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 宁岁一直都在复习期末考试,不过并没有和谢屹忱一起。
也许是记忆太深刻,那天之后, 她老是不经意想起之前在图书馆发生的事情, 甚至有点无法直视老馆的情侣专座,后来就直接换去京大数学系系馆复习。
正好期末考试也是一门压着一门, 排得比较紧, 在正式放假之前, 两人只克制地见了几面, 吃了两顿饭。
宁岁的最后一门数分考试在十四号,比谢屹忱晚一天, 是槐安小队里最后一个考完的, 张余戈先前挑中了一个航班,在群里发了信息, 他们都买了同一班的票,在十四号当天下午。
宁岁考完之后就回了寝室,开始收拾回家的行李。
她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大箱子, 一个可以带上飞机的小箱子。基本上寒假一个多月, 回来就是春天换季,宁岁把冬装带了一部分回去,正好将那个大箱子装满。
宁岁还没收好的时候谢屹忱就到楼下了,给她发消息我上来帮你提行李
宁岁想着她这是六楼, 没必要麻烦他跑一趟, 再加上他要上来的话太引人注目,就回道不用了,挺轻的,我自己来就行
岁岁岁等我一下, 我很快就好啦猫猫脸红jg
谢屹忱也没说什么好
宁岁下楼的时候往旁边停放自行车的连廊走,看到谢屹忱就靠在大门口外十米的位置,身边什么也没有,正低头看着手机。
他的行李应该放在外面车上,特意没等在正对着门口进出的地方,但哪怕是随意站在偏僻的角落里,还是很容易就被注意到。黑衣黑裤被白墙衬得挺括,格外俊朗显眼。
宁岁觉得他这人就没法低调,幸好已经放假,这会儿楼底下的人不多。她裹着棉袄,围巾稍稍遮住下巴,哒哒碎步加快朝他小跑过去。
谢屹忱很快察觉到脚步声,抬头,迎上去想接她的行李箱,宁岁刚搬箱子下楼费了不小的力气,气喘吁吁的,一时没来得及减速,结果直愣愣撞在了他胸口上。
幸亏是棉服,给缓冲了一下。
电光火石间,宁岁顺势就上手抱了他的腰,才将将止住冲劲。
谢屹忱也下意识回手揽了下她的肩,把人搂住,顿了下,才意味不明地垂眸,在她耳畔似有若无地笑了声“这么着急啊”
宁岁闷着头埋在他怀里,故作镇定“我就是怕赶不上飞机。”
“嗯。”谢屹忱尾音拖长,“只差三个半小时,的确有点来不及。”
“”
宁岁带下来一个大箱子,谢屹忱稍微掂了掂,比想象中要沉不少。
她脸颊粉粉的,还微微有些喘气,谢屹忱低敛下睫,顿了须臾,还是没说什么,嗓音清缓道“书包也给我。”
宁岁一抬头不由自主就看到某处,胸口蓦地跳了下,某些潜藏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再度回溯。
他的嘴唇颜色偏浅,形状薄,下颌线棱角分明,亲人的时候给予的那种感觉却难以言喻,宁岁指尖蜷起,心跳情不自禁地快了些。
这时有个不认识的女生正好从门口出来,朝这边的走廊走过来,宁岁顺势欲盖弥彰地瞥向一旁“今天数分考试,压轴题正好是我之前问你的那道。”
女生很快经过,等对方走远,谢屹忱熟稔地接过她的包背起来,笑“是吗那还挺巧。”
之前那道题是个钓鱼题,宁岁怎么都没想出来,就那种看起来很容易,但是做起来很难的题目。一般这种题有可能是出题者给不小心归错类,或者弄错了条件。
但是谢屹忱一步步另辟蹊径,硬生生用ey判据证明出了条件收敛,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更关键的是,这个知识点,并不在高中数竞涵盖的范围内。照理来说,计算机系应该也不会学。
宁岁觉得这个人简直神了,什么都会,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谢屹忱来的时候就叫了车,六座商务,先来京大接他们几个,最后再去接张余戈,然后一起去机场。
宁岁她们住的32号楼距离南门很近,旁边建筑林立,再往东走百来米就是五四体育馆和运动场。
那辆黑色六座商务就停在小道旁边,周围都是宿舍区,零零散散有跑步和运动完回寝的同学,谢屹忱刚刚把宁岁的行李搬到后尾箱,就听到有人朗声叫他“阿忱”
宁岁转头一看,是林舒宇。
他是和胡珂尔一起过来的,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像要去菜市场赶集一样,风风火火地把车尾箱给塞满了。
张余戈还没来,基本上也都没有空位置了。
司机过来帮他们安放行李,几人就到前面上车。
怎么分座位成了一个问题,谢屹忱最先上去,径直坐到了最后一排。宁岁眼观鼻鼻观心地扫了一眼,也跟着往后去,自觉地和他坐在一起。
胡珂尔暗自啧啧两声,和林舒宇坐在中排,一人一边左右护法。
车还没启动,两人的眼睛就像长在后背上一样,炯炯有神的目光扫射过去。
已经料到大家都会是这个反应,宁岁假装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刚想放起来,粉色水杯被谢屹忱顺畅自然地接过,帮她盖好放回书包里。
似乎是察觉到前排两人的视线,谢屹忱挑着眉笑了下,慢条斯理问“怎么没见过给人拧瓶盖”
“”
你妈的,这是拧瓶盖的事吗
林舒宇满脸都写着表达欲,想说什么,被谢屹忱睨了一眼,还是咽了下去。连同着胡珂尔一起,两颗脑袋都麻溜且欲说还休地转了回去。
车子保持着一种莫名且微妙的氛围,直到张余戈上车,气氛才完全被打破。
