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木马
沈述问得一本正经, 手里的动作可丝毫不停,一点也没有客气。
虞惜被他撩拨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的火被勾起来, 不能释放,便不安地在他怀里扭动起来。
但想到这是在车上,她又不敢乱动了。
昏暗的车厢里, 脸蛋热得好像闷在蒸笼里。
好在沈述只是吻了她会儿就放开了她。只是,在她松一口气要从他身上下去时,他手掌一捞, 又杀了个回马枪把她捞回来。
虞惜不解地望着他。
他噙着笑,微微抬起下颌“吻我。”
虞惜还发蒙。
他像是不满意她的迟钝, 手里微微用了点力道, 在她臀上轻轻一拍。
声音不大, 也不痛,但是,这“啪”的一声像是拍在她心里,她脸都涨得通红了,甚至比刚才接吻时还要红。
“伺候你这么久, 连个吻都不肯施舍, 拍拍屁股就走人,小没良心的。”他叹气, 语气带着控诉。
虞惜真的难以置信, 这么一张英俊而寡清的脸,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
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又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她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僵持了会儿,她只好重新爬到他身上, 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然后分开。
她望着他,似乎是在问“这样可以了吧”。
她瞪他的时候,还有一点委屈。
沈述望着她半晌没说话。
她对吻的理解似乎一直都停留在那个阶段,认为碰一下这就是吻。
不知道是不会,还是不好意思。
不过他有足够的耐心,继续引导着她“这样的吻你是把自己当小学生了还是把我当小学生了”
虞惜没想到他这样不依不饶。
她咬了下唇,只好勾住他的脖子,青涩地含住他的唇瓣。
沈述的唇有点干燥,更多的是火热,以前都是他吻她,换了她主动,摩挲贴合时那种灼热感就愈加明显。
虞惜呼吸不稳,及时抽离。
他却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狠狠加深了这个吻
虞惜的脚问题不大,但沈述还是逼着她缠了两天绷带。这日她的脚真的毫无大碍了,摘下绷带给他看,像是怕他不信,还在他面前晃了晃。
她脚白,晃动时白花花一片,因为身体后仰,一字肩领口从一侧滑落了些,露出雪白莹润的肩头。
沈述闭眼揉了下眉心,觉得应该教教她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
“既然脚好了,那一会儿陪我下去跑步吧,晚点我们去看你爸妈。”
虞惜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她陪他跑步。
沈述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说“你太弱了,应该加强锻炼。”
她还是不明白。
看她这样懵懵懂懂的样子,他恶趣味忽然上来,俯身缓缓贴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低哑说“不经c。”
虞惜怔了会儿才回神,心跳地无以复加。
知道他是在调情,虽然这会儿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还是不好意思得很。
而她这种不好意思和害羞,反而助长了他的兴致,让他更想要欺负她。
他的手按在她肩头,指尖玩弄似的勾了一下胸衣的吊带。
“粉色的”语气很正经,像是真在问她,为什么二十几岁了还穿粉红色的胸衣。
虞惜觉得他就是在欺负她。
分明是下流的话,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丝毫不让人感觉下作,甚至因为他神情坦荡,更有几分风流韵致。
只是她实在受不住这种挑逗,恨不得像只鸵鸟一样钻进沙堆里,不去看他,把小小的自己埋起来。
“这么害羞”他猛地将他捞到腿上,食指去勾她的下巴。
他的手指修长漂亮,骨匀结明,做着最下流的事都让人觉得风雅。
她脸颊泛着红,眸中晕着水雾,顺着那一丝冰凉往下游走,没入裙摆间,蕾丝如浪花般翻卷开,又如丝绸般堆叠而起。
脸蛋好似红霞,她在他掌中惊得跳动了一下,挟紧了。
“这么敏感”他拨弄她的耳垂,哑笑。
虞惜装作听不懂,别开脑袋去看窗外的景色。
她一本正经装作听不懂的模样也特别可爱。
沈述在她裙上擦了擦,将她的脸蛋掰回来,又捻动她的唇“什么味儿”
虞惜都快疯了,他有时候是真的很过分,而且得寸进尺。
偏偏他的温柔里裹挟着强势,让人避无可避,只得乖乖听从他的份儿。
又逗弄了会儿,他才放过她。
甫一得到自由,虞惜连忙跳了下去,拖鞋都没穿就跑到了门口。
沈述说“慢点儿,我去换件运动衣。”
