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因为你依旧防备心很重地把嘴巴捂起, 所以说话的声音是闷闷的,“你怎么又咬人啊”
“不可以吗”他稍微拉开一点与你的距离,你这才发觉他的眼睛是雾蒙蒙的一片, 大概是泡澡泡得,“明明阿蝉都能冒着危险来救我,都不可以亲一下吗”
“你别偷换概念,这是两码事好吧”
他捧起你的脸颊, 你还以为他又要使坏捏你的脸颊,正打算拍开他的手, “那个时候阿蝉在想什么呢”他还以为自己真的会如那个诅咒师所说的孤单死去,在出生后被人簇拥着长大的神子最终孤零零地死去, 多么嘲讽的结局。
但偏偏是你, 他还记得你是恐高的,所以飞在高空中的时候会被吓得发抖吗即便是这样,也要来到他的身边吗
尽管他没有详细问,但你却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是个喜欢隐藏自己内心的人, 家庭教育告诉你情感这种东西需要好好说出来别人才能知道,所以你说“其实我一开始的确不喜欢你,你的性格好差, 而且还喜欢捉弄人。但到后面,我又觉得你很可怜,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教会你真正的感情, 其他同龄人拥有的美好回忆你也没有。
我得承认, 那个时候我是有些同情,不过这样的同情看起来更像是怜悯。语气这么高高在上地可怜别人,我更想让你把同龄人都该有的东西都弥补过来。就像这次的交流会, 我是真的打算搞成运动会的形式”
说着说着你自己都激动起来了,“我一直觉得让还没成年的孩子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真的很不公平,你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啊,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的东西吗”
“所以说那些大人真是不负责”你气得用拳头锤了下浴缸边缘,但立马被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手背红了一大片。
五条悟许久没做声,惹得你向他递去一个奇怪的眼神,后者居然在笑,就那么一直无声地笑着,等你看过来了才笑出声,“原来阿蝉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是啊,不过你不会生气吗因为我之前还觉得你可怜来着。”按理来说,少年人的自尊心不会允许别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待自己吧
但你忘了,五条悟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寻常少年的行为模式是无法往他身上套的,他没有一点被冒犯到的感觉,甚至还能说“那阿蝉就多可怜可怜我吧。”
“你这是在卖惨吗”
“唔也差不多,不过这是不是说明阿蝉是在乎我的呢”这个问题让你直接梦回当初在更衣室,他也问过相似的问题,他说,你好像哪怕一刻都没有为我心动过。
“嗯,大概吧。”
“那是不是也说明阿蝉为我心动了呢”
你很为难,因为你之前没有经历过所谓的心动的感觉,更无从定义心动到底是怎样的,“如果说我不想你死掉,这算一点点的心动吗”
五条悟的眼睛唰的变亮,他也顾不上两人还挤在浴缸里,朝你扑过来,结果就是把你上半身的睡衣也打湿。绵密的轻吻落在你的侧脸一路蔓延至脖颈,力道轻得像是蝴蝶翅膀扇动过留下的触感。
“只有一点点也没关系,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多的吧”他的额头抵着你的额头,他纤长的眼睫毛扫过你的眉骨,“我可以等的。”
“拜托,你以为这是游戏里的好感度数值吗”你被他这种数学思维惊讶到,“感情的事情才没有那么简单呢”
“那就再教教我吧。”他垂下眼帘,苍蓝色的眼瞳里只倒映出你的脸。
就像是神子低下头颅向世人寻求垂怜,让无法理解感情的他一点一点地被染上世俗的色彩。
“好吧,那我就先教你一个东西。”你危险地眯起眼睛,对准他的脖子就是咬一口,“不要随随便便把别人扯到浴缸里,都怪你,我又要重新洗澡了你这坏家伙”
被咬了一口的五条悟非但没有生气,还饶有兴致地摸了下伤口,因为你没用力,所以只是红了一点,他趴在浴缸边,这次倒是学乖了,静静地看着你走出浴缸。
