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寻仇 妙姐看姜美玲,非常欣赏,一个女……

    妙姐看姜美玲, 非常欣赏,一个女人能做到要原配都很佩服的境地, 做事是非常到位且周全的, 还是那句话,李祖义那么多女人当中,她最喜欢的最不反感的就是姜美玲。

    一个女人, 无论什么时候,有自己事业, 有自己成功的地方,而且还不依赖男人,在妙姐看来都值得称赞, “早年你跟着冯展宽一起收地, 你们俩一起进入地产,冯展宽霸道又心眼小,你跟着他后面吃了不少委屈, 他收住宅地不允许别人做住宅, 没想到你做商业地产有这样的成就, 正好是因果自有定数,是你的跑也跑不掉,兜兜转转还会回来,不是你的, 你强求谋算, 也不尽然到手。”

    有扭过头去跟大伯李祖孝讲自己感慨,“我参禅很多年, 也有一些通透的看法,觉得人的命运一辈子天注定的,一个人再能干也逃不过命定, 一个人再堕落也堕落不过命格,完事自然顺遂最好。”

    不强求,不摆烂。

    姜美玲就是这样子的,强求多年的事情无解,结果真心里面放下之后,反而有了结果。

    她跟李祖义现在看来,是强求,跟弄弄,也是强求一场。

    如今都已经放下,她商业地产何止一条街呢,被冯展宽打压厉害,最后商业地产都无法涉足,只好去英国收地,香港以外的很多地方,她跟atton都有涉足。

    非常有大局观念,姜美玲现在还是如此认为,她要在人前讲一下的,也是给弄弄撑起来,“世界之财富,不仅仅于香港,商海无尽,取之不尽,同行做大才好,像是jones独霸终究也走不长远。”

    李祖孝马上示意李宗强跟宗男,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多跟玲姐学习,这是你们的长辈,也是你们的榜样,我们男人都未必有她做的好。”

    思维要学会跳出来,要学会一层一层突破对不对,不然平行世界的内耗,非常痛苦。

    宗男接触她最多,马上答应,“我们要学习地方还很多,希望玲姐多教教我们,我们也要成为玲姐这样子的人,把家族事业做大做强,才不辜负爸爸跟大伯的一片苦心,也给下面妹妹们开好头,让她们下面的路更好走。”

    什么是一句话让所有人满意,就是这样的话。

    非常地会做事,非常地会讲话,宗棉如果在这样的场合,她绝对讲不出来这样百般周全的话来,她能一句话得罪所有人。

    这就是二房的门面,妙姐看这个女儿,包括李祖义看这个女儿,也是越看越满意的,她拿大头,无关血缘,在其他家族里面,这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让带进来的女儿继承家业。

    但是李家就可以,姜美玲上飞机的时候手把手地教育弄弄,“李家的兴旺,不仅仅在于宗强,还要看宗男,她在,李家还可以重新回来,再崛起不是问题的。”

    现在李家有钱,无人可用,无人脉,落难台湾苟活。

    但是宗男的话,姜美玲觉得可以看好。

    atton也没想到李家还有这么多钱,“我以为本地经营落脚已经花费很多了,加上前面跟本地打好关系,被勒索也破财不少,家里人口众多遣散也要不少钱,但是现在看来,家大业大,还能分你这么多钱,实在是经营有道。”

    李家当年在香港的辉煌,实在是可想而知,难怪下一代要回香港澳门,一个心思苦心经营了,这样看何止是一代人的努力,是最少代人的谋划。

    大家族到底是有大家族好处的,姜美玲单打独斗,atton更是独木难成船,他们能走在一起,不仅仅是爱情,爱情这个东西不保值,也不会保质期很长的。

    atton跟姜美玲有共同目标,他们有野心也有手段,互为依靠,在商场里面走更远,有一致抱负跟目标,“jones之前提出的理想家园概念,是我们一直以来的追求,在日本他们是非常现金的,对于一体化社区的打造很有经验,而且我们去英国考察过,英国在上个世纪就有这样的概念,早上起来会有人送各种各样的面包,牛奶还有果酱。”

    你见识过资本主义领先一个世纪的发达,便利的生活,高品质的生活社区,你再回过头来看中国,中国最先进的目光聚焦在香港,你就觉得这个事情不是商业角度可以牟利的事情,而是一个房地产商业最顶配的追求,最大的理想抱负。

    打造一个新概念的理想家园,让每一个香港人,每一个中国人,都要在这样的居住环境,这样便利的社区里面,过好每一天,这是老成谋国的大理想。

    所以,他们在国外兜兜转转还是不肯放弃香港这边,还是要跟冯展宽搞一架,他收楼人品差,盖楼的人品就更差劲了,承建商人品跟冯展宽比起来,更差劲,层层下来,香港这边楼市做的越来越商业。

