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没有死这件事给平场造成了很大的震撼,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双手已经被东京警局生产的精美时尚小手链给铐住了,为了防止这家伙像刚才一样突然发疯挣脱他们的束缚,由在场所有人中身手最好的伊达亲自押解他上警车。
平场的脸上此刻满是扭曲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还想给夏生来上一刀,但是奈何他现在整个人都被束缚的死死的,跟养肥待宰的年猪没什么两样,就只能无能狂怒地破口大骂。
夏生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准平场的脸就是一阵狂拍。
“你在做什么”
眼尖的松田注意到夏生的这一举动后立马出声制止了他。
“犯罪现场禁止非职能人员进行拍照,原则上来说是不允许将嫌疑人的照片透露给其他人的。”
“我知道。”
夏生瞥了他一眼,缓缓点头,“我本来就没打算把这些照片发给别人,除非是有人上辈子挖了我家祖坟,不然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要用这些像是精神污染一样的照片去祸害他们的眼睛。”
随后在松田的注视下,他走向了即将被带出门去的平场,将手机里的照片当着平场的面一张一张地翻给他看。
“看到没有,这就是所谓的嫉妒令人面目全非,你说你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像不像是从隔壁生化危机的剧场跑过来的”
“不要挑衅犯人。”
负责押解嫌疑人的伊达一边出手制伏被夏生的一句话刺激地死命挣扎的平场,一边偏头朝着夏生警告了一句。
“我没有恶意的。”
夏生冲着他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随后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夏生突然伸手在平场的肩膀上拍了好几下。
“进了局子之后可要好好改过自新啊,副教授先生。”
他偏过头看向身旁的伊达,“我听说被关进局子里的犯人好像会接受一段时间的劳动改造,听说有时候还会把犯人们手工制作的东西拿出来进行贩卖。”
虽然不知道夏生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但是伊达还是老实地点头证实了他的这番话。
“那就好。”
夏生嘴角上扬,咧开一个堪称灿烂的弧度,“如果之后平场有什么手工制作的东西需要拿出来售卖的,就麻烦警官先生第一时间通知我哟。毕竟身为平场先生曾经的同窗,哪能不支持一下他的事业呢虽然我现在就是个毫无工作收入的无业游民,但是买点小东西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呢。”
伊达“”
看着手中挣扎得愈发激烈的嫌疑人,伊达不禁感到一阵头疼,夏生的这种故意挑衅嫌疑人的举动其实算是一种妨碍公务的行为了,好在这个时候一旁的萩原走上前以需要做事件笔录为借口,把夏生给拉到一边去了,这才成功制止了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违法的边缘反复蹦迪的作死行为。
警察离开之后,现场就只剩下了之前被田岛教授叫过来的曾经的学生们,在场几人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终一个身材颇为较小的女性试探性地开口喊了声夏生的名字。
“那,那个,望月”
“什么事”
夏生正埋头玩着手机,看都没看喊他名字的人一眼,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那人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冷淡的回应,不过她还是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我们接下来准备去医院看望田岛教授,你要一起吗”
她的语气里几乎都是讨好的意味,其他人也小心翼翼地用着试探性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夏生。
“不用了,你们先去吧,我等你们探望完了再去。”
夏生的注意力依旧放在手中的手机上,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想跟着这群人一起行动。
其他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几人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有人原本想开口发作几句,最后还是被旁边的人给制止住了。
最后,除了高田,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这间公寓。
“原本以为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五六年,性子早就被磨平了,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高田的语气听起来相当幸灾乐祸。
“害得是你光用一句话就能把人堵得七窍生烟,说真的,从大学的时候我就一直中意你这种有话就直说从不瞎bb的性子。”
听到高田的这番话,夏生的注意力这才从手机上挪开,他偏过头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乐呵呵的傻儿子,“可以中意爸爸我的性格,但是千万别中意爸爸这个人,不然你这就是乱伦了。”
高田“”
他决定收回刚才他说的那句话。
夏生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积分商城,就在刚才不久,他“打工人a”的账户上一下子少了5000积分,与此同时,高级积分商城的某个商品位显示了“已售罄”的标志。
夏生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只约莫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瓶,瓶身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体很小,需要凑得很近才能勉强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初级魅力魔药可以给使用者增加100魅力点的神奇魔药,有效期限一个月
