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这什么绝世美女!

小说:穿越后被沉塘九次 作者:贡茶
    “喝水吧。”杨碧娘蹲下身子,端着杯子凑到李丹青唇边。

    李丹青假装要张嘴,肩膀却下沉,脖颈蓄力,瞬间俯头,整个脑袋撞向杨碧娘。

    “咣”一声,杨碧娘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下,四处碎片,水全洒了。

    杨碧娘被这样一撞,只是蹲不住,屁股着地,瘫坐在地下。

    李丹青按着脑中演练好的步骤,全力一撞之后,青蛙一跳,整个身子扑向杨碧娘。

    脑中演练的,是杨碧娘被撞翻在地,她这样一扑,正好扑坐到杨碧娘脸上,用屁股一坐之力闷昏杨碧娘。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杨碧娘没有被撞翻在地,只是撞得蹲不住而已。

    李丹青这么一扑,扑到了杨碧娘怀里,两人搂了一个结实。

    “李丹娘,你疯了吗”杨碧娘手臂一扯,把李丹青扯开,掼向地下。

    同个时刻,她发现手指粘粘糊糊,低头一瞧,却是血迹,不由“啊”一声叫了出来。

    李丹青全力一击,没有得手,很是懊恼,被反剪的手继续执瓷片割绳结。

    只差一点点了。

    杨碧娘看了看手指的血迹,已是意识过来,不是自己流血,而是李丹青流血了。

    她站起一瞧,便瞧到李丹青正拿瓷片割绳结,她割得凶狠,绳结固然快要割断了,但她的手也被割得鲜身淋漓。

    杨碧娘绕到李丹青身后,一手按住她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巧巧夺走小瓷片。

    接着,她重新缚紧李丹青手上的绳索。

    全程抿着唇,没有说话。

    李丹青之前割绳结,费了太多力气和心神,撞杨碧娘那一下,更是差点撞脱力,现下杨碧娘夺她瓷片,重缚绳索,她一下子无力反抗,也无力动弹。

    杨碧娘扫掉地下杯子碎片,确认李丹青没有再偷藏小瓷片了,这才蹲到她跟前,冷冷看着她。

    李丹青招头,有气无力道“碧娘,我和尔言是被陷害的,事实如何,相信你也清楚。”

    杨碧娘冷冷道“我一点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进门时,看见你和尔言衣裳不整。”

    “还有,你满嘴谎言,我是一句也不敢相信你了。”

    杨碧娘站起,退后两步,俯视李丹青。

    “十天前,你来了月事,痛得死去活来,瘫在床上不能动弹,早饭也不吃。”

    “你房里的嬷嬷去厨房让厨娘炖补汤,因缺一味药材,寻到我那儿了。我正好有,自是给了她,还问了几句。”

    “当时我想装妯娌情深,用了早饭后,就过去探望你。”

    “你惨白着脸色,一副快要死的样子。”

    “我看你那样子,倒也怕你出事,出房后,就去寻婆母,想禀了此事,让婆母给你请一个大夫诊一诊,正经开一副药调理。”

    杨碧娘说到这里,瞥一眼李丹青精彩的神情,方继续往下说。

    “我到了婆母房门前不远处,见往日侍立在廊下的人一个也不见,心下有些疑惑,一时且不上前,就避在廊柱后面。”

    “一探头,正好见一个男子进了婆母的房内。”

    “我吓着了,僵立一会儿,方才悄悄走了。”

    “到了晚间,我憋不住这件事,就跟二郎说了。”

    “二郎一听,让我不得往外说。”

    “他见我还在疑心婆母,为了释疑,便跟我说,那男子是京城来人,有事儿要秘密禀婆母的。”

    “我听毕,方才松口气。”

    “接下来几天,二郎频频往婆母房中去,两人说话时也不让我在旁边听。”

    “今日,你和尔言被捉现场,此事跟京城来人见婆母之事,有没有关系,我不敢妄断。”

    杨碧娘看定李丹青。

    “十日前,你明明瘫在床上不能动,一整天不出房,何来的收到你父亲来信,何来的持信去见婆母,何来撞见男子进了婆母房中”

    “李丹娘,我今日方知,你这么能编。”

    “若不是我知道你十日前在床上痛得不能下地,差点也相信你说的话了。”

    李丹青懊恼,妈的,原来这个故事有这么大一个漏洞。

    好的,下回再编,须得先遣开杨碧娘。

    她抬眼,“我刚才编的时候,你没有戳穿我。”

    又哀求道“碧娘,放我走吧算是给自己积德,给魏家积德,给以后的儿女积德。”

    杨碧娘叹了口气,“就算我放了你,你也不一定跑得掉。再说了,你长这样,跑出去没人护着,可能更惨。”

    “另外,我是魏家妇,还要在魏家立足,须得听他们的。若放了你,我定然活不好。”

    “你有什么心愿,这会告诉我,我若能办到,便给你办。”

    李丹青看着杨碧娘,有些意外。

    上两轮,杨碧娘一脸嫉恨,言语不善,还动手扇打她。

    这一轮,为何好说话了呢

    啊,是了,她被捉时,当众喊出魏大郎高中状元想另攀权贵之女的话。

    杨碧娘联系十日前京城来人,心下认为这件事可能是真的。

    夫婿为了另娶,不惜污元配清名,夺元配性命。

    杨碧娘这是物伤其类,有了感触。

    从前种种嫉恨,消散了,开始怜悯她。

    李丹青想了一会,开口道“我想照照镜子。”

    第三轮了,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呢。

    杨碧娘抿抿嘴道“就这”

    李丹青叹口气道“我想整一下仪容,到了地下好见母亲。”

