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营养液加更 陛下这是怎么了?

    刘据受到惊吓, 春望疯了吗。

    刘彻瞥一眼蠢材,冲儿子招招手。刘据晃悠着圆滚滚的三头身过去,刘彻把儿子抱到腿上, 长臂一伸搂过食盒“据儿用了吗”

    随刘据前来的韩子仁躬身回禀“殿下用了一小块。”

    “不舍得吃啊”刘彻笑着问儿子,心里一万个不信。

    韩子仁“殿下用了几块鸡腿肉, 又喝半碗粥。”

    刘彻摸摸儿子的小肚子, 暖暖的鼓鼓的“那朕就尝尝据儿的油饼。”

    宫里有炊饼,有烤饼,有汤饼,唯独没有面团擀成面片,抹猪油, 撒盐和葱花,最后折叠起来上笼屉蒸的饼。倘若放了很多菜, 也可以称之为菜卷。

    庖厨不把葱当菜,面饼里有猪油,刘据叫“油饼”更符合他未满两周岁的身份。

    面饼经和面、擀压,很是劲道, 浸满猪油,小葱去腥,蒸熟后猪腥味消失,只剩面香油香以及淡淡的葱香,食材简单, 味道新奇, 称得上可口。

    这让对饼没有太多期待的刘彻颇为意外“朕的据儿越发了不得了。”

    小孩抬起下巴,那是。

    您也不看看我是谁

    刘彻失笑“夸你了吗”

    小孩抓他的手臂,逼他承认。

    刘彻逗他“怎么还带耍赖的”

    小孩趴在御案上搂过食盒,扭头瞥老父亲, 不给你吃。

    无论刘据如何表现得与众不同,刘彻都没有往儿子有可能带着前世记忆投胎方面猜,盖因小孩有时候无比幼稚。

    刘彻还就吃这一套。

    大抵是无人敢跟他这么闹,刘彻觉着新鲜,又因闹的小孩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继承人,他便觉着小孩怎样都好。

    刘据长得黑不溜秋的,刘彻也不会一见着他就往怀里抱。小孩相貌像父,又有点像舅舅,肤色像母亲,跟淮南王刘安做的豆腐一样白嫩,无论谁见着都忍不住心生欢喜。

    小孩有时端出一副老成的样子,配上他稚嫩的小脸就更喜人了。

    刘彻故意说“朕一定要吃呢”

    “你谢谢我啊。”小孩停顿一下缓口气,“就给你吃”

    刘彻挑眉“说话顺溜了还会讨价还价了。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朝他小鼻梁上刮一下。

    小孩难受得皱眉。

    刘彻看到儿子的鼻梁瞬间红了,颇为心虚,话说得这么顺溜,怎么脸还是那么嫩。

    “据儿,饼不是给朕的吗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回去的道理。”幸好刘彻还没有忘记小孩得哄,“那块饼给我,我领你玩儿去。”

    小孩身体后仰,窝他怀里,让出食盒。

    天冷刘据起得晚,早饭吃得晚,他到时刘彻已经吃过一炷香。由于还没消化,又用两块饼,刘彻有点撑。稍缓片刻,刘彻抱着儿子走下台阶,令小黄门拿来铁锹和小铲刀,叫儿子一旁看着,他给儿子变戏法。

    实则用厚厚的积雪堆鸡鸭鹅猫狗。

    刘据仿佛回到前世,师兄师姐堆雪人,他撑着伞冷眼旁观,暗暗嘀咕一句“幼稚”。宗门小辈很稀罕,绕着雪人走来走去,比夫人生产等在外面的夫君还要着急。

    那时候他觉着与其把大好光阴浪费在这么无聊的事上不如修炼。如今不能修炼,又变成幼儿,不着急长大,心境不同,看着猫猫狗狗一点点成型,刘据扪心自问,挺有趣的。

    虽然刘彻很少跟儿子玩,但他会玩,知道怎么逗孩子。刘彻把鸡鸭鹅猫狗修出来,小黄门递来一捧五颜六色的小东西。刘彻拍拍身上的细雪躲到伞下,朝儿子瞥一眼。

    小黄门矮下身递到小孩面前“小殿下,你来给猫猫狗狗鸡鸭鹅安嘴巴眼睛和鼻子。”

