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 国泰民安

    主父偃说干就干,令张汤盯着书楼,他回家取钱买笔墨纸砚以及订书工具。

    太子送来的其他书外面也买不到,主父偃不想便宜他人,就买二十份笔墨纸砚送去上林苑建章学堂放假后,学生们搬进上林苑,授课老师看着他们做事,厨子在上林苑做饭,晚上也住在上林苑。

    主父偃把笔墨纸砚交给东方朔。东方朔嫌少。主父偃去学堂买炊饼的时候会跟老师聊几句,学生们也找过他,所以他很了解他们,能挑出二十个字好的就已经很难得了。

    主父偃懒得解释,只问东方朔那些孩子才识几个字。

    东方朔没话了。主父偃走后,东方朔令人去学堂搬二十张方几。二十位牧羊的学生改抄书。东方朔闲着无事也会抄几本自己收藏。他怕被主父偃挤兑,用主父偃的笔墨纸砚抄一本就帮主父偃抄两本。

    曹襄等人发现他们家中也没有司马相如的文章,也跟着抄几本

    东方朔、曹襄等人的字好啊,七月中旬主父偃过去收书就把上林苑官吏抄的书单放一处。主父偃想赚大钱,一直到九月中攒了几箩筐、天子从鲁地回来他才对外售卖。

    主父偃听人说过,司马相如去世后很多人去他家中求文章。其妻言,相如每写一篇都会被人要走,家中哪还有什么文章啊。

    前有“千金买赋”,后有无遗作,司马相如去世后的这七八年大汉也没能再出第二个司马相如,因此主父偃才笃定他的文章编成册十分好卖。

    果不其然,主父偃只是在路边隔着车帘问一声“要不要司马长卿的文章”马车就停下来。他压根不需要列书单塞人马车之中。

    不过五日学生抄的司马相如的文章就卖光了。

    好在开卖当日主父偃就请来此看书的贫民学子继续抄,只抄司马相如的文章。

    由于样书是太子的,主父偃和张汤又拿着朝廷的俸禄,二人自然不敢把卖书的钱据为己有。也没等主父偃把钱捂热,东方朔就过来问他赚了多少钱。

    主父偃无奈地扣掉他的本钱,然后把赚的钱都给东方朔,端的怕他那张破嘴在天子跟前胡说八道。

    此时学堂快开学了,学生们又搬回学堂。东方朔随便指个在门口玩的小孩叫他去喊抄书的二十名学子,把他们的辛苦钱付了。

    学生们由上林苑供养,自然不能跟外面请的人一样五五分账。东方朔给他们一成,那些学生依然很震惊,盖因主父偃心黑定价高。

    一群少年惊呼,“此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东方朔趁机指着书楼两边的对联,“书中自有黄金屋。”

    学生们深以为然。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太子此次没能在博望苑住到七月底。七月中旬他就被宣室殿黄门请回皇宫。

    婢女收拾行囊,太子吩咐六位随从陪他前往鲁地。而这六人正好三个阉人三位非阉人,其中就有韩子仁和吴琢。韩子仁和吴琢见多识广,沿途可以帮

    太子挡一挡求见他的地方官。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宦官手脚麻利,可以为太子鞍前马后。两个十三四岁的可以为他端茶倒水。

    枇杷嫌人少,也嫌那俩小黄门年少无知。太子好笑“孤十九了。”

    “才十八”枇杷固执道,“离满十九周岁还有大半年呢。”

    太子无奈“那也不是岁的娃娃。再说了,此次是父皇封禅。重点是父皇。二舅身为大将军也只带两名随从。”

    韩子仁“枇杷,你们不必担心,吃穿用住地方官吏会提前安排妥当。他们也会趁机安排人伺候。”

    枇杷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微变,又一想殿下明年及冠,她不得不把话咽回去。

    太子“我回来就该搬去新太子宫了。枇杷,你们留下收拾收拾,暂时用不着的先搬过去。这边也得留点东西。新太子宫离宣室殿远,以后还得继续住在这里。”

    枇杷明白太子殿下说的以后是指下雨下雪午休以及朝廷忙的时候。

    “太子妃会不会因此心有芥蒂”

    太子想问,哪来的太子妃。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母后宫里三位阿姊说的那位女子,“我会先同她讲清楚。”

    韩子仁不禁说“殿下不能天天回去她就心生不满,她若不能为殿下诞下一儿半女,殿下不得不为了太孙废了她,她还不得气死过去”

