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逼王集中营 触发支线任务关键词‘修罗……

小说:任务又失败了 作者:西西特
    病房气流骤然冻结。

    傅延生那脸色简直没法形容, 市面上常见的字典里都找不到贴切的词。

    婊子似乎是发现了他的表情不对,局促不安地捧着丑木雕走近点“延生,你想要礼物啊, 那我现在出去给你买可以吗,木雕真的不是这个对我很重要, 我不能把它送给你”

    傅延生阖上了眼, 面容煞白到发青。

    “延生延生你没事吧延生你别吓我啊, 延生”

    傅总装晕。

    有急促的脚步声跑出病房, 傅太太喊医生去了。

    傅延生的额角爆青筋, 他什么身份,竟然沦落到被误以为讨要礼物的地步,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不多时,傅太太带医生回来了。

    “医生, 你看看我先生,他跟我说话说得好好的, 突然就晕了。”

    医生冷不防地发觉傅总的气息略粗, 像在压制着什么, 立刻就心领神会地走流程检查一通, 扭头看他肤白貌美的太太。

    那太太紧张地望过来。

    医生为他眼里嵌着的金色感到晕眩“傅太太, 傅总只是比较虚弱,睡过去了。”

    陈子轻抿了抿红艳的唇“睡了啊, 吓死我了。”

    “傅太太别太担心,傅总是大富大贵之人。”医生情不自禁地柔情万分,“不要怕。”

    陈子轻感激地“嗯”了一声,他一转眼对上一双阴沉泛着讥诮的目光,顿时喜极而泣“延生,你醒了啊”

    傅延生心头冷笑, 再不醒,头上就绿了,他面无表情地扫向还出神地看着他太太的医生。

    过了好几秒,医生才感知到傅总的怒气裹着暴虐,他一阵后怕,仓皇离去。

    文件资料依旧散落在地无人问津,病房里笼着令人心颤的阴霾。

    陈子轻没管傅延生,他不经意间发现木雕底下有个凹凸的标记,像字,又像符号,全身心都投入了进去,专注地研究了起来。

    傅延生见到这情形,他随手掀翻了床头柜。

    陈子轻吓一跳,他抱着木雕后退点看地上的狼藉,傅延生作为一个大公司的老总,一个家族的家主,怎么这么暴力,按理说,像傅延生上位前是继承人,情绪管理是基本课程,否则心思会被人揣摩出来,对自己不利。

    况且,就算做不到不显山不露水,也不能动不动就砸东西吧。

    傅延生这属于失态了。

    “常常失态。”陈子轻无声吐槽了一句,他从缙阳赶回垡城一下没休息,很累了,完全是强撑着才没窝哪儿,所以他现在不想收拾。

    正当陈子轻找个借口去外面待会儿,等病房清理干净了再回来的时候,病床方向传来一声不容拒绝的命令“给我把木雕扔掉。”

    陈子轻脱口而出“我不。”

    傅延生要下床,他坐起来就痛白了脸,年轻而俊美的五官有点扭曲。

    “这木雕不是在垃圾桶捡的,也不是在路边摊买的,它是我从一个捡破烂的老大爷那里弄到的,雕的是只猴子,我非常喜欢。”陈子轻一副竭力想要留下心爱之物的模样,“延生,我来看你带着它,是我想快点告诉你这件事,你别让我扔了好不好。”

    一番话真情实意,感人肺腑。

    我把我的快乐分享给你,你看,我多在意你。

    傅延生没接管企业前日夜颠倒地厮混,过得奢靡又疯狂,站在人间看天堂,他什么样的货色没见过,什么样的招数没见过。

    床边人的手段连及格线的十分之一都够不上。

    有时又显得高明。

    提前回来,为的就是这木雕,狗屁的担心他的伤势。

    果不其然,傅延生听他说“我想让你帮我查清楚这个木雕的来历。”

    傅延生竟然没有大发雷霆怒不可遏,而是平静地想,让他查,没找别的人。

    还知道他是自己先生。

    有困难最先想到要用傅太太的身份。

    傅延生被这样离奇的心态变化刺激得胃部痉挛,他放在被子上的手点动,解除夫妻关系吧,不能留了,必须解除。

    “延生”

    今天就解除,任由他自生自灭。

    “延生。”

    傅延生嗓音冷得掉渣“干什么”

    陈子轻偷偷翻了一个白眼,他软软地说“你帮我找懂文物的查查木雕,可以吗”

    傅延生好笑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把资源用到你身上”

    陈子轻擦了擦木雕,凑到他身边给他看木雕的做工“我觉得这个可能是古董,很值钱。”