都因为刚刚和他说了这么久,你身上似乎都沾上了他熏香的味道,你的睡裙吸饱了水,重得要命,裙摆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本来白色的纯棉睡裙打湿以后就变得有些半透明,紧贴着你的身体,在无意识中勾勒出少女青涩的曲线。
唯一庆幸的就是你的头发还是完好无损,只是脑后的碎发沾了点水,但不用管,等会就能自然风干。
你一边弯腰把裙摆拧成一团,挤出稀里哗啦的水,一边跟五条悟说话,“下次不可以这样子了。”
那架势就像是在教育不听话的猫咪一样,可靠在浴缸边的少年只不过是伪装成乖巧猫咪的雪豹,他拖长语调,“嗯知道啦。”
终于把湿透的睡裙挤得半干,你的脸也被浴室内的水雾蒸得通红,临走前你提醒他,“最好开窗通风一下,不然很容易晕倒的。”
五条悟双手托腮仰视你,他的额发打湿后就被他捋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你看着他那个大背头的造型,忍不住笑了,“这样一看,你好像突然变老了好几岁。”
但这其实是在开玩笑的,毕竟五条悟的长相是偏向童颜那一挂的,没那么容易显老,只是大背头真的不适合他。
太可惜了,你就应该把他这幅样子拍下来的,你觉得非常可惜。
五条悟的笑意晦涩不明,“那这次就放过阿蝉好了。”
什么叫做这次放过你了你轻哼一声,显然没能理解他的真实意思,还呛回去,“明明是我放过了你好嘛”
“嗳,阿蝉真是个笨蛋。”
要不是因为湿漉漉的衣服贴上身上太难受了,你绝对要和五条悟争个高下,但都说了你急着回去换衣服,就只好对着他这句话极为嘲讽地哼了一声。
“五条悟才是笨蛋”
说完,为了避免他突然报复你,你头也不回地飞快逃离现场,在走廊上还遇到了来给你送药的幸子,你再三声明自己没有受伤,但她还是执意要送药过来。
她看见了你,又被你浑身湿透的样子吓到,你正好愁着没人能听你吐槽五条悟,就招招手让她来你的房间,一面在浴室换衣服,一面把刚才在浴室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给幸子说了一遍。
“所以说,他的性格有时候真的很让人讨厌啊”换好睡裙,你暴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幸子却一脸欲言又止,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无措地眨巴眨巴,你还以为是她不好意思跟着你一起吐槽五条悟,就很有人情味地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有难处。”
“夫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少爷可能只是因为太喜欢您了”她斟酌起用词,说话也很含蓄,刚才听说你从五条悟浴室里出来时她的眼睛都亮了,但听你后面的叙述,她眼里的光也一点一点地黯淡。
“什么”
你单手摩挲下巴,你以前也有遇到过因为喜欢人家女孩子所以专门欺负对方的,但那都是在小学的时候吧
破案了,五条悟你真的好幼稚。
“而且幸子也听说了,今天是多亏了夫人,少爷才能得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幸子还有些激动,“果然夫人和少爷很般配呢”
嗯怎么话题又绕到这个上面了
“幸子你能说说你那边听到的消息是什么吗”你忽然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说到这个话题,幸子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她所了解到的今天袭击的来龙去脉全都给你讲了一遍,讲到你英勇解救五条悟的时候她眼里还有泪光闪过,“我听说夫人以一敌百把包围着少爷的诅咒师都解决,然后救下少爷。”
你
呃,当时还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诅咒师,应该也算是包围吧但以一敌百,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啊
你不太好意思地打断还在嗑c上头中的幸子,“我好像也没有以一敌百啦”
幸子马上摇摇头,飞快地擦了一把眼泪,“我知道夫人可以为了少爷扫荡千军万马,以一敌百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更夸张了啊
你很想告诉幸子你就是当时运气好,再加上自己很会背后打冷枪,这才把五条悟救下来的,但是你一看幸子充满幸福的表情,就觉得你再怎么解释似乎都没用了。
