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巧遇 黛玉搂着姜宁哭:“娘不好……”……

    林如海升了

    这才调任一年, 赴任还不到一年,他升了什么东西

    她才支了五千两,不会还得还给库里吧

    姜宁把邸报放在膝上没打开, 问林安“快直说罢, 老爷升了什么”

    林安满面喜色,也不卖关子了“圣上说老爷在云南布政任上很好, 令升了云南巡抚, 总领一省事务”

    姜宁真心高兴了

    “喜事, 真是喜事”她连声说,“嬷嬷, 快拿钱老爷升了, 家里人人赏一个月的月钱”

    桃嬷嬷笑应一声便回身去数钱。

    姜宁又说“这样的大喜事,咱们虽不能与老爷、太太同庆,也得热闹热闹才好。明儿请一班戏,就摆在小花园里,让唱一日,想看的无事时自己去看, 只不能离了岗, 如何”

    林安忙笑道“这倒好,那些小子都该乐坏了只是怕吵了姨娘和姐儿们的清净。”

    姜宁没说“为了大家高兴,我和姐儿们被吵一天不算什么”。

    身份不对, 有损威信,而且她也没有身份或资格替黛玉说这话。

    她只笑道“隔着那么远, 不大妨,姐儿们若高兴,我还要带她们去看呢。”

    桃嬷嬷拿了一个月的月钱和额外八十两出来,把八十两银子给林安, 笑说“还劳管家请一班好戏,叫上上下下都高兴一日。”

    因桃嬷嬷是姜姨娘的奶嬷嬷,姜姨娘视如亲母,连老爷都格外尊重一二分,林安等管家人也不敢在她面前拿大。

    她为人又尊重,处事又公正,言语又诙谐,如今留在老宅里的十停有九停都喜欢她。

    林安忙接了银子,笑道“这原是分内应当的。”

    又见姜姨娘说“再拿十两给厨上,明儿不必办酒肉尤其不许摆酒只摆几桌点心,有空的就去吃。另外十两招待戏班,别叫人说咱们不周全。小花园的人每人额外一串钱,不许人把园子糟蹋了。谁故意毁坏东西,我要他和监管的人照赔”

    这一番宽严相济,恩威并施,处处周全,听得林安更加服气。

    前些年姜姨娘总躲着不管事,连他家的都以为姨娘是不会,还暗说可惜,姜太太去得早,没人教导姨娘这些。

    可这一年多看下来,哪里是不会更不是藏拙,分明是以前懒怠管

    林安服侍过林家两辈人,自认看上头的主子有几分准。恋权不恋权,行事根本不一样。

    见姜姨娘没吩咐了,林安便要退下。

    姜宁却叫住他“还有一件,你听着老爷升了,高兴归高兴,我可不许人乐过了头儿。我不知道咱们家从前有没有过仗着主子的权势,在外欺男霸女,甚至于包揽官司,惹是生非的,总归在我手下不许有。我一个姨娘,也没那么大能耐平官司、定是非。若有惹事的,我都难见老爷太太,何况你们晚饭前把人都叫到前院,我把这话再说一遍。”

    林安屏声听完,连忙应下“是。”

    正好桃嬷嬷又拿了银子出来,便笑送林安出去“姨娘也是怕惹出大事来。管家知道,自从姨娘接手了家事,就没有一日不悬心的。”

    林安自然说些好话,又请桃嬷嬷留步,自己出去了。

    姜宁正和岁雪叹气“我就说管家三年狗都嫌。如今别人背地里嫌不嫌我不知道,和林安一家是疏远了。”

    从朋友变成上下级了。

    可惜,原身从前和林平媳妇、林安媳妇真的挺好的。

    桃嬷嬷听了便说“那也未必。从前好不好是看情,今后好不好看利,比如方才给他那八十两,请戏班子至多五六十两,他再赏出去几两,剩的二三十不是进他钱袋了办一件事就二十两到手,一年里姑娘让他办多少事光这些他就能赚一二百,还是少说了。若问姑娘,姑娘是想要一年二百两银子,还是几句没用的好话听呢”