    傅延生的思绪被脖子上的痒意侵扰,发尾都这么骚,慢慢柔柔地撩着他,真干的话,又他妈过不去心里的坎,他向来都吃第一口,没有吃别人吃过的剩菜的癖好。

    抬手捉住不安分的发丝,他嗓子干哑“我缺钱”

    陈子轻说“我缺啊。”

    傅延生鄙夷地笑了一下,结婚才多久,拐弯抹角地张嘴找他要生活费了。

    陈子轻还想争取,傅延生厉色道“滚到外面去,别进来烦我,看到你就倒胃口。”

    “那好吧,我去外面,我不走远,你有事喊我。”陈子轻带着木雕出了病房,一下都没停留。

    傅延生笑出了声,老男人原先求他的时候还会说“求你了”,现在就他妈这态度。

    真把自己当名副其实的傅太太了。

    傅延生的精神亢奋了一阵就低迷下去,他疲乏地躺了片刻,叫人把所有文件重新送一份过来。

    木雕的事,他不会管。

    妈的,他不管,傅太太肯定趁他不注意找别人。

    傅延生最终还是让费莱尔拍下木雕去查,他以为是微玉被人骗了,没想到木雕确实有点名堂。

    陈子轻坐在沙发上看资料,首先是木雕所用的木材来源,查出来是南洋那边生产的,一种很名贵的木材。

    南洋,现在叫东南亚。

    陈子轻往下看,曾经在香港的拍卖会上出现过同样的一只木雕,他仔细对比照片跟怀里的木雕。

    他手上这只损坏了,照片里的很完整。

    竟然有一对。

    陈子轻把资料翻完没找到自己想了解的东西“延生,资料上没说这个木雕当时被谁拍走了,查不到啊”

    傅延生在打电话,面色一沉,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说,你不是傅氏掌权人吗,势力就这样不怎么行啊。他一击冷眼刺向眼巴巴望着他的老男人。

    陈子轻闭上嘴巴,无措地坐着。

    傅延生这电话没打完就掐了,他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面“在一个收藏家手里。”

    陈子轻急忙捞住往地上蹦的手机“收藏家呢,我能见见吗”

    傅延生恶声恶气“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陈子轻眨眼“见得到啊。”

    傅延生很烦他,语气十分没风度“那你急什么”

    陈子轻“”

    傅延生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扫他“看你表现,你表现不错,你想要的都会得到。”

    后半句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含义。

    陈子轻没嗅出藏在深处的意思,他给傅延生把手机放好,笑着说“病房有我的生活用品,我就不回别墅了,我留下来陪你。”

    傅延生盯着老男人献殷勤的眉眼,已然把要为白月光小玥报仇的想法给抛远了,他在想,到底是碰,还是不碰。

    自己的太太,理所应当。

    傅延生主要是怕时间一久,永远学不会安分守己的老男人红杏出墙和人勾搭,给他建草原。

    到时被圈内人知道了,他颜面扫地。

    所以他考虑碰不碰,实属是情势所迫,并非情愿。

    陈子轻查看佣人给他收拾过来的东西,大多都是护肤品,他全倒在桌上,一瓶瓶一罐罐地摆好。

    隐约感觉屁股上一凉,陈子轻猛地回头,傅延生闭着眼,看似睡着了。

    最好是真的睡着了

    陈子轻把大衣的下摆往下拉了拉。

    晚上医护人员来查了次房,陈子轻像一个很怕失去主心骨的家属,深爱先生的太太,他特地问了注意事项,抬头发现傅延生凝视着自己,不知道凝视了多久。

    陈子轻蹙了一下眉心,当作没有看见。他在夏季村被电击的事,傅延生说查清楚了,却是到现在都没有提,也没有要严刑拷打的架势,说明事情的发展不是傅延生想的那样,懒得跟他对质。

    原主弟弟竟然抗住了傅延生这边的逼迫,编了个说法过关了。

    这是陈子轻没有想到的,他低估了原主弟弟的实力。虽然家族已经掉到三线,但也是个豪门,作为想尽所有资源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多少都是有能耐的。

    陈子轻在病房的沙发上趴着睡的,医院阴气重,病房暖和和的,他依旧用毛毯盖住了全身,只露出一点头发,缱绻柔情地垂到地上。

    呼吸蒙在毛毯里,湿湿热热的,他老实地睡了一段时间,一条腿伸出毛毯,挂在了沙发边沿,小腿翘在半空,脚上没穿袜子,脚尖微微勾着,从脚趾到脚背,再拉伸至脚踝,往上到毛毯掩盖处都是一片莹白,发着光,有种少年感的美。