虞惜在门口乖乖等了会儿,约莫两分钟后,沈述从更衣室出来。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再移不开了。
见惯了他穿西装、穿风衣的模样,没想到他穿这样一身也这么好看。
纯白色的运动衣,让他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更加清爽,显得更加年轻,虽然看着挺宽松,行走间还是隐约勾勒出精壮的上身和肌肉轮廓。
他走到她面前,拍了她一下“愣着干嘛走了。”
虞惜跟着沈述在小区里跑了一圈就有些受不了了,呼哧呼哧喘着气,脸蛋也染得红扑扑的,像是喝醉了似的。
沈述停下来,递给她一瓶水,给出评价“是真的缺乏锻炼。”
她不理他,默默喝着水。
她知道他嫌弃她体力不支,嫌她娇气,每次都是他迁就她,很多姿势不让试。
不过她又不是故意矫情,有时候是真的受不住他这样索求无度。
而且她最不喜欢后面,觉得疼。
“走了,我们去吃饭,我约了人。”沈述拍一下她的肩膀。
虞惜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小区里他还约了什么人。
“楼上的那个董先生,我大哥的朋友,是做外贸生意的。他手里有很多单子需要翻译,也很缺人,你跟他认识一下,没有坏处。”
虞惜这才明白,他这是要给她介绍人脉呢。
她心里有些欢欣,倒不是即将要得到什么好处了,而是有人这样在意她。
其实,她这些工作跟他那些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跟小儿科一样。难得他不看低,还愿意花心力帮忙。
虞惜很难说清心里这一刻的感觉。
她抬头望向天边,正好看到有一行飞鸟掠过。明明是冬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飞鸟
她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竟有种恰逢春天的愉悦感。
吃饭的地点就在小区里,一家港式餐厅。
老板是小区内某个颇有身份地位的人开的,会员制,不接待外人,所以地方也选得挺偏僻,在一处藤蔓掩映的角落里。
虞惜在沈述的牵引下走到角落的一处餐桌旁。
那里已经坐了一对夫妻,男的四十出头,模样儒雅,戴一副银色圆框眼镜,女的微胖,虽不是很美,笑起来颇有亲和力。
“这是我太太。”沈述给二人介绍,亲自替虞惜拉开座椅。
“沈太太真是美丽。”董太太和气地恭维,看得出是发自内心。
董先生也对她和善地点了点头。
不管是不是看在沈述的面子上,或者是沈述来之前就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他们一直跟她说话,似乎知道她不会说话,只是微笑示意。
这让虞惜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去。
期间是沈述一直在跟他们说话,又不忘替她添菜、倒水。
既不让她处于被询问的浪尖上,也不会太受冷落。
恰到好处的分寸拿捏。
他跟他们聊的也都是事业的事儿,只是,看似是在聊事业,时不时还是往翻译这方面引。
虞惜悄悄打量他,发现他都没怎么吃东西,心里有点愧疚,用筷子替他夹了一只虾。
沈述怔了下,笑望着她“谢谢。”
他举起筷子慢慢吃了。
虞惜还以为沈述不会吃虾呢,果然发现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他不但会吃,而且都不用剥,吃完吐出的虾壳居然是完整的。
她实在是震惊了,她从小吃虾吃到大,都没有这份功力。
“沈先生和沈太太很恩爱。”董先生压着笑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
沈述微笑不语,也没有解释。
后来让她和董先生加了微信,董先生显得非常热情“我看过沈太太翻译的资料,真是精准,比我之前找的那些人都要专业,很期待和您的合作。”
虞惜不好意想地笑笑,又跟他握了一下手。
目送两人离开,沈述起身“走吧。”
虞惜连忙跟上他的步伐。
沈述腿长,走路虽然都是优雅而漫不经心的,虞惜还是得多跨一步才能跟上他。
她有点跟不上了,脑子也没有怎么过,竟然把手插入了他的掌心里。
沈述愣怔回头,奇异地多看了她一眼。
她本来还算镇定,他这样望着她,她的脸又烧起来。
原本想要抽离,结果他手里收紧,不让她逃了。
“招惹了我,就想逃跑这天底下有这种好事”
虞惜垂下头,默默盯着自己的脚尖。
虞惜和沈述是晚上5点去的周家,去之前,虞惜给杨继兰发了消息。
杨继兰过了两分钟才回复她你老公也来路上小心,我让你爸去多买两个菜。
虞惜乖巧地回了个“好”。
其实杨继兰小时候并不是很喜欢她,因为她和虞沉长得很像。
而她和虞沉虞惜不是很明白他们的关系。
看似都很讨厌对方,但杨继兰每次去找他,虞沉又会帮她的忙。帮过后,两人又像是互相嫌弃一样,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他们好像都很讨厌彼此,都看不惯彼此身上的那些习气。
因为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过最美好的对方。
