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怎么一次比 一次羞。”……

    谈垣初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 在她蹲下前,他叫住了她“起来。”

    苏贵嫔情绪淡了许多,不再脸上带笑,而是又和平日中一般清冷。

    谈垣初仿若没察觉到她的异样, 冲云姒招了招手, 云姒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苏贵嫔一眼, 略有点迟疑,半晌才乖顺地走近。

    等人走近后, 谈垣初抬手轻碰她额头, 察觉到点凉意,他语气冷淡道

    “病才好就出来吹冷风,是想再躺半个月”

    看似责怪, 但谁都听得出他话中的真实用意。

    云姒握住红梅枝,她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 她只是恹恹地耷拉下眸眼,低眉顺眼“奴婢没事。”

    苏贵嫔见云姒出现后, 皇上的注意力都跑到云姒身上了, 颇有点烦躁, 云姒能有什么事

    吹冷风

    苏贵嫔扫了一眼云姒身上的鹤氅。

    去年南爻进贡的毛皮子,皇上让人给慈宁宫送了点,剩余的都在皇上私库中, 苏贵嫔没想到如今会在云姒身上看见,都说她近来得皇上看重,却不曾得过皇上这般赏赐。

    且不瞧瞧, 云姒被宠惯得有一点奴才样么

    苏贵嫔心底腹诽不断,她不着痕迹地攥了攥手帕,在宫廷的这段时间,到底是让她长了点记性,没有生恼,她抬眼,颇清冷道“这段时间没见到云姒姑娘,我还觉得好奇,原来是病了,现在病好了么”

    云姒冲苏贵嫔服身“劳苏贵嫔记挂,奴婢已经无碍。”

    苏贵嫔被她噎住,真会给自己脸上添金,谁记挂她了

    谈垣初若无其事地看向云姒,见她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心底哪里还不知道她是不高兴了。

    但她不高兴什么

    因为他陪苏贵嫔赏梅

    谈垣初心底冷呵一声,不由得想起月前

    彼时,云姒才病了一两日,风寒来得凶猛,她睡都睡得不踏实,脸颊透着病态的嫣红,烧得浑身滚烫,趴在床上难受得一直哼哼唧唧。

    太医开了药,但总不见效果。

    谈垣初去看她,她趴在他怀中,攥着他的衣袖,眼泪扑棱棱地掉,时不时喊他一声。

    她爱哭,却常是床榻上才会哭,其中分情绪是真,七分情绪都是在骗他,唯独这一次,谈垣初看出她是真的难受,病得有点意识不清。

    谈垣初揽着怀中人,眉眼薄怒清晰可见,谁都知道,风寒是能要了人命的,他冷眼看向满额冷汗的太医

    “一个风寒都治不好,朕养你们做什么”

    他没有疾声厉色,却越是平静越让太医觉得心惊胆战。

    许是女子平日中嘀咕得多了,谈垣初居然也冒出一个念头莫非他们是觉得她并无位份,看轻于她,诊治时才不曾上心

    谈垣初心底未必不清楚这个念头没什么凭据,但他很难不这么想。

    他替她前前后后换了数个太医,直到一个太医道“这厢房太冷,姑娘病情才会反复。”

    厢房内昏暗,谈垣初垂下视线看了看女子,她安静地躺在他怀中,呼吸都是洒着热气,明明被他养在身边,锦衣玉食供着,但她却是仿佛又消瘦了许多,单薄得仿若一张纸般。

    谈垣初收回视线,冷淡下命令“去收拾暖房。”

    许顺福是知道这几日皇上心情有多差的,他没敢劝诫,领着人将暖房清扫了一遍,谈垣初亲自将人送去了暖房,他替她披上鹤氅,用帽檐将她脸颊全部遮住,力求不让她吹一点冷风,暖房中地龙,整个殿内都是格外暖和。