    杨碧娘听她提起早亡的母亲,沉默了。

    李丹娘自幼丧母,没人正经教导她。

    她又长那样,免不了“浪荡”些。

    其实,也不是她的错。

    杨碧娘转身出去,很快拿了一个小妆盒进来。

    祠堂每逢治丧时,男女都要整理仪容。

    男刮胡子,女绞绒毛。

    耳房中,平素就放了整理仪容的妆盒。

    她揭开妆盒,拿出巴掌大小铜镜,举到李丹青跟前。

    李丹青看着小铜镜中的自己,被震住了。

    想土拨鼠尖叫啊

    这什么绝世美女

    美女虽披头散发,有些狼狈,但瞧那不画而黛的眉,瞧那春水般的狐媚眼,瞧那小琼鼻和菱角小红唇

    美人儿且肤白胜雪,肩膀纤弱,如风中杨柳。

    李丹青明白魏凌希为何会痴迷她了。

    长成这样,是个男子,就会多看一眼。

    嗯,除了野男人尔言外。

    杨碧娘见她盯着镜子,眼里盈了泪,泫然欲滴,便道“没破相,收拾一下,便如从前。”

    说毕收起镜子,转身出门,在天井的缸中舀了一盆水,端进来放到李丹青跟前。

    又开妆盒,拿了一块干净小帕子,浸到盆里,搓了搓,拧干了,拿起给李丹青擦脸。

    擦完脸,她又拿出小梳子,给李丹青通头发,梳了一个圆髻,拨下自己头上钗子,插在李丹青头上。

    再给她整理一下领子,扯好衣裳。

    退后端详一番。

    重新拿了镜子,举到李丹青跟前。

    李丹青看着收拾了一番的自己。

    尖叫,更美了。

    素颜已如此美,若上了妆,不知道美成啥样。

    她心里一酸,滚下泪来,美成这样,却要被浸猪笼。

    老天不公。

    杨碧娘见她默默流泪,心里也不好受,低声道“一切皆是命。”

    李丹青待杨碧娘收起镜子,便问道“尔言跑掉了吗”

    杨碧娘不想看李丹青掉泪,正想引开话题,便道“他适才挟持婆母到祠堂外,恰好遇着季同带着人过来”

    “季同会飞针的,手中飞针扬过去戳尔言的眼睛,尔言伸手臂挡飞针,二郎趁机刺他一剑,救下了婆母。”

    “尔言是一个厉害的,手臂中了飞针,还跑出包围圈了。”

    “但石龙镇这儿,以魏姓为大,季同和二郎追了出去,沿路上喊一喊,自有魏姓人和乡人出来帮忙拦截尔言。”

    “尔言跑不掉的。”

    李丹青又问魏老太,“婆母受伤了吗”

    杨碧娘道“脖颈被瓷片划破了皮,受了好大一番惊吓。”

    “我本要陪她去医馆,她让我进来看着你,喊宋嬷嬷和曹嬷嬷陪着去医馆了。”

    李丹青扼腕。

    这个时间点,祠堂只有杨碧娘在,本是最佳逃跑时机。

    可是杨碧娘不肯放人

    若下一轮还如此,在杨碧娘进来时,须不动声色稳住她,让她拿镜子,争得时间继续割绳结。

    杨碧娘说着话,又出去了,这回端了一碗水进来。

    李丹青心下知道,这碗水必又是加了迷药的。

    待杨碧娘端着水凑到她唇边,便幽幽道“喝太多水,恐憋不住要小解呢。”

    一个大美女,若憋不住,当众尿了裤子

    杨碧娘身为女子,颇能理解李丹青这种恐慌。

    她默然一下,道“你喝两口罢,若一口也不喝,我没法跟婆母交代。”

    李丹青寻思着,这会不喝两口,待会魏老太带着婆子回来,定会让婆子强灌她一碗水。

    罢了,与其让人强灌,不如这会就喝两口。

    李丹青喝了两口水,隔一会,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醒来时,便听得一阵嘈杂说话声。

    先是四个抬猪笼精壮男的说话声。

    然后是季同的声音。

    季同道“好家伙,他身手不错呢,一个打十个,还打伤了我们三个人。要知道,我们魏氏一族,打小练武,放一个人出去,都是能打十个人的”

    李丹青听到这里,一下恍然。

    原来魏氏家族诸人打小练武,全是会家子啊。

    怪不得魏凌希和魏三娘皆会武。

    就是杨碧娘,瞧着美貌,下盘也稳当当,手上有一把力气。

    季同的声音还在继续。

    “咱们人多啊,他手臂和膝盖还中了飞针,到底是被擒住了。”

    “但是兄弟们气不过,一擒住他,就打断了他的腿。”

    “他腿一断,吓昏过去了。”

    说着“哈哈”大笑。

    李丹青惊了,他们捉了野男人,还打断了他的腿

    这一轮,本以为多了一个人,能联手逃脱。

    没料到

    李丹青屏息,假装还昏迷着。

    且多听听信息,看还有什么逃跑的契机。

    季同的声音又道“这小子不单长一张男狐狸脸,他还有本钱,怪不得敢勾搭嫂子。”

    杨飞羽的声音响起来道“他就是一只骚狐狸,之前还肖想三娘呢。照我说,该割了他的本钱。”

    一众男人轰然附和道“是该割。”

    接着是男人们打了鸡血般的兴奋叫嚷声。

    “磨刀了,磨刀了”

    “磨利了,一刀割下来,把本钱拿去喂狗”

    “看以后还有哪个外地男子敢勾搭咱们魏氏族中的嫂子”

    李丹青等等,他们说的本钱,是我理解的“本钱”吗

    啊,天啦,野男人比我还惨,浸猪宠之前,还要被割“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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