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虫蛊
还有突然冒出来怪模怪样的面具女人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她嘴里喊着丝淼的名字
童文浩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但见用着爱人身体的童笑笑整个人飞出去摔在地上,额角还是狠狠一跳,知道面具女人是同那女鬼一伙儿的
一时间他锁紧眉头,盯着虞妗妗的眼神带了警惕和敌意。
就算他再怎么厌恶童笑笑,这都是自家人,是生活了二十多年有感情的妹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虫子和女鬼害死;
因此大难临头时,他选择折返拉童笑笑一把。
此时面对明显是冲着童笑笑寻仇的一妖一鬼,青年男人也没有趁机落荒而逃。
他身板还算结实,犹豫片刻后明知道面对这些妖鬼怪物没有胜算,还是往前挡了一步,挡在童笑笑和虞妗妗之间。
这番行为,令虞妗妗有些意外,面具下覆着的视线轻移,落在了童文浩的身上。
有点血性和担当。
恐怕眼前这青年人,是童家唯一还有一丁点良心的人,但也不多。
反倒是这点良心,落到虞妗妗眼里,比那作恶多端的童笑笑与童父童母还要令人恶寒。
她微微偏头,显出几分动物习性的打量“童文浩。”
童文浩
“你认识我”
“听说过。”虞妗妗轻哼一声,“一个自我感动、实际虚伪无比的棒槌。滚一边去”
她眸光陡然一利,毫不手软打出一道劲气,将挡在眼前的童文浩一巴掌甩开;
面具之下凶相毕露,一双眼瞳深处渗出动用妖力的鎏金色。
被打翻在不远处的童笑笑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哪怕她罩着人类的外皮,可为了抵挡让她压力倍增的猫妖,也顾不得自己在心上人眼里的形象,鬼相尽显。
属于谢丝淼的身躯透出森森鬼气,皮肤上冻伤一般的紫红斑块愈发严重。
若仅是如此,还不算可怖。
这具身体的里子早被毁得干净,平时看着光鲜亮丽,全靠童笑笑的镇压和外物辅助;
现下她被逼得动用全部阴气,自然就破坏了这份平衡。
溃烂的本相再也掩盖不了,初现端倪只见有鼓起的细细纹路像血管一样,从她变得白中泛紫的颈部皮肤鼓起。
那些血管如同有生命,并非直线往脸颊一寸寸蔓延,而是在皮下曲折蜿蜒,竟还乱动
简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童笑笑神色愈发狰狞,被爱慕的兄长在身前一挡,她心中生出诸多蜜意,更笃定童文浩心里有自己,只是自欺欺人不愿承认。
彼时她就更怨恨眼前这个强大的、生生破坏她追求真爱的猫妖
下意识往童文浩的方向扭头一看,她只瞧见了高壮青年周正的面孔上,流露出惊讶和讳避的神情。
被那眼神刺痛,童笑笑猛地偏头。
是了,自己现在的模样算不得好看,哥肯定会怕的
这么想着,她心底对令自己暴露丑陋一面的虞妗妗恨意更浓,声音尖厉道
“你们一个个为什么都要逼我”
dquo”
声音飙升到最后甚至有种穿破耳膜的刺耳,与此同时那些皮下鼓起的血管,也游曳着来到了她的眼睑下方。
她四肢有些扭曲地同虞妗妗抗在一起,阵阵阴风吹得她头发乱舞;
这一幕倒是比在场唯一的鬼魂更像恶鬼。
虞妗妗双手掐道决,如倒转莲花从后势,拇指内扣四指并拢,转圜至身前推出时恰巧配合着七星罡步迈出,四两拨千斤;
看似轻如鸿毛,带起的劲力却如层层厚重的波浪,狠狠拍在童笑笑的身上。
劲力渗透,把罩着人皮的恶鬼浑身从下往上撸了一遍,她面皮瞬间通红肿胀迅速充血。
