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善的主动让罗玉秀很高兴, 却让苏卫清很不高兴。
他这刚结婚没几天,正是亲香的时候,结果媳妇儿却要跟着老娘去琼州而且是去参加婚礼, 一看就知道要待上不短的时间,叫他如何能够高兴
“妈也真是的, 也不问问就直接说要去琼州。”
苏卫清心情不爽却不好跟亲爹吐槽,只能拉着苏卫海诉苦“她自己去也就是了,还拉着善善一块儿去, 我这才结婚几天就得被迫夫妻分离, 哎”
苏卫海“”
他经常和媳妇儿一分开就是两三个月, 实在无法理解苏卫清的郁闷。
“再说了,善善好容易考进药厂,正是该努力工作的时候, 我妈这不是拖后腿么”
苏卫海叹气“你也理解理解妈,现在就剩卫萍没结婚了, 如今好容易谈了对象,妈不着急才怪呢, 况且, 我瞧弟妹那样,也不像是不愿意的。”
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简直恨不得立即出发。
苏卫清顿时更心酸了。
“不过刚刚卫萍说的那个男同志你听见了么二十三岁的副营长前途无量啊。”
正因为亲弟弟也在部队,苏卫海才知道,在部队里想要升职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苏卫洋二十五岁当上了连长, 已经是前途无量,年少有为,结果苏卫萍给他们找的这个妹夫更厉害。
苏卫清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那性格不会跟苏卫洋一个样吧, 要是一样也太糟心了。”
妹夫能干,苏卫清自然高兴,但他更关注他的性格,家里有一个苏卫洋已经够了,要是再来一个不爱说话的酷哥,他就真的要郁闷死了。
“卫清。”苏卫海提醒道“你二哥对我还是挺尊敬的。”
所以被针对的只有你而已。
苏卫清立刻捂住胸口,有种被扎心的感觉“大哥,这句话你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黎善在旁边听的简直乐死了。
这俩兄弟一对上就跟说相声似的。
她安抚地拍拍苏卫清的背“我主要也是想去看看我二舅,上次我大舅告诉我二舅在船上差点出事,我可担心坏了,要是能去亲眼瞧一瞧,那就再好不过了。”
“是不是之前海上碰见敌人那一次”苏卫海连忙诧异地问道。
黎善也诧异地看回去“你怎么知道”
“那次卫洋也在船上,还受了点小伤,好在没伤到要害。”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小了下去“这事儿爸妈还不知道呢,你们可别告诉他们。”
黎善意外极了,她没想到,苏卫洋居然也在船上。
那是否意味着,书里那一场被苏卫洋躲过去的死劫,也刚刚好是张逐日的死劫
在书里,郑婉珍为了阻止苏卫洋上船,先是伪装肚子疼,再就是孩子生病,最后甚至抱着苏卫洋哭诉,也没能阻止苏卫洋参加这次任务。
就在她以为丈夫必死无疑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丈夫平安归来的消息。
原来是船上的一个团长将苏卫洋给拉开了,自己却身受重伤,最终伤重不治,后期夫妻俩也是资助了那个团长的儿子读书和结婚。
团长不会就是她的倒霉二舅张逐本吧,这是什么该死的孽缘
苏卫清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个事,连忙追问起当时的情况,苏卫海也只知道苏卫洋受伤了,但具体情况却不得而知,部队有保密条例,他就算追问,苏卫洋也不可能告诉他。
“幸亏没事,要是出事了二嫂和小侄子可怎么办”苏卫清心有余悸地感叹,只要想想苏卫洋出事后家里其他人的反应,苏卫清就觉得心情沉重。
这样一想,苏卫清就瞬间理解了为什么黎善同意去琼州的事。
他捏了捏黎善的手“你去琼州的话,别忘了照顾好自己,那边和咱们这边气候不太一样。”
“那我到时候用盐水瓶装点儿家乡的土,要是水土不服,我就泡点儿水喝。”这算是治疗水土不服的偏方,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就是那么神奇,喝了家乡土泡的水,水土不服的症状很容易就消失。
苏卫清连忙点头“我给你去找点儿干净的土。”