胡珂尔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电鳗造型,拍着大腿狂笑“章鱼你怎么物种突变了哈哈哈哈”
讲真,这个爆炸头是越来越好看的类型,还能让人变得心态很乐观,张余戈也是前两天才慢慢找回一点残存的自信,约了好感的女生出去,现在心情还行,懒得和她计较。
那双反射着光芒的眼镜透过镜片贼兮兮往后绕了一圈,和林舒宇换了个八卦又折磨的眼神表达欲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但谁叫某位爷已经提前叮嘱了他俩不能瞎调侃。
不敢不从。
张余戈点到为止地和宁岁她们打了招呼以后,就开始聊起学校的事情,说他社团的奇葩同学出去吃饭连两毛钱都要算清楚,林舒宇见状也加入,和胡珂尔三人聊得十分起劲。
张余戈说“现在这密室花样真多,前头一个鬼后头一个,飘过来就吓你你们去密室一般怎么克服恐惧的”
林舒宇“就盯着他们的牛仔裤脚看。”
胡珂尔幽幽道“我就不一样了,我反过来抓他们。”
“”
趁着三人还在热火朝天地闲聊,宁岁伸出食指戳了戳谢屹忱的袖子,指着他手边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悄声“那是什么”
从刚才她就注意到他把这个袋子从车尾箱拿了过来,一直小心地护着,然后带上了车。
后座逼仄,两人挨得较近。谢屹忱侧过眸,凝视她须臾,没回答,反而朝她伸出手。
宁岁心里一跳“干嘛”
谢屹忱混不吝地抬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牵我一下,就告诉你。”
“”
宁岁默默看了一眼前面三个圆咕隆咚的后脑勺,挣扎了须臾,手还是很没出息地伸了过去。
而后被他紧紧握住。
谢屹忱的手心还是和之前一样暖,宁岁被他骨节修长的手指牢牢牵着,耳边蔓延出一点温意。
“宁椰子。”她听到他出声。
“嗯”
“想不想我”这次俊脸凑近,更压低声音说了,近乎气音。
淡淡的木质清香气味传来,宁岁的睫毛情不自禁颤了下。
好几天没见了,其实很早就想他了。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现在他们有一整个寒假可以在一起相处,想想就觉得期盼。
宁岁心有点热,目视前方,发出一声似是而非的轻声“嗯。”
“我也想你。”他笑。
两个人手牵着手,过了会儿,宁岁察觉到谢屹忱手指微动。她心底一痒,指缝张开,被他十指交扣。
车子摇摇晃晃地上了高架,午后耀眼的阳光也随之倾泻进窗边。胸口也像是洒满幢幢的热意似的,心痒难耐。
过了好一会儿。
宁岁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谢屹忱。”
“嗯”
她诚恳发问“现在可以看看袋子里是什么了吗”
谢屹忱看着她,眼里有笑意,却又目光灼灼,紧紧看着她。
这时车子进入隧道,光影霎时变暗,昏昧得仿佛进入无人之境。
他像是思考了下,半晌,蛊惑地压低声。
“可以。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
不是,这怎么还能加码的
他真的有点不要脸。
宁岁说“我要打电话给消协。”
谢屹忱“嗯”
她耳尖冒着粉红,还能保持着面色镇静,无语道“你不是诚信商家。”
谢屹忱没忍住又笑了。
此刻也不再卖关子,等一出隧道,就将布袋打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捧到她面前。
是一小束捧花,几朵盛放的浅粉色玫瑰和两朵小太阳花绑在一起,小巧而漂亮。
鲜艳浓郁的油画色彩将宁岁的眼眸照亮了,花瓣柔软,上面还有将坠未坠的晶莹露水。
谢屹忱手掌修长,那束小捧花在他手里显得过于精致可爱。他靠在椅背上,那双散漫锐利的眼睛平视着她,漆黑中透着亮光。
两人原本靠得就比较近,他把花塞到宁岁手里,隐约的温热呼吸弥漫过来。
“路过清大花店就买了,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心跳不自觉就比较快,宁岁视线落过去,向日葵卷着花叶,是很热烈的金黄色,碧绿的茎干毛绒绒的,可爱极了。
她下意识放到鼻尖轻嗅了一下,其实太阳花也是有香味的,是那种淡淡的柔和气息,温柔而清冽。
宁岁忽然就觉得心情变得很好。
她果然很喜欢,所有像阳光一样热忱的事物。
宁岁抬眸,直白地盯着谢屹忱。
谢屹忱似有察觉,此时也微微侧眸。
“喜不喜欢”他低声问。
少年的半边侧脸沉浸在光线里,纤长的睫毛都被晕染成偏棕的咖色,宁岁有些被蛊惑,心神晃了下。
两人的距离压得极近,宁岁眼眸微亮“这个花的籽是斐波那契数列,你知道吗”
谢屹忱眉梢微扬“这不是我们讨论过的”
“哦。”宁岁慢吞吞地应,“好像是。”
她稍顿一瞬,道“这个花还是有味道的,你知道吗”
“什么”谢屹忱以为她说包装途中沾染了什么别的味道,凑过去闻,宁岁紧盯着他侧脸,蓦地用花束挡在两人面前,凑近他颊侧亲了一口,小声“喜欢的。”
前面的聊天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此时。
某临时组建的槐安三人小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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