更多、更密的血管原本藏在皮下、身躯内部,慢悠悠地蜷缩着,都被从外而来的凛然力量震醒。
它们感受到了害怕,放弃温柔乡疯狂舒展身体往外涌,试图找到逃出的通道,疯狂蠕动。
登时童笑笑那张已经不能看的面庞上,外凸的双眼瞪大,一条条红色、黑褐色的长虫身体如线,带着丝丝血迹爬上眼球,爬出眼皮,掉在地上。
她再也支撑不住虞妗妗的劲力,痛苦嚎叫着连连后退。
一旦泄了势,颓败也就是必然。
更多的虫子细的长的、软的有足的、长触角的被虞妗妗妖力震碎身体的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从七窍爬出,从童笑笑的喉咙眼往外钻。
她哇地一声,止不住地吐出几大滩酸液腐血,真正的虫海倾泻而出。
顿时漫天恶臭和酸腐,充斥在本就通风不太好的车库内。
妖嗅觉灵敏,灵猫精怪更是如此,隐身匿在虞妗妗的身边的伏灵和芜情,都被这股怪味熏得显出身形。
伏灵“真是臭死喵了呕呸呸”
伏灵“咱们之前闻到的臭味原来是臭虫的喵”
没错,先前虞妗妗隐隐约约感知到的恶臭,其实是虫子的臭味儿。
只不过那时虫子藏于人体内,又被刻意掩盖、喷洒上香水,让她一时想不到根源。
甫一在车库看见被虫海淹没的女鬼,她才将前后线索全部串联。
童笑笑那一副要把内脏都呕出来的架势,着实给童文浩吓到了。
事实上她的呕吐物里的确混杂着一些碎肉、被虫子啃得都是洞的肺腑脏器。
她今天穿一身包臀裙,最是修饰身材贴着皮肉,现下那衣服下的皮囊、尤其是腹部肉眼可见地瘪了进去,每一根肋骨都清晰可见
这具原本属于谢丝淼的身体,居然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虫子的温床,那皮囊下包着的不是血肉和内脏,是吃得体胖身长的虫
虫子都
被虞妗妗的妖力吓个半死、要逃出躯壳,已被吃空的皮囊可不就瘪了。
童笑笑根本止不住呕意,头重脚轻,踩着细高跟的腿撑不住身体,踉踉跄跄往后一跌,她吐出的虫子的和秽物都落在身上。
瞧着眼熟的一幕和满地乱跑、扭动的虫子,以及童笑笑干瘪的身体,童文浩如遭雷击,猛地偏头去看车库里半飘着的无脸鬼。
同样干瘪的身体、密密麻麻的虫海
而面具女人将才,似乎是冲着她的方向喊了一声谢丝淼
不可能丝淼的灵魂好端端被他养在魂牌里,只要再蕴养一段时间,只要能找到合适的身体,丝淼就能还阳
察觉到童文浩落在沉默女鬼身上惊疑恐惧的目光,虞妗妗知道他应该是猜到真相了。
她抱着臂“怎么了不敢相信吗还是不敢、不愿意承认这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鬼物,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谢丝淼”
“你胡说”
童文浩双目赤红,举起攥紧的魂牌“丝淼的魂魄在这里我找大师把她安置在其中日夜陪伴”
他说着发出了崩溃的泣声,死死将魂牌捂在胸前,呼唤着谢丝淼的姓名。
看着他这副作派,虞妗妗脸上没了笑意,比吞了苍蝇还膈应
“你现在做出这副深情的模样给谁看,夺舍谢丝淼、欺骗她予出身体亲手剥夺了她生命的人,难道不就是你童文浩吗是你把契约递到了她的眼前,让她签的,这么快就把自己做过的好事通通忘掉倒也挺可笑的。”
“你懂什么”童文浩如同困兽,猛然抬头死死盯着她,只反复重复这句话。
他没有选择
他们童家欠了童笑笑的债,必须要还。
父母生恩养恩如山,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肝肠寸断。
但凡还有别的可能他都不会牺牲丝淼
更何况
“是是是,你最懂。”瞅两眼他那不服的深情姿态,虞妗妗就知道这烂人心中所想,冷冷一笑