苏卫海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年纪大了,竟有些分不清这些小年轻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开玩笑了,罗玉秀还在那边絮叨着结婚的事,苏维民在旁边等得着急“你快点儿吧。”
他也想接电话呢。
“老罗你少说两句,这电话费多贵啊,瞧咱苏副厂长都舍不得了。”等着接电话的马婶儿扯着嗓子揶揄。
电话那头的苏卫萍不知说了些什么,罗玉秀将话筒给了苏维民,扭头就对马婶儿说道“老马呀,你也来接电话啦,我听我家卫清说,你家强子要结婚了日子定下了么”
马婶儿“”
这母子俩怎么回事,怎么专往人心里捅刀呢
罗玉秀哼了一声,得意洋洋地从里面钻出来,还不忘给苏卫清招手“卫清你快进去,等会儿你二哥要跟你讲话。”
苏卫清忽闻噩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那个闷葫芦当面都讲不出话来,电话里能说几个字儿
罗玉秀无视苏卫清那张哭丧脸,拉着黎善就到旁边说话去了,苏卫萍要结婚,她这个当妈的肯定要亲自去一趟才行,正如苏卫海说的那样,二十三岁的副营长,肯定做了很多危险的任务。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苏卫萍还没结婚,罗玉秀已经开始为她的未来担忧了。
吴梨站在旁边十分着急。
苏卫海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只顾着领着两个孩子玩,她实在忍不住地凑过去“卫海,你怎么不去跟卫萍说说话呢”
“卫萍跟老三关系好,我就算了,那小丫头怕我呢。”
苏卫海跟苏卫萍相差八岁,苏卫海上小学的时候,苏卫萍才刚出生,而且苏卫海还是个学霸,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在看书的路上,所以年纪相仿,性格活泼的苏卫清跟苏卫萍更合得来。
吴梨心说我哪里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啊
“我刚听着,怎么好像妈要带三弟妹去琼州”不应该带她这个大嫂么
“三弟妹的二舅在琼州部队当团长,正好也可以过去探亲。”
吴梨“”也可以帮苏卫洋拉关系是吧。
所以娘家人给力就是不一样,婆家都能更看的起些。
像她这样没办法帮衬苏卫海的儿媳妇,果然谁都看不上眼,瞧瞧,小姑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婆婆居然都没想过跟她这个做大嫂的商量商量,反倒拉着小儿媳在旁边嘀嘀咕咕。
吴梨再次小心眼作祟,整个人酸成了黄瓜。
但她也只能在心里酸,面上却什么也不敢说,还得面带笑容。
苏维民说完话后轮到苏卫清,电话一接到手,就听到电话那头苏卫萍元气满满的声音“小哥你等等,二哥跟你说话。”
说完不等苏卫清反应,直接就将电话塞给了旁边的苏卫洋。
苏卫清“”
苏卫洋“”
一片沉默,十秒后,苏卫洋“家里都还好吧。”
苏卫清“挺好。”
苏卫洋“那就好,新婚快乐。”
“谢谢。”苏卫清词穷“也恭喜你做爸爸。”
苏卫洋“同喜。”
苏卫清“”同喜个屁他才结婚不到一礼拜呢。
但他不能爆粗口,因为二哥不会骂他,二哥只会在回来探亲的时候揍他,苏卫清“我媳妇儿的二舅是你们部队的张逐本张团长,你认识么”
苏卫洋“认识,郭嫂子前些时候来探望过婉珍。”
“你帮我准备点儿礼,年后送过去,算我和善善的拜年礼。”既然部队有亲人,那苏卫清这个礼节就得做到位,更何况年后黎善就要去琼州了,他得提前打点好了,在二舅那里留下好印象。
苏卫洋听着这番叮嘱,竟有种诡异的欣慰感。
就好似一直没长大的孩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
所以他的声音陡然变得特别温情“好,我知道了,我让你嫂子好好准备。”
苏卫清背脊的汗毛瞬间立正。
求好好说话
苏卫洋不知道苏卫清内心正在咆哮,挂了电话后心满意足地回家,拉着郑婉珍就满是感叹“卫清长大了,我这心里还挺别扭的。”
郑婉珍“他一直挺好的。”
“我也觉得挺好,就是前两年着实不像话,我叫爸妈将人送琼州来,他们还舍不得。”苏卫洋叹气摇头,心想着那要不是自己亲爹妈,他铁定得说一声慈母多败儿。
郑婉珍叹了口气,拍拍苏卫洋的肩膀。
