被重新组装好的机会了。

    傅天河很喜欢鼓捣机器, 但他也深知自己如今更应该好好学习学校里的知识,为高考做准备。

    特别是有陈词监督,万一学不好, 他可是会很愧疚的。

    机洗衣服要用很多水,往常傅天河为了节省水费,都是攒几天再洗。

    但最近他觉得还是时刻把自己弄得干净为好,万一有机会跟陈词亲密接触,他要是太脏惹得陈词反感就完蛋了。

    等待洗衣机结束工作的时间门里,傅天河坐在桌前,从包里掏出练习册。

    每天完成作业之后,他都要按照陈词布置的任务额外做题。

    他练体育要耗费挺长时间门,没办法像陈词那样晚自习就把作业写完,陈词就教了他一个好办法只做自己看上去不确定的题。

    一眼看出去就知道思路的题目直接跳过,不用想出最终结果。

    研究超过两分钟还毫无头绪的题目也直接跳过,但需要额外标注,等日后水平得到提升,再回头来看。

    傅天河只需要去做那些不知道是否正确的题,基本上对应着他掌握不牢固的知识点,能够在思考的过程中查缺补漏,进行巩固。

    傅天河尝试用这个方法写了一周的作业,发现果真好用,如此一来,他每天回家还能留出半个小时的工夫额外做题。

    也亏得他是拥有特权的体育生,就算作业做得半不拉,老师也不会批评,要是放在普通班级里,交上这样的作业,保准得被骂死。

    傅天河只穿着一条裤衩,连脚都光着,翘在书桌下方的横杆处。

    他光洁健硕的脊背因伏案写字的动作偶尔绷紧,又偶尔舒展开来。

    “嗡”

    他正做着化学流程题呢,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名字,傅天河浑身一个激灵,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手就已经迅速地滑过屏幕。

    绿色的按键从左滑到右边,双方优秀的网络速度让视频被直接接通。

    屏幕中出现了傅天河的上半身,他双手捧着手机,镜头离身体比较近,于是整个画面被他的胸口充斥。

    “啊”

    看到大片白花花的瞬间门,傅天河发出一声惊叫,赶忙用手捂住胸前。

    奈何手掌的面积着实有限,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找衣服,结果本来打算等做完题直接躺下睡也没准备,转身时身子抬起,反而还暴露了下方情况。

    陈词看到了他鲜艳的红裤衩。

    陈词“”

    “啊啊啊”

    傅天河眼角余光瞅见画面当中的一抹红色,发出更加凄惨的叫声,他直接一个飞扑上床,滚进了被窝里。

    面对傅天河的兵荒马乱,陈词忍不住善意地提醒道

    “你可以把手机扣在桌面上,或者捂住镜头。”

    “没事没事,我刚刚就是看到蟑螂了。”傅天河近乎是慌不择路地找了个理由,被认为是害怕蟑螂比暴露自己的慌乱情绪更好吧

    虽然在干燥的北方,几乎不存在蟑螂,除非家里脏成垃圾场。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慌啊。傅天河拧眉纠结。

    他和陈词都是男生,他有的东西陈词都有,不就是看个上半身吗夏天晚上还有那么多中年男人都光膀子呢,而且他在更衣室里也没少和体育生同学们互看。

    可能是在他的认知中,陈词代表着文明和理性,他不想让对方以为自己野蛮又随便

    但陈词接下来的话语,击溃了傅天河所有的自我安慰

    “你平时在家就裸奔吗”

    “不是当然不是了”傅天河急得头上都要冒出汗来,“我刚洗完澡衣服还没洗干,就想着先别穿了稍微做两道题,而且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也没谁会看到,窗帘也严严实实得拉着,不会造成不好影响的”

    “不,我不是说这个。”陈词平静的嗓音打断了傅天河的辩解,“我是觉得最近天气也转凉了,还是稍微穿点衣服为好,万一再受凉感冒就糟了。”

    傅天河瞬间门噤声。

    原、原来陈词是这么想的吗

    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陈词会问,只是出于对他的关心。

    意识到这一点,傅天河的唇角开始胡乱上扬。

    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道“没事,放心吧,我身体好得很,平时洗澡都会交替冷水,现在的气温对我来说正正好。”

