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变故(双更 纺织厂出变故

小说:带着爹妈穿七零 作者:醉鱼仔
    前进大队的男女老少对苏家三人的好奇围观, 一直到晚上才不得不暂停,老马家人也终于能和他们说说私房话。

    晚上, 苏家没开火, 都在老马家吃饭。

    吃饭前,马老太太就借口让闺女帮忙,把闺女叫进厨房,好一顿盘问。

    大概是马慧兰光说好话, 马老太太不相信, 觉得闺女报喜不报忧, 又悄摸把苏月拉到一边, 小声问“小丫, 你们在沪市爷奶家怎么样呀”

    马老太太又加了一句,“别说那些吃的喝的, 说说你爷奶、大伯二伯、大伯母二伯母, 还有个姑姑是吧说说家里那些人对你们好吗都什么态度”

    “好,不好的也不敢招惹我妈”

    苏月润色了一番, 说爷奶对她好, 姑姑还给她塞红包。

    大伯二伯、大伯母二伯母一开始态度不怎么好, 后来她爸大发神威,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他们都可客气了。

    “没人敢招惹我妈,走的时候还说我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让我们有时间再回去。”

    “小没良心的,这才几天功夫呀, 就被收买了你说,是你爷奶对你好还是外公外婆对你好”

    苏月笑嘻嘻地抱住老太太的胳膊,“当然是外婆对我最好了, 我最喜欢外婆了”

    老太太满意了,更满意的是女婿在苏家对闺女的维护,她心道长河果然是个好女婿

    好女婿就该得到奖励。

    女儿女婿外孙女终于回来,马老太太特地切了半只熏鸡,蒸了满满一盘,当中最大的一块就是鸡腿。

    一上桌,老太太就快准狠地夹到了女婿的碗里。

    老太太淡定道“长河都瘦了,肯定是吃不习惯沪市的菜,回家来就多吃点”

    大家“”

    您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啥,长河他就是沪市来的啊

    苏长河摸摸脸,他怎么觉得自己胖了呢刚穿来的时候,他、媳妇、闺女,一个比一个瘦,现在摸着脸上都有肉了。

    只有苏月深藏功与名,心道爸啊,哪天您要是成了天下第一等好女婿,功劳也该有我的一半。

    吃完饭,就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分礼物。

    白天人多眼杂,愣是没敢把行李拆开。

    先是马老爷子的白酒。

    五粮液,和上回苏长河从老苏家薅回来的一个牌子。

    老爷子之前那瓶,又是被苏长河倒去做黄鳝,又是被老伙计们尝尝,他自个儿没喝多少,就没了,可给他心疼坏了。

    之前在县城,苏长河就打算给他再买一瓶,没找到这个牌子,这次去沪市,特意记着给老爷子捎一瓶。

    马老爷子高兴得不行,决定等会儿就给它藏起来,这回可不能让老伙计们知道了。

    给马向华带的是烟。

    没错,马向华也抽烟,不知道是不是跟马老爷子学的。

    苏长河就见过他用纸卷烟叶抽,前进大队抽烟的男人们大多都是这样。

    屋前屋后,随便哪儿,种上几棵烟叶,等烟叶长好,砍下来晒干,要抽的时候,就摘几片叶子捻碎,用废纸一卷。

    那滋味儿,就两字,呛人

    但便宜不花钱,马向华他们干一天,挣的工分都不一定有一毛两毛,让他们花钱买烟,他们可舍不得。

    至于什么大前门,有的人听都没听过。

    马向华倒是听过,他有时候跟他爹去公社开会,见过公社干部抽这个烟,听说三毛五一盒,还要烟票。

    没想到他也能抽上,马向华拿着妹夫给的烟舍不得撒手,他凑到包装口,狠狠地嗅了几口,仿佛都闻到了烟草香。

    他心道怪不得叫“香烟”,是比他们自己卷的烟叶香

    马老爷子还抱着酒呢,看到大儿子手里的烟,瞄一眼,再瞄一眼,没收的想法蠢蠢欲动。

    苏长河哈哈笑,“爹,也有你的。”

    老爷子可是老烟枪,怎么能不给他带包烟

    “我的呢,我的呢”马向东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他自觉已经是个成年人,也可以像爹和大哥一样抽烟了,到时候去找他那帮哥们,兜里揣着一包大前门,多有派头啊

    苏长河想法还停留在上辈子,在他看来,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放在那时候还是学生,抽什么烟

    苏长河拍了他手心一下,“没你的份。”

    “啊姐夫”

    马向东满脸失落,马蕙兰从包里翻出给他的东西,“给你带了别的,还要不要”

    马向东兴致缺缺地走过去,觉得没有比香烟更让他高兴的东西了,结果一看,“假领子”