    脚底朝下隐于暗中,从柔韧的曲线来看,一定是白嫩的,敏感的,吹口气就能颤栗着拢起脚趾缝,蹦起脚背。

    傅延生一个常年吃山珍海味的人,对着一只脚起了食欲,还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汹涌澎湃如船入深海瞬间被拍翻淹没,他在想,沙发上的老男人刻意引诱他的几率大不大。

    就这么想了一夜,青管跳动了一夜。

    陈子轻一觉睡醒看见傅延生满眼红血丝,他边拿按摩梳梳头,边询问道“你没睡啊”

    傅延生让他滚,他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擦擦抹抹,弄完了才出去。

    费莱尔敲门进病房,闻着傅太太身上的护肤品味汇报道“傅哥,查清楚了。”

    陈子轻顿时停住了脚步“什么东西啊”

    费莱尔将资料袋放到床头柜上,打着哈欠伸懒腰“我交差了,回去睡了。”

    陈子轻瞥瞥傅延生,见对方没有要说的意思,只好先下楼转转,吃点热乎的东西。

    路面的积雪清掉了,又落上了一层,陈子轻呼吸着清冽的空气散步,他没散多久就接收到了一道道视线。

    在垡城,陈子轻戴了口罩都没用,一头银发跟一双金色的眼眸就锁定了他的身份。他没去理会各种打量,自个找了个面馆吃掉一碗面,拿出手机打给手机的主人“弟弟,早上好。”

    “早,早上好。”那村民支支吾吾,他良心过不去,坦白自己昨天不是东西,收了钱干了出卖人的买卖。

    陈子轻以为他被逼迫了,原来是收钱了啊。

    “没事,我已经平安到家了。”陈子轻从树下带着一头雪出来,“村里还在开发吗”

    “还开发着呢,那大老板坐直升机离开没多久就返回了。”

    陈子轻有点诧异,柏为鹤不是有要紧事才叫直升机过去的吗

    村民见陈子轻不介意了,就轻快起来“那钱我分你一半,一大半吧。”

    “不用不用,你自己留着花。”陈子轻跟他聊了几句就打给夏开胜大爷,说了声早安。

    “安个屁安”老大爷咕噜着挂掉。

    陈子轻一路弯着唇回病房,傅延生洗过脸了,额发跟鬓角微潮,胡渣没刮,他听见进来的脚步声要发火,抬眼瞧见对方眼角眉梢柔而媚,皱皱眉,大早上的,又骚上了。

    “过来。”傅延生指着床边的推车,“喂我吃早饭。”

    陈子轻不敢置信“啊”

    傅延生把资料袋放到身前,陈子轻福至心灵,小跑到床边“我现在就喂你吃。”

    早饭十分丰盛,陈子轻都看热了,他寻思这么多傅延生一定吃不完,等会儿他也吃点,不能浪费。

    傅延生吃掉一勺海鲜粥,厌烦道“让你喂个早饭,你大腿夹着小腿干什么”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偷瞄他一眼,你注意得还挺细致。

    “尿急。”陈子轻说。

    “那你不去撒,你坐这干什么,给我表演尿失禁”

    陈子轻冤枉地说“怎么会呢,你见多识广,尿失禁对你来说也不是新鲜事。”

    傅延生怪异地沉默,老男人这是夹棍带枪,觉得他情史丰富。。

    确实也见惯了,没意思。

    傅延生把资料袋扔了过去“把尿撒了,一边玩去,别影响我心情。”

    “那你自己吃啊,别烫着。”陈子轻敷衍了句,拿着资料袋进了卫生间。

    资料袋里是一个富二代这两天的生活轨迹和社交。

    “冯三少死了啊。”

    陈子轻吸了口气,又死了一个。

    他坐在马桶盖上一张张地翻看,冯三少死前那段时间没什么异常,就是正常公子哥的吃喝嫖赌。

    目前死了三个人,其中两个确定戴了夏子的黑色帽子,他们全是傅延生圈子里的。

    陈子轻感觉人数还会增加,那伙人干嘛了啊怎么就引来了夏子呢

    后面不会要轮到兰翕跟傅延生吧

    门外响起陌生男音,陈子轻的思绪受到了影响,他从卫生间出来,见是一个美男子。

    “延生,你朋友来看望你了啊。”陈子轻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美男子眼神躲闪。

    也不知是演技拙劣,还是故意欲盖弥彰。

    陈子轻把资料袋放起来,垂着头说“你们聊你们的。”

