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 77 章 偏僻无聊、平平无奇的小……

小说:戏中意 作者:休屠城
    钟意挣扎着说放开。

    她明显感觉到紧贴着后背的身体瞬间微僵, 而后是男人压抑的呼吸和脆弱的沉默,似乎打碎了什么东西,而他忍耐着将那些东西一点一滴拾起。

    周聿白收紧了手臂, 薄唇滑过她的后颈,在她肌肤上轻轻吮吻了一下, 带来湿濡微痒的触感。

    而后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钟意背对着他起身,小心翼翼地暗吁了一口气。

    满脑子的一团乱麻。

    没想到周聿白又紧跟着她起床。

    追在她身后去露台喂鱼, 去浴室洗漱。

    他这样寸步不离地追着。

    “你出去。”钟意啪地把门关上, 硬邦邦的门险些撞上他高挺的鼻梁。

    等钟意洗漱出来。

    恰巧看见周聿白一颗颗解开睡衣的纽扣, 将睡衣脱扔在床尾凳上,拎着灰色长裤往身上套。

    明亮的晨光照耀室内,也如同柔光一般披落他肩膀。

    好身材一览无余。

    薄肌窄背, 宽肩长腿,蜂腰翘臀, 挺直颀长的背影有如青竹, 被柔软的衣料一衬, 又分外优雅俊朗。

    钟意脸颊微热,硬生生撇过目光。

    大早上的, 当然有些太醒目的存在无法忽略。

    一夜休息之后, 他的状态似乎恢复了不少。

    只是眉宇间仍残留着病中的倦怠和虚弱。

    又用那种欲言又止和被打碎的漆黑眼神望着钟意,嗓音绵软带哑“早上好。”

    钟意量过他的体温。

    高烧已退, 只是有点低热。

    她下楼去,他仍是跟在她身后。

    只是疲惫地拎着电脑和公司文件坐在餐桌忙公务。

    钟意吃酒店送来的早餐。

    他仍是喝她昨夜煮的糖水,打开电脑,进入线上会议室,用嘶哑的声线和公司众人开会。

    两人在餐桌坐成对角线。

    静静地吃这早饭。

    那碗绿豆沙喝完。

    钟意手边有杯咖啡,还剩了两口留在杯底。

    周聿白修长手指平摊在桌面, 而后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悄悄进入了钟意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拿过她的咖啡杯。

    他对着电脑开会。

    手指转了半圈杯身,循着杯沿那个淡淡的口红印,他若无其事地把薄唇贴上去。

    狭目微眯,喝了口咖啡提神。

    钟意咬着三明治,余光愣怔瞟他然后不小心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碍于在线会议,她忍痛半点声音都没出。

    只是一脸难言之状地蹙眉,再蹙眉。

    紧紧蹙眉。

    这个狗男人。

    对面的男人浑然不觉,嗓音喑哑平缓“这个提案既然是张董发起,那就请张董和对方集团议谈有关于”

    钟意闷闷吃痛咬着三明治,低头划开了自己的手机。

    满屏都是温莎莎的问号,问她在哪儿

    温莎莎在派对high到凌晨四点,去早茶店吃了个早饭才回来,回到酒店一看房间人影空空。

    绝对想不到钟意现在身处何处。

    还有姐姐钟心的一段留言。

    意意,枝枝已经知道丁骞是她的爸爸,一直哭着说想要个爸爸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也知道我很难接纳其他人,丁骞和我解释了很多,我心里乱糟糟我想带着枝枝回汀溪待几天,陪陪爸爸妈妈,也想让枝枝暂时把这事忘记

    钟意立马起身要走。

    她要回北城。

    “钟意。” 周聿白旋即把公事撂下。

    在线会议室里。

    李总助和其他高管清凌凌听见这个名字。

    钟意钟意

    周聿白没来得及摘蓝牙耳机,追着钟意起身,声线放软放低,抵着薄唇虚弱咳嗽两声,黑睫忽闪“能不能多陪我一会我马上忙完,喉咙还有些不舒服。”

    会议主持人李总助果断利落,一气呵成戳着鼠标把周聿白设置成静音输出。

    公司众人悚然

    等,等下。

    幻听了吗

    素来滴水不漏、简洁利落的周总带病开会很正常,嗓音沙哑无力也很正常。

    刚才隐隐传来的那半句能不能多陪我一会怎么回事

    李总助切断会议室众人凝神八卦的思路,有板有眼道“各位,周总那边信号有误,这个议案暂时搁置,等周总回来再议,我们还有另外一个”