    姜宁笑“嬷嬷知道我爱钱,也不必这么取笑我。你说的我自然懂,可我现在能给他好处,等把这摊事交还了,哪里还有好处给由奢入俭难,那时倒不好再看情分了。”

    水至清则无鱼。不但贾敏管家时,便是林老太太还在时,也默认家下人能贪两分油水,她不能改了这个例。

    连她自己这代理分管人,去年不是也毫不心虚捞足了三千二百八十两

    林如海、贾敏拿钱让她心安,她拿钱让手下的人心安。

    但她也不会多给,原来是多少,现在还是多少,不会出现原著里贾家那种,贾芸领种树工程,批出二百两,买树只花了五十两的事。

    算上他打点的花费,工人的工钱,领一桩种树工程净赚至少百两

    谁敢在她手里这么赚钱

    她最多让人赚走三分之一好吧剩下三分之二得给她办实事

    看来林如海直接拨给她定额银子,也有让她自己考虑着给家下人油水份额,别仗着都是官中出钱,就不在乎花多少的意思注

    啧,那还和她说“别把家底花光了就行”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桃嬷嬷笑道“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她凑近姜宁“老爷原地升任,姨娘是不是高兴坏了”

    姜宁忍不住想大笑,忙“嘘”了一声“嬷嬷真是这话咱们自己心里知道就成了”

    嘿嘿,她确实高兴坏了。

    以前她以为自己不会有孩子,所以觉得林如海升官对她也没好处。

    她又不会收钱替人吹枕边风,林如海也不是会听爱妾几句话就脏了手的人。

    但生了绯玉后,林如海毕竟是绯玉亲爹,他地位越高,孩子的生活就越好。

    所以知道林如海升职那一刻,她的心情还真有点复杂。又想他升又不想的。

    现在可好了,林如海升了官,但还在云南,一升巡抚,至少两三年不会再动地方,她可以继续过清闲日子了

    顺便捞钱

    姜宁故意想着方才花出去的钱,别让自己笑得太放肆了“一眨眼就花出去小二百两呢。”

    家下人的月钱六十两,黛玉和绯玉各五两,请戏班子八十两,厨上二十两,还有单独给小花园里人的几串钱。

    黛玉绯玉虽小,每月的月钱月月不少。绯玉的月钱是她亲自单独记账收着,黛玉的是王嬷嬷和大丫头秋篱一起管,她把钱放出去就不沾手。

    两个孩子的衣服鞋袜,还有金银项圈手镯这些小玩意儿,也是绯玉的她管,黛玉的王嬷嬷两人管。

    孩子还小,头发都没长齐,再注重体面,也不至于戴点翠簪子羊脂玉镯,更不会穿织金衣裳不舒服。算上请大夫吃药的钱,黛玉去年一整年只花了不到三百两。

    但等她们再大几岁,该梳头挽发戴首饰的时候,开销就大了。

    不说别的,那个原著里引得贾迎春屋里吵闹的“攒珠累丝金凤”,光成本工费少说就要几十两,镶嵌的珍珠宝石再名贵些,价值数百乃至上千的都有。更别说大家小姐不可能只光秃秃戴一支凤簪,必有配套的小簪和耳坠、手镯这些,加上穿的衣服,一身下来上百两是要的。

    后期荣国府没钱了,有钱也没人愿意往贾迎春身上使,她和贾探春、贾惜春逢年过节见客都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首饰,盯着一个累丝金凤戴,何尝不是一种遮掩

    姜宁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落入只有一件首饰可戴的地步。但她给绯玉攒着东西,可没给黛玉攒。