    太太看出了来人跟自己先生是老相识,自觉去了门外,多识趣,多贤惠。

    和那晚在别墅走廊没区别。

    却又一直垂着眼睛,似乎不想被发现眼里的失落。

    傅延生将余光从出去的人背上收回。

    气氛沉闷无比。美男子出了点汗,他一说话,红色的唇肉跟白色的牙齿显得可口动人“傅总,我按照您的要求来了,现在我可以”

    傅延生倏然开口“站一边等着。”

    美男子照做。

    十多分钟后,病房门外传来扣扣声,费莱尔说“傅哥,微家想要嫂子回家一趟,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那就让他去。”傅延生的嗓音舒懒沙哑,听着让人面红耳赤浮想联翩。

    陈子轻没什么想法,他很焦虑微家这趟“我想带上费莱尔。”

    傅延生刻意用那种声音说话,是个耳朵没问题心智没问题的都要怀疑,老男人竟然能不当回事,真他妈的,他咬牙“带上谁,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费莱尔。”陈子轻舔舔唇,“他是你的心腹,微家看到他,就知道我们感情好。”

    傅延生冷笑“我们感情好吗我们不就是名义上的夫妻。”

    陈子轻无语地把大衣一拢“不说了,你注意休息,别太劳累,我走了。”

    费莱尔开车送陈子轻到微家,没有要陪着他一起进去的意思。

    陈子轻解开安全带“费莱尔,你跟延生多久了”

    费莱尔说“挺久了。”

    陈子轻随口道“你觉没觉得他最近变了点”

    费莱尔笑问“哪种变法”

    “看来你没发现,那估计是我的错觉吧。”陈子轻接着就说出裴远知三个字的结构,让他帮忙查一下,并说出了大概年龄。

    “你不要拒绝我,不然我找延生,他还是会答应我的,所以我直接找你了。”陈子轻下了车,“我要是很久没出来,你能进来找我吗,费莱尔。”

    费莱尔抬了抬下巴“嫂子,你的父亲出来接你了。”

    陈子轻调整表情转身,走来的中年人跟原主没几分相像,原主这脸,完全靠的是他那个过世的母亲。

    微父客气地邀请费莱尔上门做客,被费莱尔拒绝后也没露出不满,他带十多年没有回来过的大儿子进门,上楼。

    “墓园就不带你去了,你没资格,你不要你母亲,不要这个家,薄情寡义。”微父指着架子上的遗像,“过来给你母亲上柱香,看这么多年了,她还认不认得你。”

    陈子轻点着香想,是不要吗,不是被你赶出去的

    这次让他回来祭拜是借口,主要是为了那个便宜弟弟吧。

    陈子轻把香放进香炉里,背后就响起了中年人的严父口吻“你生是微家人,死是微家魂,以前你爱怎么堕落就怎么堕落,如今你身份有变,也不是十七八岁的时候了,你三十二岁,一点都没长进,要不是你弟弟,你现在早被傅延生打死了,能站在这里跟我讲话”

    “你走狗屎运嫁作,成为傅延生的太太,就该老老实实伺候他,要是夏家村山上的事还有下回,整个微家都会给你陪葬。”

    微父看一滩恶臭的烂泥似的“实在忍不住就到家里来,我这边安排信得过的人。”

    陈子轻“”

    怎么跟傅延生一个调调,都认为原主放荡原主离开垡城之前名声就被有心人传臭了吗

    不奇怪,没了强大的庇护以后,美貌就成了原罪,招人嫉妒。

    “不孝子,我不亲自去医院请你,你都不回来。”微父的语气里毫无慈爱,“你弟弟被我接回垡城,躺在医院养伤,你有关心过一句吗”

    “我离开的时候他才五岁,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成年了,我跟他又不亲近,为什么要关心。”陈子轻说,“香我上完了,我走了。”

    “你以为我只让你回来上香”微父扯住他的胳膊,“你弟弟过两年就能从国外完成学业回来,到时你必须帮他。”

    还必须欠你的吗。陈子轻挣了挣,没挣开“我能帮得了什么,我大学都没上完。”

    原主大一就被迫辍学了,他这些年在靠山身上下功夫,也没落个好下场。

    人生短暂,花开花败,令陈子轻唏嘘。

    “所以你这辈子都要依附男人了,已经无药可救,你弟弟不一样,他的人生才刚开始。”微父研言之凿凿,“你应该多帮助他,让他走你走不了的路,到你到不了的高度。”

    陈子轻匪夷所思,我冤大头啊

    微父看出他的轻慢,直接就摆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我把话挑明了,你弟弟毕业要进傅氏。”

    陈子轻说“然后睡傅延生的床”

    微父见他不用再提点,满意道“没错,你一个人绑不住傅延生,有你弟弟帮着你,兄弟俩在一条船上不是挺好。”