    好一番折腾,她的病情才减轻了点。

    结果这人意识一清醒,就开始翻脸不认人。

    恰是初一,他再去看她,暖房却是房门紧闭,不许他进,谈垣初被气笑了,许顺福也替她说话

    “姑娘是怕将病气传染给了皇上。”

    谈垣初蓦然冷淡地笑了一声。

    她病重拉着他不放时,怎么不说会传染给他

    房门紧闭不开,她还在殿内瓮声瓮气地说“今日是初一,皇上该是要去坤宁宫了。”

    不开门,还要撵他走。

    谈垣初眸子冷了点,讥讽道“后宫妃嫔要都是你这般省心,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事端了。”

    话落,没等云姒再撵人,谈垣初转身就走。

    他不曾嫌她病重,她倒是病一好就做出这种作态,到底是担忧他会传染风寒,还是替自己着想,怕人以此攻讦她,她自己心底清楚。

    谈垣初心底恼她,数日都不曾再去看过她。

    再见,就是今日这一幕。

    一切都是顺着她的心意,她现在又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想至此,谈垣初贴在她额间的手也收了回来,他情绪冷淡,苏贵嫔却是看见了云姒手中握着的红梅枝,她望向谈垣初

    “皇上让云姒姑娘来折红梅,是要做什么”

    苏贵嫔问得仿佛只是好奇,但谁都听得出她言下之意,宫中奴才可是没有资格攀折花的,哪怕再喜欢,也只能在时节将要过去时捡点落花。

    苏贵嫔不觉得皇上会特意吩咐云姒来梅林取花,只能是云姒自作主张。

    换而言之,苏贵嫔本意就是在指责云姒不守规矩。

    云姒攥了攥红梅枝,还没等她说话,谈垣初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朝苏贵嫔看去,冷不丁地问

    “你很好奇”

    苏贵嫔皱眉,惊疑不定地看了皇上一眼,有点琢磨不透他的意思,这是不高兴了

    谈垣初忽然抬起手,拨了一下苏贵嫔刚才簪到发髻上的红梅,红梅飘然落下,苏贵嫔瞬间浑身僵直,谈垣初似乎没察觉不对劲,轻描淡写道

    “日后别簪红梅,红梅和你不衬配。”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什么情绪,仿若只是在回答她先前的问题,红梅也落在地上,苏贵嫔却是脸色一刹间煞白,被他毫不留情的话刺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许顺福低垂下头。

    四周气氛都凝固了些许,谈垣初没再看向苏贵嫔,问向云姒

    “摘够了么”

    云姒迟疑地摇头,谈垣初接过她手中的红梅枝,无意间碰到她的指尖,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谈垣初什么都没说,只是情绪越寡淡了些许,他将红梅枝扔给了许顺福

    “以后这些事交给奴才去做。”

    许顺福很有眼力见地问了她要求,指了几个宫人去替她摘红梅枝。

    苏贵嫔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抑制住心底的难堪。

    她指责云姒乱折红梅没规矩,皇上就让人帮着她摘红梅,皇上这一举一动,根本就是在替云姒打她的脸

    等红梅摘了宫人满满一怀,谈垣初来领着云姒回了养心殿,全然忘记他是陪着谁来赏梅。

    许是他记得,但他不在意。

    回养心殿的路上,许顺福瞧了眼皇上,又瞧了眼云姒姑娘,两人谁也不看谁,也谁都不理谁,气氛格外压抑安静。

    许顺福心底不由得唉声叹气,这两位祖宗又在闹什么

    云姒在病将要好时,就搬回了厢房,她和谈垣初不顺路,进了养心殿后,她接过宫人怀中的红梅枝,就要转身回厢房。

    谈垣初脸冷了冷。

    云姒没看他,她大病初愈,穿得很多,又披了一层鹤氅,裹得像个球一样,她抱着红梅枝,只让觉得那堆红梅枝似乎要将她压垮一般。

    谈垣初看了许顺福一眼,许顺福转身朝云姒跑去

    “姑娘,奴才帮您送回去。”