头好痛,你揉着太阳穴,问她“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啊”
“当然是悟蝉后援啊、抱歉”
什么,什么啊该不会是后援会吧现在已经连c的名字都取好了吗你惊讶于五条家这样的封建大家族居然还有后援会这样的存在。
“总之,希望夫人能和少爷一直幸福下去。”幸子笑着说。
你沉默了,等幸子离开房间以后往床上一躺,脑袋埋进松软的空调被里,真烦。
都因为昨天在浴室发生的事情,你都忘了和五条悟分析这次偷袭的幕后黑手,隔天一早你才洗漱完就去吃早餐,心里有些不想见到五条悟,但偏偏他就在你喝汤的时候出现。
好险,差点就要被呛到了,你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汤咽下,五条悟很自然地坐到你身边。
回想起昨天幸子说的话,你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五条悟了,还好你在他生疑之前和他说起幕后黑手的事情,“我昨天在拍视频的时候意外地拍到一个人。”
“但是因为隔得太远,只能拍到比较模糊的画面,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说着,你就对着视频逐帧逐帧的分析,“可能需要送去技术还原一下,咦她额头上的是什么东西”
你眯起眼睛,在模糊成一片的画面中看到对方额头上黑乎乎的一条线,看样子不是刘海,“这是纹身吗还是抹额啊”
五条悟盯着许久,才开口,“你不觉得,这更像是一条线吗类似于缝合线那种”
“啊这是什么奇怪的纹身吗”一想到居然能够在额头上搞纹身,你都觉得自己的额头发痛。
“嗯,说不定是和什么术式有关的。”五条悟又开始翻阅其他的视频。
等、等下你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你当时在拍五条悟,但中途夏油杰给你递了一块手帕,然后就是他替你擦眼泪,这些似乎都被录下来了。
这种强烈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你试图在五条悟看到那一段之前把相机抢回来,但是敏锐如五条悟,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你这点小心思,在你动手之前就把相机高高举起,“干嘛,是有什么东西我看不得的吗”
“没有啊,我就是忽然发现好像把你拍得不太好看,所以打算把视频修一下再给你看的。”
“你在说谎。”他一手举起相机,另一只手捏住你的鼻子,“你的鼻子迟早要变长的。”
“怎么会呢,我可是认真的。”你勉强地笑笑,依旧试图从他手里抢过相机。
五条悟索性单手圈住你的腰把你定在原地,“没关系,只要是你拍的,再丑也无所谓啊。”
该死的,他这是哪里来的倔脾气啊
很快,你就听见了相机里传来夏油杰的声音,你能感觉到那只圈住自己的手臂收紧,你百般无奈地揪住他的衣摆,“这可是你要看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心虚得都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只好低着头,视野里就只有他的衣角,他不出声,这种压迫感就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在你的头顶。
“喂,你说句话啊”他一直不说话你就一直心慌慌的。
良久,你终于听见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扣着你的腰的手又用了点力气,“唉,阿蝉果然很受欢迎呢,稍微不注意就会有人围上来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反而有点脾气上来了,虽然一开始的确是莫名有点心虚的,但到了后面你就觉得五条悟管得有点太多了,大概就是恼羞成怒,“而且,这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吧”
你没谈过恋爱,自然也不知道所谓的分寸感,巧的是,五条悟也没有所谓的分寸感的概念,但两者又是有区别的,你缺少分寸感往往会表现在平常与刚认识的人之间,而五条悟则是另外一种极端,他对于被划进自己领域内的人或者物,总是带着强烈的排外感。
“果然还是会有点讨厌。”他说。
你紧张兮兮地,抓住他的袖子,“喂,你该不会是要去找他打架吧”
“我看起来像是这样的人吗”五条悟低下头,唇角上扬浮现出个极具迷惑性的笑容,看得你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五条悟想得太坏了。
