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撒特德的本能照顾

    山中不知岁月,丛林里没有可以计时的道具,江言每日只能按照日升月落算着时间。

    天一冷,日照的时长越来越短,天色时常灰蒙蒙,便也只能顺着养成的自然生物钟,身体告诉他该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江言在山洞里待的时间愈发久,白日只能趁风最小或者停止刮风的时外出,其余的都时候都在洞内烤火,做些手工细活儿。

    这天,他在石壁上用燧石刻出第五个正字的第一笔画,记录着又是新的一天。

    石壁上的已经写完的正字并不代表他来到丛林的日子,而是从他决定安心生活后开始算起的。

    毕竟最初来到异世时,他为了生存时常担心受怕,哪里有心情计日,在生存受到危机时,时时刻刻都显得漫长无比。

    可如今不同了,来到异世约莫已有两个多月,他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能活至少一段时间。

    毕竟撒特德看起来很厉害,对方并不想真的吃掉他。

    思绪游离间,腰上熟悉的缠绕感已经让江言习惯了,他拍了拍那条蛇尾,好声好气地商量“松一点。”

    撒特德裹着自己的力度便轻微放开,至少不会勒得他透不过气。

    撒特德用蛇尾把江言从石壁旁边卷到身前,双手捧起他的腰,问“那是什么。”

    江言每日睡醒都要在石壁上刻出一道痕迹,看起来像符文,却跟撒特德从前见过的符文都不同。

    小人儿的一切都很独特,撒特德从没接触过这些奇怪的东西。

    江言答“这叫汉字,我写的字读作正,一个笔画就代表来到丛林之后的每一天。”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撒特德,还有没有其他拥有自主意识的人类或者野兽,目前看来,只有撒特德。

    撒特德除了在某方面特别固执,似乎把他当成交配的伴侣那样,别的时候倒挺好的,话不多,会给他猎回食物和兽皮,给他带药,凡事江言只要软下脸色,撒特德几乎都会答应他的请求。

    所以除了抗拒撒特德对他做的那件事,在别的时候,江言愿意把对方当做朋友看,无论做什么都想着替对方也准备一份。

    此时此刻,江言蹲在地上用温水清洁牙齿,撒特德对此疑惑,却没问过。

    往日江言没解释,但这会儿他忽然有了分享的念头。

    他张嘴露齿,解释道“这是我们的牙齿,倘若不按时清洁,就会容易累积污垢,对牙齿造成无法逆转的损害。”

    他甚至建议“撒特德,你也过来试试吧。”

    江言递给撒特德另外一把备用牙刷,笑眯眯道“试试”

    最初他为了保持口腔清洁,用最简单的树枝代替牙刷,后来把两头猪处理完后,把猪毛都留下了。

    猪毛又细又硬,稍微加工,可以做成简易样式的牙刷和梳子。

    他用猪毛和木枝组合,把几蔟猪毛绑在树枝上,做成两把牙刷。

    丛林里生长的野兽庞大健硕,毛发也坚硬,所以处理下来的猪毛哪怕挑出最柔软的部分,刷在口腔里也带着几分轻微的疼痛。

    江言把需要注意的细节认真告诉撒特德,随即露出牙齿轻轻刷了几下,继续叮嘱。

    “你力气重,刷牙的时候注意把力道放到最轻,否则很容易牙龈出血,时间一长对牙齿容易造成损伤,轻一点,明白么”

    撒特德注意力全在江言露出的舌尖上,粉粉软软的一小截,便忍不住多看两眼。

    江言心思细腻,忙扭过头,闷声问“撒特德,你在看什么”

    撒特德把牙刷塞进嘴里,按照江言做的动作推动毛刷。

    他微蹙眉宇,显然不适应这种陌生的感觉。

    江言制止“忍一忍,等适应以后就习惯了,至少刷够三分钟,我们计算不了准确的时间,就每个部位刷五十下。”

    他闷了一口温水,含糊道“像前牙,后槽牙,舌头,都要清洁。”

    带撒特德学完刷牙,江言又把目光转向对方那一头黑锻似的头发。

    他自己的头发也稍微长长了,有点自然软,软软地垂在两鬓,用新制作的梳子很容易打理,像撒特德这样的头发,他挺好奇的。

    于是问“撒特德,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头发么”