    小孩没干过这种事,一时愣住。刘彻只当儿子不会,撑着伞牵着儿子走到猫跟前,刘彻捏一小块泥,按在大概猫眼的位置“据儿也来试试。”

    刘据捏块黄泥,按在另一边。

    刘彻点出猫鼻头,刘据划拉出猫嘴巴,刘彻在一边加上猫胡须,小孩跟着加另一边,小猫瞬间变得鲜活起来。

    刘据情不自禁露出笑意,刘彻弯腰问“好玩吗狗狗不用父皇教了”

    “不要,我会”刘据又不是真小孩,有老父亲打样,他不必装傻,眨眼间小狗也有鼻子有眼。

    饶是刘彻知道儿子聪慧,见他做一遍就记住了,依然感到意外“据儿还记得鸡鸭鹅长什么样吗”

    刘据点头。

    小黄门把鸡鸭鹅的嘴巴修好了,刘据只需要从小黄门手上接过去按在雪堆上便可。

    离近了看,刘彻不到半个时辰做出的猫狗鸡鸭鹅很是粗糙,离远了看,亦或者不细看,惟妙惟肖。

    小孩仰头看老父亲,接下来做什么啊。

    殿外没有太阳有冷风,虽然小孩戴着斗篷,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刘彻也怕他着凉“父皇累了,我们先去歇会儿。”

    春望冲小孩伸手。

    台阶上厚厚的积雪一早被打扫干净。然而这么一会又下薄薄一层。刘据怕脚底打滑摔下去,允许春望抱他。

    刘彻见儿子看看台阶又看看春望,像是掂量什么,顿时想笑“你还想自己上啊”

    小孩瞥他一眼,不行啊。

    刘彻戳一下儿子的小脸“自不量力。”

    小孩朝他手上一下,刘彻快速缩回去,摇摇头替他可惜“据儿,该换招了。”

    刘据想想他这么小年龄,不打人挖人挠人咬人,还能做什么。

    刘彻见状笑道“慢慢琢磨,父皇不着急。”

    突然听到车轱辘声,由远及近,刘彻纳闷,谁这个时候过来。

    十五大朝,不必天子宣召,众臣自会入宫参加廷议。平日里唯有商讨军国大事的时候,刘彻才会召见百官。其他时候刘彻用得着谁召谁入宫,谁有事禀报谁觐见。

    若是往常刘彻听到车马声都懒得撩起眼皮。可今日早些时候大雪纷纷,此时小雪迷人眼,又不逢十五,近日也没有军国大事,何事不能等雪停。

    刘彻循声看去,一脸错愕“去病”

    霍去病从马车上跳下来。

    刘彻“你何时出去的”

    霍去病朝车里喊“下来”

    赵破奴怕天子,小心翼翼露出头来。

    霍去病嫌他小家子气“磨磨唧唧做什么快点”

    赵破奴小跑过来,拱手行礼“陛下,殿下。”

    刘彻“你们这是打哪儿来上哪儿去”

    霍去病“打东市来,上我的住处去。”

    刘彻禁不住问“大清早去东市做什么”

    霍去病数落他表弟公孙敬声的时候头头是道,陪刘据的时候很有分寸,可他毕竟是个十四岁少年。

    赵破奴刚到霍去病身边要啥没啥,霍去病知道给他置办衣物。赵破奴的东西齐了,霍去病把心思扑到课业上,顺便指点赵破奴诗书礼仪,可谓忙得不可开交。

    赵破奴以前逮着什么穿什么,天气渐凉他没觉着太冷,就忘记他没有厚衣服。昨夜突然变冷,今早赵破奴起来冻得哆哆嗦嗦,霍去病才意识到他忘记给赵破奴备冬衣。

    霍去病扔给赵破奴一件斗篷叫他先凑合一下,宫门打开就带他去东市置办冬衣,急得早饭还没用。

    霍去病嫌弃地瞥向赵破奴,数落他没有冬衣也不知道开口。最后又嫌他傻,怀疑他日后能不能胜任司马一职。

    赵破奴与他同吃同住几个月,很清楚霍去病嘴硬心软。再说确实是他忘了,对自己不上心,他心虚地说“我以后一定好好学。”