所以,才更加讨厌现在的对方吧。
周海和杨继兰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老小区,小区的绿化不太好,草坪有一大半的地方都是秃的,有些地方是被人为踩踏出来的,有些地方则是时间久了风化了。不过,物业显然没有一起修缮的想法。
多少钱的物业费代表了什么等级的服务,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
进入单元楼,走在狭窄昏暗的楼道里时,虞惜是真的不好意思,回头下意识看向沈述。
沈述西装笔挺,儒雅矜贵,连脚上的漆皮鞋也锃亮得一尘不染。
和这个脏污廉价的老小区楼房,实在格格不入。
她脸上因为窘迫还有些烧红。
好不容易走到四楼,虞惜抬手敲了敲门。
杨继兰很快出来开门,看到沈述,欢迎地笑了笑,但神色还是有几分拘谨“快进来吧。”
周海和周昊都在,一家人上了桌。
客厅本来就不大,这会儿显得更加拥挤。
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堪堪坐了五个人,因为原本只有四把椅子,沈述只能在虞惜旁边加一把椅子,更显得局促而尴尬。
周海笑着欢迎了几声,沈述也礼貌点头了。但他身上始终有种矜傲淡漠的气场,和这个地方实在不搭。
周海的笑声就显得更加窘迫,然后也渐渐淡了下来。
虞惜忽然无比后悔,觉得不应该带沈述过来。
虽然沈述看着没什么架子,也在努力找话题,但双方的文化水平、见识、阅历显然都不是一个等级,没话找话只会更加尴尬。
就连平时向来滔滔不绝话不断的周昊,也基本只是闷头扒饭,变得格外沉默起来。
一顿饭吃成这样,实在是
当然,更尴尬且出乎意料的是,门这时被人敲响。
周海念叨着去开门,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虞世京。
他咳嗽一声,朝屋里张望了一下,然后说“夫人,首长找你。”
杨继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周海的脸色难看极了,好似猪肝色。
虞惜没有等杨继兰回来就和沈述告辞了。离开时,她只觉得松一口气。
见她低头望着脚下的路缘石不说话,只是认真数着。
沈述摘下脖子上的围巾,细心地替她系上。
虞惜怔了下,回头,跟他比划你不冷吗
沈述摇头。
见他还在微笑,她心里就越是内疚对不起,我好像不应该带你来这边,好尴尬啊。
沈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虞惜以后还是不带你来了,我家的情况挺复杂的。
而且,明显就不是一个社会阶级的,强行杵在一起太尴尬了。
沈述恐怕平时没有在这么小的餐厅里吃过饭吧。
见她还懊恼着,沈述失笑,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你在自责什么不提这个了。坐过旋转木马吗我带你去玩。”
虞惜的眼睛亮了一下,显然,她对这个很感兴趣。
但是,很快她又犹豫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他那都是小朋友玩的吧我去,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会别想这么多,走。”沈述拉了她的手,“我记得前面就有一个公园,我小时候带我妹妹来过。”
你还会带妹妹来玩旋转木马虞惜觉得,自己对他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沈述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吧
“我妹妹很调皮的,你上次也见过了,从小就不乖。小时候我盯着她写作业,她死活不肯,我只能连哄带骗的了。”似乎是想起好玩的事情,沈述还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从单元楼里出来时,迎面撞见了一个穿着白色羊绒裙的女孩。她正低头发消息,挺不耐烦的模样,擦肩而过时,忽然顿了下脚步抬起头“虞惜”
目光却落在沈述身上,眸色变幻不定。
虞惜料想她想问候的是沈述。
只是此刻沈述牵着她的手,所以不大方便问吧。
虞惜对周黎点了点头。
她们关系一般,甚至连相敬如宾都算不上。
周黎的妈妈和杨继兰关系更是恶劣。
“认识”沈述望向虞惜。
虞惜点头,跟他比划我爸和他前妻的女儿。
沈述了然点头,没发表什么评价,只对周黎淡淡点了下头。
周黎看不懂手语,神色变幻不定。
想起沈述不久前毫不犹豫拒绝她的求爱,以及对他说的那句“我结婚了”,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当时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夜深了,老胡同很少有灯,隔十几米才有一盏。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侧脸染上了淡淡的橘色,好似有一种温暖的气息。