    这话说的陈词倒信,他坐在摩托车上紧贴傅天河后背时,清晰感知过体育生灼热的体温。

    有可能是他常年进行体育运动,血液流速比较快,也有可能是天生的。

    陈词总感觉傅天河的体温好像比他要热那么一点点。

    要不然为什么每次被对方触碰,总会被微微烫到呢

    “怎么了吗”傅天河扯着被子,略显羞涩地问道。

    陈词这才想起自己给傅天河打电话的真正原因“昨天有一道题的想法我可能出了点错误,刚刚又回头想了想,想给你再讲一下。”

    “你也会出错”傅天河颇为惊奇。

    陈词“当然了,我又不是机器,而且也就是个高中生的水平,肯定比不上负责出题的老师编辑们。”

    傅天河“但我觉得你当老师完全没问题。”

    陈词唇角微扬,眉眼间门神情更加松弛,他没再回应傅天河的阿谀奉承,把镜头对准习题册,开始纠正昨天的错误。

    傅天河盯着屏幕中陈词的手指,

    陈词真的好认真啊,要是他能像陈词一样,做到事事都这么认真就好。

    傅天河对自己有明确的认知,明白他能做到如今这种地步已经非常优秀了。

    独自居住,打工赚钱,练习体育,在缺少家长看护和引导的条件下,过早地步入社会,最春心泛滥的青春期还和一群荷尔蒙极度旺盛的同学相处,其实是很容易误入歧途的。

    但这不妨碍他往更好的方向努力发展。

    陈词无疑是个绝佳的榜样。

    少年个性沉稳,遇事宠辱不惊,总能以最理智的态度面对事情,而且心地善良,外冷内热,如果愿意透过他看似冷漠疏离的表象深入接触,就能知道陈词其实也挺热情的。

    不然陈词怎么会每周都要耗费至少两个小时,来给自己补课呢

    甚至还整理了那么详细的步骤,帮助他去上最好的学校。

    傅天河听陈词纠正完之前的错误,认真点头“我明白了。”

    陈词“那就没别的事了,打扰你了。”

    “怎么能说打扰呢你这样会搞得我更愧疚。”身份明晰之后,傅天河对陈词说话也更加坦荡了,“越来越觉得没办法报答你。”

    “你好好考上理想学校,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陈词轻声道,“我自己当然是能上目标院校的,完全没有挑战性,想要寻求刺激,只能在你身上。”

    “原来是这样的嘛。”傅天河莞尔,“那我岂不是成你的小白鼠了”

    “为科学献身是荣幸。”

    傅天河“那好吧,为陈词先生献身是我的荣幸。”

    他刚说完,就听到了旁边传来压制不住的窃笑声。

    什么原来陈念也在吗

    他的脸唰的声更红了。

    这时洗衣机停下,傅天河赶忙道“啊,我衣服洗好了,现在去拿”

    “好,我挂了。”

    陈词点击按钮,通话结束。

    陈念憋着笑,虽然他一直没出现在镜头当中,但还是能看到具体情况,把傅天河的窘迫和局促尽收眼底。

    “哥啊,你有没有感觉到这段时间门你性格好像更活泼了”

    “不知道。”

    “你刚才最后都跟他开玩笑了”

    “没有,那就是随便说的话。”

    陈念啧了一声,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你就不觉得你对傅天河的态度有点太特别了吗”

    陈词认真想了想,这回同意了“嗯。”

    片刻之后陈词又补充道“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一个朋友很多的人,和一个几乎没有朋友的人当了好朋友。很容易出现其中一人只把对方当做鱼塘里的一条鱼,而另一人把对方当做是全部的揪心情况。

    但哥哥和傅天河很显然不符合。

    因为就算哥哥只是鱼塘中的一条,也绝对是最凶猛,就能吸引人全部注意的大白鲨,他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傅天河的世界当中,以不讲道理地一跃成了傅天河最重要的朋友。