“你是想说父母相逼可你爹妈要死要活、还有童笑笑要魂飞魄散和谢丝淼有什么关系别说你们还只是男女朋友,就是已经结婚为夫妻,做丈夫的也没有道理决定妻子的生死。
你们人类不是最讲究人权吗谢丝淼的人权呢她愿意牺牲自己吗童家人欠下的债你们童家人自己还啊你心疼父母妹子你把自己的身体让出来啊”
她声声冷冽,每向前一步,神情中的鄙夷便更甚。
此番契约事件,可以说是她入世以来所经历最让人不适的一件。
以至于谢丝淼不是契约者,和她也没什么关系没付报酬,她也愿意替对方争上一个公道。
“别同我说什么童家会补偿,会给她找一具更好的身体,会让她更顺利的嫁给你都你大爷的是放屁”猫妖在人世混了大半年,连骂人的话都学溜了,表情似笑非笑目光睥睨,更让童文浩倍感屈辱。
偏偏
她的每一句话都属实,戳在没法反驳的痛点。
“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过去,努力还会有更好的未来,凭何你们同家人说给她换命她就要高高兴兴接受给她换掉的那个人,你们又想拿谁的命赔给人家”
虞妗妗越说,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得力下属擅长的阴阳怪气
“人死如灯灭,童笑笑意外身亡是她命该绝,就是阴差阎王都不能轻易改变,你们童家倒充起了判官。”
“再者,你若真爱谢丝淼,就不会明知道童笑笑是什么个性子还同意牺牲她夺舍;
你要是真有担当想娶她为妻,就和家里抗争解决障碍啊,连娶老婆自己都做不了主吗
明明老婆的壳子都被别人顶了,你若真的知道避嫌,不能换个住处吗你童家大少爷家大业大不会连宾馆都住不起吧,明知道会被童笑笑堵住还要风雨无阻的回这个公寓啧啧,我说什么好呢。”
“童文浩啊童文浩,你口口声声说着真爱,实际上是拿谢丝淼的生命和身体给童笑笑做人情,安抚讨好父母,你是真不要脸了。”
碰上这一家子人,谢丝淼算是倒了血霉。
童文浩不停摇头否决,可他愈来愈大的声音,却怎么也盖不过虞妗妗平静的讥讽,到最后甚至破防地狼狈怒吼。
他真的不明白谢丝淼不愿吗
真的不清楚童笑笑夺舍了身体,也未必会放过谢丝淼的魂魄吗
他什么都清楚,却放任一切,事后惺惺作态表现得一往情深。
与其说他爱谢丝淼,不如说他更爱自己,爱惜自己好儿子、好哥哥、好男友的羽毛。
费了这么多口舌虞妗妗也累了,她微昂了下下巴,说道
“那魂牌是个老巫师给你的吧,他说谢丝淼的魂魄在里头你就信了你真不知道他是帮童笑笑的人、不知道童笑笑会因为得不到你而迁怒谢丝淼的灵魂吗”
“若我猜的没错,你那魂牌根本就不是什么蕴养灵魂的宝物,而是一道锁魂的法器,里面拘着谢丝淼的一魂两魄。”
她使用几种引魂术都没能召唤出谢丝淼的魂魄,是因为对方的魂魄并不完整。
其三魂七魄被分为三份。
一份就是现下车库中现身的傀,甚至不能称为鬼,估摸着是趁人不备偷跑掉的。
另一份就在童文浩手腕上的木牌里,那木牌应当是子母牌。
子牌留在他手里糊弄他,平日里他给木牌烧香供奉,偶尔能摸到牌子里发出的温热,让他信以为真;
母牌在萨满巫师手中,没猜错的话应该浸在某个装满毒虫和腐蚀溶液的坛子里。
最后一份一魂一魄,见童笑笑的状况可知,是用银针扎穴灌顶,封锁在了这副原本就属于谢丝淼身体里
为什么这么做
自然是要折磨谢丝淼
残魂没有完全离体,谢思淼其实就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她的魂魄依然会和身
体的变化同步,会感知到身体的痛苦。
从始至终,童笑笑和童家人都在骗童文浩,什么只能用谢丝淼的身体否则童笑笑就会魂飞魄散都是放屁