    枇杷一时没有想那么多。

    皇家不是寻常百姓家,纵然太子对其情有独钟,她若不能诞下健康聪慧的皇长孙,为了江山稳固,殿下也得废了她。否则陛下一定会越过太子直接传位皇太孙。

    虽说“爱屋及乌”,枇杷也不想看到她照看长大的太子殿下被儿子压一头。

    三位公主说的女子正是鲁王后之妹,鲁地史家女。其兄史恭去世后,鲁王后就把家人安置在鲁王府附近。她算是鲁王后养大的。规矩礼仪学识皆比照翁主。这点令三位公主很是满意。

    卫子夫曾暗示过鲁王后,谁能诞下令天子满意的皇孙谁为太子妃。她的妹妹进宫可为良娣。鲁王后虽然很希望皇后承诺封她妹为太子妃,但她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皇家已经连着废了两位无子的皇后,皇帝疼儿子,断不舍得太子背上“废后”之名。

    虽然“无子废后”黎民百姓可以理解,但终归不是什么好名声。

    鲁王后之妹看似尊贵,但她家中只有一寡母。鲁地世家大族不会娶这样的长媳。鲁王后不希望妹妹嫁给不受宠的次子,或被宠坏的幺儿。她更不想把妹妹嫁到小门小户之家,每日为生计忧心。所以才想到送她进宫。

    鲁王后以前跟妹妹说过,皇家虽不能和离,但吃穿无忧。皇后仁善,看在鲁王的份上也不会叫人欺负她。虽说宫里女人多,可世家子弟也有妾有情人。太子与她年龄相仿,素有贤名,长安男儿都不及他。

    史家女不以为然。但她没有心仪之人,也知道自己的婚事很难办高不成低不就。所以那次就老老实实随鲁王后进京,安安分分地随她进宫拜见皇后。

    当她看到公子如玉,风度翩翩的那一刻,她心动了。其待人有礼,气质温和,同她想象的夫君一模一样,她决定非君不嫁。至今仍安心在鲁地等他。

    七月十八日,天子出发东巡。大司马与天子同行,太子车里坐着卫伉、卫不疑、公孙敬声和昭平君。大将军留守京师。

    起初昭平君不想去,他猜封禅那日得在山脚下等一天,跟天子同行也别想四处闲逛,所以太子问他想不想伴驾的时候昭平君是犹豫的。

    休沐回到家中跟夫人说起这事,其妻骂他蠢。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竟然还犹豫。昭平君解释他这一走最快也得俩月。其夫人直言,半年也得去

    公孙贺没有收到伴驾的通知就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一见着他就问太子有没有找他。是以太子一问公孙敬声,他想也没想就应下。

    卫家老三也要去。卫青夫人指着他的脑门问“你去做什么”

    小小少年脱口而出“玩啊。”

    那日卫青也在家,指点婢女给儿子收拾行囊。闻言他眼前发黑,他家这几个怎么一个不如一个。

    车动起来,卫伉把此事当成趣事说给太子听“表兄那日不在可惜了。父亲差点被三弟气晕过去。还一个劲遗憾,子不像父。”

    昭平君“莫说你们,除了冠军侯谁不想像他”

    卫伉点头“我当时就回,说得好像别人像你一样。父亲接道,去病就像我。不疑说,外甥像舅。谁叫你娶的不是大将军的姊妹。”

    太子被口水呛一下,忍着笑问“舅舅怎么说”

    卫不疑“父亲哑口无言要教训我们。”

    公孙敬声“活该太子指点你们反驳别人,别人可不包括二舅。”

    卫伉转移话题“太子表兄,何时停下用午饭”

    昭平君“未时三刻左右停在路边随便用点,傍晚赶到驿站,或在城外休整。”

    “不进城”卫不疑问。

    昭平君示意他撩开车帘往外看。卫不疑疑惑不解,勾头朝外看看,几十辆马车,前后上千名骑马佩剑的精兵。这么多车马人进城也没地儿住。除非去离宫。

    有离宫也不可能在城里。不是每个城都跟京师一样先修皇宫再建城。九成九的城都是先修城墙。城里可没有那么多空地修离宫。

    思及此,卫不疑坐回去“好无趣啊。难怪昭平君不想来。”

    昭平君瞪他一眼,找个靠枕半躺下。

    卫不疑嫌弃“坐没坐相。”

    昭平君懒得解释。

    官道平坦也没法同驰道比,离皇城越远马车越颠,半个时辰左右卫不疑受不了,要下去骑马。卫伉训他“车停下来等你一人”