    刘彻“这么说来没吃上据儿给你送的葱”

    霍去病拧眉“葱”

    小孩点头“我种的啊。”

    霍去病指着椒房殿偏殿方向“在露台上种的那些”

    “是的呀。”小孩奶里奶气应得干脆。

    霍去病大为意外,抱起小孩“你可真叫表兄另眼相看。”

    小孩歪头看他,啥是另眼相看啊。

    霍去病“你长大就知道了。还有葱吗”

    春望身后的韩子仁回禀“还有一箱没割。”

    “葱不是薅的吗”

    韩子仁“薅掉就不长了。割掉葱叶的话,过几日便会长出新的。”

    这点刘彻懂“吃葱吃的就是葱叶。”

    虽然霍去病母亲身份低微,但他自小没有遭过罪受过穷,不懂瓜果蔬菜那些琐事“原来如此。韩子仁,去割一把我尝尝。”

    韩子仁看小主人。

    小孩豪迈地挥一挥小手,霍去病看乐了“除了葱还有什么”

    刘据伸出两只小手画一个大大的圆“好多,好多呢。”

    霍去病看刘彻。

    皇帝登上儿子来时坐的车,霍去病回他自己车上,一行人前往椒房殿偏殿。韩子仁下了车看到樱桃等人,叫她们去庖厨给霍去病和赵破奴准备吃食。随后韩子仁前面引路,先去东边。

    东边屋檐下放一排木箱,霍去病挨个看去,除了小葱一个不认识“这些都是可以吃的”

    韩子仁“移到屋檐下的这些皆可食用。”

    “不是说冬日里没有绿色的菜吗”霍去病奇怪,怎么跟他听到的不一样。

    刘彻也纳闷,除了葱其他菜他竟然不认识,却又眼熟。

    “韩子仁,这种的是菜不是野草”

    韩子仁不由得笑了。

    霍去病讶异“真是草”

    韩子仁解释全是野菜,但又不是野菜。究其原因,自然是这些菜籽泡过药。韩子仁不想给他的小主人惹来麻烦,只说这些菜种在贫瘠的野外是野菜,种在肥沃的木箱里就是现在这样。

    刘彻仔细看看发现其中一种他早年深秋时节出去狩猎时吃过,但比木箱里的小许多。刘彻深深地看着韩子仁,韩子仁傻笑。刘彻没想到代替赵、李二人的其中之一韩子仁竟如此护主,为了据儿连他都骗。

    刘彻心底却很高兴,这说明韩子仁很尽心,他不必担心儿子受了委屈,亦或者被教坏了。

    霍去病不信,难不成野鸡到家里就成了家养的“陛下,是这样吗”

    刘彻“肥料足水跟上,确实跟长在野外的野菜有些许不同。”

    “所以可食用”

    刘彻颔首。

    霍去病“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薅点。”

    这可跟韩子仁、枇杷等人设想的有出入。刘据身边人互相看了看,不去薅菜改看刘据。

    霍去病疑惑不解“怎么了”

    刘彻笑道“你是不是该问问菜的主人”

    霍去病心说,薅几棵野菜的事还用问。

    小孩睁大眼睛看着表兄,您说呢。

    霍去病被小孩纯真的样子看的讪讪道“表兄忘了,这些菜都是据儿辛苦种的。据儿,表兄想尝尝鲜,可以多摘几颗吗”