应当是童笑笑记恨谢丝淼,妒忌她,必须要拿到她的身体;
而童家夫妇又溺爱女儿,自然依着她,且对谢丝淼当自家儿媳妇并不满意,这才合伙去骗童文浩。
夺舍到谢丝淼的身体后,童笑笑也根本不珍惜,打定主意让童家夫妇为自己寻找新的可以夺舍身体,可劲儿地作贱这幅躯壳。
她让那萨满巫师封魂锁魄,又在这副身体中种下了虫蛊。
虫蛊一物,是萨满黑巫中非常歹毒、有违天理的蛊。
寻常手段养蛊,是在密封的铁钵中放入五毒,让它们自相残杀养出血性。
虫蛊则是选活人当引子,作为养蛊的温床,伴随着虫子一天天长大它们啃食宿主的血肉和内脏,天然养出了血性凶性;
在此之间蛊毒和虫毒会麻痹宿主的神经,让她感受不到疼痛。
等到所有虫子成熟,宿主的身体被吃空,这些虫子就会在宿主体内自相残杀,届时宿主体内绞痛翻江倒海,日夜吐出带碎肉的血块、拉出带血和虫的粪便,不出五日神魂消磨生机散尽,唯有腹部如怀胎高高鼓起。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宿主会亲眼看到厮杀成功的几只蛊虫咬破自己的肚皮,浴血钻出。
这样养出来的蛊效率高,毒性强,上古时期巫师会买奴隶当药人,专门去养这样的虫蛊。
近百年来山河无恙,这种本就被视为邪术毒术的蛊自然也就不允许再出现。
虞妗妗也是没想到,竟会在现代社会的人身上看到虫蛊
在阴阳玄学中有这么个说法。
人死之后,会有人魂留在坟里骸骨里守墓守尸,墓里的骸骨、骨灰若是出了问题,去往地府的地魂、也就是普罗大众认为会变成鬼魂的魂魄是能感觉到的。
曾有不少人做过前人托梦。
比如有人梦到过自己老娘浑身湿哒哒,跳着指着自己鼻子骂不孝子,说自己房子被大水冲了。
醒后这人摸不着头脑,请了风水师傅来看,原来是地下沟壑改了走势,让死去老娘的坟墓里浸了水,骨灰盒子都泡在积水里。
此人连忙做法迁坟。
童笑笑让萨满巫师锁住谢丝淼残魂,也是一个道理。
魂儿还牵躯壳里,这副躯干里外的变化、所产生的痛楚,都会具现在魂魄上
身体里的血肉内脏被万蚁噬心,魂魄上的痛苦只会比这更甚百倍
童笑笑就是让谢丝淼死了、没有身体了,也要时时刻刻承受无边苦痛,才让她舒心。
会答应帮她做事、夺舍活人,那萨满老巫师也不是个善茬,是把谢丝淼的躯壳当成了现成的养蛊药人。
流落在外的残存魂魄,何尝不是被虫子啃噬的痛苦折磨到理智全无,只想报仇。
她再被下到
范邹阳身上的恶人咒吸引,接一连三去找范邹阳的麻烦,又被范家请的符咒击退如此环环相扣的毒计,让童笑笑完全摘出神隐,笑看谢丝淼和范邹阳互相折磨消耗。
如若不是范邹阳实在没辙了,把虞妗妗请来,堪破毒计。
恐怕要么是范邹阳被鬼魂撕碎,被诅咒引来的鬼魂又担上了杀人的恶果;
要么是谢丝淼的分魂被范家请来的大师打得魂飞魄散,直至她消散人间,也没有人能认出她就是被夺舍了的那个可怜女孩儿。
如此盘算下来,连虞妗妗也不得不承认,童笑笑很聪明。
无论是范邹阳、还是童家父母甚至是童文浩,都被她引导着行事。
甚至连范邹阳召唤她虞妗妗,也是一步步算计好的。
契约人是范邹阳,就算她是个狡诈毒辣的妖物,失去功德寿命的人也是姓范的,和童笑笑无关。
虞妗妗眸子一眯,走到吐完虫子已皮包骨的童笑笑身边,单手掐住她的脖颈
“真是好算计,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童笑笑满身满脸的秽物和血,抖动着身体低笑出来
“你想替那个贱人鸣不平可这具身体现在可是我的,有本事你就把我弄出来啊,反正这个破烂我早就穿腻了”
没错,成功夺舍之后这具身体的确已经是童笑笑的了。
更为棘手的是,谢丝淼的分魂还被银针锁着,虞妗妗若是使用强硬手段,她也能共感痛苦。
