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爆炸案里的倒霉小比熊,严格来说,其实并不算是犯人饲养的宠物。
那是犯人女友的。
犯人的女友在去年确诊了肺鳞癌晚期,并在数个月后就过世了。
因为没能实现和女友在今年夏日祭一起去看烟花的约定,所以犯人憎恨着四周幸福的其他人,想要来发通往彼岸的“烟火”悼念自己的恋人,并同时宣泄情绪。
他也不喜欢女友留下的小狗,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喜欢这种会吃喝拉撒乱叫的毛绒畜生。
只是女友喜欢,他才不好说什么。
但在恋人去世后,他就不需要忍耐了。
而小狗没人接手。
所以在冒出了“血腥烟火”的计划后,犯人便毫不犹豫的决定将这只狗当做礼物送回到恋人身边。
这也是为什么小比熊会成为活体炸弹。
总之就是槽多无口,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神经病啊
“这怎么听都像是反社会合理化自己行为的借口,如果他的恋人不是切切实实因病死的,我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这家伙动手的了。”
某个审问的警官之后窃窃私语。
“万一他要是真这么想的怎么办”有人问。
审问的警官面无表情“那我只能说一句,请这个傻逼放过无辜平民百姓,还有无辜小狗,的。”
“喂,脏话禁止啊。”
总之。
小比熊最终被目暮警官收养了。
目暮警官就是那个胖胖的,很好说话的带队警察。从这位警官先生乐呵呵又好脾气的迟钝模样看,哪怕之后小比熊表现的并没有萩原说的那么“聪明”,也基本不会有什么大碍。
目暮警官极大可能会逻辑自洽,当然,也有极大可能根本不会在意。
事情结束之后,禅院惠很快就离开了。
朱令开车来接他,因为惠是个未成年,加上他明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事件参与性”,因此警方并未留他做笔录,反倒是担心他留下心理阴影似的温和安慰,并交代惠的“监护人”朱令先生要好好对其进行开导。
笔录问题,七海建人和两位警校生承担了一切。
“需要我让人帮忙处理后续吗”
离开前,因为无故把人拖下水,惠有些愧疚的走到七海身边,这么小声问道。
“不用,虽然很麻烦,但也不是没办法处理。”七海建人压低嗓音,这么回答“不管怎么说,我也当过五年的咒术师,哪怕耳濡目染,也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事。”
于是惠最后还是跟朱令离开了。
离开前,他认认真真和几人道别。松田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追问,但看了一眼发小和周围的警察,最后还是把问题憋在了喉咙里。
当然。
这不代表他会老老实实不问。
松田阵平本来就不是擅长憋情绪的人。
所以,他只是换了个时间地点,换个人问而已。
刚刚结束笔录,松田阵平就阴森森的抬手,“啪”的一下摁在了发小肩头。
萩原研二感觉自己无意识的抖了一下,脸上开始冒出冷汗。
他俩一块长大的,彼此太熟,大多数情况根本不需要什么委婉,有事基本都是直说。
而虽然萩原的个子目前要比松田更高一些但论拳头和力气,肯定是打小就跟着拳击手父亲和父亲的同僚学习过,以前也没少打架的松田更厉害。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知道我说什么吧,hagi”
“呃。”
萩原低头看了看拍在自己肩头的手,又看了看发小的神情,脑子里冒出了大难临头这四个字。
事到如今,不解释貌似不行了。
但不是他不想说,松田阵平他信得过,所以哪怕将这次事件的真相告诉对方,他也有信心对方绝不会张扬和慌乱。
问题是真相说出来,他真的不会被小阵平当做敷衍然后被揍一顿吗
“我可以告诉你事件的真相,虽然只有一部分但不管你信不信,都不许揍我顺带一提,我知道的也不多,那不是我们可以随随便便涉及的世界,至少现在还不行。”
萩原很严肃,然后沉思着嘀咕
“当然,如果我们正式工作后单位和职位符合条件,或许就能够接触了,我听小惠说他那边是有和政府建立稳定长期的合作关系的”
松田阵平半月眼“你中二病复发了吗神神叨叨的,行了,快点说。”
萩原“嗯你知道阴阳师吗”
松田一愣,“你说漫画那种”
“对,小惠其实是类似于阴阳师的拥有特殊能力的古老家族继承人,而那些炸弹,其实是小惠的式神找到的,你之前猜的其实对了一部分,人类确实没办法在那么短时间内找到炸弹啦,所以小惠用的是动物。”
萩原神情诚恳
“你知道的,动物的嗅觉很好,所以它们就靠嗅觉把炸弹找出来了当然,普通人看不见式神,所以小惠才会一直在我们附近呆着,负责把炸弹送过来。”
“”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
随后,他额头迸起十字,然后默默举起拳头,“砰”的敲在发小脑壳。
“好痛”
卷毛的青年不为所动,甚至不爽的用手臂勒住对方的脖子,臭着脸往后拉了拉
“hagi你这混蛋,把我当小孩哄呢”