    小孩走到木箱前“韩韩。”伸出一把手。韩子仁摘五个。小孩又指一下霍去病指过的,伸出四个手指头,总得薅十四棵菜。

    放在一起很是可观,然而霍去病亲眼看到只有十来棵忍不住嫌少“据儿,这点不够表兄塞牙缝的。”

    小孩斜眼睨他“表兄不吃粥啊”

    霍去病“吃呀。”

    “不吃肉啊”

    霍去病脱口道“哪能无肉。”

    小孩又问“不吃饼啊”

    “陛下说你叫人做的油饼很好,我必须得尝尝。”

    小孩一脸无奈。

    霍去病见状好奇地问“舍不得何时变得这么吝啬。”

    刘彻揉揉额角,真有什么样的舅舅有什么样的外甥平日里看起来比卫青机灵,也是跟卫青比。

    “又是粥又是肉和饼,你还吃得下去吗”刘彻问。

    霍去病恍然大悟,顿时不可思议,表弟这么小居然考虑的如此周到“陛下,据儿日后必成大器。”

    刘彻脸上禁不住露出几分得意“用你说。”

    霍去病想起表弟离太子之位只差一道圣旨“是我忘了。听陛下这么一说,这些菜也不少。”

    小孩点点头。

    霍去病摸摸他的小脑袋“多谢据儿。如果我吃完了,还可以找你吗”

    小孩点一下头,随手指一下“舅舅。”

    刘彻忍不住酸了“有表兄和舅舅,没有朕啊。”

    小孩看韩子仁,我不想跟傻父亲说话,你来

    韩子仁笑着提醒“陛下,您有温室啊。”

    刘彻平日里又不做饭洗菜,一时间把种菜的温室忘得一干二净。闻言楞了一下,他问“据儿知道”

    韩子仁“奴婢等人在殿下面前说过,殿下很早就知道宫里有处种菜的温室。”

    刘彻面露古怪,儿子知道冬日里不缺菜还种这么多,难不成给去病和仲卿种的。刘彻心里止不住冒酸水,为了自己着想,他决定假装没发现。

    刘彻抱起儿子“东边看过了,是不是该去西边”

    南边露台种一排冬小麦,刘彻一上来就看见了。

    小麦郁郁青青没有死的迹象,刘彻很意外。

    刘彻怎么也没有想到意外的还在后头。开春后万物复苏,他再一次来到儿子居住的偏殿,青菜小葱跟除夕前一般无二,小麦大变样。

    除夕前的小麦青绿色,经过严霜的小麦非但没蔫,乌青乌青的,仔细看绿得瘆人。

    刘彻早年喜欢出去玩儿,得意忘形时踩坏农田的事没少干。大汉民风开放,乡野小民才不管他是天子还是王侯将相,不给个说法甭想离开。

    刘彻自称他是平阳侯,依然得乖乖掏钱平事。

    言归正传。

    刘彻没少跟乡民打交道,所以他对庄稼不陌生。

    有次老农一脸心疼地表示他家庄稼多好多好,被“平阳侯”踩坏可惜了。如今刘彻看来远不如儿子种的。刘彻怀疑儿子种的庄稼变了,就像野菜。

    刘彻很好奇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难不成种下小麦,收获稻谷。

    刘彻试探儿子“据儿,听说开春最好追一次肥,你的这些小麦要不要追肥”

    刘据只会煮药泡麦种不会种地,眨巴眨巴眼睛“要的吧。”

    刘彻很意外,没想到儿子这么不确定“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

    “你说”小孩见他这么不懂事,故意刁难他,索性推给他。

    刘彻楞了一下,好笑道“这些是你种的。”

    小孩伸手。

    刘彻“怎么了”

    “给我的麦麦。”

    刘彻愈发不懂“什么卖卖”

    韩子仁认为小孩单纯说话直,有时会直的无法理解。所以刘据说话顺溜后,韩子仁依然时刻跟着他,给他当“翻译”。“陛下,小殿下去年种的小麦,您要走大半。”韩子仁试探地提醒。