    她早都想好了,真到了那时,若她还没和林如海、贾敏会和,这两口子也没给她额外开销,她就从官中取钱给女孩儿们打首饰,打一样的,这样保险。不一样的贾敏自己给女儿吧。

    堂堂二品大员家里,总不好叫她一个妾掏私房打扮嫡出姑娘

    五千两银子没飞,明年照样到手三千两,姜宁高兴,晚上狠吃了几杯酒,吃得半醉,睡到第二天八点才起。

    天阴阴的,风刮得响,空气又闷又潮,似乎要下雨。

    姜宁洗漱时深呼吸,觉得空气都黏在了喉咙里。

    桃嬷嬷端来梨汤“快喝一碗。”

    梨汤下肚,姜宁舒服些了“嬷嬷,再来一碗。”

    桃嬷嬷又给她一碗“姑娘今儿好睡,没去晨练,我已和两位师父告假了。白师父想带木香逛街去,已经约了刘师父一起出去了,还说若有好吃的给姑娘带回来。”

    木香是白师父女儿的名字。

    姜宁“她们带了伞没有别下雨淋着。”

    桃嬷嬷“我看两位师父比姑娘靠谱多了,姑娘别管人家,只等着吃饭罢。姐儿们早都吃完了,在东厢房玩呢。”

    昨天姜宁喝了酒,绯玉就没和她睡,去东厢房和黛玉睡了,一夜竟也安生。

    姜宁皱脸“好容易吃几杯酒,嬷嬷就给我脸色看,哼”

    桃嬷嬷撑不住笑了“姑娘别撒娇,如今你可不是最招人喜欢的了。”

    姜宁故作生气“快抱了黛玉绯玉来,我们比比”

    黛玉和绯玉很快手拉着手来了,只在过门槛时用奶娘抱了一下。

    绯玉大喊“娘不起懒蛋”

    这是姜宁前几天说她的。

    姜宁半点没脸红,笑眯眯地“娘起晚了是懒蛋,绯玉起晚了也是懒蛋。绯玉下次起晚,娘还要说。”

    “哼”绯玉抱住姜宁的大腿,“娘吃饭玩”

    黛玉抱住另一边大腿,眼睛亮晶晶地,透着小孩子特有的狡黠“娘”

    姜宁左手捞胖娃娃,右手捞瘦娃娃,和瘦娃娃说“不是娘,是姨娘。”

    “是娘”绯玉抓着姜宁的衣襟。

    “娘”黛玉跟着说,“绯玉对,是娘”

    姜宁看王嬷嬷一眼。

    王嬷嬷看天看地,看院里新摆的菊花。

    谁让太太不在家呢大姐儿要叫娘,总不能叫她吧

    姜宁被两个活祖宗挤着吵着吃完了早饭妈呀耳朵要聋,正好九点,家里人来回事了。

    绯玉一夜没见娘,现在格外黏人,不肯撒手,黛玉跟着搂住姜宁另一边。

    姜宁只好身负重担,办完了这日所有事。

    天阴着,林安来请示,戏班子先不请了,等放晴了再请。姜宁同意。

    人都散了,两个祖宗也终于缠累了,跑一边俩人玩去了。

    姜宁有点头晕。

    幸好她习武几个月,身体素质好了不少宿醉后还熬得动两个小孩缠

    上午不念书了,好累,下午吧。

    姜宁打开一本农业书看

    她倒不是真想去种地,但懂得多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庄头撒谎哄骗她也能分辨出来。

    主要是农业书挺有意思的。

    她真后悔末世前没多玩几局游戏,看几场电影,现在想玩想看都没了。

    “姨娘”王嬷嬷小跑来报,咽了下口水,往外指,“二姐儿领着大姐儿抓虫子呢”

    姜宁看她慌慌忙忙地还记得先来汇报,很满意,也不嫌被打扰看书了“抓就抓,小孩子嘛,看见什么都想玩。”

    她叮嘱“看紧了些,别让吃进肚子里就行了。玩够了好好给洗手。”