    说实话,陈念还挺高兴的。

    之前哥哥整天光知道闷着头学习,他都要怀疑哥哥是不是爸爸专门买来的陪伴型ai小孩了

    陈念胡思乱想着,面前突然被推过来一本书。

    “这个你看看。”陈词把笔塞进他手里,“周末就要去参加物理学竞赛了,你应该不会真打算到时候只写个名字交白卷吧”

    “啊”陈念一愣,都忘了还要考试。

    他看着眼前被哥哥记了许多笔记的物理竞赛教材,脑袋开始发晕,赶紧把书又推回去。

    “我还是专心搞我正常高考的文化课吧,其实报名竞赛就是为了陪你们仨的。”

    陈念看向他的数学作业“到时候我负责照顾你们,让你们用最好的状态参加考试,有种身份叫什么来着”

    “书童”

    “对,就是那个。”

    陈词“你知道古代书童除了要给主子背行李,研墨之外还要做什么吗”

    陈念“嗯保护安全”

    陈词“这也是一个。”

    陈念“难不成还有别的”

    陈词点头“还要负责解决主子的生理需求。”

    陈念目瞪口呆“哈”

    “所以书童一般都要选择未成年的男孩,比较雌雄莫辨,明清时期广东福建那边还有契兄弟的婚姻习俗,两名未婚男子作为契兄弟同吃同住同睡,有时候在一方或者双方娶妻之后,还会继续维持关系,甚至连双方父母都会把彼此的孩子当做女婿看待。”

    陈念惊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嘛,果然现实比二次元刺激多了

    可恶,怎么感觉自己要冒出脑洞来了呢

    过了半天他才叹道“哥,你都是从哪儿学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的”

    陈词“看书啊。”

    陈念喔了一声,他到底是性格开放的二次元画师,很快就顺畅地接受,还一脸无辜地问

    “亲爱的哥哥,你有什么生理需求是我可以帮着解决的吗要不我去帮你上个厕所明天的早饭也替你吃了吧”

    陈词抄起书,在他脑袋轻轻打了下“做你的题吧。”

    转眼就是一周。

    曾被傅天河和沙弗莱当作是反整蛊小计俩的物理学竞赛很快到来。

    学校要求学生们周六下午在校门口集合,集体坐大巴车前去省城。

    陈词和陈念的出现,无疑引得了全部师生们的关注。

    这两天双胞胎的事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陈念和陈词坐在教室里,都有许多其他班的同学趴在门口看,满脸的稀奇和羡慕之色。

    他们现在正是喜欢玩闹的年纪,无聊的高中生活中突然出现个新奇事儿,当然值得着重关注。

    “真的好像啊,果然长得一模一样”

    “天哪,你能分清谁是谁吗”

    “怎么连身高都没区别啊,真的能有人把他俩分出来吗”

    同学们在集合点议论纷纷,只听一道带着东北口音的话声从侧旁传来

    “当然有了。”

    同学们回头看去,沙弗莱正站在身后。

    他神情淡定,只是言语之间门流露出傲然的云淡风轻“对于熟悉他们的人而言,兄弟俩之间门的差别还是蛮大的。”

    “你是陈词同桌,肯定比我们了解得更多,”有同学好奇又羡慕地道,“沙弗莱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算是吧。”沙弗莱给了个比较温和的答案,成功收获大家的羡慕嫉妒恨。

    同学又问“那你该不会也帮着兄弟俩隐瞒过吧”

    沙弗莱笑而不语,隐瞒当然也帮着隐瞒了,不过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反整蛊,虽然最后以相当惨烈的失败告终。

    陈念跟同班同学的关系更好,但过来参加物理学竞赛的特长班同学就只有傅天河一人。

    在场的学生们大部分都只认识陈词,在他们眼中,陈词可是妥妥的高冷学霸,大家虽然好奇,却也没热情地一哄而上,询问状况。

    反倒是更多地围绕在沙弗莱身边,想要打听更多的蛛丝马迹。

    傅天河将手轻轻搭在陈词肩膀上,笑着叹息道“沙弗莱看起来乐在其中呢。”