他应该没有疯到这种地步吧
一看你开始自我怀疑,五条悟便收敛起刚才的戾气,“抱歉,我只是太在乎阿蝉了。”
或许是因为从未接触过健康的人际关系,所以五条悟在处理起人际关系时还是会有些生疏,你把这些都归结为他缺少社会性,“不其实我也要道歉,因为可能对你来说建立稳定的关系是一件从来没尝试过的事情,所以一开始难免会有不成熟的地方。”
好在你的姑姑就教给过你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你现在觉得五条悟很可能就是焦虑型依恋人格。
“放心吧,以后会慢慢变好的”你仰起头冲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五条悟定定地看了你几秒,试图从你脸上再度找到说谎的蛛丝马迹,看了许久,他才发现你居然没有在说谎,所以这是真心话吗
哪怕被他用这种骇人的气势吓到了,还是试图安抚他,他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胆子小还是胆子大。
“怎么办那”他也不管相机里的视频了,抱着你在原地转了一圈,“现在就很想和你结婚了。”
“啊我们才订婚没多久吧”
“早知道就直接去区役所了。”他继续碎碎念。
你又说“你都还没到法定婚龄呢。”
“那就威胁工作人员好了,反正就是很想很想和你结婚啦”
区役所的工作人员也太可怜了吧,你在心中默哀,接着说“给我多一点同理心啊,工作人员也很可怜的好嘛”
五条悟没回答,只是撒娇似的说“同理心干嘛要有这种东西啊。”就算有的话,也全都给你好了。
你忽然很想叹气,这都已经是反社会人格了吧想要把他变成正常人真是任重道远,你拍拍他的后背,“现在不懂也没关系,我以后再慢慢教给你吧。”
“这些东西很重要么”他的语气满不在乎,他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呢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生死呢
“很重要,懂得这些,才能让你成为真正的人。”你退出他的怀抱,与他四目相对,“五条悟,不要去做神子,那太孤单了,试着成为人吧,试着去接触这个有美好也有黑暗的世界吧。”
而后你听见他的声音,“好啊。”
就像是话本里写的,神明为你落轿。
在这个小插曲过后整个上午你都和五条悟在书房里研究究竟谁是凶手,但推理真的不是你擅长的强项,光是厘清不同派系之间的利益酒纠纷还有陈年往事造成的新仇旧恨,复杂得就和需要百万字才能写完的权谋文。
好在你有先见之明,在书房里准备了一张单人沙发,觉得太烦闷的时候你就会团成一团窝在沙发里,“光是五条家就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其实倒也不是很难解决。”五条悟把装着点心的小碟子往你的方向一推,“如果那个人想要我死,他这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对外宣称也是因为中毒需要长久修养,他还会再动手的。”
在昨天的袭击之后,除了极少数知情人,外界也以为五条悟仍处于重伤状态,对方如果想要将五条悟置之死地,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所以你打算将计就计”你懒洋洋地吃着巧克力味的麻薯,“那需要我配合吗”
“嗯”他给你一个略带疑惑的眼神。
你把手里剩下的麻薯全都塞嘴里,嚼吧嚼吧,“唔就是,我可以表现出那种非常担心的样子,那看在别人眼里不就也说明你重伤不愈嘛”
五条悟来了点兴致,他单手托腮,“那你会怎么表演”
“很简单的”你揉揉眼睛,把过去十几年发生的最难过的事情都回忆一遍,很成功地变得泪眼婆娑,“呜呜呜五条悟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呜啊啊啊悟你带我走吧没有你我也不活啦”说到一半,你就因为边吃东西边说话而开始打嗝,“嗝五条、嗝五条悟,你千万不要死啊、嗝”
说完这一大长串的台词,你都把自己给感动坏了,差点就从假哭变成真哭。
但没成想你一个抬头就发现五条悟在憋笑,他居然在憋笑
一时之间你都忘了自己在打嗝,“你是在嘲笑我的演技吗”
“我也不是故意想笑的。”五条悟说,说完就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哈哈哈”
“那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他还认真思考了下,“嗯故意不小心的”