    假领子又叫节约领,六七十年代,物资紧缺,尤其是布料。

    苏长河三人才穿来时,发现家里攒了几年的布票都不够一人做一身新衣裳用,后来没办法只能一人先做身内衣,可见布票有多不够用。

    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大家还是追求美的,这年代最体面、最受欢迎的穿着,就是毛衣外套里面穿着一件衬衫。

    做一件衬衫需要的布料多,慢慢地,就出现了节约布料的假领子。

    假领子有前襟后片,下面只有小半截,穿在毛衣外套里面,露出的部分和衬衣一样,完全看不出来不同。

    假领子经济适用,容易清洗,穿起来又体面精神,在城里很受年轻人喜欢。

    马向东以前在公社上学的时候,有同学就穿着假领子,还说是从省城百货商店买的。

    他忙不迭地往身上比,兴奋道“还真是”

    “高兴了吧”马慧兰笑,又叫在厨房的老太太和大嫂,“先过来,等会儿再收拾”

    给两个女人带的是丝巾,就是白天那群女人提到的“一把抓”丝巾,其实就是印花丝巾。

    两条丝巾,一条蓝的,一条大红的。

    白红梅一眼就相中那条大红的,奈何身为儿媳妇,只能让婆婆先挑,眼看着婆婆拿起大红的,她脸一垮。

    马老太太故意放慢速度,然后瞥她一眼,把大红丝巾塞她怀里,“你年轻,红的给你”

    白红梅笑成一朵花,“妈,蓝的也好看,颜色衬你。”

    马老太太哼一声,心道就知道哄人,还衬我我都一脸老皮了,啥颜色能衬我

    马学文、马学武两兄弟早等着心痒痒,“姑姑,姑姑,还有我俩的吗”

    他俩下午已经分到一波糖,是苏月给童子军的小伙伴们带的,一人一颗大白兔奶糖。

    分的时候让马老太太看见,老太太心疼得要捶闺女,啥家庭啊,让她这么发糖

    被牵连的马蕙兰“那您捶她呀,可不是我发糖”

    “你是她妈,她大手大脚都是跟你学的”

    马蕙兰“”

    照这逻辑,您该捶自己啊

    苏月走的时候就说过给他俩带好东西,怎么可能只用奶糖打发。

    她掏呀掏,“噔噔噔噔奶油巧克力”

    巧克力只有两块,还是江家人上门的时候,张大宝塞给她的。

    苏月当时还感慨,果然哪哪儿都不缺有钱人,她还在吃一分钱一颗的水果糖,人家都吃上巧克力了。

    除了巧克力,她还带了桃酥和饼干回来,不过马学文、马学武显然对巧克力更感兴趣,特别是听到奶油两个字,就想起白天小妹说的奶油蛋糕。

    除了吃的,还有样东西,但苏月猜正经孩子应该都不会喜欢,但是吧,有时候不喜欢也躲不过呀。

    “这个特地给你们找的课本,沪市小学生都在用哦。”

    迫不及待品尝奶油什么味道的马学文马学武“”

    我们谢谢你

    比起他们,白红梅非常高兴,沪市小学生都在用的课本,人家大城市孩子用的,肯定比他们这边好

    “小丫就是记着你大哥二哥学文学武还不谢谢妹妹”

    “不用谢不用谢千万别客气只要大哥二哥好好学习就好啦对了外公,咱大队办小学的事,您可别忘了啊”

    马老爷子挠头,外孙女太聪明也不好,啥事儿都糊弄不过去。

    老马家吃饭、闲聊、发礼物,闹了好一会儿功夫,晚上睡得比平日都迟。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到该起的点儿,一个个还是起了。

    五点钟不到,马老太太就醒了,她收拾好往厨房去,大儿媳妇已经在做早饭,见她过来,叫了声妈。

    老太太嗯了声,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她扭头打量儿媳妇,“你做饭带什么丝巾”

    白红梅脸一红,“我怕等会儿忘了。”

    “等会儿等会儿不上工”

    “不是”

    “那你带什么带也不怕弄脏了。”

    孩子都这么大了,难得臭美一回,叫婆婆这么一说,白红梅脸红得像猴屁股,放下饭勺,赶紧跑回房。

    马老太太摇头,“现在的年轻媳妇就是不行。”

    看看她,就没想和队里的老婆子们显摆。

    马老爷子你没显摆昨晚半夜不睡,偷摸在脖子上比划来比划去的是谁

    马老太太可不知道昨晚自己的行为被老头子看到了,她还以为老头子睡着了。

    马老太太还在心里得意,觉得果然还是她们这些老婆子沉得住气,沪市带回来的丝巾光在队里戴有什么意思

    要戴,起码得回娘家转一圈,最好再去公社转一圈。

    早上把儿媳妇撅回去,吃了早饭,一扭头就见小儿子进屋换了套衣裳,大热天还穿个褂子,里面漏着个雪白的领子。

    马老太太骂道“你又作什么妖不热啊换了去,像什么样”