    云姒不要,她独自抱着红梅枝离开。

    厢房中,云姒抱着红梅枝回来,她轻呼出一口气,一双手冻得冰凉,她取出药膏涂抹了一番,才看向那一堆红梅枝。

    她轻扯了下唇角,觉得她是在自讨苦吃。

    秋媛是一个时辰后过来的,她推门进来,就见到姑娘在一片片摘着红梅,挑挑拣拣地,剔出一堆花瓣有残缺的红梅,秋媛拎着裙摆,跪坐在她旁边,和她一起挑选着红梅。

    厢房内安静,许久,秋媛才问

    “给皇上摘的”

    姑娘某些时候很守规矩,除非是确认她去摘这些红梅不会出事,否则她根本不会去碰那些红梅。

    云姒没隐瞒,点了点头。

    秋媛没再就着这件事问下去,而是平静道“皇上很生气,许公公一个时辰挨了两顿骂。”

    云姒一手托腮,不紧不慢地说

    “和我有什么关系。”

    秋媛看了眼楹窗外,确认时间“奴婢觉得,再不过一刻钟,许公公就会来找姑娘了。”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许公公不傻,他肯定会来找姑娘的。

    挑拣出来的红梅都被浸泡在水中,清洗干净后又重新捞出,水很凉,是从井中才打上来的水,等红梅捞出来后,云姒没收回手,将手一直泡在水中。

    冻得手都在发抖,指尖泛着一片红,她也冷得唇色发白,胭脂色的鹤氅都给她添不了一点气色。

    秋媛看得直皱眉,没阻止云姒,却忍不住道

    “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您待会又弄出病来。”

    她有时觉得姑娘很矛盾,分明将自己看得格外重,但对自己下手时也不曾有一点怜惜。

    秋媛猜得没错,一刻钟后,厢房的门被从外敲响,许顺福哭丧着脸出现在门口

    “姑娘,您行行好,帮帮奴才吧。”

    云姒本身就是养心殿的奴才,许顺福都来找她了,她当然没有推辞的借口,她不着痕迹地觑了眼铜镜,铜镜中的女子脸色透着些许白,眉眼却依然姣姣,乌丝落了一缕在颈间,又被鹤氅遮掩住,松散着风情,只是镜中人消瘦得有点过分,透了些许易碎的脆弱。

    她被许顺福央着进殿内替换茶水,这是一件简单的活计,云姒没有拒绝。

    殿内没有其余人,只有谈垣初伏案处理政务,听见开门的动静,他颇有点不耐地皱了皱眉,透着些许未消散的薄怒。

    谈垣初略觉烦躁地抬眼,当见到女子时,他皱起了眉头

    “谁让你来的”

    云姒没理他,轻步走上台阶,将御案上的茶水替换后,才道“皇上是不许奴婢进殿伺候了么”

    谈垣初被她堵住。

    云姒转身下了台阶,谈垣初以为她是要走,冷下脸。

    但她只是取出熏香,将香炉中将要燃尽的熏香添补了一点,袅袅白烟在殿内燃起,清淡的雪竹味道散在殿内,这香味颇有点冷清,却让人不由得心绪安宁下来,拂去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浮躁。

    她要做活,只能挽起些许衣袖,谈垣初看见她的指尖,和手腕处的白皙细腻不同,她指尖泛着些许红。

    她一举一动都格外安静,但殿内那点压抑的气氛却是随着她的到来一点点消散,谈垣初见着她还要再忙,冷不丁道

    “其他人都死了么什么事都要你做”

    云姒垂眸不语。

    谈垣初见不得她这样,似乎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沉下声“你过来。”

    她不动

    “皇上在生奴婢气,奴婢不敢过去。”

    谈垣初被她一噎,许久,他放缓声音“要朕去请你”

    她终于有动作,一点点地挪到他跟前。

    谈垣初险些被她气笑了,瞧这殿内情景,到底是谁在生气

    他握住她的手,果然,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但谈垣初没松开,一点点替她把手焐热,他语气依旧冷凝