    陈子轻“”神经病。

    微父还有第二套策略“你要是能让傅延生把你长久地放在太太的位置上,偶尔通过你给微家点甜头,那你弟弟就不用跟傅延生,他可以有更好的婚姻。”

    陈子轻想到了垡城新贵。

    这个老狗竟然真的把主意打到了柏为鹤身上。

    “你利用傅延生的人脉资源,带着你的弟弟接近柏先生,你弟弟有本事,只是没机会,他成了柏太太,会帮衬你,就算他婚后和柏先生去对方的城市生活,也是你的依靠。”

    陈子轻真的不懂原主父亲的大脑组成,还是说,上流圈就这样

    微父铁了心要一个答案,陈子轻不同意就不准他离开。

    书房静落灰尘,微父看着遗像上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如果她活着,他又怎会满世界找她的翻版,找了那么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无心管理企业,遭人算计导致微家败落。

    是她的错,她不该走。她生了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又不护他一生,不让他拥有能与皮囊相配的智商和能力,微家的声誉形象都因他受损。

    微父指着遗像“儿子,你母亲的遗物,你就不想要”

    陈子轻搬出老大爷的那一套说法“人死如灯灭,人没了,遗物就是个屁。”

    微父脸色铁青。

    父子俩剑拔弩张,没打起来。

    一个是碍于傅延生的地位,一个是不想,于是他们就这么耗着。

    “咚”

    窗户被一颗石头子砸了一下。

    陈子轻走过去开窗,费莱尔在楼下笑喊“嫂子,傅哥等你吃午饭。”

    微父的心思转了几个来回,傅延生的心腹对微玉的态度,透露出了某种信号,他沉了沉气“儿子,既然你先生等你吃饭,那你就回去吧,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家人。”

    陈子轻一声不吭地走了。

    回医院的路上,陈子轻心不在焉。

    费莱尔打方向盘的姿态十分迷人“嫂子,全世界叫裴远知的有很多,符合年龄范围的一个没有。”

    陈子轻来了精神,裴远知不会也像夏子一样,改名了吗

    那他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的后代

    “好吧,我知道了。”陈子轻叹口气,“费莱尔,我母亲的遗物在微家,我想拿回来。”

    费莱尔的唇边噙着一抹笑“这要请示傅哥。”

    “那你帮我,”陈子轻一停,不能让费莱尔做中间人,傅延生有绿帽焦虑症,谁知道是不是又会乱想什么。

    “看来嫂子已经想好要自己跟傅哥说了。”费莱尔说。

    陈子轻不自觉地拿出手机,他刚想藏起来,又觉得没必要。

    以傅延生的多疑和掌控,肯定知道他有手机了,没砸掉或者收走,说明里面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按了监控,跟他房里的那台电脑一样。监视就监视吧,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陈子轻点点戳戳手机,没人给他发信息,他只看了时间就把手机关掉“费莱尔,你见过我最小的弟弟吗”

    “见过。”

    “你觉得他合不合延生的喜好”

    “不合。”

    “那他成为柏先生太太的可能呢”

    费莱尔一个急刹车“嫂子,这是要进笑话大全的。”

    陈子轻喃喃“是的。”

    他想好了,要是傅延生不帮他拿回遗物,他就答应原主父亲的条件,送原主弟弟去傅延生那儿,或者柏为鹤的枕边

    前提是不涉及到他的生命安全。

    大冬天的,费莱尔把车窗都开着,陈子轻的脸跟头都被吹僵吹麻了,他到医院的时候人都是迷糊的。

    费莱尔给他开车门“嫂子,下车吧。”

    一声声嫂子的,似乎已经叫顺口了,也认可了他的身份。

    陈子轻丝毫不信费莱尔真的这么想,他拢着被风吹起来的长发仰望医院大楼“兰翕在这家医院吗我想去看看。”

    费莱尔带他去了。

    兰翕在七楼,陈子轻一进病房,对方就望向他身后,他会意道“就我一个人,延生行动不便。”

    被情敌看穿心思,兰翕没露出恼怒的神情,他的气色很差,反应也迟钝许多,没有了往日的张扬激烈。

    陈子轻把在医院便利店买的一束花放到桌上,听兰翕说“傅少的腹部中了一枪。”

    原来是腹部受了伤。

    陈子轻让这个话题掉地上了,他没接,不想聊。

    兰翕也没继续,他只是想起当时的命悬一线,和傅延生中枪的一瞬,有些恍惚。

    傅延生爱他吗,不爱他的话,为什么在他父母寻求帮助后,派出大量人手搜找他的行踪,更是亲自赶了过去。

    那要是爱,那怎么不来看他呢,只要想,方法多的是。

    兰翕一条腿打着石膏,脸上有多处伤口,找不出昔日的耀眼,他看着自己长期学习的正版。

    陈子轻被看得浑身发毛“兰少爷,跟你说个事,冯三少死了。”