    马向东闪身躲过她的手,一溜烟跑出门,“不热我今天还要跟姐夫去公社”

    “一个个尽出洋相”

    苏长河看到小舅子也笑了,“你不热啊”

    马向东回答得斩钉截铁,“不热”

    然而还没走到半路,他就受不了了。

    六月的天,越到中午越热,他还骑自行车载着苏长河,能不热吗

    苏长河让他停下,“把外套脱了,回头别中暑了。”

    马向东扭扭捏捏,苏长河瞪他“快”

    他一脱衣服,苏长河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扭捏了,这小子也知道大夏天穿外套热,里面就没穿其他衣服,光秃秃地穿着件假领子。

    他个子高,假领子就那么一小块布料,穿在身上就像缩小的肚兜,还是勒在脖子上的肚兜。

    苏长河再也憋不住了,“噗嗤哈哈哈哈”

    马向东麦色的皮肤,也没能藏住脸红,“姐夫”

    “噗”苏长河一看他就想笑,“ 把领子摘了吧,褂子穿上,扣子别扣了,凉快凉快,反正现在路上没有其他人,也没人说你耍流氓。”

    即便如此,到公社的时候,马向东还是一脑门汗,苏长河去供销社买了只红豆冰棒,给他嚼吧嚼吧啃完,总算缓了过来。

    “行了,去打听吧,有什么消息回来告诉我。”苏长河强调,“记住,别冲动”

    苏长河让他去打听现在给纺织厂送货的那群人的情况,至于他自己则要去一趟纺织厂。

    说实话,养殖场才建,到能出货还早,纺织厂目前的生意,没了就没了,并没有多重要,但是他需要弄清楚原因。

    小舅子说卫阳和人家一伙抢他们生意,苏长河可不相信。

    卫阳就不是这种人,不说他的人品值得相信,就说这小子能一个人在山上活下来,还能在大环境不允许的情况下倒卖山货不出岔子,他就不是傻的。

    一个聪明人,明明跟他交好能获得更多好处,比如县城的路子。

    他从后沟村弄那么山货水果,没卖到公社,自家又不可能吃完,能弄哪儿去肯定还有路子。

    卫阳要是为了利益,为什么不等到摸清县城的路子后,再跟他们翻脸反而因为纺织厂这点蝇头小利“背叛”

    再有,虽然卫阳比小舅子小几岁,但他可成熟多了,就算真想抢纺织厂的生意,也不至于这么轻易被小舅子发现。

    苏长河先找了朱主任,他一直注意维护这条关系,这时候就起作用了。

    朱主任没有避而不见,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一支烟的功夫,他满脸为难,诉了一通苦,大致意思就是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老弟啊,这次还不知道是东方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事情没定前,我也得缩着脖子喽”

    苏长河眼神闪了闪,原来是马副厂长出了问题。

    马副厂长在纺织厂主管生产工作,红旗纺织厂的部分机器年代久远,有的甚至是几十年前的,不仅容易坏,而且生产效率低。

    马副厂长有心做出一番成绩,提出购买一批新机器,厂长不同意,认为这是浪费国家资产,厂委书记却支持。

    厂班子成员会议开来开去,最后马副厂长的工作得以继续进行,纺织厂顺利鸟枪换炮。

    没想到,炮还没用几天,哑了

    现在新机器出问题,旧机器已经报废,厂子的生产受到严重影响,马副厂长需要对这件事负责,眼看着自身难保。

    反正眼下西风压倒东风,东风还能不能起来都不一定。

    纺织厂的采购,之前由苏长河供货,有人就眼红,现在找到机会,肯定趁你病要你命,一举把他们踢出去。

    马向东蹲守几天,也打听清楚了,给纺织厂送货的人是公社主任的远房侄子,和纺织厂领导根本没关系。

    而且听说只是老家在一个地方,那人的爹和公社主任同辈,小时候一起玩过。

    这远房侄子的关系够远的了,公社主任不至于帮他往纺织厂使力吧

    苏长河摩挲着下巴,“对咱们来说,和纺织厂攀关系叫使力,对公社主任来说,可能就是打声招呼的事。”

    纺织厂厂长下马副厂长的面子,又能赚公社主任一个人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姐夫,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说卫阳和他们一伙的是怎么回事”

    一说这个,马向东就来气,“我亲眼看到的,卫阳和撬我们墙角的那个小子有来往,他还给人家收货”

