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四爷烧饼

    四爷脸黑了。

    他拨弄佛串的速度逐步加快, 谁能相信年侧福晋半夜三更不睡觉,又是苦等又是递纸条,只为让他打地铺。

    便是皇上当年废太子,他也没这么措手不及过。

    还折中一下, 打得倒是好算盘。

    “年娇。”他缓缓开口, 语气堪称柔和, “你是不是忘了,整个王府都是我的”

    “嗯嗯。”年娇睁着漂亮的眼眸, 似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会这么问。这简直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笨蛋都能回答得出来

    她甜甜蜜蜜地一笑, 忍着困意, 上前挽住他的手“我也是爷的。”

    四爷“”

    四爷把话咽了回去,冷静半晌, 耳廓的热意这才消失。

    他望向地铺,又望向身边的美人,同年娇计较的念头消散得无影无踪,更放弃了同她讲道理。

    紧接着冷笑了下, 说“年侧福晋的好意,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一个时辰之前,秋嬷嬷并不知道主子要新的软垫和新的锦被做什么。

    等到年娇开口指挥, 她浑身一震, 这不就是地铺吗

    问春问夏忙活的动作同样慢了下来, 最后唯有小太监冬喜勤勤恳恳, 一个人包揽了全部的活,把地铺弄得十分精致,看着又软又舒服。

    他的力气没有白费,很快, 王爷连同年侧福晋,一齐睡进了里面

    准确来说,是年娇先被塞了进去,四爷一言不发地脱掉鞋袜,然后掀开锦被,垂眼看着她。

    他已然沐浴过,手腕散发着轻微的皂角香气,冷冽而浅淡,覆上她脸颊的时候,那轻微的冷冽,霎时变成了铺天盖地。

    四爷捏了捏她的脸,神色冷冰冰。

    年娇有些懵。

    她和他的力气天差地别,不过一个眨眼,整个人就窝进了地铺,被挟制得动弹不得。

    小花妖困意尽散,不由自主看向远处的床,下一秒,视线被掰了回来,男人盯着她,凑到了她的耳旁。

    四爷“谢年侧福晋关怀我的腰和身体。”

    年娇“”

    四爷淡淡道“只是我这个人有个怪癖,要别人同我一起打地铺。否则长夜漫漫,极为孤独,第二天饭也吃不香,只好委屈年侧福晋了。”

    年娇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老板这话像极了耍流氓。

    她雪白的脸霎那间红了起来,很快蔓延到了耳廓,她好心好意关怀于他,却没有想过自己也要睡地上。这样一来,打地铺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两个人直接睡床

    年娇气呼呼地反驳“妾身之所以不让爷上榻,是顾惜爷的身体,否则一弄便是三更半夜”

    他不累,她累,每每提出意见,老板却都不听。

    四爷眉眼一挑“弄什么”

    年娇没声了。

    四爷觉得她耍流氓也不逞多让,论邀宠,谁有她的手段丰富多彩。只是瞧她面红耳赤的模样,雍亲王郁结的心气顺了,冷冰冰的神色消退,准备见好就收。

    否则真气炸毛,亏的还不是自己,他亲了亲她的耳朵“不劳年侧福晋费心。”

    年娇酣睡过去之前,发誓再也不在栖桃院摆地铺,就是老板日后想打,她也死活不让。

    垫子再软,也禁不起两个人的重量,有了人肉靠垫才舒服一些。

    第二天,年娇板着一张脸坐在梳妆台前,悄悄打开花首饰盒瞅了眼,霎那间由阴转晴,把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后悔情绪抛到了脑后。

    她问秋嬷嬷“今天吃什么好呢”

    不等秋嬷嬷回话,她想了想“就吃四爷虾好了。”

    秋嬷嬷“”

    给她挑选衣服的问夏手一抖“四、四”

    问夏终究不敢重复那道菜名,犹豫半天,压低声音问“这是什么虾,奴婢怎么没有听过。”

    年娇嘴巴翘了翘“是芙蓉虾,从前在家的时候,额娘最喜欢吃这个。”

    说着,掰起手指“以及四爷烧饼,四爷鸡丁,都叫小厨房烧下去。午膳用不完,可以留到晌午吃,对了,还要一道名为四爷酥卷的点心。”

    卧房有了片刻的安静。

    秋嬷嬷一语不发,心想您干脆报王爷的名字好了,四爷烧饼多冒昧呐,怎么不叫胤禛烧饼

    回过神,秋嬷嬷深吸一口气,重重打了自己一下。

    她波澜不惊地转身,去小厨房报了一连串的菜名“侧福晋今儿午膳想吃芙蓉虾,肉末烧饼,香辣鸡丁与佛手酥卷。”

    思索了片刻,又道“再来一碗白灼小青菜。”

    管事嬷嬷当即响亮地应了声,麻利地安排下去。

    书房,四爷的鼻子有些痒。

    他却顾不得这微不足道的痒意了,目光灼灼盯着面前的十三爷“果真”

    等到皇上的密折变成明旨,四爷便要前往户部坐镇,这几日,他忙得脚不沾地,每天与幕僚讨论到很晚。时候不等人,四爷原本想问问十三腿疾如何了,有没有好转,忙到今日,才有空打发苏培盛去请,顺便哥俩议一议事。