    过于追求商业,会搞得市民很辛苦,活的很辛苦,活的没有尊严。

    今天atton跟姜美玲感触就特别多,还是缺人,你不是一代人一两个人就可以做成的,所以他们对滔滔一直非常支持,而且大力扶持,他们的一些希望跟梦想,是寄托在滔滔身上的,很多商人的谋略,都是几代人奔赴完成的,这里面总有些情怀的东西。

    atton带滔滔就很卖力,弄弄如今有钱,现金流全部给滔滔,第一次出海做船去澳门,包游艇的,环港游行,弄弄把手表摘下来,“我讲过,你以后很有钱,就给我再换一次手表,我希望你买壳之后,上市融资股价一定会大卖高升,赚的钱懂吗”

    滔滔发型规整很多,他越来越接近一个成熟稳重而且心思深沉的气质,原先的刘海都已经倒梳上去,头发一丝不乱,吹海风有掉下来一点鬓角。

    弄弄看见了,笑了笑,看他突然抬手指着天上星辰,“你喜欢星空璀璨,我送你一块钻石表盘的星宿表好不好,我自己来设计。”

    弄弄觉得可能会很土,但是很喜欢,“不要碎钻杂钻,你懂的,要闪。”

    滔滔笑了笑,扭过头去继续吹风,要闪,要亮,要璀璨,如你一般。

    你知不知你把钱都给我,多大风险,多大魄力,你观我眼眸里面,胜过今夜群星。

    我观你面貌,恰如悬空明月,可望不可及而仰望,我不及你胸怀,也不及你真诚许多,但责任与回护之外,我有很多很多一闪而过的杂念。

    他扭头,“明天签合同,冯展宽那边一直没消息,他大概恨我来不及,我已经知道瞒不住,公司上市之后,你占七成,然后你去留学好不好”

    弄弄含笑,她的脸庞在慢慢收紧,下巴慢慢出来形状,大概要变了,她的衣服已经要补好了,最后几针在等靠罢了,她还没到时候,不然大家会害怕,能看得出来,滔滔之前她认为需要陪伴,需要她的帮助。

    如今在她走之前,都安排好了,她之所以去台湾,也不过是这些心思跟谋划,走之前给他尽量把路铺平一点。

    其余事情,交给他自己,她俩不同路,终归不能围着一个人转圈,她也要去追求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跟梦想,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了,“是的,玲姐之前跟我说过,尽快安排我出国,我答应了,但是我还是很舍不得你,很想很想你,还没有走就开始想念你了。”

    她的眼睛很大,今晚的格外大,大到以月光为底衬,倒影出滔滔一个人。

    滔滔碎发被另一个方向的风捡起,棱角分明在明暗之中泼洒沉默,看着海平面有万千心思,都被海浪声音掩饰,埋藏在心潮之中蜿蜒到更深处,“等你回来,我只想说四个字,等你回来”

    所有的所有,我都要等你回来,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我要打造一个帝国出来,我要成功,等你回来。

    弄弄不太懂,心想你当然要等我回来了,“不然呢,不等我回来,难道你一个人过好日i子,我们当初吃白饭的时候,你跟我讲以后有福同享的,我不在了,你多上班比较好,其余的享受的事情,建议等我一起。”

    她不是很懂这些意思,滔滔就笑,“你放心,你不在,鱼翅我都不会吃,等你回来一起吃。”

    弄弄满意,要笑的,但是觉得这样未免霸道了些,又不想开口反驳,便眼睛使劲瞪大了,“鲍鱼不吃也行呢,还有别的好吃的,我就爱吃粗茶淡饭,有钱吃什么都好吃的,吃的是一个心态嘛,不过七成你给我太多,我要五成,我们讲好的,一半一半对开。”

    “你那么多钱,我过意不去。”

    “另外两成给你当打工费好不好”

    她摊开手,“你还是打工仔,多两成多赚钱回来,我像不像我妈妈,资本家的嘴脸很彻底。”

    “不像,你不是资本家,你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滔滔垂眸,看自己扶着栏杆的手,略粗糙而有力。

    我是你最亲近的人,我很满意我们的关系,但是我要问问你妈妈在哪里,“那你妈妈呢”

    “我以前觉得我妈妈是最亲近的,现在你把她挤掉了。”

    “那现在我们同时落水呢”

    “救你,我妈妈会水,你怕水。”