上辈子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冷峻,沉默,像一块坚冰,叫她无从下手也不敢靠近,可这辈子,她主动出击,贴近他的内心,才发觉在男人居然还有两幅面孔,房门内外差距极大。
至少上辈子她是不知道,提起苏卫清,苏卫洋就会变话痨。
在之前的几个月,苏卫清没少成为她的工具人,变成她跟苏卫洋之间沟通的桥梁。
她是真心感激苏卫清,所以苏卫清交代的事情,她也会认真的办“家里还有些之前置办的年货,本来想着展家来人请他们吃饭用,现在还是先拿出来招待张团长和郭嫂不对,郭舅妈吧。”
“展冀有没有说他妈什么时候到”苏卫洋问苏卫萍。
“年初八才出发呢,怎么的也得到十一才能到。”
展家远在京城,展冀的父亲位置高,不方便到处走动,所以这次是他妈和他大嫂一块儿过来,原本苏卫萍还有些担心,毕竟苏卫洋两口子出了家门一个赛一个的沉默,现在罗玉秀同志要来,她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不过
“也不知道三嫂是个怎样的人”苏卫萍有些好奇。
记忆中苏卫清简直是个躺平青年,明明有着聪明的大脑,却死活不肯努力,她穿越过来时苏卫清还在家啃老,她这种奋斗惯了的人自然看不惯,但她也不想崩人设,所以忍的很辛苦。
结果前些日子家里来电话,说苏卫清为了娶老婆发愤图强考上了药厂,所以,苏卫萍对那位能鞭策苏卫清的女同志实在是太好奇了。
到底是怎样的魅力,才能叫懒鬼变勤劳啊。
“一定是个大美人吧。”苏卫萍忍不住地嘟囔道。
郑婉珍也很好奇。
上辈子她来部队拿苏卫洋遗物的时候,苏卫清已经下乡了,去的还是滨城这样偏远的地方,家里想要联系上都很难,在她记忆里,婆婆提起这个小叔子就流眼泪,对公公也很是迁怒,觉得要不是公公改了厂里招考的规则,她就能将自己的工作留给小叔子,从而阻止他下乡。
苏卫萍也没能来琼州,而是考上了药厂,但因为听闻苏卫洋牺牲的噩耗,工作时精神恍惚,被机器截断了手指,她到琼州时,苏卫萍还在住院。
如此想来,上辈子真是发生了太多事,苏家的头顶好似笼罩着一层阴云,每个人都过的很悲惨。
而这一辈子,她的一个小小举动,竟然改变了过去。
苏卫萍没有进药厂上班,躲过了受伤的可能,苏卫洋也没死,苏卫清更是没有下乡,而是找到了心爱的女同志,结为了夫妻,要说唯一没变的应该就是苏卫海两夫妻了。
“也不知道大嫂会不会跟着一起来。”
郑婉珍想到大哥家的两个孩子,就觉得一定得找机会,跟婆婆说一说大嫂的问题,她虽然不爱说话,却眼明心亮,一打眼就看出吴梨的品性,上辈子她单方面孤立全时间,跟吴梨关系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婆婆对她一直有意见,她和苏家人关系很差,几乎很少说话。
但这辈子,她已经变了
苏城和苏军是两个聪明孩子,要是一直由着大嫂这样养下去,这两个孩子就废了。
当然前提得吴梨得来,她要是不来就不能开口,毕竟重生后她还没见过这个大嫂呢。
“要是三嫂来的话,大嫂应该就不来了。”苏卫萍也没见过吴梨,也有些好奇,但刚刚打电话时,罗玉秀从头至尾都没提到过这个大嫂,估摸着是不大满意的。
郑婉珍顿时觉得可惜,失去了一次上眼药的好机会。
“那我到时候好好跟三弟妹说说话。”再看看她的人品,要是人品好的话,就和她说说两个孩子的事。
她如今跟苏卫洋感情越来越好,自然知道苏卫洋对子侄的重视,她也希望苏家一代更比一代强,到时候小兄弟们能互通有无,相互帮助。
苏卫萍则下意识的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看看是不是从西边升起。
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在做梦。
夭寿哦,社恐二嫂要变社牛了
通了电话后,罗玉秀的心情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看吴梨也顺眼了不少,苏家原本有些怪异的气氛终于恢复了正常,变得喜气洋洋了起来。
她一边煮饺子一边跟苏维民吐槽“老吕估计是吓到了,回来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
苏维民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手里还剥着花生“我瞧老卢也一脸凝重的样子,难不成真出了事”