    不一会儿,十三爷亲自来了。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四哥递给我的药膏,有用。”

    四爷一愣,倏而站了起来。

    他先是问了句果真,见十三点头,冷肃的面孔漫上喜意,负在身前的手有些颤抖“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十三爷视线落在四爷微颤的手上,撇开脸,鼻尖一酸。

    他实在忍不住落泪的冲动,低声开口“就怕这点微不足道的好转,犹如镜花水月,到头只是一场空。”

    他坚持涂了一个半月,直至昨天夜晚,太医断定他腿上毒疮的萎缩不是错觉,十三爷方才真正觉得狂喜。他按捺住了直冲雍亲王府的冲动,辗转反侧,一宿难眠,今早迫不及待地起身,便遇上了四爷身旁的苏培盛。

    “我与四哥这叫心有灵犀”十三爷道,“弟弟需谢过小四嫂,谢过年知府,如此大恩,还望四哥替我转达。”

    这里的年知府,指的是年娇的大哥年希尧。

    四爷闭了闭眼,按捺住胸腔蔓延的热意“自然。”

    他在书房来回踱着步,半晌开口“年希尧制作的药膏不凡,想必本人医术更是超绝,若能就近为你验看一番,指不定有痊愈的希望。”

    十三爷呼吸一重,随即摇头,痊愈两个字太过奢求,他想都不敢想。

    这些日子他借门人之手四处打听年希尧,觉得此人真真是个君子。做官虽随心所欲了点,治下却是和睦安逸。

    何况他还是小四嫂的亲兄长,十三连忙道“验看不验看倒是其次,年希尧当个大名道知府,实是屈才了。若他有意,四哥不如为他在京中谋个官职”

    四爷闻言颔首,他想的就是运作年希尧回京。

    十三弟只要有痊愈的希望,便一丝也不能放过,四爷沉声道“你小四嫂带来的药膏也有定数,总不能月月去薅。我这就给他去信,问一问他的意愿。”

    “”十三爷眼睁睁看着四爷雷厉风行,不消片刻便写好了信,鼻尖又是一酸。

    他今日多愁善感的都不像他了。

    “四哥对我的好,我这辈子是报答不了了。”

    四爷骤然抬起头,只听十三爷一字一顿地道“若有朝一日,我不再受皇上厌弃,不再是光头阿哥,我定为四哥上刀山下火海,冲锋陷阵,拼死以报。”

    只可惜当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十三握紧双拳,眼底萦绕着深深的不甘。

    四爷忽而开口,嗓音有些冷“我求的并不是你的回报。”

    说罢,目光在他的腿上转了一圈“你是我胤禛的弟弟,唯求康健而已。”

    十三爷红着眼眶走了。

    四爷看着满桌的政务,喜悦、复杂、感慨诸多情绪一时间塞满了心房,叫他思绪纷飞,实在难以理事。

    半晌,四爷扔开笔,问外头“什么时辰了”

    苏培盛的嗓音传来“午时了,王爷可要提膳”

    “不提了。”四爷说,“去栖桃院用。”

    苏培盛连忙道“奴才这就回禀年侧福晋”

    四爷笑了一下“无需回禀,多添一碗饭就好。”

    他已经知道她的德性,自然也不需要摆膳的时候按照他的喜好来。

    苏培盛当即应了,四爷思虑片刻,问他“库房可还有绣着花样的锦缎以色泽鲜亮为佳。”

    若不是年侧福晋,十三爷的腿疾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治愈的可能,雍亲王高兴之下,自然得犒赏功臣。

    苏培盛虽然困惑王爷“色泽鲜亮”的描述,却是一句话也不敢问,飞快地领人打开私库“王爷您看,都在里边了。”

    四爷颔首。

    这么多年来,宫里赏的、下面人孝敬的锦缎布匹,足以在私库堆成一座山。譬如一些特殊的衣料,他平日用不上,放着不过吃灰而已。

    四爷目光落在其中一匹云锦上,嫩绿的颜色,浅粉桃花与之相映成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示意苏培盛把它捎走。

    不一会儿,苏大总管怀中的衣料叠的高高的,五彩斑斓应有尽有,四爷方才意犹未尽,转身离去。

    栖桃院,年娇坐在膳桌前,张嘴咬掉了半截芙蓉虾。

    她皱皱鼻子,望了眼多出来的那道白灼小青菜,在心里思索,要给它取什么别名好。

    四爷青菜

    不好听。

    年娇眼眸一亮,对秋嬷嬷道“不如叫白灼小”

    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年娇顿时停住了话,扭过头往外瞧。

    秋嬷嬷擦了擦冷汗,跟着往外瞧,只见苏总管迎面走在最前头,怀中抱着的竟是她们格格最为青睐的衣料颜色。

    秋嬷嬷吃了一惊,年娇睁大了眼,下一秒,四爷平静的问话传来“白灼小什么”

    年娇抑制住怦怦跳的心脏,答得又软又乖“白灼小青菜。它是妾身第三喜欢的菜肴,仅仅排在猪蹄和烤鸡之后”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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