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啊
你赌气地说“那我演得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你演得不是我重伤不愈,更像是我已经翘辫子了你一边假哭一边参加完葬礼扭头就去找其他男人一样欸。”好丰富详细的描述,说实在的,五条悟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胡说,我演得有这么假吗”明明你都已经很努力了,而且说的台词也很有感染力啊,居然在别人看来很假
“是啊,如果你以后真的这么哭,我大概会从棺材里诈尸呢。”
“说的好恐怖啊,死了都还要吓人啊”你把小熊玩偶抱在怀里,揉揉玩偶的耳朵,五条悟摇了摇头,但没再回答,他只是见不得你哭而已。
最后你们还是整理出了一份名单,长达整整三页,上面写满了人名,五条悟将其戏称为暗杀名单,你则是将其命名为倒霉蛋名单。
之前提过一嘴凶手还会再派人来刺杀五条悟,但也不排除你被针对的情况,于是乎五条悟就顺理成章地把你俩的房间并成一间。
不是,怎么就开始同床共枕了你都傻眼了,五条悟却说得振振有词,无非就是担心你的安危,你苦恼地皱起眉,“好麻烦,而且睡在一起你还会压到我的头发。”
“我用我的人格保证,绝对不会压到头发的。”
“你有人格这种东西吗”不过考虑到现在是特殊情况,你就没再多说什么,后来发现五条悟房间里又多添了个小冰箱又极大程度上地缓解了你的不情愿。
你的东西乍一看不是很多,但等搬到五条悟房间里的时候就发现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拼凑起来就是很多了,什么发绳发夹,还有玩偶等等。
这项工作就全都交给五条悟,那不是理应的嘛,可是他提出搬房间的建议的欸。
趁着五条悟替你搬东西的时候你蹲在冰箱前,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但还是会有点热,你在冷冻库里翻找冰淇淋,翻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得去再批发点棒冰。
等五条悟回来的时候你很不见外地咬了一口蓝莓果酱夹心的巧克力雪糕,味道还不错。
“不公平,你居然偷偷背着我还装了个冰箱,平常肯定经常背着我吃独食吧”
别的不说,五条悟向来在吃穿住行上不会亏待自己,这雪糕口感也很好,五条悟把你的毛绒玩偶都堆到床头,“那可是最后一支了。”
“什么”闻言,你又咬了一大口,冰得你牙根发酸,“绝对不会让给你的”
刚才咬得太着急,你的唇角都沾上了巧克力脆皮,融化以后缀在你的唇角,你下意识地用舌尖舔舐。
五条悟向你走过来,你还以为他又要抢东西,于是努力把最后一口雪糕也咬下,哼哼,这下子就算是五条悟也没拿你没办法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但他只是伸手抹去你唇角残余的巧克力,在你的注视下舔了下指腹,“确实还挺好吃的。”
他又在干什么啊你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扭头就去浴室洗手,顺便再把唇角的巧克力酱洗干净。
自从听说你要搬进五条悟的房间亲自照顾还在卧床休息的五条悟,幸子就对你的滤镜更加重了一些,脸上就差没写上“我嗑的c就是最真的”这几个大字,搞得你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却还反过来安慰你,“放心吧夫人,少爷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啊谢谢你的祝福。”你僵硬地笑了笑,目送她离去时轻快的脚步,是肉眼可见的好心情。
糟糕啊,感觉就是越描越黑嘛。
为了表演得更加逼真,五条悟平常都待在房间里,连带着你也被他拉着窝在房间里打游戏。
就比如说现在你和他就在打魂斗罗,这个游戏在你那个时代已经是很古早的游戏了,你也是小学的时候在表哥家用小霸王打过。
但也仅仅只是玩过而已,所以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菜。
“啊啊啊我又死了”你看着屏幕上自己控制的角色被埋伏在雨林里的敌人放出的子弹击中后原地死亡,这已经是你最后一条命了。
反观五条悟,他的命还是满的,看到你的角色死了,他“啧”了一声,然后又给了你一条命,“快点跟上。”