    陈词表示同意。

    “咱坐同一辆车吧”陈念抱着陈词胳膊,作为陪着哥哥进京赶考的书童,当然要时刻跟在身边才行。

    “肯定的。”陈词抬手拎了拎弟弟一看就分量很轻的书包,确定里面只有iad。

    因为只去一天,陈念甚至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只在包里塞了双袜子。

    洗漱用品酒店有一次性的,至于如果还缺什么可以随时再买。

    现代社会短暂出门只需要带着手机就行,方便得很,更何况他可以用陈词的。

    陈词甚至觉得陈念连平板都没必要带,因为他大概率没时间门画稿。

    菁英班的三位班主任带队,老师们按照名单清点完人数,忍不住看向站在人群当中的兄弟俩。

    事发之后他们也相当好奇,去查了陈念的信息,知道陈念是特长班的学生,文化课水平相当一般,刚刚够本科线的程度,但几次美术考试全都是第一名。

    这样的成绩过来参加物理竞赛,肯定是专门陪同他哥的。

    大家排着队上车,陈词和陈念坐在中间门左侧,傅天河和沙弗莱立刻占据了他俩后面的位置。

    客车的标准座位对于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生而言稍显拥挤,他们俩胳膊挨着胳膊,腿靠着腿。

    “你挤吗”坐在外侧的沙弗莱问道。

    傅天河“稍微有一点,还行。”

    沙弗莱的小心思开始活泛,客车开启还不到五分钟,他轻轻拍了前方陈词的椅背

    “陈词,我能和你换个座吗我和傅天河坐一块有点挤。”

    “可以。”陈词同意了。

    傅天河没料到天上竟然掉了馅饼,他立刻朝沙弗莱投去感激的眼神。

    陈词和沙弗莱站起身,交换了座位。

    现在变成了陈念和沙弗莱同座,陈词和傅天河同座。

    就算陈词身形相对沙弗莱而言纤瘦许多,两个人坐在一起,也不可避免要靠得很近。

    傅天河努力把自己的两条腿并起来,但因为身体结构的缘故,男生自然坐着时双腿是要微微分开的,很难像女孩子那般严丝合缝地闭着。

    他偷偷瞅着陈词的脸色,见陈词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似乎没有其他反应,赶忙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小瓶可乐“要喝吗”

    陈词“谢谢,我不渴。”

    “那吃个橘子吧。”傅天河又拿出砂糖橘。

    没人能够拒绝砂糖橘,特别是在封闭的客车上。

    陈词伸出手,傅天河把橘子放在他的掌心,手指无可避免地避免地碰到少年。

    “我也想吃。”前面的陈念闻声转过头来,傅天河赶紧把橘子也分给他。

    陈念接过橘子,心满意足了,他剥开砂糖橘,掰了一半分给沙弗莱。

    沙弗莱“谢谢。”

    “你有带吃的吗”陈念问道。

    沙弗莱摇头“觉得路上也就一个多小时,没带。”

    陈念唔了一声,嘴里咬着橘子,含糊道“那还是跟着傅天河出门比较舒服。”

    可恶,失策了。

    沙弗莱不住懊恼,早知道他也在包里放点小饼干之类的零食了。

    陈念“对了,干吗要换座位呀我还想和我哥聊天呢。”

    沙弗莱尽量表现得自然“你天天和陈词住在一起还没聊够吗不如多跟我聊聊。”

    “咱俩有什么好聊的”陈念故意笑道,“说得和我们很熟似的。”

    “我可以给你当模特。”沙弗莱使出杀手锏,“你想要什么姿势,什么角度”

    “我不敢在车上画,怕晕。”陈念掏出来手机,“那就一块玩会游戏”

    “画画晕,玩游戏不晕是吧”沙弗莱失笑,他同样拿出手机,打开游戏。

    车上热闹非凡,同学们相互聊着天,把这当成了一次郊游。

    相较于前排陈念和沙弗莱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游戏内容,陈词和傅天河之间门就要安静许多。

    傅天河知道以陈词的性格如果没人惹他,应该会一路闭目养神休息到下车,主动从包里掏出书来“我有个问题想和你讨论,可以吗”