    撒特德看着双目充满好奇的小人儿,把他抱上手臂坐稳。

    被托高的江言不得不搂住撒特德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开口“下次你还是提前说一声吧,一下子抱那么高得给我有个心理准备。”

    撒特德“嗯”一声。

    从男人幽幽浅浅的眼神里,江言似乎领会到了对方允许他摸头发的意思。

    于是他掏出怀里的梳子,握起撒特德的一缕头发,滑滑凉凉的,像摸着舒服的缎子,用梳子梳过去,异常柔顺。

    江言感慨“你的头发为什么长得那么好”

    撒德特圈紧臂膀里的腰肢,江言只过了把手瘾,很快就叫对方放开自己。

    再怎么说是个男性,坐在撒特德的手臂上被对方抱着腰,让他感到羞耻。

    撒特德没松手,江言便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把我放下去,撒特德。”

    他被放回地上,把洗漱用具都收拾起来。

    简单吃过早饭,江言继续处理野鹿身上剩下的东西。

    约莫过了午后,又飘起了一场雪,形状似鹅毛,顺着风卷入洞口掀开的兽皮里。

    江言把兽皮放下,搓搓手,往火堆旁边走。

    “真冷啊。”他坐在床上把鞋子脱下,用热水泡了会儿脚,塞进兽褥中。

    这双鞋是穿越过来时穿的那一双,磨损程度已经很大了,既不经穿,又没有保暖的功能。

    他从身下垫的兽褥里割出两块,打算先做一双保暖的棉鞋,不讲究精细程度,能裹住脚和脚踝就够了,先应付着穿,至少在山洞里行走还算方便。

    耳根袭来一阵微凉,江言僵住,很快偏过侧颈,感受着撒特德的舔舐。

    他哑声道“舔一舔就可以了,其他的别做好么。”

    觉察压在腰身的手掌想把他按回床上,江言忙把制作的棉鞋挡在面前。

    “我还在忙,”他软下声音,“撒特德,求你了。”

    撒特德的舌尖反复沿着他的脸和颈肉辗转,见江言眉眼之间可怜弱小的样子,仅是抱紧他狠狠地压,过了片刻,才阴沉着脸直起腰杆,收回鳞片中间的东西。

    江言再次躲过一劫。

    他不去看撒特德的神情,更不看对方身上的反应。

    等撒特德离开,江言这才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衣物,把该擦的地方都擦拭一遍。

    就这么平淡又单调地在山洞里重复着每一天的生活,江言既把撒特德当成能说话的朋友,又要严防死守,用示弱的态度抵抗对方。

    和撒特德的相处模式是有些奇妙的,但他已经适应并且习惯了。

    本以为能安然度过这个冬季,岂料江言的想法过于简单。

    迎来了很大的风雪日,外面结了冰。

    冰川绵延数丈,望不见尽头。而洞里的兽褥和火源已经不能支撑他度过极寒的低温。

    这天撒特德总不见江言睡醒,晃了晃他的肩膀,才摸到小人儿的手跟脚一片冰凉。

    他拉起兽褥把江言捂得密不透风,薄唇轻动,第一次叫了对方的名字。

    “言。”

    江言被撒特德连人带被的紧紧抱在怀里,听到耳边低沉的唤声,缓慢而费力睁开眼睫。

    “撒特德”

    他觉得肺腑都是冷的,“好冷啊”

    撒特德摸着青年柔软冰凉的脸颊,脸色低沉。

    他抱紧人坐了片刻,往火堆里添了几把柴,扭头盯着裹在兽褥里毫无知觉的江言,人身蛇尾的男人消失在灰茫茫的鹅毛大雪下。

    直到快要入夜,江言被撒特德手劲晃醒。

    撒特德给他喂了半碗热水,江言呛得咳嗽几声。

    撒特德低声道“看。”

    江言转移视线,看见撒特德又带回来好几张刚剥下来的兽皮还有药草。

    撒特德知道江言怕冷,还容易生病,遵循本能,只能这么做,好像这样做,就能让江言好转起来。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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