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喝了点香槟的缘故, 程见烟错过了下午去采摘园的行程, 迷迷糊糊的睡到傍晚才醒来。
睁眼时房间里没拉窗帘,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打进来,把整个房间晕染的暖洋洋的,像是笼罩着一层金色。
程见烟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 下床。
直起身子的一瞬间就觉得头晕目眩, 她觉得她也实在是太没出息,两杯香槟就能搞成这样。
睡着前的记忆有些模糊, 具体的没办法记得很清晰了,但她似乎隐约听到了季匪的声音他回来了么
程见烟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踩着拖鞋走出卧室。
酒店房间是套房,推开门走到客厅, 她瞬间就被明亮的光线刺的眯了眯眼。
季匪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上半身的短袖已经脱了下来, 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 劲瘦的腰身上缠着一圈洁白的绷带。
其实季匪皮肤也白,没有任何温度的绷带映衬下被澄明的灯光一照, 整个人竟难得有了几分脆弱的感觉。
他听到程见烟开门的动静别过头看过来,眼睛眨了眨,像只意外的小狗。
程见烟也愣了一下,可很快意识到是换药时间了。
她没说什么, 只是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绷带, 弯腰帮着他缠。
这般自然而然的动作让季匪微微一怔, 随后忍不住笑了笑。
“睡醒了, 你之前”他顿了下,盯着程见烟眉眼低垂无比柔婉的侧脸,轻声问“你还记得睡着之前的事么”
女人很罕见的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儿, 皱着眉往她怀里钻对于程见烟的性格而言,醒来后应该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才对。
此刻这么自然,应该是忘记了
果然,程见烟听后微微点头。
“记不得什么了,我不常喝醉。”她专心的给绷带打结,垂着的眼珠转了转“也不知道自己醉后是什么样子我有什么失态的表现么”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断片,因为在她有限的记忆里,自己醉了后就直接睡了。
但季匪微微挑眉,给出的答案却截然不同。
“失态倒算不上,就是”他绷带弄好后把衬衫松松垮垮的批在肩上,戏谑道“我回到房间后,你把我抱住了。”
“抱住”程见烟木讷的面容微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是啊,抱住。”季匪微笑“你亲我了。”
谎话说的过于离谱反倒会被人当成真话,尤其是在程见烟完全不知道自己喝醉后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下。
她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愣愣地看着他“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是夫妻,这样很正常。”季匪耸了耸肩,继续坏心眼儿的添油加醋“我不介意你占我便宜。”
程见烟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一向是个思维理性严密甚至有些木讷的人。
突然遇到这种事,除了和被自己亲的无辜人士道歉以外,她真的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可是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抱住季匪亲的
程见烟记得她是在床边喝的香槟,醉了之后直接倒在床上或者床角了只有可能是这两个地方,因为她醉后应该属于无行为能力者。
如果季匪没有走到她睡着,或者说是她晕乎乎的床边,那么她作为一个无行为能力者可以走过去抱着他亲么
程见烟把疑惑暂且压下来,抬眸看着他,回答的一本正经“你不介意就好。”
她又变的淡定的样子让季匪微微困惑,无意识间就被钓鱼了,忍不住问“你不觉得生气”
“不生气,你也说了,对于夫妻来说亲亲抱抱是正常情况。”程见烟顿了一下,又不紧不慢地问“就是我很好奇,我是怎么亲你的。”
“是你走到床边,还是站在门口我主动过去亲你的”
能把本来挺旖旎的问题问的这么严肃,也就程见烟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季匪当然能听出来她已经发现自己在说谎了。
他无奈的发现一个事实自己骗不了程见烟,那点缺德的心眼儿在她面前,完全是无效的。
“我就是逗你一下。”季匪有些理亏的嘟囔“你没抱住我亲,就睡觉了。”
程见烟早就猜到这个真相了,眼下见他乖乖的承认,反倒笑了笑。
或许是平时在学校被那些问题学生折磨的太多了,碰到季匪这样的,还觉得挺乖的呢。
程见烟没说话,垂眸帮他系上衬衫扣子。
“你在笑我么”季匪看着她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眯了眯眼伸手抓住眼前纤细的手腕“我是不是娶了个太聪明的老婆了”
“你后悔了么”程见烟顺从的停住手,看着衬衫缝隙中若隐若现的绷带。
她大概是有点强迫症的,瞧见扣子扣的不整齐,总会难受的伸手想帮忙。
“我说了,我从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季匪抬了抬唇角“就是,你刚刚说了句话。”