    姐夫让他带卫阳一起,他一点儿没藏私,带着他去其他生产队收货,又带他去联系纺织厂后勤的办事员。

    马向东在家里年纪最小,上面有哥哥有姐姐,还从来没当过哥。卫阳年纪比他小,私心里,他把卫阳当弟弟看,还认真给人家说姐夫教给他的那些生意经。

    又怕人家脸皮薄,住在他家不好意思,特地跟他说姐夫给他们分成。这几批货卖出去他们至少能分几十,所以他在他家不是白吃白喝,到时候是会从他那笔钱里拿钱买粮食还回来的。

    他都这么掏心掏肺了

    “我对他这么好,他还这样这个叛徒”

    马向东愤愤不平,活像一只炸毛的小狗吱哇乱叫。

    苏长河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

    马向东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不满道“姐夫我亲眼看到的姐夫你怎么就那么相信那小子”

    马向东有点吃味,他拿卫阳当弟弟可以,但姐夫对卫阳比对他还相信,他就酸了。

    苏长河一看,再笑他真要恼羞成怒,忙一整脸色,“东子,你们两个不一样,你是我小舅子,卫阳是外人,亲疏有别”

    这话马向东听着乐意。

    “也正因为亲疏有别,咱们之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是说错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外人,情分还不足以支撑起无条件的信任,就更不能因为没有证据的事冤枉别人”

    正值下午,队里人都在上工,马蕙兰在后院自留地,苏月跟一帮小伙伴分享从沪市得来的新的小人书。

    苏家院子里,只有苏长河马向东两人。

    苏长河说话时便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况且他不认为这些话不能被外人听见。

    可巧,卫阳从右边过来,苏家在正屋右边搭了个厨房,他刚走到厨房边,便听见这话,一时停住脚步。

    苏长河仍在与小舅子认真说“平心而论,东子,你觉得卫阳是这种小人吗”

    “那次卖野猪,咱们五个人分,野猪是在他家附近发现的,他也是出力最多的人。分钱时,却死活不肯多分一毛。”

    当时苏长河有意给他和向老二多分点,向老二没跟着一起卖野猪,不知道具体数目,卫阳却知道,他把钱硬塞过去,这小子临走时又给压在碗底了。

    苏长河又仔细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马向东听,末了总结道“凭他这个人品,从始至终,我就不相信这种事是他干的”

    “可”马向东张了张口,“他怎么不解释”

    其实一开始他心里也不相信卫阳干这种事,他看见卫阳和人家联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冲过去质问,卫阳一副默认的样子,他才越来越气。

    “我问过他,他什么也不说”马向东说着有点委屈。

    “那是因为你藏不住事。”卫阳发出了点动静,从厨房边走出来,他看了眼苏长河,“我不是有意偷听”

    又看向马向东,“你在胡得柱面前问我,我当然什么都不能说胡得柱就是抢我们生意那人。”

    苏长河拍拍身边的长板凳,“过来坐,坐下慢慢说。”

    你看看两个小年轻,沟通就是容易出问题,这种时候就需要把大家拉到一块好好说清楚。

    卫阳开始解释。

    原来纺织厂压着采购,故意没提前跟他们打招呼,等他们把货收齐送过去,人家说“不好意思,我们采购份额已经够了”。

    本来就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交易,人家不收也没辙。

    但货已经收了,这次纺织厂要的数量还多,鸡鸭就有一百多只,这还算好处理,实在不行,还能运去县城黑市出了。

    可鸡蛋就麻烦了,几千只鸡蛋,运送不方便,靠挤客车,来回一趟,不知道要损失多少。要是留在公社,黑市一时半会吃不下,大夏天,放久了,鸡蛋也容易坏。

    卫阳就说他来想办法,他就辗转把东西送到胡得柱手里,偏偏马向东不放心,跟过去,就这么看见了。

    要是只这么一回还好解释,可卫阳这小子平日里笑模笑样,其实肚子里长牙,有恩报恩,有仇也一定要计较。

    人家抢生意,还故意等他们送货才说,存心恶心人,卫阳心道那我非得弄清楚你们什么玩意儿。

    他又习惯了自己解决问题,不像马向东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就是给姐夫打电、等姐夫回来。

    卫阳说干就干,唱了一出“卧底”的戏。

    “啪啪”苏长河拍手称赞,“有勇有谋,卧薪尝胆”

    瞧瞧人家的十五岁,真不亏是书里活到最后和男主斗得风生水起的大反派

    卫阳不自在地咳嗽了声。

    马向东急问“那后来我问你你怎么不说”

    “你要是知道,人家就都看出来了,我还怎么骗过人家”

    “我哪有你要是把计划都告诉我,我还能配合你”

    卫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表明了。

    “你什么意思”

    苏长河做和事佬,“好啦好啦,咱们接着说正事,这个胡得柱到底走的什么门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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