“不会叫善善给猜中了吧。”
罗玉秀心情不由有些激动,并非是想看笑话,而是一种纯属吃瓜群众看见大瓜时的激动。
“老三媳妇儿说什么了”苏维民那会儿正接电话呢,没听到黎善的猜测,但作为一个严肃的公爹,他又不好跑去跟儿媳妇说八卦,只好一直憋在心里,回来问罗玉秀。
罗玉秀将黎善的猜测告诉了苏维民。
苏维民也是一脸愕然“这事儿还能这么办”
“怎么不能了老卢两口子在县城,经常一两个月都不回去,你说要是真叫孩子下了乡,那么远的地方,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连找都不好找,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卢家那两个老的偏心偏的厉害,说不定全家帮着瞒,瞒个一两年都不成问题。”
罗玉秀叹气“所以我才说那两口子糊涂啊。”
“可不是嘛。”苏维民很是赞同地点头。
本来想到厨房问问饺子煮好没有的黎善,听到老两口八卦,又赶紧默默退散,甚至还帮着阻拦两个孩子去打扰。
公爹也是不容易啊。
那么热爱八卦的人,却得装作严肃的样子。
一天到晚演戏也很累的,她还是将自由的空间让给他们老两口吧。
又过了几分钟,饺子出锅了,罗玉秀招呼家里的孩子们吃饭,苏维民又恢复那种严肃的公爹形象,一本正经的坐在主位上,还用手指点了点桌板。
吴梨赶紧殷勤地走去厨房“我拿筷子和碗。”
黎善“那我帮着端菜。”
“善善你别动,我来就行。”苏卫清立即将黎善给压着坐了下来,自己屁颠屁颠地去了厨房。
吴梨听见了,心里又酸又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还觉得苏卫清有点没出息。
好好的大男人围着锅台转。
苏卫清一手端着一个菜碗就出去了,等吴梨拿着碗筷回来,苏卫清已经坐在黎善身边腻腻歪歪了,苏维民一脸淡然老神在在,罗玉秀倒是手指戳了一下苏卫清的脑袋,骂了一声“没出息。”
但其它的话却一句都没说。
正如苏卫清所言,在家庭生活中,老两口是难得的公平。
就好比干家务。
罗玉秀从不在意儿媳能不能干活,她只管每一房有没有人出来干活,吴梨去端碗拿筷子,若三房两口子坐着等吃饭,罗玉秀肯定要批评,但苏卫清去端菜了,罗玉秀却不会多置喙什么。
这样的婆婆就算到了未来都是难得。
热热闹闹的吃饺子,喝米酒,说吉利话,老夫妻俩还给两个孩子包了红包,又给两个新媳妇儿也包了红包,乐呵呵地交代“晚上放枕头下面,保佑你们早点有孩子。”
苏卫海立即伸手“妈,我的红包呢”
“去去去,你都多大了,要啥红包。”罗玉秀笑着拍了拍苏卫海的手。
要不是大过年的,说不定都要开骂了。
谁曾想苏卫海直接笑道“这生孩子也得两个人努力呢,所以妈你这红包得给双份才行。”
“行,给你红包。”
苏卫海说的有理有据,罗玉秀反驳不能,回房间又包了俩红纸包出来,苏家兄弟俩一人一个,小小的一团包了一分钱,也就是图个吉利。
但苏卫清却很重视,晚上睡觉的时候十分郑重的将这一分钱给藏在了枕头地下,还催促着黎善也将红包放过去。
于是夫妻俩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大年初一,苏卫海一来苏卫清就问“你昨晚上把红纸包放枕头下了么”
苏卫海“你还真信啊,我给吴梨收起来了。”
“啧啧啧,那看来还是我和善善先有孩子。”苏卫清觉得苏卫海这是在辜负老两口的一片丹心。
而苏卫海则表示“这都是封建迷信,你可不能往外说。”
被人听见可是要出事的。
苏卫清“我又不是傻子。”
苏卫海“”
都将红纸封放枕头下面睡一晚上了,还不是傻子
大年初一就是串门的日子。
黎善先去女职工宿舍给方红星和李琳拜年,又回来跟着老两口去各位同事家里拜年,结果到了卢东升家里却见大门紧锁,显然是不在家。
楼下的马婶儿一看他们吃了闭门羹,立刻又冒了出来“一大早就回省城了,估计回去拜公婆年了。”
卢东升今年头一回值班,趁着大年初一回去半年,马婶儿也没觉得哪里奇怪。
倒是罗玉秀心里顿了一下,回头就给苏维民使了个眼色。
苏维民也觉得这两口子是回去接孩子去了。
于是夫妻俩干脆下午不出门了,一人抓了一把瓜子,搬了张凳子就坐在门口长廊上晒太阳,视线却一直盯着院门口,就等着卢东升两口子。
黎善和苏卫清下午去百货大楼逛了一圈。
平日里忙的没空出来玩的人们,今天全都爆发出了巨大的热情。