“我”程见烟一愣“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不生气,对于夫妻来说亲亲抱抱是正常情况。”季匪此刻又聪明起来了,一字一句复述她的话“对我们而言,也是正常么”
程见烟当然是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的。
可是,她能说不正常么毕竟在法律上而言,他们确实是夫妻啊。
微怔过后,她看着季匪琉璃色的瞳孔,轻轻点头“正常的,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
有必要的话
季匪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你有那方面需求的话。”程见烟还是和他第一次谈起这个话题,略微有些羞耻的咬了下唇,才继续说“我明白的。”
都是成年人,她也不至于不懂事到和人合法领了证后还坚持拒绝夫妻生活,就是,还需要时间来进行心理准备罢了。
可听在季匪耳朵里,却觉得挺逗的。
“你明白”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明白什么具体说说。”
程见烟一愣,下意识的认为他是在为难自己那种事情,怎么好大剌剌的说出口啊。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季匪不是这样的人。
迎着男人兴味盎然的瞳孔,程见烟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说“就,关于夫妻生活”
“行了。”季匪打断她“不想听了。”
分明是他心里不爽故意逗人的,但真的看到程见烟穿着睡皱的衣服坐在沙发上,一脸懵懂的说着她难以启齿的一些话时,又觉得听不下去了。
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发火,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角。
季匪简单直白的解释“我娶老婆不是找人睡觉的。”
程见烟愣了下,随后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我懂,那种事讲究情投意合。
但显然,他们还没什么感情基础。
就算她可以配合,也未免有些太难为他了。
季匪“”
他真的有种快吐血的感觉。
“那如果你有那种需求的话。”程见烟想了想,又说“可以去找别人。”
虽然他们俩名义是夫妻,但没有感情的情况下他嫌弃他,她也不会阻止他去找别人的。
“你说什么”季匪听了这话,一下子抓住她的肩膀。
男人澄澈的瞳孔里几乎冒火,像只炸了毛的狗,恶狠狠的瞪着她“刚结婚不到一个月,你就鼓励老公去外面偷吃了”
这是人说的话么
“你误会了”程见烟被他的突然凑近弄的吓了一跳,连忙解释“你不是偷吃,是正大光明的”
季匪根本听不下去,伸手捂住了她正在说话的嘴巴。
“程见烟,你给我听好了。”他琥珀色的瞳孔近在咫尺,严肃道“不可能有去外面找人这种事发生,讲究情投意合没错,但这种讲究只能在夫妻之间培养。”
他好不容易哄着人跟自己领了证,当然要想尽办法和她情投意合了。
程见烟纤细的腰肢被他结实的手臂勒着,巴掌脸也被捂住,严丝合缝到几乎让人喘不上来气。
但她还是知道,此刻的呼吸急促是因为他的话,让她不自觉的小口小口喘着气,温热的鼻息都打在男人的手心里。
季匪眸光微动,手掌下意识的松动。
等从她脸上拿下来,瞧见程见烟白皙的皮肤都红了一小片。
女人皮肤生嫩,稍微揉一下都发红,更别说他刚刚大力的捂。
“抱歉。”季匪不自觉的靠近仔细观察那一片红,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眨巴眨巴“没弄疼你吧”
程见烟呼吸微顿,喉咙轻轻滚动“没、没有。”
离得极近,温热的气息相互交缠,让她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放在沙发上的手也抓紧了身下的单子。
季匪很轻易就能察觉到她的紧张,除了他善于观察以外,也是因为女孩儿实在是不善于隐藏这种情绪。
脸上的红除了之前的,也带了一抹羞赧的情绪。
“我真的有那种需求的话也不会找别人,我有老婆。”季匪笑了笑,覆在她耳边懒洋洋道“但如果老婆不愿意的话,多有需求也会忍住。”
这是基本尊重,除非
“除非老婆也有需求,但不好意思说。”季匪一双凌厉的凤眸弯了起来。
这么危险的男人,笑起来偏偏唇角有两个梨涡,意气风发到了极点,仿佛满身撒着骄纵暖阳的少年气,潇洒又风流。
低沉的声音,此刻在她耳边絮絮蛊惑“那我只能主动点了。”
季匪修长的手臂本来是揽着程见烟的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背,在面对面的呼吸交错中,他轻声问“程程,你有需求么”
程见烟长长的睫毛不自觉的翁动,握着沙发单子的手指已经变得僵硬。
鬼使神差的,她没有开口拒绝,即便脑中一片清明。
程见烟是知道季匪口中的需求是什么的,她是个正常的成年女人,中学的时候上过生物课,长大之后也跟风看过猎奇的劣质颜色片,漫画书
性这个东西,似乎一直和罪恶和堕落联系在一起。
哪怕是在圣经中,关于性的一切也都是罪恶之源,象征动物都是艳丽的毒蛇。
会不会堕落这个问题,程见烟没有考虑过,因为在她的生命里不需要考虑这种东西。
但偏偏眼前的男人,能把性解读成需求,然后说得坦坦荡荡。
仿佛在季匪的口中,这项足以令人堕入深渊的事情是件有趣的,让人跃跃欲试的存在。
程见烟必须承认,她有点被蛊惑了。
所以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但依旧不会拒绝。
甚至,澄澈的眼睛盯着季匪张张合合的薄唇,微微失神,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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