    “你在恼什么”

    云姒不承认“奴婢没恼。”

    谈垣初没信她的话,又问

    “不高兴朕陪她赏梅”

    她似乎被问得烦了“您是皇上,陪后宫主子娘娘是应该的,奴婢要是恼这一点,那奴婢没一日是高兴的。”

    她脾气有点大,谈垣初扯了下唇

    “你还不耐烦了。”

    云姒抿紧唇,又不说话了。

    谈垣初冷声喊了她的名字“云姒。”

    殿内点着地龙,一点都不冷,但她的手却一直都捂不热,眼前女子忽然扭过头去,她挣扎着抽出手,胡乱地擦了一把脸。

    谈垣初心底的那一点点恼火,在见到这一幕时,也只能烟消云散。

    他不再问她恼什么,将人拥在怀中,亲昵地碰了碰她的额头,低声问她

    “冷不冷”

    云姒头都不抬“不冷。”

    谈垣初也不恼,平静道“朕冷,陪朕待一会儿。”

    她终于忍不住,轻恼地瞪了他一眼。

    谈垣初隐约带了点笑,两人姿势靠得很近,她整个人都窝在他怀中,仿若耳鬓厮磨,他轻描淡写地问她

    “你不想见朕,最后却还生朕的气,是不是没道理”

    他一问,怀中女子就抬起一双杏眸看向他,盈盈的泪珠都藏在了那双杏眸中,她说“您明知奴婢难处,也明知道奴婢不是真心想让您走,但您一点都不肯体谅奴婢。”

    谈垣初轻抚她的后背,想要替她顺平情绪。

    她怨他不肯体谅她,却不肯想一想,他当时听见她只顾自己处境,见都不见他一面时,他心底岂能高兴

    她一病,他守了她那么久,不说衣不解带,却也忧她觉得害怕,每日都会去见她一面。

    若拿后宫妃嫔和她比,谁曾让他亲自照顾过

    她还在说“那日您向奴婢讨要香囊,怕您觉得奴婢心底不记挂您,病才好,就去梅林采花,谁知会见到那一幕,您觉得奴婢要怎么高兴”

    “奴婢一想到奴婢在病时,您却是整日陪在旁人身边,一点都不牵挂奴婢,奴婢心底就怎么也不乐意,活像倒了酸水一样。”

    “您说奴婢没道理,奴婢却觉得没您这般讲道理的。”

    这些话不知在她心底憋了多久,一抽一噎地却是条理清晰,字字句句皆是埋怨。

    但谈垣初一点恼怒都生不出,谈垣初其实不喜人哭,总觉得那般是在被人胁迫,只有她,每每一哭,那双杏眸泛着湿红,就让谈垣初拿她一点办法都不得。

    他替她擦掉脸上泪痕,她要别过脸去,不许他碰,谈垣初只好低头去亲她,又想起她适才的话,低声问她

    “梅花是替朕摘的”

    她抽噎着抬手去擦眼泪,不肯回答他问题,还要道“当时苏贵嫔暗中指责奴婢不守规矩时,奴婢只一脑子想着,您要是不帮奴婢说话,奴婢再不会替您做一件东西了。”

    她的威胁没有一点威慑力,谈垣初却在某一瞬间软了心肠,他点头

    “是替朕摘的。”

    怀中人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睁着一双杏眸恼怒地瞪他“奴婢说了那么多,皇上就只听了这一句”

    谈垣初不否认

    “说了很多,朕都听见了,却最爱这一句。”

    云姒觉得自己脸皮够厚了,但一到谈垣初跟前时,都只能甘拜下风。

    谈垣初又想到什么,他去握她的手“手怎么会这么凉”

    云姒埋怨

    “梅花难道不要清洗么。”

    谈垣初许久没说话,云姒有点狐疑,她抬眼去看他,却撞进他稍有些暗色的眸子中,半晌,他才不紧不慢道“这些事日后都交给旁人去做。”