被蛊虫蛀空的身体千疮百孔,怕是承受不起多少折腾,未必能撑到童笑笑主动离开,就会迎来生理上的死亡。
童笑笑吃准了虞妗妗在乎这具身体,以为她不敢动自己。
不成想虞妗妗古井无波,“是吗。”
她张开掌心,牢牢扣住近在咫尺的头颅,妖力毫不留情绞入其中。
如同刀锋利刃搅动脑髓的痛苦,令童笑笑陡然绷紧身体,痛苦嘶嚎尖叫。
与此同时车库里有些麻木混沌的女鬼,也感受到了同等的痛苦,半透明的身躯剧烈颤抖蜷缩,发出尖利叫声。
两个灵魂,在同一时刻痛到扭曲。
虞妗妗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她笃信快刀斩乱麻,犹豫不是在帮谢丝淼,而是助长童笑笑的得意。
眼瞧着手下的躯壳有崩溃之势,那原本干涸止住流血的七窍又开始不断往外渗,甚至隐隐有皮囊将脱骨的崩塌前兆。
这个猫妖不是要帮谢丝淼吗
她不在乎谢丝淼的身体吗
童笑笑在内心疯狂呐喊,模糊的视线映射出虞妗妗冷静的面容,切实感受到对方毫不减弱的杀意。
她害怕了。
如果再次死在这具身体里,她的魂魄会遭到不可逆重创
童笑笑的心理抗压能力到底没有那么好,最后关头她选择抽离魂魄、放弃这具身体。
只是在她的灵魂刚一脱出,还没来得及找空隙出逃,
就被山一样的手掌牢牢抓住。
虞妗妗咧开唇角,
dquo2,
怎么这就出来了”
扯平笑意,在这副被折腾的不成人样的、失去了主魂的身体濒临崩溃的前一秒,她注入大量妖力,维持了一线生机。
啧,这趟真是亏本买卖。
消耗的力量和精气神,之后都得从范邹阳那小子身上找补回来。
虞妗妗没了耐心,朝失魂落魄的童文浩伸出手“牌子给我。”
真相赤裸裸,童文浩还在自欺欺人,捂着手腕强装不信
“不你这怪物居心叵测,我绝对不会把丝淼”
虞妗妗一个眼神,早就不耐烦的伏灵和芜情扑了上去,前者给了他一个大巴掌,后者强健有力的猫蹄蹬腿差点踢断他的鼻梁骨,让他直接噤声。
伏灵白了他一眼,爪子一勾扯断了珠链,把那木牌拿到手。
“废话那么多,早看你不爽了喵”
虞妗妗很赞赏,抓过那有谢丝淼名字和八字的木牌,注入妖力细细感应,果真摸到了属于另一个术士的禁制之力。
她一个狠劲捏碎了木牌,直接把那锁魂禁制搅得粉碎。
远在另一处盘膝打坐、罩着图腾长袍的萨满巫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是谁破了我的禁制”
“不得了,竟是连虫蛊都毁了,难道天师府的人已经察觉”
他身后无数封死的瓶瓶罐罐中,其中一个里头发出碎裂声音,里头被虫子掩盖的一块木牌碎成几半。
解除了木牌里的封印,虞妗妗将里面的一魂两魄、以及车库中由一魂三魄凝聚而成的傀鬼都抓了过来,像搓面团一样揉合,再塞进这具破破烂烂的身体。
三魂七魄合并,谢丝淼的神魂重新恢复了神智,勉强同这生机没有完全断绝的身体融合。
干瘪僵白的身体轻轻颤抖,咳出两声带着腥血的微弱气息,谢丝淼缓缓睁开了双眼。
虞妗妗蹲身,和她四目相对
“你听好,你这副身体的根子被败光了,我倒是有些手段让你再维持几年光景,但你会活得很痛苦。”
“要么就是舍了这副身体和这条命,忘却前尘,直接去转世投胎,开启新的人生。”
她给谢丝淼抉择的机会,可她到底不是大罗神仙,内脏都粉碎了还能让人活到八十显然不现实。
谢丝淼微微睁眼,抬起手牢牢抓住虞妗妗的衣角,破碎的声音虚弱道
“我、要活”
这是她的命,她的人生。
凭什么被随意决定、夺走
哪怕不人不鬼地活下去,她也要亲眼看着童家和范家人遭到报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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