    陈词睁开双眼,看向傅天河捧给的书。

    傅天河的书显然有些年头了,书页都泛着黄,他在很努力的爱惜,但页脚仍不可避免地有些发卷,书上写着不属于傅天河的陌生笔迹,大概是他买来的二手书籍。

    黑色字迹在客车平稳的颠簸中轻微摇晃,陈词题刚读到一半,客车突然刹车减速。

    陈词的身体随着惯性向前,他下意识地伸手撑住前方沙弗莱座位的椅背,但脑袋还是撞在了上面。

    文字也因此在眼前猛烈晃动,在这短短瞬息之间门造成强烈的眩晕,陈词只觉胃里一阵翻涌,随即猛烈收缩起来,如同要把所有的内容物和空气一同挤出。

    他没有发出夸张的声音,只是张开嘴,做出难以控制的干呕。

    甚至感觉胃里都要被抽成真空,痉挛带来的疼痛让陈词收紧身体。

    “没事吧”傅天河赶紧伸手去扶陈词。

    他把少年难受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明显是晕车了。

    傅天河赶紧拿过剥下来的橘子皮放到陈词鼻畔,柑橘的清甜味道能够有效缓解坐车时的恶心,他又从包里掏出可乐,随时准备着给缓过来的陈词喝。

    人在干呕时身体会有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比如说流出鼻涕和生理性的泪水。

    陈词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漫上湿润,眼角泛着淡淡的绯色,他用力吞咽着,想要自主对抗胃里的抽搐和喉咙里的不适。

    一张纸巾又被递过来。

    “谢谢。”他声音很哑。

    陈词擦了擦鼻子,他深吸口气,柑橘味道沁入肺腑,总算舒服点了。

    傅天河把可乐的瓶盖拧开,塞进他手里,收起物理竞赛的书“还是别看书了,就这一个多小时,聊点别的也好。”

    “好。”

    傅天河“我之前都不知道你会晕车。”

    陈词“也不算特别晕吧,就是不太习惯在车上看书的,我主要是对味道比较敏感,有时候封闭空间门的沉闷味道或者是汽油味就会引起反胃。”

    傅天河“一般人在车上看书看手机肯定都会有点晕,这车是全封闭的,客车空气不如外面清新,你就拿着橘子皮吧。”

    陈念闻声回过头来,问“怎么啦,我哥晕车了吗”

    “稍微有一点。”傅天河代替陈词回答,“都怪我,拿出书来让他看。”

    陈念笑而不语地转过头,继续和沙弗莱聊天了。

    陈词喝了两口可乐,气泡在口腔和胃里冒开,浑身都舒服了不少。

    “谢谢。”陈词就要把可乐还给傅天河,如果他没看错,傅天河的包里只有这一瓶。

    “没事给你了,傅天河庆幸自己这趟出门带的东西不少,最起码全都用上了。

    傅天河“我们随便聊会天吧,还是说你想闭上眼休息”

    车上的其余同学把这当做一场郊游,大家叽叽喳喳地兴奋聊着,还有人拿出手机集体开黑,吵吵嚷嚷的,就算陈词想要休息也休息不了。

    陈词“聊会儿天吧。”

    傅天河努力想要寻找共同话题,但除了补习和林中小屋之外,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和陈词还有什么交叉,不像沙弗莱和陈念,能欢天喜地说起游戏。

    他和陈词都没时间门玩游戏,陈词喜欢看书,但傅天河课外书看得少,他得忙着打工赚钱。

    傅天河实在没话题,干脆就开始向陈词报起账来。

    “上个周一我在学校食堂充了两百块钱饭卡,中午吃了土豆炖牛肉和两个馒头,一碗免费的棒子面汤,花了七块钱,又买了一支两块五的自动铅笔”

    陈词脑袋上冒出个问号。

    “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

    傅天河“钱可是你借给我的,我得向你证明自己没有乱花才行。”

    陈词“你可以随便花,反正等考完试之后会还过来,不是吗”

    “那也不能觉得有人会资助就随便乱花钱。”傅天河笑呵呵地道“我主要是吃得比较多,平时又有点馋,每顿饭都想搞点肉吃。”