    她抬起杏眸,纳闷道

    “不是您要奴婢得亲手给您做一个香囊么。”

    谈垣初有片刻说不出话来,后宫妃嫔给他送的吃食,口口声声都说是亲自做的,难道她真觉得是那些妃嫔亲手做的不成

    便是沾到灶台一下,便已经算是亲力亲为了。

    但他没和她解释这些弯弯道道,他将她被哭湿的青丝别到耳后,淡淡道“有些程序能交给别人做。”

    不等怀中人懊悔,他忽然问

    “病好了么”

    云姒一怔。

    她的病当然好了,太医早在两日前就说她病好了,只是秋媛不放心,让她在床上多躺了两日。

    谈垣初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偏偏他又问了一遍。

    云姒察觉到有一只手穿过鹤氅落在了她的脊背上,顺着脊椎轻轻抚下,云姒忍不住咬唇,身子轻颤了一下,她透着些许白色的脸似乎在这一刻也多了点血气,云姒声音轻颤

    “早便好了”

    有人解开了她的鹤氅,厚重的鹤氅掉落在地上,没人施舍眼神,谈垣初没有,云姒也没有。

    她抿紧了唇,觉得谈垣初太会欺负人了。

    她两条腿发软地跪坐在他身上,浑身酥麻发痒,她忍不住低泣“您不、不能这样”

    他一点也不听她的,有纽扣被解开,一点点地顺着往下,束缚渐渐消失不见,最终不见,云姒的呼吸也都快停了。

    潮热呼吸在上方停留,云姒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她无措且紧张,却只能如海浪上的船只随风飘摇。

    楹窗开了一条缝,一点点冷风钻进来,云姒控制不住地往楹窗看,她害怕,害怕风吹,也害怕有人经过,然后,被他察觉,她被他护在怀中,怕冷风吹到她。

    疼惜她,在某时却又格外不疼惜。

    他越发能耐,较当初的生疏,一点点熟练,且越发多了花样,他呈口舌,无师自通。

    云姒咬住唇,依旧控制不住断断续续的哭声,灼热的泪珠顺着眼角掉下,她伸出手臂挡在双眼上。

    过了许久,又或许没有很久。

    那人坐直身子,欲要俯身亲她,云姒想起什么,身子还在发抖,却是艰难地偏了偏头。

    瞧出了她的抵触,谈垣初隐约地低笑了声

    “真不知你是嫌弃我,还是嫌弃你自己。”

    云姒谁都嫌弃,也谁都不嫌弃,只想赶紧捂住他的嘴。

    她一有动作,衣裳都顺着滑落,挂在她白皙的臂弯处,透骨生香,殿内清冷的雪竹香都似乎染上了旖旎,那人终于没了进一步的动作,他抚了抚她脸颊,将被浸湿的青丝别到她耳后,声音暗哑地问

    “这里会叫你不舒服,我们进去”

    御案很硬,抵着她的腰肢叫她浑身抗拒,也会让她觉得疼,谈垣初知道她不喜欢,很少会在这里同她做那般亲昵的事。

    亵衣被一根细绳挂在脖颈上,要挡不挡,却也什么都遮不住,云姒拢了点衣裳,但怎么也掩不住痕迹和那一抹透着绯色的红。

    她羞恼,余颤都未消去,她声音轻微地抗拒

    “奴、奴婢不想了”

    谈垣初打横抱起她,将鹤氅遗落在地上,闻言,他意味不明地问她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抱着她走下台阶,见她脸颊臊红得不说话,才轻描淡写道“朕想。”

    云姒的心胡乱跳动着,她抬手挡住脸,等谈垣初进了内殿,六扇屏风遮挡住,没了被人看见的风险,她终于敢松开手。

    在彻底被挡住视线前,云姒余光瞥见了楹窗外,外间还是一片亮色。

    只殿外着实安静,仿若根本没有人一般。

    那人俯身下来,怜惜亲她的同时,见她身子轻颤,低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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