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太子摆摊 殿下疯了还是陛下疯了啊。……

    卫子夫有种预感, 拿出来就保不住。

    “那副围棋与陛下身份不符。”卫子夫突然记起棋盘五颜六色,顿时不慌了。

    陛下厚颜无耻也不好意思用那个棋盘跟百官下棋。

    棋盘不用留着看吗。

    刘彻笑得像花儿一样“皇后是不是想多了朕叫你拿出来朕看看据儿送你的围棋,又不是跟你抢。”

    这话鬼都不信

    卫子夫却不得不信。

    盖因她了解刘彻, 再不拿出来他真敢搜。

    刘彻来得突然,卫子夫没有机会把围棋转移到别处, 刘彻无需大动干戈,在殿内多看几眼就能发现。

    卫子夫觉着说出来也是白说, 可她还是想提醒厚颜无耻之人“围棋是儿子孝敬母亲的。”

    “子夫,你乃皇后, 这样可不像一国之母。”

    卫子夫腹诽,你也不像一国之君。

    “在这儿。”卫子夫无奈地跪坐到书案前。

    刘彻看过去气笑了“子夫, 朕以前”卫子夫从书案下拿出一个四方形木盒,刘彻不敢置信, “就放在这儿”

    “妾身常用,不放在身边, 难道束之高阁或藏于柜中”早知如此就叫他搜了。

    刘彻上前夺走。

    卫子夫“您说不要我的。”

    “朕走了吗”刘彻瞪她一眼,小肚鸡肠, 小人之心, 亏她还是皇后。

    卫子夫噎的想去东宫告状。

    刘彻突然不敢看“什么样的”

    “陛下看看不就知道了。”卫子夫伸手作势抢过来, “陛下不看给妾身。”

    刘彻不再迟疑,一下打开,蓦地呆住,青、黄、赤、白等颜色, 堪称五彩缤纷,棋子和棋罐很寻常,跟刘彻想象的不一样,他认为很亮, 像抹了一层油,其实不然,反而像蒙了一层纱,看起来意外柔顺。

    难怪孩子四岁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陛下看过了”卫子夫合上盖。

    刘彻抬手挡住。

    卫子夫心急“陛下乃大汉天子,是要言而无信吗”

    “朕一动未动怎么无信”刘彻淡淡地扫她一眼,手抚到棋盘上,果不其然,跟毛笔笔杆给他触感一样。

    刘彻拿出棋盘放在书案上,又拿棋罐。两个棋罐放在棋盘上,刘彻沉吟片刻,拿起黑色棋罐,抓一把里面的棋子,一样温润“陪朕下一盘。”

    卫子夫愣住。

    刘彻“这样也不行”

    “不,妾身想说”

    “你想问朕为何不拿走”刘彻确实不信什么与身份不符,可这花里胡哨的棋盘,他也着实不好搬去宣室。不怪据儿送给皇后。换成他看到这个棋盘第一反应不是皇后也是三个女儿,绝不可能想到送给据儿,“朕堂堂帝王说不要你的还能骗你”

    卫子夫不信,陛下何时替别人考虑过。

    早年跟太皇太后明里暗里较量,也不曾想过夹在中间的太后可能左右为难。

    “倒是妾身小心眼。”

    刘彻颔首“下次不要这样了。”

    卫子夫张了张口,忍了又忍才把嘲讽的话咽回去“诺。”

    “下棋。”刘彻搓着手中黑子,“这些黑玉石真不错。”

    卫子夫的脸色微变,心提到嗓子眼。

    刘彻抬眼瞥到,顿时乐不可支“看把你给吓得。子夫,你若能老实坦白,朕可以发誓,朕不跟你抢这副围棋。”

    卫子夫灵机一动“陛下不怕妾身告诉据儿”

    刘彻变脸,放下棋子,语重心长“父母之间的事没必要把孩子牵扯进来。朕是父,你是母,都是他的至亲,据儿知道后只会左右为难。”