萩原“小阵平你个骗子,说好不打人呢”
虽然脖子只是象征性了拽了拽,完全不影响呼吸,但这并不妨碍萩原神情夸张地抱怨
“松手松手松手我就知道,告诉你你又不信,直说根本没用,我之前瞒着你也没办法啊”
“这种话小学生都不会信吧”松田拔高嗓音,吐槽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背叛唯物主义的这种借口都说得出来”
反正都已经说了一部分,然后被揍了。
抱着干脆趁热打铁,免得以后小阵平从哪得知消息后扭头来追问自己的想法,萩原诚恳道
“不久前刚正式从唯物主义毕业的。”准确来说,是昨晚开始背叛唯物主义的。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满脸无语。
但看着发小诚恳的目光,他忍不住面露狐疑。
半晌,松田“啧”了一声。
然后撒开手,双手插兜,看了看方向,迈步就走。
“欸小阵平,你不问了吗你要去哪啊”
萩原茫然的追了上来。
所以这是信了还是没信啊
还是说和他昨天担心的那样,觉得自己被人灌产生幻觉了
接下来小阵平该不会要拽着他去医院验血了吧
“不想说就不说,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对吧”松田撇了他一眼“毕竟结果是好的,不管你在瞒着什么,心底有点数就行,至于问我去哪喂,你认真的你忘了你今天出来是想干嘛的了吗”
“欸”
“鞋子啊鞋子,你不是来买鞋的再不快点,天都黑了。”
。
坐新干线从东京回到京都,然后再由朱令开车从车站回到禅院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无星无月的黑夜,只有城市灯火通明。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跳到了晚上十一点。
“那么,少主大人,请早点休息。”
将车在禅院大宅门口停下,朱令快步起身,去替后排的少主开车门,然后欠身说道。
惠点点头“你也是,这几天辛苦你了。”
任务彻底完成。
和过去没什么两样,结束工作后的惠返回族地后,熟门熟路的推开大门,往内院的方向走去。
虽然大门这里距离津美纪住的地方很近,完全可以顺路将伴手礼交给对方不过现在时间太晚了。
津美纪明天还要上学,现在应该已经睡了。
这么想着,惠打算第二天再去看自家姐姐。
沿着禅院大宅的走廊,在路过的佣人及术师的问好下,惠目标明确的走向自己的庭院。
但才刚刚进入内院,迎面走来的大个子就挡住了惠的去路。
臭烘烘的酒臭味扑面而来。
惠动了动鼻尖,下意识就皱起眉,他嫌弃的用手揉了揉鼻头,然后无可奈何的后退一步,抬起头。
“家主大人。”
穿着松松垮垮的和服,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肌肉老头打了个酒嗝。
随后他摸了摸下巴,低头看向面前站着的少年。
“喔这不是惠吗回来了吗”
禅院直毘人扬起笑容
“任务顺利吗”
“嗯,一切顺利。”
“没动用大黑天”
“没,地形很好。”大抵知道禅院直毘人想要听些什么,惠言简意赅“我一个人独自就解决了。”
果不其然。
禅院直毘人的心情显而易见的高昂了起来。
他哈哈大笑,看着惠的目光相当赞扬,“不愧「十种影法术」的继承者,11岁就可以独自解决掉拥有不完全生得领域的一级咒灵这种履历,放在整个咒术史上都相当罕见。”
惠“”
诅咒是昨晚解决的,朱令应该是今早才将任务状况一五一十的报备给族群的。
也就是说,看似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意的禅院直毘人或许还有族里的其他族老,都在关注他的任务近况。
惠并不奇怪。
反正过去三年来都是这样。
禅院的族老们毫不厌倦的窥视着惠在任务中表现的越好,越顺利的完成困难的工作,他们就越高兴。
仿佛像是得到了什么底气和荣耀一样。
惠不喜欢被窥视,但这种事暂时没办法解决。
因此他只能冷淡的移开目光,一边不等许可就迈开步子,一边回答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禅院直毘人没拦他。
只是在惠走出数米后想起了什么,提高嗓音喊道
“对了,惠,三天后族里有个会议,你记得上午八点左右换上正装,到会客室来。”
惠停下脚步。
“会议”黑发绿眼的少年看过去,神情困惑“族内会议吗”
族内会议,一般是族内有什么大方向的决策变动,才会举行的只有族老和宗家顶层数人商量的会议。
比如说接纳咒术界某某高层的拉拢,或者从某某高层身后跳到另一位更符合禅院利益的高层立场之类的事。
“不,不是那个。”
禅院直毘人漫不经心道
“是禅院和加茂的咒术交流会议,只是单纯的沟通感情而已,不用太在意。”
“啊,当然。”
家主老头微微侧过脸,意有所指
“加茂那位刚好和你同龄的继承人也会过来,记得和人家好好相处,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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