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她对未婚夫的滤镜,是宝……

小说:引火 作者:今婳
    “贺南枝, 我们女孩子之间的私人恩怨你去找家长告状算什么”季茵茵就跟隔空打懵了似的,瞳孔颤抖,没来由地觉得有一股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 只因心底很清楚倘若惊动了贺氏位高权重的族长,就不是小打小闹这么简单能应付过去了。

    屏风旁的古董钟表滴答声越发清晰, 贺氏宅院上下都无人应答。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管家将匆匆赶来的季嘉述引了进来。

    季茵茵这时候就跟看到另一位救世主般, 嫣红的唇溢出哭声渐渐划破着凝固般的冷空气“哥哥,贺南枝她要把事情闹到长辈那边去, 我是冤枉的。”

    季嘉述皱眉头,先是扫了圈在座的人, 特别是视线定格在了从容不迫地坐在沙发上,眉眼无悲无喜看着这场闹剧的谢忱岸。

    很显然, 今晚季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他强行压抑着怒火中烧的情绪,对哭哭啼啼的季茵茵说“季家是怎么教你的就算是你身边的人犯了错, 也是你管教不严,得认错。”

    季茵茵一瞬间就跟消了音似的, 脑子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跟贺家联姻后是嚣张跋扈了点, 却没蠢到无可救药, 季嘉述的言外之意也懂,立刻就闭嘴了。

    林惊鹊被下药是不争的事实,这点上再怎么喊冤枉都是适得其反。

    季嘉述视线落在了未置一词的贺斯梵身上,捉摸不准他跟林惊鹊有没有发生性关系, 而即便发生了,以贺家和季家利益捆绑得这么深,且那个戏子就是个出身普通的孤儿而已。

    相识多年,贺斯梵向来是个薄情寡义的主儿, 不可能轻易为了一个女人牺牲家族联姻。

    他今晚不站队,无非是等着有人把贺南枝的怒气平息了。

    琢磨几秒。

    季嘉述很快就下了定论,抬手松解了下领带,嗓音带着歉意道“我为茵茵给林小姐带来的伤害诚心道歉,也会尽所能去补偿她的精神损失”

    贺南枝笑了,沁透着惊心动魄的冷意“季嘉述你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推到别人身上,是不是等到了我爸爸面前,还可以颠倒黑白卖个惨,说你天性善良的妹妹都是让娱乐圈那班人带坏的。”

    季嘉述略顿几秒,对她扬起温和的笑容“南枝。”

    忽而,一记颇为冷漠危险的眼神扫了过来。

    他没看谢忱岸那边,也知道是警告意味。

    季嘉述话停的空隙里,贺南枝接过话,已经往下说“你妹妹做的坏事里,除了我师姐以外,还有一位受害者。”

    “还有”

    季嘉述闻言,下意识地看向贺斯梵,与他冷眸对视上一秒。

    心想该不会真的献身给林惊鹊,解了那烈药吧

    “你看他干嘛”贺南枝不是那意思,精致眉心微蹙,指了指身边真正的伤患“今晚要不是我这慈悲心肠,连路边小小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性情纯良未婚夫伸出援手,你妹妹就等着蹲监狱吧,还不感恩戴德”

    季嘉述这些词听得陌生,没有一个字是能跟谢忱岸对的上的。

    她从小对自己名义上那未婚夫的滤镜,是用那一箱箱珍贵宝石过滤的吧

    端坐在沙发的谢忱岸姿态清冷矜贵,挽起的袖口露着腕骨,隐约确实是有看到白纱包裹的痕迹,也证明了贺南枝没有撒谎。

    季嘉述心底泛上苦涩复杂的滋味,薄唇扯动,语调也生硬的很“行,我亲自给谢大公子送一面锦旗感恩可以吗”

    贺南枝学他“我废你一条手臂,也给你送面锦旗可以吗”

    “那你要什么”

    季嘉述没忍住,此话一出,贺南枝浅红的唇弯了下,那瞬间的音色对他,难得称得上是温柔的“很简单啊,我未婚夫手臂被砸了三道伤痕,你写个道歉书外加赔三个亿不过分吧”

    三个亿

    季茵茵提高音调“贺南枝你入室抢劫吗”

    “谢忱岸是谢家新任掌权人,他不值这个价这手每天要签下多少个亿的合约,一分钟能赚多少个亿你知道吗”贺南枝向来对她的态度都是爱答不理,这会儿微仰起清艳的脸蛋平添三分冷艳,落下一句“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才要三个亿而已,谢忱岸有多善良你知道吗”

    别说季嘉述嫉妒得眼睛都要冲血,忍不住她那一口一个我未婚夫好善良,就连贺斯梵低低咳了下“小鲤儿。”

    贺南枝往谢忱岸身边重新落座了回去,白细的指尖还安抚似的摸摸他微凉腕骨,看向这几位的双眸中带着浅浅讽意“唔,季家到底是从暴发富起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怎么还连家族一起羞辱上了

    季茵茵含着恨,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堂兄。

    奈何季嘉述一看到贺南枝,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哪怕隐忍的怒火都燃烧到了五脏六腑,还会毫无底线的原谅她偶尔的骄纵脾气“三个亿我可以给,打你账上对吗”