    这时候知道左右为难了。

    卫子夫懒得反驳,何况皇帝有备而来,她也辩不过“据儿这些日子只送妾身这两样。”看一下棋盘又看一下不远处的笔。

    刘彻忽然有一事不明“据儿怎么突然想到送我们这些”

    “不是跟你学的吗”卫子夫先前也很纳闷,所以跟长女和心腹分析,韩子仁等人不敢擅自做主,那么一定有什么事促使,或者使得小孩懂得送礼。

    刘彻“你是指朕送给据儿的围棋”

    卫子夫和卫长公主以及宫女韩莲子一致这样认为。

    刘彻看着眼前的棋盘,可惜艳了“皇后,你该如何谢朕”

    卫子夫不想理他“陛下还下棋吗”

    好像也没人规定好的棋子一定得配好棋盘。刘彻越想越觉着可行“你我夫妻,要说谢也见外。民间有句俗语,见面分一半。棋盘归你,棋子棋罐归朕”

    还民间活该他早年踩坏农田,被乡民堵着要赔偿。

    “民间也有句话,您做初一,我做十五。”卫子夫话里有话,说的还这么明显,刘彻又岂会不懂,“皇后,你要这样,这棋可就没法下了。”顿了顿,“皇后一贯通情达理,这次想必很钟意这副围棋。要不朕想个折中的法子,你上半个月,朕下半个月朕下半个月只要棋子和棋罐。”

    谁听见不得夸一句,吾皇圣明

    卫子夫看出来了“陛下喜欢全拿去。你我夫妻,分得这么清倒显得生分。”

    刘彻笑了,皇后果然不止温柔贤惠,通情达理。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朕随口一说,皇后还急眼了下棋,下棋。”

    卫子夫按住他的手“怎么说”

    “你的,全是你的。据儿孝敬你的,朕身为帝王哪能干夺人所爱这么无德的事。”据儿不可能送仲卿和去病这么花的棋盘,他大不了找仲卿和去病问问。

    刘彻出了椒房殿,到宣室待片刻,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冲春望晃一下边关急奏,叫他亲自去找卫青。

    春望见到卫青的时候,他忙了半日正要出来走动走动好用饭。春望很少亲自请谁,急事也是使唤小黄门,是以卫青看到他忙不迭迎上去“宣室出什么事了”

    “这时节乡民忙着收庄稼,会有什么事啊。还不是匈奴又入城杀人。陛下气得差点把御案掀了。得亏我眼尖看到案上有太子殿下送的一支毛笔,及时提醒陛下,陛下才算冷静下来。咱趁机出来透透气。”

    匈奴入境乃常态,卫青听到这些就不慌了“陛下还气着”

    “此时应该好多了。”春望停顿一下感慨,“也幸亏陛下怕太子难过。说起殿下的那支笔,也不知道在哪儿寻的,玉做的笔杆温润通透,不知道什么毛做的笔头瞧我,殿下一向亲近长平侯,肯定也送您了。”

    卫青一边走一边微微摇头“据儿大抵听太多我出兵匈奴的事,送我”春望知道些什么事一定会告诉陛下,他不想欺君。春望心急,“长平侯怎么了”

    “说来想笑,据儿兴许觉着他的小手拿着匕首正合适,就挑了几把匕首送给我、去病和破奴那孩子。”

    春望心里头很失望,面上不显“匕首倒也配长平侯。长平侯带了”

    “去见陛下哪能带匕首。”一把匕首削铁如泥,一把匕首镶有名贵宝石,无论哪一把都不好日日带着身上。

    春望闻言赞同“我糊涂了。”

    “你一时哪能想到这些。”

    春望顿时心虚的不敢看他。

    卫青走后,刘彻屏退左右,春望禁不住感慨“长平侯太不设防,奴婢问什么他说什么。”

    “你是朕的人,仲卿想不到你试探他。”刘彻转向他,“问出来了”

    “送的匕首。赵破奴那孩子也有,想必不是难得之物。”