    兰翕没反应。

    “自己划开了自己的脖子,手上一圈淤痕,像是有人抓着他的手,让他划的脖子,他死的时候 ,头上有一顶黑色帽子,跟钟少一样。”陈子轻困惑不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兰翕的眼珠都没动一下。

    陈子轻试探地喊了一声“兰少爷”

    兰翕依然没有动静。

    陈子轻演了一会独角戏嘴都说干了,兰翕始终看着他,给他的感觉很不正常,他不待了,打了招呼就离开病房,坐电梯上十一楼。

    傅延生在病床上开视频会议,陈子轻进来时没发出多大的响动。

    陈子轻研究木雕,他跟猴子对望,猴子在对他笑,阴森森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笑出声音。

    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模糊,陈子轻没意识到他和猴子四目相视了多久,直到傅延生结束视频会议,叫他给自己倒杯水,他才发觉眼睛干涩难受。

    陈子轻把木雕收好,他去倒水,犹豫着说“延生,你去看看兰少爷吧。”

    “之前你不是追他嘛,我觉得你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他已经明白了你的重要性。”

    陈子轻端着水杯送到床前“你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和他在一起了,就别再去会所玩乐了,身体是第一位,你要为他的健康着想,要是有什么细菌传染给他我不是说你脏啊,真的,你不要误会,我是想说,你们好好的,不用在意我这个你名义上的太太,不光我,外界都知道我就是个虚名,我希望你能够幸福,只要你能幸福,谁给你我都”

    傅延生面色可怖地怒吼“费莱尔,把他带走”

    费莱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门外的,他把门一开,吊着根棒棒糖做了个手势“嫂子,请吧。”

    陈子轻灰溜溜地走了,不忘带走木雕。

    从这天开始,傅延生严禁陈子轻进病房,不想见他。

    陈子轻很用心地每天拎着汤来医院,被傅延生赶出去,下次再来。

    汤是佣人煲的。

    保温桶是陈子轻拎的。

    医院对傅总跟他太太的日常见怪不怪,当无限循环。

    傅太太又来了,傅总又赶他走了。

    天天如此。

    傅延生出院就忙了起来,他连续一周都在处理积压的公务,有点时间了就带陈子轻去拜访柏为鹤。

    陈子轻一路都缓不过来神,傅延生发什么神经啊,他想不出这是抽的哪个方向的风。

    到了地儿,佣人领他们进大院,入眼皆是小桥流水清雅别致。

    挺适合养老的。

    穿过花园时,陈子轻看见了一套桌椅,桌上摆着文房四宝,木制的镇尺压着一副字。

    “瘦金体啊。”他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傅延生不练书法,去也能瞧出柏为鹤的书法水平,妈的,可把身边人迷住了,路都走不动了。

    陈子轻望着纸上的瘦金体,自言自语地说“有点眼熟。”

    傅延生冷飕飕道“你以前的靠山也会写瘦金体”

    陈子轻眼露迟疑,是吗

    后颈传来窒息感,衣领勒着他的脖子被拎起来,他像挂件一样跟着傅延生走。

    佣人不多看,规规矩矩地带他们去见先生。

    柏为鹤的祖辈是谯城人,没在垡城落过脚,他因为夏家村的项目才回国来到垡城,在这边的临时住处有片室内高尔夫球场。

    外面天寒地冻,室内恒温,人工草皮绿油油的,散发着勃勃生机。

    柏为鹤跟傅延生打高尔夫,陈子轻在角落吃点心,他正吃得起劲,一个佣人给他送饮料,橙红色的饮料,洒他毛衣上了。

    “没关系没关系。”陈子轻安抚慌张道歉的佣人,径自去清理脏污。

    等陈子轻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傅延生摘掉手套大步去什么地方,后面跟着怀抱球杆的球童。

    傅延生放纵久了,已经深入骨髓。

    柏为鹤的球童估计撞他心巴上了,导致他跟肌肉记忆一样把人带去哪里寻个开心。

    也是巧了

    陈子轻继续吃喝,球场那边,柏为鹤一直在挥杆击打小白球,他穿一身专业的黑色球服,姿势标不标准陈子轻一个外行不确定,反正赏心悦目,像动漫里的人物。

    快一个小时以后,傅延生若无其事地现身球场,举手投足间尽显放松,那个球童不见了。

    傅延生腹部的伤还没好全呢,到底是年轻。

    陈子轻吃掉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点心,正愁接下来靠什么打发时间,球场那两位终于停止装逼,转战去了茶室。