    贺南枝强调“我是替谢忱岸存的。”

    季嘉述当场就拿手机给集团财务部打电话,一分钟都不耽误,将那赔偿金打进她的私人小金库。

    季茵茵敢怒不敢言,毕竟还痴心妄想着跟贺家联姻的事。

    “把道歉书也一起签了吧。”贺南枝进门前,早就吩咐过人去准备纸墨笔砚,稍一抬手,静候在门外的管家便端着沉木色的盘子走进来,搁在了茶几上。

    她看着季嘉述,意示可以动笔了“别推给什么经纪人助理,把你妹妹的所作所为白纸黑字写清楚。”

    “你要这个做什么这是道歉书还是认罪书”

    季茵茵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这般愚蠢的问出来,连季嘉述都皱紧了眉头。

    “自然是以防你今晚口头上认错却阳奉阴违,仗着季家的权势去寻她师姐晦气。”谢忱岸难得屈尊降贵开口,他由始至终,跟位于隔壁的贺斯梵般都在冷漠看着这场闹剧,神色沉静地说完,倒是抬手,摸了摸贺南枝的小脑袋。

    这自然又带着点纵容的宠溺举动,让贺南枝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随后弯起了唇角。

    “没错呢。”

    有谢忱岸懂她,就更理直气壮地说“季茵茵,你要敢再去寻我师姐麻烦,我不介意用你季家那三个亿当宣传费,登报一个月将你做的坏事公布出去,让你这个流量小花在娱乐圈比现在更出名。”

    前有贺南枝动不动就搬出自己族长爸爸来镇压在先,季嘉述身为季家的继承人,也不愿为了女孩子家的勾心斗角,和贺家关系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季嘉述在亲笔签下道歉书时,一旁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季茵茵还存有渺茫的期望。

    她觉得贺南枝已经得偿所愿,提的要求,季家都无条件补偿了。

    今晚的事,也该翻篇了。

    而贺南枝上楼去找一直未现身的林惊鹊之前,给贺斯梵轻飘飘的落了一句话“你自己处理吧。”

    什么

    季茵茵有些茫然,转头又看向自己堂兄。

    客厅气氛无声地凝固起来,季嘉述原是想私下跟贺斯梵谈,奈何一旁沙发那边,接过管家炖好补品上来的谢忱岸没有要腾地方的意思,神情自若地浅尝着。

    他坐的近,长指抵着眉梢,语顿几秒道“斯梵。”

    “我们两家的生意合作不会解绑。”贺斯梵无情无欲的淡漠语调听上去仿佛从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去牺牲家族一分一毫的利益,没等季茵茵狂喜出声,他那眼风扫了过来“你这位妹妹,我就不敢恭维了。”

    季嘉述早在他开口前,就隐隐猜测到这个意料之内的结果。

    原因很简单。

    季茵茵的手段过于低劣,她倘若能将林惊鹊这件事办得漂亮,或是被识破之后,凭一己之力把自己摘除干净。可能解除联姻的事还能有谈的余地。

    而她跟贺南枝比起来,已经不是骄纵且爱慕虚荣的性子讨不了男人几分欢心,是完全撑不起贺家未来主母该有的气势,行事已经蠢到让贺斯梵都看不下去。

    季嘉述掏出裤袋的烟盒,点了根,无法再开口。

    气氛静到无人再出声。

    季茵茵也预感到了什么,泪水成串从眼睛滴落下来“斯梵,你不能听信你妹妹的一片之言,我固然有错,那也是她师姐痴人妄想破坏我们两家联姻在先,我不想解除婚约,求求你,这世上只有你能给我安全感。”

    “你要的安全感是这几年借着贺家的势外面嚣张跋扈,花钱如流水,想要什么资源都能手到擒来。”贺斯梵轻易就看破季茵茵那点虚情假意的仰慕,也一直都清楚她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

    季茵茵摇着头,手指想去扯他的衣袖“我愿意让林惊鹊做你情人,我不会再闹了。”

    联姻以来,贺斯梵都不爱沾一丝女人的香味,这次却冷眼看着她揪着自己衣袖不放,语调透着某种入骨的讽刺“你以为她就会一厢情愿”

    “茵茵。”

    季嘉述不想看她将季氏的脸面这般踩在脚底。

    季茵茵手僵在半空,许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贺斯梵给她选择“主动退婚,你在豪门还是那个备受瞩目的季家小姐,传出去也是你为了逐梦演艺圈不想要了贺家这门亲事,倘若你执意放不下我未婚妻这个身份,季茵茵你要想好了,从今往后你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妻。”

    “不,你是贺氏的掌权人,你不可能真把我当花瓶摆设的”

    “有何不能”

    贺斯梵甚至没看任何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人那张失了血色的泪脸“贺家是小鲤儿的,将来她的孩子也可以继承下一任家主之位,如今她厌你恶贯满盈脏了贺家的门,我留你做什么”

    季茵茵被这番薄情寡义的话刺激得大脑都一下子清醒了,颤抖着唇“贺斯梵。”