    匕首不好随身携带,也不好拿在手中把玩,需要的时候才有用。卫青不去狩猎,不出兵匈奴,一年也难用一回。思及此,刘彻叹气“难得朕也不能要啊。”

    春望“是的。陛下要来也是割烤肉。放在长平侯身上,他日上了战场可保命。”

    刘彻闻言笑了“春望,太子很会送礼物啊。”

    春望总觉着他话里有话“太子聪慧”

    “少说这些废话。去病早已想好跟着卫青上战场。赵破奴在卫青身边,又与去病同吃同住,不叫他去恐怕都不行。所以据儿送他们匕首。母后闲着无事,据儿送她围棋解闷。朕日日用笔,得一毛笔。这些小心思,朕怕是也不如他。”

    春望“皇后平日里也忙啊。”

    “他送皇后只因那副围棋适合皇后。”刘彻想到他的围棋,“一定是身边人跟他说了什么,比如太子送皇后的围棋和陛下的毛笔价差太多,应该再送一些别的。否则据儿不会多此一举。皇后都不缺金镶玉的笔,何况一支玉雕毛笔。”

    “奴婢问问韩子仁”

    刘彻抬手阻止“据儿得了好东西最先想到的是朕和皇后,只此一点就够了。有人提点他也好。省得跟他舅一样,除了领兵处理交给他的事,旁的一窍不通。甚至不知道跟同僚走动。”

    春望好笑“您不是不喜王侯将相养士,不爱百官交好结盟吗”

    “那也不能哪儿也不去,除了皇宫就是家。对,偶尔还去军营看看。”刘彻无奈地抬抬手,“不说他。你去找仲卿的时候,朕突然想起一件事,既然据儿能看出毛笔和围棋顺眼,为何还买那么多不顺眼的”

    春望想想那三柜摆件金玉,“是不是殿下买回来才发现个别物品格外顺眼要不奴婢还是去找韩子仁。”

    “先看看再说。”儿子年幼,他自己可能也说不清,刘彻沉思片刻,叫人把他答应给孩子的六盒金送过去。

    春望一听没叫他亲自送,就知道不希望他乱打听。

    以免再出现皇后得一副围棋、皇帝只得一支笔,皇帝许久才发现这种情况,春望叫小黄门多留意太子的动向。

    刘据身边人平日里很闲,刘据想在宫里卖不喜欢的物品,韩子仁、吴琢等人就商议在哪儿卖。

    商议的时候也没避着刘据,问他喜欢哪里。

    宫女宦官才有几个钱。

    哪怕一些宦官家中富裕,犯事后受了腐刑入宫当差,人算半废了,家族也不会给其太多财物。

    刘据决定把售卖地放在宣室外。

    韩子仁等人傻眼。

    樱桃小声试探“殿下说搁哪儿”

    “父皇那儿啊。”小孩不假思索,樱桃不敢继续问。

    韩子仁轻声细语劝他“殿下,宣室外不好,没有树木遮阳,易中暑。”

    “可以给我盖个小屋子吗”

    韩子仁张了张口,心想您打算卖多久啊。

    小孩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觉着这不是什么难事。

    宫中不缺木料,搭个结实的小木屋最多三日。

    可他乃太子,又在宣室外,百官心里会怎么想,殿下疯了还是陛下疯了啊。

    “不可以吗”

    韩子仁“此事得请示陛下。”

    刘彻一向不拘小节,行事也没个规矩,他近日得一美人,又查出皇后的围棋,正得意,哪有反对的道理。

    韩子仁得了准信禁不住感慨,都没疯,是我无知。

    吴琢等人一直在殿外等着,见他回来催他快点上来“陛下怎么说”

    “陛下以为殿下过家家。”

    枇杷嘴巴动了动,谁家孩子过家家去宣室外过。

    这么一想枇杷又能理解了。

    民间小孩过家家在自家院里或院外。

    宣室和椒房殿都在未央宫中,殿下到宣室外玩儿,也算是在自家院中。他甚至都没有去祖母院中长乐宫。

    枇杷“何时搭建木屋”

