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红包的面上, 要的。
陆梨颇有应对浮夸人群的经验,人家特意当着亲戚们送见面礼, 配合一下怎么了
霍旭西算是把她看透“你就是个小财迷。”
废话, 谁不爱财
“我觉得你三姑挺好玩儿的,”陆梨观察“像只花孔雀,性格很热闹, 可你爸却那么朴实无华,中老年兄妹生活在一起, 平时肯定有不少戏剧性的事情。”
霍旭西向来佩服她的脑洞“你看戏呢”
她吐吐舌尖。
晚饭过后麻将摆开, 陆梨上桌摸了两把,兴致不错,奈何牌技太差,即便有霍旭西频频喂牌也挡不住她乱来,输了几百块,终于识趣让位。
九点过,向长辈们道别,两人开车回舒城。
陆梨坐上副驾, 立刻掏出红包数钱。
“一、二、三、四五十六、五十七”
越往后数,越按捺不住喜悦, 她直接笑出声。
霍旭西真想用力掐捏她得瑟的脸“这钱有我的份吗”
“没有。”
“总共多少”
“一万零一。”陆梨闭上眼睛倒在椅座里回味无穷。
霍旭西怪道“一块钱是什么意思”
“万里挑一呀。”她对本地的红白事风俗了如指掌“放心, 等订婚的时候外婆也会给你红包的。”
“多少”
“九千九百九十九。”
他不爽“我就不是万里挑一吗”
陆梨抬手去抚摸他瘦削的下巴,手指灵活挠动,跟逗猫似的, 语气宠溺“乖乖, 你是无价宝。”
当然,还用说
她收起红包,打了个哈欠。一上车就犯困, 也不知什么嗜好。小眯了会儿,醒来发现车子停在公路旁一块小荒地,霍旭西在外面抽烟。
冬季萧索,枯萎的杂草随寒风摇曳,烟草火星子微弱明灭。
陆梨下车,离开暖气空间,瞬间冷得哆嗦。
霍旭西掐了烟,抱起她,放到引擎盖上。
“干嘛呢”
“看那边。”他指向悬崖。
漆黑天幕下,远处蜿蜒的公路车流涌动,灯光流转好似温柔银河,闪烁着向无名地伸索。
崖边两侧生长着茂盛的花树,无人打理,叶影参差,妖娆迷离。
“那是什么”陆梨问。
“夹竹桃。”霍旭西靠着车头“有毒性,小时候长辈都告诫我们不能摘不能碰。”
“那你摘过吗”
“摘过。”
“”
霍旭西垂眸看她“冷不冷”
陆梨点头。
他正要回车里拿外套,却被她拉住毛衣。
“这样就好啦。”陆梨跳下来,双手环住他的腰,脑袋埋进胸膛。
心里嘀咕这么细的腰,比我还细,真气死个人。
她忍不住来回地摸。
霍旭西失笑,啧一声“干嘛呢”
“你看月亮。”她试图转移注意力。
天上一轮皎洁孤月,山峦起伏如墨水勾勒的线条“这里风景真好,适合跳崖殉情。”
霍旭西说“以前每次经过都想停一停,但是心情会有点不爽。”
“为什么”
“只有我自己看风景,没意思。”
陆梨喃喃道“以后我陪着你呀,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奉陪。”
难得听见这么动人的情话,霍旭西得寸进尺,问“有那么喜欢我吗”
“嗯。”她轻声应着,毫无迟疑“有的呀。”
他稍显诧异,垂眸打量她,眼睛眯起的样子像一种妖冶的藤本月季,叫蓝色阴雨。
“好,现在就去。”
“去哪儿”
他握住她的手腕“车震。”
陆梨大惊,死活不肯走,最后索性一脚踢过去“有病是不是”
霍旭西吃痛,弯腰使劲儿搓揉小腿“靠,用得着这么狠吗”
陆梨气鼓鼓“活该,你不要脸。”
他冷笑“就知道不该信你的鬼话。”
两人忽然间没了言语,各自站在寒风中缄默。
一个想要风花雪月,一个想要鱼水之欢。
美景是无心继续观赏了,陆梨冷得直呵冷气,转身上车“回吧。”
霍旭西启动车子。
陆梨问“还疼不疼”
他没有回答,转头扫了眼,提醒说“安全套。”
“啊”
他停顿片刻,脸色稍稍怪异,重新提醒“安全带系上。”
陆梨愣怔数秒,一个没憋住,歪倒在座椅里直接笑喷。
霍旭西也有点臊,胳膊搭着车窗,食指送到唇边,咬了咬指关节,面上依然维持着冷峻“听见安全套这么开心,真想车震是吧。”
陆梨生生忍住,转过脸去,肩膀颤动。
怎么办,她好爱看别人出糗,坏透了。
一路消化这个笑点,回到家,陆梨进卧室换衣服,想起刚才的事,禁不住抿嘴偷乐。
脱掉毛衣和牛仔裤,左边肩带拨下,回身发现霍旭西靠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知打量了多久。
陆梨惊呼,赶紧拿毛巾遮挡“干嘛你先出去。”
他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陆梨心脏猛跳。
霍旭西拿走毛巾,丢到地上,然后抓住她的手腕“洗澡,一起。”
“我自己会洗”
“两个人一起洗,省水省电。”
这什么歪理
陆梨被拉进浴室,他把她抵在瓷砖墙上。
“车震不行,鸳鸯浴也不行”