一群人去街上玩,百货商场里更是挤都挤不动,但买东西的人却不多,因为这年头大家还是觉得,大年初一不宜花钱,要是今天花了钱,那这一整年都要破财。
百货商场的售货员心里再不爽也不敢生气。
倒不是怕被投诉,单纯怕今天生气了,这一整年都没个舒坦的时候。
人有时候约束自己的行为并非是因为规则,而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害,所以黎善在百货商场终于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春天一般的服务态度。
苏卫海和吴梨则带着孩子去县里的小公园里划船去了。
到了傍晚,黎善跟苏卫清先回来了,见太阳都下山了,老两口也不肯回去,不由有些好奇“爸妈,你们这是看什么呢”
“看隔壁呢。”黎善是知情人,罗玉秀也就不瞒着了,拉着她就跟她说起卢家今天没人的事。
苏卫清拎了拎热水瓶,发现没热水了,便不声不响的拎着热水瓶去了厨房。
结果刚进厨房就被系统给捉住了今天的学习时间你可一点儿都没学习啊。
苏卫清“今天是大年初一啊。”
今天学习了,岂不是一整年都要学习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快去学习,否则我就要电你了。
苏卫清挣扎半天,最终还是将热水瓶给放下,垂头丧气地回了房间。
也就在这时候,卢东升两口子终于回来了,他们大包小包的扛在肩上,身后跟着三个半大小子,走在最前面的,便是他们的大儿子卢建设。
“老姐姐,真是谢谢你了。”
吕庆兰拉着罗玉秀的手,眼圈都红了,但还憋着泪不敢哭“那作孽的一家果然像你说的,打了一肚子的坏主意呢,那两个老货还帮着大房,要不是我家建设主意正,当着老卢的面将他们的阴谋喊了出来,等开了春,我家建设就要下乡去了。”
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才上高一,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下去,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那现在怎么办你家建设年纪够了,但不能结婚,又没有工作的,开了春政策下来,按规矩还是要下乡的啊。”
罗玉秀的话很现实,吕庆兰也沉默了。
就算把孩子带回来也没用,该下乡还是得下乡,她下面还有两个儿子呢。
按她打听到的政策,一家只能留一个孩子在身边,下面两个小的年纪不够,暂时还不用担心,只剩下这个大的
“妈,我要去当兵”
卢建设从屋子里冒出头来“我有个同学的哥哥就在滇省军区警卫连,我打算跟他一起去当兵。”
“你这臭小子,这部队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吕庆兰直接气坏了,卢家和吕家在部队那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连个消息渠道都没有。
“我不管,我都跟人家说好了,初八的火车。”卢建设梗着脖子。
吕庆兰连告辞都来不及,拎着卢建设的耳朵就去找卢东升去了。
儿子都要造反了,这当爹的还管不管了
黎善看的有些激动,吕庆兰一走,她就开了口“这卢建设也是个主意正的。”
“可不是嘛,这孩子估计也是不想下乡,才找门路去部队。”
估摸着就算卢东升两口子不去,卢家大伯也讨不了好,他们能瞒天过海,可架不住人家长了腿会跑路啊。
“对了,卫清呢”
聊完八卦罗玉秀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儿子。
苏维民一脸郁闷“说是去厨房烧开水,这个开水是烧掉锅里去了。”
黎善去厨房看了一眼,发现没人。
“估计回房了,我去看看。”
说着,直接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而入,然后就听见一个熟悉到灵魂的炸毛电子音。
这是今天的任务,你必须完成。
苏卫清“这也太多了。”
不完成任务就暴毙。
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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