而他回头望着她时,眼睛里只有她,唇边的笑意也都是给她的。
这种温暖让她无比眷恋。
可能是四周太过安静,也可能是昏暗的夜晚给了人无限的勇气,她的脚步下意识地放缓,变得很慢很慢。
沈述发觉她没有跟上来,连忙停下来,在前面路口等着她慢悠悠走上来。
他唇角有笑意,揶揄的样子“虞惜,你走路怎么还是这么慢要不是我时不时就停下来看一看,真怕你走丢了。”
她抿着唇,却没有笑,只是那样望着他。
沈述脸上的笑容也收起了,不是很明白地望着她“怎么了”
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事实上,只是她那颗心一直不停地跳,所以动作就有些迟缓。走到他面前后,她仍是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然后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啵”了一下。
可因为太过慌乱,脚下还趔趄了一下,只是堪堪够到了他的下巴。
沈述楞了一下,手里还下意识扶住了她。
亲歪了的虞惜,做坏事都没有得逞的虞惜欲哭无泪。
望着他眼底逐渐积攒起来的笑意,还有那副啼笑皆非的样子,她懊丧地心情快要跌到谷底了。
她不能干坏事,真的不能干坏事。
她这样的老实人,就只适合做老实巴交的事情。
虞惜正低头懊恼,沈述一只手已经搭在她削瘦的肩膀上,她微怔抬头,他已经轻轻俯下身,轻吻她的面颊,然后缓缓游移到她的唇上。
虞惜下意识屏住呼吸,跟着他的节奏,只是当他更狂乱地索取时,也伸手抵住他下压的肩膀,脸颊绯红。
沈述低笑,将她垂落的发丝拨到肩头“放心,我不做别的,这是在外面。”
她已经不知道要回应什么好了。
虽然他解除了她的担忧,可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是不好意思的。
后来沈述拉着她去尽头的公园。
旋转木马还在转动,买票的小贩却已经拄着脑袋半梦半醒了。场地中,空无一人。
虞惜却了松了一口气,因为旋转木马大多时候是小朋友来坐的。
沈述过去拍拍对方的肩膀,笑着说了什么,回来时,手里拿着两张票。
虞惜下意识接过来。
“走吧。”他宽大的手掌牵住她的小手,拉着她走向入口。
买票的已经将机器暂停了。
沈述率先跨上去。
这台阶不算高,对于身高腿长的沈述来说,可以说是如履平地。他却还是回身躬身,将手递给了她。
虞惜将小手递到了他的掌心,就见他指骨修长的手甫一收拢,手中很有力地、轻轻松松就将她拉了上去。
她上去时还稍微趔趄了一下,不过他恰到好处地扶住了她的腰肢。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调侃似的偏头看她,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里。
虞惜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总感觉他是在调侃她做事马虎。
她稍微挣了一下。
沈述笑着松开手,任由她自己磕磕碰碰地爬上了小木马。
他没上去,而是站在小木马下面,将一只手搭在她腰里,微微扶正“小心一点。”
你够了,这又不是真马,我怎么会摔跤她气愤地跟他比划。
沈述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想骑真马我改天带你去。”
虞惜我不会。
“我教你。”说完他又皱着眉头贴近她,似乎挺困惑的样子,“可是,你要怎么谢我啊教会你那么多,欠我那么多,你拿什么还啊”
他的目光可太不正经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知道他就是在故意调戏她,明明两个人也算很熟悉了,可她还是会觉得赧然。
她默默移开目光,抱住小木马的头,不搭理他。
沈述却饶有兴致地又靠近了些,声音低醇“真是个小没良心。我说着玩的,又没让你真还,一句话就试出了你的真心。”
虞惜觉得他就是欺负她迟钝又不能说话,所以才可这劲儿欺负她,还乐此不疲。
见她不搭理他了,他也见好就收,不逗她了。
小姑娘看着温软好脾气,真的生气了,也不太好哄,凡事要适可而止。
音乐响起来,她坐着的小木马开始上下起伏,底下的转盘开始转动,四周的景物光影般在面前晃动起来。
沈述小时候就觉得这小木马挺像八音盒,人和木马就是八音盒里的装饰,看外面是新奇的,殊不知,外面人此刻看在坐木马的他们也是纳罕的。
真好,陪着她当了一回小孩子。
沈述微微挑眉,随意一瞥对上那小贩古怪的神情,料想对方肯定在腹诽他瞧着人模狗样像个精英,却为了泡妞在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他也只能苦笑,暗暗摇头。
谁让她喜欢呢。
算了,只要他不觉得丢人,就没人能觉得他丢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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