“其实没必要给我命的啊,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又要死了。”五条悟操纵的角色一直跑在前面打头阵,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他都会习惯性地把埋伏在暗处的敌人都解决掉,然后再叫你跟上。
你感觉自己不像是队友,更像是一键跟随的游戏宠物。
“一个人玩游戏有什么意思,跟上。”他眼睛盯着屏幕,你还想要反驳来着,那在你到来之前,他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玩游戏吗但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有五条悟在前面开路,你接下来一路上靠着一条命都走过来了,终于来到boss面前,这个boss你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长得很像章鱼,而且打起来也很麻烦。
“一时半会没办法把它打死,你尽可能多活一会。”他说着,就无师自通地逮着boss的要害打,而你则是在流弹中抱头乱窜,手柄上的按键被你按得飞起。
但很可惜,你还是不幸中弹,又死掉了,眼看着五条悟又要分一条命给你,你连忙说“现在别给我,我会让你分心的,等过关以后再说吧。”
说完,你就放下手柄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看五条悟堪称精彩的操作,并且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叹,没花多少时间就通关了。
下一关的门缓缓打开,五条悟没忘记再拨给你一条命,你的小人又站起来了,你又可以了。
就这样你们一直打游戏打到半夜,到后面你都哈切连天了,五条悟还能全神贯注地打游戏,奇了怪了,他难道不会累的吗
“还不睡觉吗都要凌晨了欸。”你放下手柄,准备去刷牙洗脸。
五条悟把游戏暂停,也跟着你一起走进浴室,两个人挤在洗漱台旁刷牙,两人穿着还是情侣款的睡衣,你神色恹恹,困得不行,脑子里只想着赶紧洗漱完去睡觉。
在洗脸的时候还打了个哈切,你问他“今天会有人过来吗”
“大概吧,他们也很害怕我恢复啊。”
“那你到时候就把我也叫醒,我可是超级擅长打冷枪的。”你觉得光是解决掉那个诅咒师就足够你吹一辈子的了。
他说“先去睡觉。”
你的脑袋沾着枕头没多久就进入梦乡,中途醒了一次起来上厕所,都是因为睡前打游戏的时候下意识地喝完了一整罐的可乐。你从浴室出来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没了五条悟的踪影,原本还迷迷糊糊的脑袋顿时清明,你一拍脑袋
坏了看样子是对方派的刺客暗杀过来了
这样想着,你匆匆忙忙地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手枪,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门探出头,却和从外边走到庭院里的五条悟打了个照面,你紧张地握住手枪,“暗杀已经开始了吗”心跳忽然就变得好快,都是肾上腺素在作祟。
五条悟是逆着月光走来的,月光模糊他脸部轮廓,让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听见他说“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又狠狠心掐了自己一把,没有在做梦啊。
“嗯,派过来的也只是杂鱼而已,轻轻松松地就解决了。”他的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讨论今天晚上的天气怎么样。
怎么忽然之间就有点失落了呢你略显低落地“哦”了一声,手里还恋恋不舍地握着手枪,“我还以为我能当辅助呢。”
好吧,看来五条悟也不需要辅助,被这样一折腾,你反倒没什么睡意了,躺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就是睡不着。最后连五条悟都看不过去了,圈住你的腰,问“你是陀螺吗怎么转个不停”
十月底的气温已经稍微凉下来,所以贴着少年也不会觉得太热,你说“我睡不着。”
“那不如想想你之后打算去哪里旅游吧。”先前说过了,等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你就想着带五条悟去各地旅游,主要还是为了锻炼他的社会性。