    这种可能让王嬷嬷脸一白

    大姐儿吃虫子啊

    姜宁笑说“我不信你小时候不抓虫子连老爷两三岁时说不定还在泥地里打过滚儿呢。还是那话,孩子还小,不必拿礼啊规矩啊约束,你们姑娘多动动才好。”

    王嬷嬷没话反驳,只好去紧紧看着,怕大姐儿真把虫子吃了

    姜宁继续看书。

    外面淅淅沥沥下了雨,又转大了。

    风雨扑进屋内,桃嬷嬷忙领人把两个姐儿抱进来,关了门窗。

    姜宁“让厨上多熬点姜汤,每人一碗,驱驱寒气。”

    绯玉“姜不要”她费劲说出一个形容词“辣”

    黛玉“姜汤辣不要姜汤”

    姜宁温柔说“这回给你们再多放半勺糖,好不好糖是甜的,不辣。”

    绯玉陷入纠结。

    黛玉坚定摇头“不要不要姜汤加糖也不要”

    姜宁仍然笑得很温柔“不要不行哦。”

    黛玉瞬间眼泪汪汪地,看上去可怜极了。

    姜宁视而不见,让奶娘速速给姐儿们洗手,准备喝姜汤,不喝不许吃饭。

    今天可有嫩嫩的乳鸽羹呢。

    绯玉警觉。

    “要吃饭”

    姜宁满意。

    好,叛变一个了。

    “绯玉”黛玉掉眼泪。

    “饭”绯玉难得弱声弱气地。

    最后,黛玉抽噎着把姜汤喝完了,然后搂着姜宁哭“娘不好”

    姜宁哄她“你不喝完,生病了比喝姜汤难受好多好多呢,至少半个月不能和绯玉一起玩了。”然后教她一天是多久,半个月是多久,不管她能不能懂,为的是转移注意力。

    王嬷嬷狠狠松了口气。

    得亏姨娘能挺住大姐儿缠,她是不行,早就心软了。

    二姐儿身子结实,淋几滴雨不太怕,大姐儿可不行。

    阴雨连绵了几日。

    姜宁偶然无事时会发愁,正是秋收的时候下雨,只怕今年收成又要不好了。

    林家是“朱门”,自然不会被饿着。但这古代的“太平盛世”下,今冬会不会“路有冻死骨”

    但她一个妾就不难为自己操心这些了。

    她又不可能高举红星号召天下人一起搞革命

    什么杂交水稻,增产技术,她也不会啊蒸汽机之类的原理也早就还给老师了。

    几天都不能出门玩,绯玉黛玉都闷坏了,让姜宁花了比平常多几倍的时间和她们在一起。

    但吃喝拉撒有奶娘照顾,只是陪小孩玩和学习,又是自己家的孩子,姜宁没太嫌烦

    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烦。

    她们俩太吵了话可真多都不停嘴的啊啊啊啊。黛玉怎么有那么多鬼主意,绯玉你可别学你姐姐不对,还是得学

    孩子太聪明也不全是好事

    五天后,雨终于停了,云也散了。

    戏班子请了来,姜宁抱黛玉绯玉去听了半日,咿咿呀呀的,看个热闹。

    然后,她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去郊外放松一天

    她学骑马五个月了,还没骑出去过,只在自家院子里练。白师父说她骑术可以了,正好趁着秋高气爽,外头练一练。

    回姑苏大半年,姜宁平均每个月出门一到两次,出去至少半天,也有时傍晚才回,所以绯玉黛玉都习惯她时不时会出去一日了。

    孩子太小,不好带出去,姜宁每次回来都给她们带新鲜玩意,让她们觉得她出门是好事。

    在城内逛一次,不算她买的东西,额外开销至少也要十两,包括车马的维护费用,跟着的人在外的吃喝。

    她很记得林如海的嘱咐,每次出门都至少带二十个人,让人想骚扰她都近不了身,所以开销也大。

    这回出城,刘师父和白师父自然跟着,姜宁让林安看家,令林安的长子即李岫云的丈夫林泰带了二十个精壮小厮男仆,或骑马,或坐车跟随,还有岁雪、白棠骑马,两个厨上的婆子坐车,随身伺候。