    韩子仁“吴琢去少府问问宫中还有没有暂时用不着的木头。春望给殿下划了一块地,宣室东南角,往西安门和章城门去的十字路口。”

    枇杷“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韩子仁这辈子没卖货货物,哪知道啊。

    “殿下平日里用的物品得带上。”韩子仁思索片刻,“殿下准备分几次卖”担心小孩听不懂,“卖一天还是三天”

    小孩朝屋里去。

    韩子仁等人跟上。

    枇杷已经把刘据挑出来的东西分类放好,玉器放一箱,金银制品放一块,他从宫外买的放一起,拢共六箱。

    刘据指一下金银制品和他在宫外买的小玩意。

    韩子仁“明日卖这些殿下想好卖多少钱了吗”

    刘据摇头。

    樱桃“殿下是不是不知道好比你去东西市买东西,那些东西都是提前定好价的。就算可讲价,心里也有底价,低于底价卖就亏了。”

    樱桃还是年少啊。刘据很想说,谁敢跟太子讲价。

    “谁给钱多卖给谁。”小孩奶里奶气地说出来,望着韩子仁,这样可以吗。

    韩子仁显然也想到太子不好漫天要价,显得他很贪财,但也没人敢压价“殿下说得是。木屋盖好就按殿下说的卖。奴婢叫人留意一下,早上有廷议,咱们就把东西搬过去。没人找陛下,奴婢就陪殿下下棋。”

    小孩点头“还要出去。”

    “对,去东市。殿下一回卖这么多物品也该补新的了。”

    小孩满意地颔首“你玩儿去吧。”

    韩子仁失笑“奴婢陪殿下。”

    小孩叫他把棋盘拿出去,跟他下棋。

    刘据认真下棋,韩子仁下不过他,可那样也会被韩子仁当成天神下凡或者妖孽。所以刘据认真下几个就胡乱下。通常能跟韩子仁下一炷香。

    小孩身体软,一炷香也差不多是刘据极限。再说了,低着头一动不动也难受。

    如此过了四天,中间还有一次休沐,刘据的小房子好了。

    房子两间,一间有窗,里头有榻,无人的时候刘据可以进去歇息,一间有门,摆放物品,门可以拆下来放在旁侧,一间长宽仅一丈,对一个四岁小孩而言很是宽敞。

    离宣室十几丈,有事可以去宣室找人,所以物品摆放好,韩子仁就叫樱桃等女子回去,他和吴琢陪小孩。

    刘据当然知道卖东西不能心急,可他年幼不是吗。

    小孩撑着摆满物品的长几,勾头朝外看“韩韩,怎么没人啊”

    吴琢小声说“卖东西得吆喝。”

    小孩转向吴琢。

    吴琢没干过这活“但我们不能吆喝。此地里宣室过近,陛下此刻正跟百官商讨国家大事,我们一吆喝,这儿会变成闹哄哄的菜市场。”

    “不可以吆喝。”小孩摇摇头,拿起案上崭新的蹴鞠,“韩韩,踢球。”

    韩子仁希望他放弃卖东西,牵着他去阴凉处。

    一大一小热得满头大汗,吴琢正要叫他们歇一会,三公九卿交头接耳走出宣室。

    吴琢惊呼“殿下,来人了”

    小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朝自己的小店跑去。

    韩子仁赶忙跟上。

    三公之一公孙弘七十多岁,这几年小病不断,走得慢。旁人不敢越过他,以至于吴琢把刘据身上额头的汗擦得干干净净,又给他换一身衣裳,一众人离小屋还有三丈。

    小屋盖的时候百官都看见了,一直纳闷陛下盖个小房子做什么,可由于没人敢问,反而愈发好奇。

    屋子坐南朝北,朝南来的众人一看里头有人,相视一眼,全员通过过去一探究竟。

    太仆公孙贺离小屋一丈的时候猛然停下,轻呼“太子”