    弄弄觉得心里有一朵食人花,很大看不见,在角落里面。

    但是这一瞬间,怦然绽放,开着妖艳的黑色的花,花枝招展。

    海风其实是甜的,她想,如果你跟对的人一起吹。

    靠岸下船,夜市很多,大排档很多,小巷子也很多。

    滔滔跟弄弄穿巷子而过,他总走前面,后面牵着她的手。

    白刃反光,弄弄只觉得眼前一晃,耳朵边还是人群熙攘的声音,就在前后,却被入肉的声音覆盖。

    她嗓子眼里面的叫声沉默,滔滔弯腰一只手捂着肚子。

    刀拔出来,她看得清清楚楚。

    他却扭头,牵着她的那只手一把推开她,“跑。”

    走回头路,跑到人多地方。

    一个人马上回游艇,那是他自己包的,不会走,马上开船回香港。

    巷子很窄,他两只手抬起来,撑开堵住,后背留给人家,又是一刀。

    扎在后背上去。

    大概没想到他会转身,这种情况下会转身,刀愣了一瞬。

    毫不犹豫地扎透,那一眼,弄弄都看得懂。

    走不开的,巷子里面干净没有趁手东西,滔滔已经打斗起来了,他势弱,因为已经受伤了,弄弄能看清楚他身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深色。

    都是血,还有浓重地血腥味。

    那人是要他死的。

    时间拖延下去,弄弄觉得滔滔会失血过多死的。

    他看她不动,侧目,“弄弄你跑啊,你喊人来”

    不行,你被人摁在地上去了,我喊人来,这个巷子真的好长,好长,比我当初给甜水罗送信的路还要长,比你当初躺在电话亭里面被黑心房东差点打死的那条路还要长。

    我是神女,我要救你。

    弄弄大喊一声,“啊”

    她觉得两腿无力虚弱,但是却一瞬间冲上去,她不会打架的,甚至不如老,老跟宗棉还能在酒吧跟人干架,弄弄光知道拿着个啤酒瓶端详。

    但是现在,她能精准地脚踢手腕,对着那人手腕过去。

    人趔趄了一下,刀偏了到地上,马上从巷子另外一头来人,帮手。

    弄弄就明白了,这是预谋好的,这个巷子,前后都有人。

    她不知道有多少,背不起滔滔的,他躺在那里,下面是大片大片的湿润,氤氲开在地上。

    她鞋底都是湿漉漉地,害怕,很害怕。

    然后就是恨,如果他出事,她今晚要所有人都交待在这里,谁也别想走。

    她知道自己是有蛮力的,她站在那里,把半蹲着压在滔滔身上的那个人,抬着下巴直接举起来,对着墙壁就摔过去。

    她的左手,力气很大很大,但是时间不会很长。

    人就跟个沙包一样,摔的浑身都疼,落在地上,弄弄捡起来地上刀,对着人就刺过去,对着肚子的。

    “刀是不是”两刀扎一前一后,一刀扎地上去了。

    都得还回来,他们两个从小时候就商量好了,绝对不吃亏,有仇报仇。

    来帮忙那个看着弄弄真扎进去时候就害怕了,他们是拿钱做事,买凶的,混混,不是职业杀人的。

    都没看清那人怎么到墙上摔的,就飞一样掉下来的,加上弄弄这落刀狠劲,觉得她有点本事。

    滔滔从后面又爬起来,俩人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盯着巷口方向的人。

    弄弄往前走,滔滔就捂着肚子跟着,黑漆漆地滔滔开口,“我现在看不清你的脸,如果你不走,今晚一定会有人死在这里,不是你,就是我,没有第种可能。”

    “我死之前,一定会拉你们垫背,我可以的。”

    “你行吗”

    不行。

    他们图钱,不是送命。

    拽着地上那个就跑了。

    弄弄吧外套脱下来,扎在滔滔腰间围着,低头搀扶他走。

    上船,“去台湾。”

    不能回香港,回香港港口那边万一还有人呢。

    他们在澳门不认识人,人生地不熟,只有香港。

    滔滔大出血,已经不能动。

    船上人帮忙止血,弄弄看着人说话,“活着送台湾去,有人接应,一人五十万港币,你们急救药箱呢,全部拿来。”

    他们跑船的,东西很齐全的,也都经过专业培训。

    要说就是舍得花钱,“还好你们租的是我这条船,虽然贵了一点儿,但是我有急救证的,以前做过救援员,后来赚不到钱才买了游艇来做旅游。”

    很多人都觉得价格贵,一来一回要几万块,但是服务真的好,二十万花的很值得。

    至于弄弄说的一人五十万,没当真,要是真拿了,那名声可能就臭了,既然都是有钱人,交朋友比拿钱更好。

    因此很尽心尽力。

    连凝血药都有,非常齐全。

    为有钱人服务嘛,满足比较到位。

    看弄弄脸上都是血,“要不要擦擦”

    弄弄面无表情躺在那里擦,她只能躺着,因为她力气就坚持一下下,后面人拉出来全靠意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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