    然后又是新一轮的装逼。

    陈子轻既不懂高尔夫,也不会下棋,他纯粹是个背景色,吃饱了喝撑了,都不提防傅延生发疯了。

    傅延生只要跟柏为鹤单独聊,就一口一个“我太太”,不仅如此,他还会“用心良苦”地故意制造机会,让他的太太发骚。

    好比现在,他假意出去抽根香烟,把茶室留给了太太,跟太太惦记的野男人。

    傅延生在走廊抽烟,像一个随时都会冲进去捉奸的丈夫。他要看看他的太太如何表现。

    陈子轻没表现,他的肚子鼓鼓的,因为困顿垂下来的眼尾添了层母爱的柔光,是个不问世事的小妈妈。

    然而他自己并没有想到这方面去。

    茶室很静。

    柏为鹤坐姿端正,他一颗棋子一颗棋子地捻起来,放入棋笥中,就这么个动作都显得赏心悦目。

    陈子轻不自觉地看入了神。

    “傅太太,自重。”

    对面响起低沉悦耳的嗓音,陈子轻一个激灵,他前后被提醒了几次,这次实在是忍不住地反驳。

    “柏先生,你总这么说我,先前就不提了,现在我没有不合理的行为。”

    陈子轻认真地说“我只是有常人都有的,对美好事物的喜爱。”

    柏为鹤的眉梢微乎可微地动了一下“那是我误会了”

    陈子轻抿嘴笑“嗯,是的。”

    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柏为鹤半抬的眼帘里,前一秒笑得不知人间罪恶的人,下一秒就收起了笑容。

    “哗”

    傅延生拉开门立在门口,高挺的身影配着优越的长相,硬生生令人发怵,他那两片沾着烟草味的唇划开一个弧度“太太,你和柏先生都聊了什么”

    “没有啊,没聊。”陈子轻忙说。

    傅延生坐到陈子轻身边,无比深情地搂着他的腰,吻了吻他的耳朵。

    陈子轻眼皮直跳。

    “柏先生,你看我太太脖子上的配饰。”傅延生撩起他的长发,露出那圈黑,“它和我的尾戒是一对,相互之间有心灵感应。”

    柏为鹤淡笑“二位情比金坚。”

    “那是当然。”傅延生在怀里人雪白的耳垂上吮了一下,没聊什么那他出去一趟,茶室的氛围怎么就变了,变得下一刻就要坐人腿上的样子。

    耳垂一疼,陈子轻脑子嗡嗡的,傅延生疯了吧,当着柏为鹤的面搞这些。

    陈子轻根本不敢看柏为鹤是什么反应,他警惕着傅延生的一举一动,拿起佣人端上来的茶喝,一不留神被烫到了,眼里有生理性水光。

    傅延生立刻带他去冲洗。

    茶室的门被大力拉开,急乱的脚步里有不耐烦的低声训斥,细微的抽咽呻吟,所有都在拐角处消失,四周恢复宁静。

    柏为鹤喝了口茶“烫了。”

    佣人提心吊胆“下次我们一定在温热以后才端上来。”

    柏为鹤两根手指微屈着,往桌前招了一下。

    佣人忙收走茶具。

    月底,傅延生让费莱尔送陈子轻到一个慈善晚会。

    这是陈子轻第一次以傅太太的身份出席重要场合,傅延生并没有随意把他丢在一边置之不理,等着看他笑话,而是走哪都带着他。

    生怕转个身的功夫,头上就多了点绿。

    陈子轻被傅延生要求挽着他的胳膊,跟着他去一个老先生那里,以为又是哪个生意伙伴。

    没想到傅延生跟人是初相识,介绍完就切入了木雕的事。

    陈子轻的心口扑通扑通直跳,他惊喜地看向傅延生。

    傅延生把手盖在他那双勾人的眼睛上,对收藏家说“那木雕是我太太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他比较有兴趣。”

    老先生惊讶道“看来我跟傅太太算有缘,一对木雕,你一只,我一只。”

    这话没什么粗俗的意味,只是陈述事实。

    尽管如此,傅延生周身气压还是低了下去,他捏紧了怀里人的肩膀。

    陈子轻疼得“嘶”了声,他和老先生讨论木雕的形态做工,以及手感,猴子带给他的感觉他没说。

    “木雕的底部有个标记,您注意过吗”

    “刚收藏那阵子没注意到,过了年,偶然间发现的。”老先生说。

    陈子轻立即问“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您呢”