    钟意已经迈步出门“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你有什么事情找医生或者管家。”

    “那我说的话”他艰难咽了咽喉咙。

    男人站在她面前,双手插兜,黑发柔软,长睫掩住漆黑眼神。

    模样几许失落。

    钟意那一瞬心里闪过很多画面。

    最后只是抿唇不语。

    他看着她迈进电梯,抬起深沉幽暗的眸子望着她,薄唇轻吐,一字一句“钟意没有拒绝的意思就是接受。”

    钟意睇了他一眼,最后咬住唇瓣。

    垂着清澈的眼眸,摁着电梯的下行键。

    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明确接受。

    她抬头看着电梯镜子里自己的眼睛

    也许是有一点点的位置。

    但绝对和以前不一样。

    电梯门在周聿白面前缓缓阖上。

    他站了片刻。

    展平唇角,垂着眉眼,缓慢又平和地抽一根烟。

    这支烟时间很长,抽得也很仔细。

    升腾的淡色烟雾里,隐约露出微蹙的眉棱和那双清明锐利的眸。

    钟意处理完临江这边的事情,买机票回北城。

    温莎莎知道她和周聿白见面,当即惊掉了下巴,喃喃自语“你俩这是藕断丝连,还是干柴烈火”

    “什么都不是。”钟意嘴硬。

    “你可想好了,这世上像周总这样的男人可不多啊,你要是再跟他见面贴贴,处久了,别到时候爬不出来。”

    “男人算个屁。”钟意没往心上去,“我要回去看看我姐。”

    她比温莎莎早回北城。

    钟心不在家她和枝枝在医院。

    丁骞住院的那家私立医院。

    枝枝虽然年龄小,但也到了懵懂知事的年龄,特别是对于爸爸这个话题格外敏感。

    她偷听大人的话,终于从钟心和丁骞的谈话中找到了自己的爸爸,也知道妈妈不想和爸爸在一起。

    枝枝哭着躲起来,最后不小心从滑梯摔下来,丁骞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又撞裂了丁骞的伤口,血流如注。

    父女俩眉眼间的相似神情。

    还有丁骞一声不吭,只是埋头陪着枝枝玩游戏,想要多一分一秒陪在母女俩身边的渴望总是让钟心觉得踟躇。

    他以前不知道枝枝出生,现在只渴求当个好爸爸。

    可是他配吗

    钟意在医院的户外运动场找到钟心。

    钟心坐在草坪边缘的长凳上,背影单薄孑然,目光忧伤地望着足球场。

    丁骞陪着枝枝踢足球。

    即便穿着病号服,但他那么高大矫健的体型,衬着枝枝像只翩翩飞舞的小蝴蝶一样活泼。

    浓眉黑瞳如刀如墨,现今眼里也只闪烁着慈爱的柔光。

    钟意在姐姐身边坐下。

    “我该不该原谅他要不要给枝枝一个完整的家”钟心喃喃自语,“可六年了,他无声无息地活着,却不告诉我,不找我,让我死心只要他愿意,无论多危险,他哪怕是给我一丝希望也好啊。”

    “我又怎么跟爸妈说,枝枝的爸爸是这样一个男人,我拖累了家里这么多年,让他们流了多少眼泪”

    钟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伸手握住了姐姐冰凉的手。

    “我买了明天回汀溪的机票,枝枝每天念叨着要找丁骞我想让她回汀溪住段时间”钟心勉强笑笑,“意意,给你添麻烦了。”

    钟意挽住姐姐的胳膊“我陪你一起回汀溪吧。”

    周聿白处理完临江公司的事情。

    前脚刚飞回北城,后脚钟心钟意带着枝枝回了汀溪。

    不妙的是,丁骞也离开了医院。

    坐下一班航班追去了汀溪。

    周聿白接到医院的电话,再打电话给丁骞“你不在医院好好呆着,背着那么重的伤打算做什么”

    “伤没事,快好了。”丁骞脚步沉沉,语气更沉“我回汀溪赎罪。”