“你昨天还说要禁欲。”
“我没说过。”他不认账“疯了么,都快炸了,还禁欲。”
瓷砖冰凉刺骨,陆梨避无可避,僵着背脊推他“起开,很冷。”
霍旭西最烦被她拒绝,当即埋下去堵住这张嘴。刚才在车上他就想这么干了。
陆梨说不出任何话,眉尖蹙紧,暴风骤雨般的亲吻让她毫无招架之能,几乎失去呼吸。
“做不做”他终于放过她的嘴,挪到颈脖处痴缠,哑着嗓子“宝贝儿,给我吧,宝贝儿”
陆梨刚刚酥软,双脚忽然离地。
“腿夹好。”霍旭西把她的胳膊放到自己肩头“待会儿颠得掉下去我可不管。”
“混蛋”
骂得好,他干脆就混给她看。
“你几时能开口求求我说一句,多下贱的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做。”
陆梨听到这句话,心神俱颤,脚趾头蜷缩起来,思绪淹没在惊涛骇浪中,不辨东西。
腰背酸得好像去工地搬过砖。
天光大亮,陆梨拖着虚软的双腿去浴室洗漱。
她没法直视盥洗台和镜子了。
霍旭西那个变态
陆梨摆摆头,把脑海中离谱的画面甩干净。
今天中午要带他回去陪老太太吃饭。
出门时她蹲在玄关穿鞋,起猛了,忽然一阵晕眩,晃了晃,被霍旭西扶住。
“还能走路吗”他神清气爽,垂着眼,似笑非笑。
这个混账东西,求欢的时候甜言蜜语低三下四,完事儿以后原形毕露,逮着机会就要挖苦调侃她。
“我好得很。”
“昨天晚上”
“住口。”
“我是问”
“你还说。”
霍旭西挑眉不语。
陆梨眯眼瞥过去“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绑起来。”趁他无力反抗的时候尽情折腾,让他尝尝被玩
弄的滋味。
“绑起来干嘛”他问“你要强暴我啊”
陆梨咬牙“弄死你”
可惜毫无威慑力。
“怕死了。”霍旭西搂住她的腰“尽快好吗,我很期待。”
陆梨不想理他。
两人出发,坐上车,霍旭西的手机忽然收到信息,他随意扫了眼,脸色在数秒间变得非常难看。
“怎么了”
他没有回应,自顾拨了个电话,但那边打不通。
陆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霍旭西又给龚蒲打电话。
“甄真是不是回舒城了”
“是啊,昨天回的。”
“她住酒店还是家里”
“应该在家过年吧,怎么啦”
“她刚才给我发信息告别,说撑不下去了,我担心出事。”
“怎么会这样”
霍旭西没有多讲,当即驱车赶往甄真家。
陆梨听得心惊,第一次开口询问他前女友的情况“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可能是和父母闹矛盾。”霍旭西眉尖微蹙“她爸妈挺难搞的。”
不多时到了地方,陆梨陪他一起上楼,步伐越走越快。
霍旭西不太记得甄真家具体位置,到五楼敲门找错,又上六楼。
这回倒是找对了。
甄父开门,多年不见,好几眼才认出霍旭西,满是诧异“你来干什么”
他置若罔闻,强势地径直闯入,左右张望,发现两间卧室其中一间紧闭反锁,他蹙眉扣响。
无人应答。
甄母骂道“谁准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霍旭西把门撞开。
甄真蜷缩在床上,枕头边搁着安定的药瓶,已经空了。
他抱起她大步往外走。
人送到医院,紧急洗胃抢救。
不多时甄真父母也跟到医院,逮住霍旭西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把她害成这样”
霍旭西甩开甄父的手,一边讲电话一边出去接龚蒲“先找护士站问问,别走错了,正厅有一个大前台”
他刚离开,甄家夫妻开始相互指责对骂。
陆梨只是局外人,站在旁边被迫听半晌,算是弄明白来龙去脉。
原来甄真回家摊牌,表示自己决定前往北都,并且以后每个月会寄赡养费。甄母嚷着要和她一起走,甄真不愿意,沟通焦灼之际她说出断绝来往之类的话,彻底引爆了炸弹。
甄母当即哭吵着要跳楼,甄父则扬言要告知所有亲朋好友,让她这个不孝女身败名裂。
“养她这么大,竟然轻易闹自杀,对得起我们吗”甄父说。
“我跟她一起去死才好,我也不想活了”甄母说。
陆梨撇撇嘴,眼睛底下那块皮肤颤了两颤,实在是听不下去。
她用力翻个白眼,抱着胳膊深呼吸,冷声道“你们的女儿都被你们逼得吞药自杀,现在还在里面洗胃,两个杀人犯居然在这儿狗屁连天,毫无歉意和廉耻,可真有脸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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