    她机械地僵在原地,字字很轻“来之前我设想过最坏的局面就是你和林惊鹊睡在了一起,我刚好可以伪装成这场联姻里受害者的形象让你心软,这样也算两两相抵了”

    只是没想到贺斯梵,比她想象中更狠心。

    是好狠心啊。

    他就算和林惊鹊真被捉奸在床,怕也是会面无表情穿好衣物,不会对任何女人有愧疚之心。

    季茵茵话卡在喉咙,憋了许久才渗出异常哽咽的声音“你们都护着贺南枝,都护着她。”

    她睁着满是血丝眼眸,一个一个扫过在座这几个男人,压抑到跟着变了调

    “贺斯梵、季嘉述,你们为了捆绑家族利益就把我当成一件物品买卖,呵,现在利用完了就可以当废品扔掉”

    季嘉述想阻止她发疯“你昏了头么”

    “我很冷静啊。”季茵茵甩开他伸来的手,今晚穿的是一双绑带高跟缘故,往后退时生生地扭了下,要换平时她肯定会学娇生惯养的那套,泪眼汪汪的博同情,现在想来也可笑,她流着泪控诉“季嘉述,你是不是想着解除婚约也好,这样我嫁不进贺家,你就可以去娶贺南枝了。”

    她非得揭穿这些男人的伪善真面目不可,也不顾什么兄妹之情了。

    楼下客厅的动静闹得比十分钟前还厉害。

    贺南枝重新走楼梯走下来时,恰好看到季茵茵在歇斯底里的控诉着所有人,最后将矛头,歹毒地指向了气定神闲看戏的谢忱岸身上。

    她眼角那颤抖的余光甚至是扫到了那抹纤柔的身影后,才冷声讽刺道“我心思阴暗不配待在贺家玷污到贺南枝是吗那谢忱岸就配了他当初下狠手差点要季嘉述命的时候,贺斯梵你怎么不出来说他跟那个双生子弟弟一样都有心理疾病,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不配靠近你眼里纯洁得跟小仙女一样的宝贝妹妹”

    季嘉述面沉如水,并不知她自幼在家就有偷听墙角的习惯。

    季茵茵摆明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在几道冷漠的视线都朝她望来时,心底再怎么惧怕也要强行撑着,猛地一转身,朝愣在楼梯口的贺南枝看去,几乎无声地道

    “你爱恨分明看不上我的所作所为,那你自己的未婚夫呢”

    蓦地间。

    贺南枝卷翘的眼睫毛颤了一下,缓缓隔空对视上了谢忱岸那双墨玉眼。

    面对季茵茵的揭露,他颇具禁欲感的长指将白瓷碗不紧不慢搁在茶几上,姿态从始至终都维持着淡然“季嘉述当年是我亲自打进医院抢救。”

    谢忱岸偏冷的嗓音刚溢出薄唇,极轻落在显得空旷的客厅里,也让贺南枝纤白葱指下意识蜷缩了起来,连带胸口内的心脏也一起紧张几分。

    “我何时否认过”

    季嘉述“你”

    谢忱岸就是这般欺人太甚,视线锁着楼梯上方还站着不动的女人“南枝,跟我回家吗”

    贺家宅院外的那颗梧桐树落下了几片叶子,无声地飘在仿佛镀上了冰冷光泽的劳斯莱斯车身前。

    贺南枝是等闹事的季茵茵被强行带走后,才将楼上的林惊鹊接出来。

    随着幽沉的夜色逐渐淡去。

    林惊鹊在浴室泡过冷水澡,已经恢复了基本的力气,纤腰薄骨的身子穿着是贺南枝给她的蓝色风衣,裹得严严实实,只是黏在脸颊的发丝还湿漉漉的。

    她垂着眼睫,安静先坐进了后座。

    贺南枝跟谢忱岸还站着夜幕下,今晚听到的话信息量太大,一时间她也不知道从哪儿问起,下意识选择先安顿好师姐,呼吸微静几秒,才启唇“那个”

    谢忱岸抬起受伤的那只手,将她拉近点。

    莫名的,这个不经意间的举动让贺南枝眼尾酸酸的,定了秒,小声地说“你以为我真会信季茵茵乱咬人啊”

    “她没有骗你。”

    谢忱岸语调很淡。

    贺南枝的话被哽住,又晃了晃脑袋,表情有点茫然然的说“回公馆再谈吧,先把师姐送回剧院,她一直不回去,师兄他们会很担心的。”

    “你会怕我么”

    谢忱岸素来清冷淡漠的面容没什么变化,那语调更是像在问家常便饭一样。

    贺南枝下意识的反应很真实,错愕地眨了两下眼“啊”

    她连谢忱时都能玩成天下第一好呢,为什么要怕谢忱岸

    见他似乎要冷脸的意思,便抬起纤白的手主动地,抱了下那劲腰。

    就着这个姿势,蹭了蹭他线条流畅的下颚“能感受到我的热情吧”

    谢忱岸慢了半秒,才扶住那贴到身上来的纤细腰肢,慢条斯理顺了顺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乌发,声线沉静“你的热情就是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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