    这次的开销必然比以往任何一回出门都多。

    但姜宁攒了这么多钱,除了为以后打算,不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好吗

    所以这个钱该花。

    清早起床,用过早饭,姜宁一身骑装上马,紧紧戴好帷帽,跟在林泰身后向城外行去。

    两位师父一左一右护卫着她。

    这就是骑马出行的感觉

    姜宁深深地吸气又吐气。

    视野升高,胯下的坐骑似乎和她融为了一体,速度很快,比跑步还快,身体感觉很自由

    不枉她摔了好几次才练好的骑术

    等出了城,眼前是一望无边际的原野和稻田,人行密集,运河宽阔,寒山寺就在枫桥之畔

    “就按说好的,今日随便走走”白师父问。

    “随便走走就好。”姜宁忍不住要笑。

    这里又没有“夫君”,也没有“太太”,高兴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一路或快或慢,或纵马狂奔,或停步赏景,出城时已是辰正,不过一个多时辰,便该考虑午饭了。

    恰巧前面不远有一处房舍,颇为体面,连着旁边的土地,似乎是什么人家的庄子。

    林泰得了令,便去敲门“这是云南巡抚林大人的家眷,途径贵地,不知可否借两间屋子歇脚”

    姜宁觉得林如海的名头可真是好用啊。

    不到三分钟便有人来开门了,出来的似乎是家主,言语十分得体“鄙宅得幸,能遇贵人降临。既是林大人的家眷,不知可有凭据否”

    以防用得上,身份凭证当然是带着的,林泰回来取了,去给那人看。

    那人看毕,忙笑道“还请恕鄙人过于小心了。这一二年间水旱不定,鼠盗渐起,乡下地界着实有些乱”他叹了一声,“故怕是有人冒领了林大人的身份行事。快请,快请”

    他又向内叫人“快请太太过来,贵客来了”

    那马上的显然是女眷,倒不知是林邸的哪一位。难道竟是林大人的夫人可看排场又不大像。

    林大人的夫人不是荣国公的嫡女么

    是林大人的偏房,竟能骑马出游

    姜宁下马,握了马鞭,走近便能看清这家的主人已年过半百,穿一件半旧布衫,却难掩身上读书人的气质,似乎做过官再看正走出来的那位太太,年约四十,穿着半旧的绸袄绸裙,挽家常发髻,只戴了一支金钗和两根素银簪,打扮并不华丽,气质却温婉贤淑。

    姜宁便示意林泰问“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才笑道“鄙人免贵姓甄,名费,是永嘉十六年的进士,做过两年父母官,怎奈才疏学浅,教养不好一地子民,便辞官归家了。”

    “永嘉十六年”姜宁回忆,“那竟与我们大人是同年了”

    林如海正是永嘉十六年中的探花。

    她就不多夸他为官十二年,中间还守了三年孝,一路从七品升到从二品这火箭一般的升官速度了。

    这人还姓甄

    姜宁隐隐有了猜测,但不大信这么巧。

    甄士隐的“士隐”是字还是名来着

    “既是我们大人的同年,又是同乡”姜宁斟酌着用词,“我们大人和夫人在云南,留我在姑苏照管姐儿,执掌家事,怎么没有见到过老先生家里的帖子呢”

    姑苏这些官员乡宦只是不与她直接往来,每年的帖子节礼可都没少过。

    同年加同乡,这算很亲近的关系了。一年至少该有一封帖子送来才对。

    除非甄家出了什么变故

    甄费不好与内眷多谈,便示意其妻先将人请进去。

    甄家太太便上前一礼姜宁忙扶住笑道“敝姓封,不知娘子尊姓,如何称呼”

    姓封

    姜宁

    不会真的这么巧吧,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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