夏生关掉手机,将手机和玻璃瓶一起塞回自己的口袋里。
监狱那种待上一个月,母猪都能赛超模的特殊场所,相信那位加了100魅力点的副教授一定能受到热烈欢迎。
他不是一直嫉妒夏生能够得到田岛教授的特殊关照吗
那夏生就满足他的这个心愿,让他在监狱里能够尽情享受各位花臂老哥们的特♂殊♂关照。
夏生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时分了。
前一波来探望的同学们都已经离开了,现在病房里除了躺在床上的高田教授,就只剩下夏生和高田两个人了。
所幸平场当时投毒的时候为了能掩人耳目,用的是粉末状的,比起液体的氰化氢毒性要低上不少,田岛教授这才能在中毒后没有立即毒发身亡,硬是撑到了医院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虽说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也只是刚脱离生命危险的程度,根据刚才来查房的医生所说,田岛教授从抢救回来之后就只在中途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次,很快就再次陷入昏睡状态,这估计也跟他上了年纪,身体的自我回复机能跟不上有关。
总之,病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不能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田岛教授没有子女,唯一的伴侣也在一年前离他而去,能称得上是亲属关系的只有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妹妹。
田岛教授今年76岁,他的妹妹今年也已经有73岁的高龄,自然不可能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去照顾另外一个只比她大三岁的老人家。
夏生原本想留下来当陪护,不过还没等他去医院前台登记,就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填了陪护的登记表。
田岛教授的妹妹让她的女儿过来陪护了,那是位行为举止都相当端庄的夫人,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书香世家的良好素养。
“我经常能从舅舅的口中听到你的名字。”
这位嫁人后就从夫姓手冢的夫人说起话来也是温声细语的。
“当着我们这些小辈的面,他不止一次提起过,你是他教学生涯中最让他引以为傲的学生。”
“他当着我的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夏生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小老头,颇为无奈地笑了笑,“经常催着我做这做那,我稍微休息一会就提着他的拐杖追着我揍。”
“啊啦,这就是他中意一个人的表现了。”
手冢夫人捂着嘴轻笑道。
“舅舅他的性格就是那样,越是中意的小辈,就会对他格外严格,我的儿子国光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被舅舅送了本全英文的小说当作他的生日礼物,当时舅舅还说希望几个月之后能亲耳听到国光流利地阅读那本书呢。”
或许是因为旁边有两位安静的聆听者,平时话不算多的手冢夫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将一些有关田岛教授的事情都说给了两人听。
“舅舅好几年前身体就出了点问题,当时舅母还在,舅舅每次去医院都是她陪着,在一旁细心照顾。”
说到这里,她突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段时间为了照顾舅舅劳累过度,舅母在一年前就走了。舅母走之后,舅舅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不少,他们俩是年少夫妻,从小就认识,一直相互扶持走了这么多年。”
“上个月我去看望舅舅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他梦见舅母了,大概是舅母在那边的世界也想他了。”
夏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干净的纸巾,递给她,手冢夫人向他道了声谢,接过那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手冢夫人的这番话让夏生想起了几个月前他还没有离开东京搬到横滨去的时候,他去看望田岛教授。
向来急性子的小老头那天难得没有对他吹胡子瞪眼,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着摆放在阳台上的一排排盆栽。
那些都是田岛教授的夫人还在世的时候种植的盆栽,教授夫人去世后,教授没有心情打理这些盆栽,现在就只下一盆盆的枯枝烂叶摆在那里了。
“我前几天梦见了枝子。”
枝子是教授夫人的名字,教授夫人离世后,教授很少在其他人面前再提起这个名字了。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啰嗦,埋怨我没照顾好自己,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睡觉,还抱怨她养的这些盆栽都被我养死了。”
教授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她说我腿脚不方便,让我不要着急,走路慢点走,她会跟以前一样,一直等着我。”
夏生没有办法去形容当时听完教授这些话的心情。
或许是有一点为教授感到难过,但更多的,却是羡慕。
羡慕教授能够梦到他想见的人,羡慕教授就算在梦里也会被温柔地提醒一直有个人在等着他。
真的很羡慕。
夏生想起来曾经也有个人在弥留之际拉着他的手,用着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话。
“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
从此以后,这个人再也没有在他的梦境中出现过哪怕一次。
而最后的那句遗言,化作无形的锁链,成了束缚他一生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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