    “我找过木雕专家。”老先生摩挲着拐杖,“那是符号,属于南亚那边一个早已销声匿迹的东西。”

    不止陈子轻,傅延生也分了缕注意力进来,那么个丑玩意儿,能扯出什么花。

    傅延生问“具体做什么的”

    老先生摇头“不清楚,我没有深入调查过。”

    陈子轻望着杯子里的红酒发愣,符号会不会跟夏子的死有关啊

    难道是巫术

    老先生思索着开口“南亚那边的一个老头可能懂一点,我联系到了就通知你先生。”

    陈子轻展开笑颜“谢谢您。”

    老先生若有似无地看了眼想遮挡墙内美色的小傅总,和蔼地笑道“傅太太客气了。”

    友人叫他过去,他便拄着拐杖离开了。

    傅延生冷着脸教育挽着他胳膊的人“你能不能别寒碜,拿出你傅太太的高度,有什么好谢谢的,一个老头算得了什么。”

    陈子轻说“他帮我忙,我感谢他是应该的,礼貌啊。”

    “那你怎么没感谢我”

    “你是我先生啊。”

    陈子轻说着就东张西望,柏为鹤也在场。

    垡城两位炙手可热的老总,傅延生有家室,柏为鹤没有,今晚冲他来的男女有不少,都在蠢蠢欲动,只等一个时机。

    原主的弟弟受伤了,不然也会来的。

    陈子轻跟着傅延生四处社交,他无意间瞄到一个富家少爷与人发信息求救该如何给柏先生下药。

    聊天框里透露,他暗恋柏先生好多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抛下事业回来孤注一掷,想在柏先生留垡城期间发生一段美好记忆。

    一个晚上也好。

    陈子轻想到原主暗恋的人,按照他听小说的套路,人要么就在身边,要么就是剧情没走到那里。

    也不知道暗恋的人有没有柏为鹤的水平。

    检测到关键词暗恋,解锁主线人物表里的柏为鹤

    陈子轻神经末梢一抖。

    十二年前你见到他在花园逗蝴蝶,你发现他用一根红线把蝴蝶绑起来,一点点扯烂蝴蝶翅膀。

    你几乎痴迷地看着那一幕,你的眼前闪过白光,你爱上了他。

    你想发出声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你不能,你努力地把手伸出去,你抓住一棵草试图制造响动,他被亲戚叫走,并未发现阴暗中的你。

    那天之后,你开始盼望他的再次出现,可惜你没多久就换了住处,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一次。

    过了些年,你有了机会,你纹上蝴蝶,期待以傅太太的身份接近他,勾搭他,让他为你着迷,发疯,痴狂,为你众叛亲离。

    陈子轻有种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感受。

    就说柏为鹤怎么也该有个位置,敢情是原主暗恋的人。

    陈子轻捋了捋解锁关键词得出的信息,靠山跟柏为鹤是亲戚,但在那期间,柏为鹤不知道原主的存在。

    原主当时没有人身自由,那可能是靠山对他最有兴趣的时期,后来对他淡了,另找新欢取代了他。

    陈子轻通过文字勾勒出那场初见,一个人把脸贴到栏杆上,五官挤压得变形发疼才把手伸出去,使劲往外够,嘴巴被堵住不能发声

    而少年立在姹紫嫣红的花园,立在光下。

    陈子轻喝了点红酒,柏为鹤不知道迷恋他的众多男女里,其中一人后来为他纹了一只蝴蝶。

    根据标注,原主要暗恋的人舔红线,咬蝴蝶翅膀,吻便蝴蝶全身。

    他跟傅结婚了,柏为鹤怎么可能吻他纹身。

    没结婚也不可能。

    陈子轻叹息,原主对柏为鹤惊魂一瞥,刻骨铭心,有情感残留,所以他才总是注意到柏为鹤。

    就是这么回事吧肯定只是这样的

    腰上一紧,陈子轻回了神,傅延生把拢在他肩头的手移到他腰部,带他去了柏为鹤的方位。

    傅延生真的,对柏为鹤一股子敌意。

    以柏为鹤的能耐,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心里头肯定觉得傅延生精神状态有问题。

    傅延生最近越来越热衷于给自己找假想敌,自导自演修罗场,还要把怨气洒到他

    陈子轻的心思被一道电子音切断了。

    叮

    他眼皮直跳,怎么会有背景设定的官方助手提示音

    疑似触发支线任务关键词修罗场,关键词已标注,审核通过,宿主陈子轻,恭喜你解锁支线任务一

    请你在十分钟以内让暗恋之人看见你的蝴蝶,得到一句赞美,并要求你先生在场。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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