说起这个你就更加精神了,“我觉得可以去乡镇住一阵子,乡下其实也很好玩,跟你说过吗我小时候是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家长大的,每天跟朋友一起抓蝴蝶捕蝉,还有钓鱼都很好玩。”
“这些你都没玩过吧”你很肯定地问说。
“听起来就很无聊。”他一点都不捧场,甚至还故意嘲讽,“那只是你记忆的自动美化而已。”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童趣都没有啊”说完你就觉得五条悟本身就是个没有童年的家伙,当然也是不能理解这些东西的,这样一想,你的心态就放平许多,“反正到时候去看看,说不定你会喜欢呢”
“或许吧。”
你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童年的事情,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变成了平缓的呼吸声,五条悟把你搂在怀里的玩偶抽走,更加肆无忌惮地将你圈在怀里。
少年的手穿过对方的发丝,他隐约能闻见桃子洗发水的香味。
他又一次在心里感慨着你的天真,把他的冷血归因为后天教育的过错,甚至是天真地以为只要弥补上那些缺失的经历就能让他变成正常人。
你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锁骨,他垂眸,倒也不是不可以装出来,装得像个正常人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难,这样一来你应该也会满意了吧
想着,他很是愉悦地又亲了下你的脸颊。
就这么决定了。
隔天起来的时候,五条悟像八爪鱼一样把你抱得严严实实,要知道你睡觉的时候其实不太老实的,甚至小时候经常睡着睡着就噗通一下滚下床,踢被子的坏习惯也是长大以后才慢慢改过来的。
“你是八爪鱼吗”这回你终于不嫌弃他体温太高了,因为秋季的早晨还是有点冷的,他的体温可以说是刚刚好的。
“抱着阿蝉会很有安全感哦。”他大言不惭,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
你又和他掰扯了一会儿,他才不情不愿地放你去浴室洗漱,接着就是早餐时间,因为对外宣称五条悟还在养病,所以送餐的任务就落在了你身上。
去厨房的时候你又听见几个侍女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夏蝉夫人可是没日没夜地在照顾悟少爷呢我听隔壁的由美说了,她昨天起夜的时候还远远地看见少爷房间的灯还亮着,一定是少爷半夜不舒服夫人在照顾他。”
“我也听说了,夫人因为担心少爷恢复不好,整夜整夜的诵经求佛呢”
你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乱说啊啊啊啊
“夫人真的好爱少爷啊”
“呜呜呜呜呜悟蝉是真的。”
“你们几个,不要当着夫人的面说这种话,免得触及她的伤心事,她已经为少爷的事情操碎了心,我今早看见夫人了,她眼圈都熬黑了。”
其实是熬夜打游戏长出黑眼圈的你
听完那几个人所有对话的你欲言又止,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尴尬的场面,好在其中一名侍女发现了你,这场对话才中止。
“夫人,您是来取早餐的吗”打头的侍女毕恭毕敬地把装在餐盘里的早餐递给你,又说“夫人也请不要太操心,悟少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感觉在别人眼里,你简直就要变成苦情剧的女主了。
“其实我也没有”话还没说完,你就被好几双眼睛注视,她们的眼里都写着“你的悲伤我们都懂”。
不是,她们又懂了什么啊你勉强维持得体的笑容,等回到五条悟的房间以后就开始倒苦水,“你什么时候才能宣布自己已经完全好了啊外面的传言越来越离谱了哎”
五条悟问“什么传言”
“她们都以为我因为你重病而睡不着觉,还熬出了黑眼圈。”你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
五条悟立马反驳,“怎么可能,我是证人,我要做证,你昨天睡得可香了,又和猫咪一样打呼噜了”
你捂着脸,“她们还说我为了让你快点好起来天天诵经求佛,都快把木鱼给敲烂了。”
“噗哈哈哈”五条悟笑得浑身都在颤抖。,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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