    刘彻想点头,冷不丁想起什么,蹲下来面向儿子“去年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

    小孩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反问,为何不记得。

    刘彻听不少人说过小孩三岁记事。即便卫子夫跟刘彻提过儿子过目不忘,刘彻潜意识里认为他最多记一两个月,半年了不得了。

    从去年七月初到如今,满打满算八个月了啊。

    刘彻激动地抱起儿子。

    小孩吓一跳,推他的肩膀,说不过人就抱人,哪有这样的啊。

    刘彻冷静下来,耐心同儿子解释“父皇只是想抱抱你,别怕。”

    小孩歪着小脑袋看他,你觉着我信吗。

    刘彻坦然笑着,任由他打量。

    小孩别过脸不去看他。

    刘彻摇头失笑,想起什么放下他“先跟你的猫猫狗狗玩着,父皇改日再来陪你。”说完就走,跟来时一样迅速,神出鬼没的。

    韩子仁一头雾水“陛下这是怎么了”

    枇杷、樱桃双双摇头。

    老父亲幼稚起来比三岁小孩还幼稚,刘据也猜不透他整天想什么。想不通干脆不想,刘据叫上猫猫狗狗去“探险。”

    小鸡开路,鸭走一旁,大鹅殿后,中间是个小孩和猫狗,浩浩荡荡,神态各异,队形却不乱。巡逻的禁卫,打扫的婆子,往来的宫女宦官,皆忍不住驻足问“殿下,又去哪儿”

    小孩往南容易碰到朝中百官。刘据不想看到那些老狐狸,小手指北。

    “北宫吗北宫没有玩的。”

    小孩大声说“我看看。”

    “看看可以。别走太远,累就回来。”

    小孩乖乖点头,不像未来储君,倒像邻家小儿。

    宫中众人见着越发喜欢他。

    最喜欢他的老父亲踏入椒房殿正殿就问“皇后呢”

    卫子夫从里间出来“陛下何事”

    “你才起”刘彻上前几步,“病了”

    卫子夫笑着摇头“几个孩子刚走。妾身正想歇一会。陛下何事”

    刘彻本意过几年,儿子六七岁昭告天下立为太子。

    “朕想不日颁布诏令,令据儿为太子。”

    卫子夫愣住。

    刘彻“朕也知道这个决定很突然。”

    “出什么事了”卫子夫心头很是不安。

    刘彻三岁跟着母亲识几个字,六七岁才跟着太傅学习。他希望儿子跟他一样。然而儿子跟他不一样。

    “据儿记性太好,由着他天天招猫逗狗实在虚度光阴,浪费苍天给他的天赋。朕决定到秋就给他挑个太傅,教他读书文章。明年给他找几个武师傅学骑射。再大点骨头长实再学拳脚功夫。”从偏殿到正殿的一路上,刘彻考虑清楚了。

    卫子夫眉头微蹙,轻声问“陛下不是很早就知道据儿过目不忘为何今日才想到这些陛下,请陛下告诉妾身究竟出什么事了。妾身虽为女儿身,但不软弱。”

    卫子夫什么秉性,刘彻早在多年前决定留她在宫里的那一刻就再清楚不过。

    “朕见过过目不忘的人。他们看一遍记下,过十天半月便会忘记。据儿不是。朕也是才知道这点。”刘彻停顿一下,“朕意已决。明日便会宣召百官,择日昭告天下。”

    卫子夫心底依然不安“只是如此”

    “这点还不够”刘彻感慨,“据儿真是上苍赐给朕的。朕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变平庸。”

    卫子夫“据儿知道了”

    刘彻一愣“据儿”

    小孩虚岁才三岁,知不知道又如何。

    卫子夫嫌他说风就是雨,又不好说实话,干脆说“据儿主意正,陛下不妨问问据儿再做决定。如果据儿另有打算,陛下却叫他跟太傅读书,妾身担心届时鸡飞狗跳。据儿养了一只狗一只猫六只鸡鸭鹅。”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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