    走在前头的三公回头看他。

    公孙贺点头“是太子。”

    皇帝心头肉、皇家独苗苗,没有见过他的人想法设法都要看一眼,就怕外面遇见不认识,惹恼他连累全族。

    众人回过头仔细看看,确实是太子。

    丞相公孙弘为公孙贺让路。

    张汤、主父偃等人盯着他,目光灼灼,容不得他退缩。

    公孙贺小声抱怨“太子喜欢长平侯,诸位应该找长平侯。”

    谁不想趁机跟长平侯交好,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里比陛下还忙,这时候上哪儿找他等人找到太子也该回去了。

    上大夫主父偃推他一把。

    公孙贺往前趔趄几步,离小孩越发近了,小孩看过来。公孙贺避无可避,硬着头皮上去“太子怎么在这儿”

    “坏姨丈”小孩一脸惊讶,“你怎么在这儿啊”

    跟上的主父偃扑哧笑出声。

    小孩看过去“我知道你。我找舅舅,你告诉过我舅舅在哪儿。”

    “那么久的事殿下还记得”

    小孩点头,很是得意“我最聪慧”

    许多官员面色微变,太子小小年纪怎如此自大。

    “父皇说的。”小孩越发得意。

    众人顿时一脸的一言难尽。

    刘彻还用得着主父偃,主父偃因此有机会时常伴驾,没少听他显摆儿子,所以他神色一直未变“圣上英明。殿下怎么在这儿”

    “卖东西啊。你买吗”小孩举起蹴鞠。

    饶是主父偃聪慧过人也被他问懵了。

    公孙贺“陛下知道吗”

    公孙弘一把扯开他,陛下不知道叫人盖小房子太子不该说他坏,该说他蠢。

    “殿下不喜欢吗”公孙弘问。

    公孙弘心胸狭隘,这把岁数了还想弄死主父偃。不巧主父偃被告的时候赶上王太后身体大好,主父偃活着藩王恨他,主父偃死了,藩王封地被子孙分的七零八碎,心有不满只会恨皇帝,太后叫刘彻饶他不死。

    主父偃逃过一劫不知道怎么逃的,以为皇帝不想杀他。主父偃认为他遇到明主,爱屋及乌很喜欢太子。

    常言道,相由心生。公孙贺和主父偃的面相都称不上好,但主父偃身上的白雾比公孙弘的深一点,公孙弘身上近乎透明。

    刘据观其面看其气想宰二人一笔“不想玩。有母后送的,父皇给的,姨母买的,舅舅和表兄给的。”伸出小手比划,“好多好多。”

    此乃实话,韩子仁和吴琢点头证明。

    公孙弘很是精明,深知他的一切是帝王赏的,太子高兴,陛下就高兴“怎么卖”

    “谁给钱多给谁啊。”小孩奶里奶气的话叫一众人精无言以对。

    公孙贺禁不住说“据儿”

    “坏姨丈”

    公孙贺后退,他闭嘴行了吧。

    主父偃禁不住幸灾乐祸“殿下,我没有那么多钱,这些够吗”整个荷包递给他。

    韩子仁接过去,几块金和铜钱以及一个玉兔。

    刘据看一下案上的东西“喜欢哪个”

    主父偃是想捧一下太子的场,他以为只能买个蹴鞠,闻言楞了一下“随便挑啊”

    “你给我好多个钱啊。挑”小孩很是豪迈。

    主父偃算算荷包里的钱,挑个只值一半价格的摆件“这个挺好。”

    “姑母送我的。”刘据不怕得罪他那些姑母,没一个安分的。

    枇杷和樱桃低声聊天的时候以为小孩睡了,不巧刘据提前醒了,还让他听到宫里最近来个王美人就是姑母送的。

    令刘据意外的是不是平阳姑母。

    刘据一直以为只有这个最年长的姑母喜欢给父皇送人。

    主父偃“难怪这么好。殿下卖到何时我还想再买点别的。”

    “一会。”

    主父偃“明日还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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