    绵绵冷雨也飘然追至汀溪。

    丁骞也没有别的办法,任由风吹雨淋,长腿一曲,直接跪在了钟家外面负荆请罪。

    钟家父母当然是开心迎接孩子们的归来。

    钟爸爸也挺纳闷地皱眉“大晚上的,又下大雨,我刚去搬花盆,咱家露台那边悄悄跪着个年轻人,是个疯子不成”

    钟意过去一瞧,秀眉紧皱,神色难办地回来。

    钟心看见妹妹的眼神,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这一夜风雨飘摇。

    钟心一夜未眠。

    钟爸爸少眠,第二天早上五点出门。

    那个年轻人还是湿乎乎直挺挺地跪在自家露台栅栏外面。

    夫妻两人商量着报警还是找物业过来轰走。

    钟心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面无血色地软倒,捂着脸啜泣起来。

    “心心,你怎么了”

    “好端端地哭什么。”

    枝枝蹬蹬跑出去看了一眼,又蹬蹬跑回来扑进爷爷奶奶怀里,尖声哭道“那是我爸爸。”

    “妈妈,爸爸在外面”

    钟爸钟妈大吃一惊“什么爸爸钟心,怎么回事”

    钟心已经哭到身体颤抖。

    “是枝枝的爸爸。”

    事情已经瞒不住,钟心哽咽着把她和丁骞的事情一点点说了,说高中的早恋,后来的意外怀孕,丁骞身份的复杂和危险,他回国之后的接触。

    钟意也说了那件事“几年前,我在法国的时候遇见过丁骞一次那时候他在执行一个危险任务,带着一个政治家逃亡,当时巴黎有车祸和爆炸案都是针对他们那一行人,我看见丁骞的时候他也浑身都是血”

    “他问我姐姐怎么样,我那时候担心,担心他要是联系姐姐,也许会连累,也许追杀他们的那些人会威胁家里,我跟丁骞说,我说姐姐已经结婚生子了,那个孩子年龄比枝枝小他信了,最后让我打了个电话,听了姐姐的声音,我也要他保证,不要再联系姐姐,让姐姐和枝枝过安静的生活”

    钟心目光空洞“他,他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说了有什么用,这种人就是危险分子,一辈子都不联系才好。”钟爸爸已经气得怒火滔天,抽起以前的老教鞭,双手颤抖“这个混球,我说什么、说什么都要教训他一顿”

    钟妈妈摁住他“你看钟心和枝枝都哭成一团了,人家都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夜了,你再冲出去,好让隔壁邻居看笑话,有什么话说清楚,要赶他走就快点赶走。”

    后来还是钟意把丁骞带回家里来。

    又把枝枝领出了家门。

    丁骞看见二老,也是直挺挺地在长辈面前跪下了。

    额头清脆沉重地磕在地面,颤着嘴唇“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我这辈子没喊过谁爸妈,只有您两位,谢谢你们照顾钟心,抚养枝枝爸、妈,对不起,只要能平你们心头之怨,我丁骞任打任杀,甘愿受任何惩罚。”

    他那头磕得太重,一下下敲击在地面。

    很快磕得额头青紫,狼狈不堪。

    钟爸爸钟妈妈只是颤抖着手指让丁骞滚。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欺负钟心,是我搅乱她的生活,是我让她受苦,也是我让她痛苦了六年,我知道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我该死,但我不想死,我还想多看钟心一眼,多看枝枝一分一秒。只是想求你们骂我罚我,你们心里痛快点,也给我一个机会,做牛做马都行。”

    丁骞说完这些话,又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钟家。

    重新跪在露台,朝着家里的方向磕起了头。

    最后还是钟心忍不住。

    撑了把伞走到他面前,托起了他滚烫的额头,俯在他肩头放声哭泣。

    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乱麻。

    怕枝枝受到影响,钟意闷闷带着枝枝在楼下呆坐。

    有豪车停在楼下。

    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菁英男士。

    前面那个年轻俊朗,风度翩翩,后面跟着个端正稳重的秘书。

    钟意起初还没回神。

    而后瞳孔猛然放大,极其呆滞地看着他走过来。

    她张了张嘴。

    呆愣得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周聿白今日穿得尤其金光闪闪,高贵凛然。

    面色镇定平静地迈步过来,又若无其事伸手勾了勾镶钻的领带,抬手看了看钻石表盘,掸去高级西装上的一丝褶皱。

    满脸“偏僻无聊、平平无奇小城市”的神色。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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