    “你做训练必须得多吃。”陈词伸出手来。

    傅天河揣摩了两秒,才大概猜到他的意思,试试量地伸出一只手,放在陈词的掌心。

    陈词没有把它拍开,而且曲起五根手指,轻轻握住了他的腕。

    傅天河的呼吸放轻,但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却偏偏对着干,一下子跳得飞快。

    这是陈词第一次主动表露出想要触碰他的意愿。

    陈词把傅天河的手臂拉到自己身前,仔细地观察体育生胳膊上的肌肉。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最难胖起来的地方是小臂靠近手腕处,通过观察手腕,可以轻易判断出骨架的大小和是否胖瘦。

    傅天河的骨架大,但他的体脂率应该很低。

    陈词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手臂内侧那条硬硬的手筋和旁边青紫色的血管,肌肉的线条无比清晰,从手腕连接到手肘,再从手肘连接到肩胛。

    大部分的高中生因为忙于学习缺少体育锻炼,就算是高个的男生,也都很少有像傅天河这般健硕的,当然,也跟他是体育生有关。

    陈词不懂绘画,但对于人体美的感知,可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轻轻用指腹按着肌肉,挺硬的。

    “你可以摸摸我的腿。”傅天河用力收紧大腿上的肌肉,轻薄的校服裤子直接被撑起。

    他抓着陈词的手,让少年用手指戳了戳,股四头肌硬得宛若石头,但膨胀度完全不像健身房里练出的那般夸张,一切都恰到好处。

    陈词“训练的时候肯定很辛苦吧”

    傅天河笑道“说不辛苦是假的,特别是现在要为比赛做准备,每次都练得特别累,但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可以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专心驱动四肢,穿插在学习里反而还算是一种放松。”

    陈词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倒是傅天河找到合适的话题,开启了话匣子“你体育应该也挺不错的吧,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那天竟然一个人干掉了好几个街溜子,是不是专门练过”

    陈词“我爸是退伍的特种兵,从小和他打着玩,慢慢就学了点东西,基本上都是靠巧力气和手里的武器,真要单打独斗,肯定比不上你这种体格的。”

    傅天河恍然大悟“怪不得呢,看着叔叔的身体也特别好,原来是退伍军人,叔叔现在在做什么”

    陈词“他有战友退伍后开了安保公司,他在公司里做经理。”

    傅天河“那你们之前住哪儿”

    陈词“y市,我爸工作调动到这边的分部,就把全家都带了过来。”

    陈词还是头一回跟别人说起自己的家庭情况,他朋友很少,关系好到能聊家庭和经济情况的朋友就更少了。

    “原来如此。”傅天河明白了,对陈词和陈念的家庭状况有了大概了解。

    陈词全程都没提到母亲,而他上周去兄弟俩家里也未发现女性存在的痕迹,可能是父母离婚了吧

    两人聊了几分钟,都是傅天河问,陈词答。

    傅天河把情况知道得差不多了,突然问陈词“你怎么不问我啊。”

    这话直接把陈词问得哽住了。

    他虽然从没亲自问过傅天河,但在年级主任的办公室上看到过傅天河的贫困生申请表。

    他母亲早年病逝,现在是个孤儿,自己又有什么能问的呢

    陈词摇摇头,没说话。

    倒是傅天安和盯着他看了几秒,把声音放得更轻“你是不是知道我家的情况”

    “多少知道点吧。”陈词回答得模糊,“从你初中时期就开始打工也能猜出来一些。”

    傅天河笑了“也是,你这么聪明。不过你倒不用专门为了照顾我情绪避而不谈,放心吧,我没这么脆弱,而且咱们不是朋友吗。”

    陈词和傅天河的谈话越发深入,而前面陈念和沙弗莱也更加热闹。

    陈念拿着沙弗莱的手机观摩他的万氪账号,沙弗莱玩这款游戏也就一个多月,但因为氪金太多,号比陈念的还要好。

    陈念看着,总觉得他氪了可能不止一万。

    他打开了沙弗莱的氪条,差点被显示出的金额吓得摔了手机。

    “富哥”陈念大喊着扑进沙弗莱怀里,“求求你v我50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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