    卫不疑自知不可能,撩开车帘,半个身体搭在外面,半个身体躺在里头。驭手只见下半身不见头,吓得险些摔下车。卫不疑听到驭手惊呼,坐起身来咯咯笑。驭手很是无奈“二公子,你这样很危险。”

    “屁股疼。”卫不疑苦着脸说。

    昭平君撩起眼皮“坐没坐相。”

    卫不疑的小脸发热,回头恶狠狠瞪昭平君。太子笑着从身后拿出六博棋,“再忍一个时辰就用午饭了。”

    “还有一个时辰”卫不疑震惊。

    太子颔首“你不知道”

    卫不疑不知道。

    午饭后卫不疑拽着卫伉要骑马。郎中令准备了十几匹马。卫伉也不想乘车,就陪他骑马。昭平君和公孙敬声算算时间,不骑马还得在车里坐一个半时辰。他们都出去了,太子换一张干净的毛毯,枕着靠垫睡午觉。昭平君和公孙敬声意识到车里只剩太子一人,心虚羞愧移到车边。坐在驭手身侧的小黄门“嘘”一声,压低声音说“殿下睡了。”

    二人放心下来去追卫家兄弟。

    刘彻听到少年的笑声,推开车窗正好看到卫不疑往前跑。刘彻不禁伸头往外看,不见太子,叫住他外甥“据儿呢”

    “太子表弟睡了。”昭平君道。

    刘彻想起儿子午饭后会睡一会“这么颠也能睡着。”

    霍去病“其实不甚颠簸。臣看了一下,多是牲畜留下的蹄印。想必下雨的时候没能及时找到避雨的地方。地方官不知陛下何时途径此地,兴许已经计划好明日派人修补。”

    刘彻只传旨给泰安太守,他八月中抵达泰山脚下,没有令沿途官吏出城迎接。闻言,刘彻笑了“朕是说他心宽,倒头就睡。”

    霍去病“前有陛下后有期门侍卫,据儿也不必担惊受怕忧心忡忡。”

    这话刘彻爱听,刘彻微微颔首,瞥到身上长袍,“去病,朕这件外袍如何”

    霍去病不想回答“陛下,这件长袍洗过吗”

    刘彻脸色微变,有点尴尬“又不是贴身里衣,朕也不常穿。”

    霍去病点头,是不常穿,可每次穿出来都是为了显摆,这谁受得了。

    前些日子霍去病听曹襄说,公卿大夫为了寻到跟陛下的外袍一样的面料不惜亲自去布庄蚕室。可惜京师被他们翻个遍了也没找到,甚至没有寻到外袍上的那些瑞兽纹。

    他们自然不敢把龙绣到身上,但可以绣麒麟啊。

    曹襄本不好奇,见那么多人好奇,平阳公主如今的夫君甚至登门问他知不知道陛下的衣裳哪儿买的,谁做的,以至于曹襄也忍不住问霍去病知不知道。

    霍去病胡扯,陛下说他的那件外袍是夜里做梦仙人送的。

    曹襄这辈子没见过鬼神,当他胡扯。但曹襄又忍不住相信,盖因天子迷信鬼神,而且得到那件外袍后他就决定封禅。曹襄之所以这样认为,只因他不知道刘彻几年前得到一尊鼎的时候就想封禅。去年刘彻提到封禅的时候曹襄在上林苑当差。上林苑诸人只有东方朔偶尔上朝。东方朔知道此事也不会特意告诉他,他潜在意识认为皇帝外甥比他知道的多。

    车里只有君臣二人,霍去病好奇就问“陛下,就这一件啊”

    刘彻瞪他。

    霍去病解释aaadquo臣没有别的意思。您想想,据儿哪次得到好东西不是成双成aaadashaaadash错了,不止一件。我猜他还有。奇人想不到两件换着穿,据儿那么细心周到也想不到aaardquo

    元月月半的作品太子爷的躺平人生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太子当时没有想过这点。皇后当着太子的面调侃过,陛下恨不得把那件外袍镶在身上。太子又见老父亲真心喜欢,他空间里还有不少,因为他不止一位师姐,而又考虑到那些衣裳说不定哪天就随芥子空间消失了,太子又默念出三件。

    一件深蓝天蚕丝祥云纹,一件玄衣暗纹,还有一件明黄耀眼。

    前世刘据不在意衣着,不觉着师姐品味极好。三件衣服摆放一起,刘据想象老父亲穿在身上的样子,不禁佩服师姐。那日刘据也把师妹们送的发簪玉冠等物全拿出来,放在有锁的小盒中。

    太子宫的人很懂事,上锁的东西哪怕钥匙在眼前他们也不会偷偷打开。

    一路上走走停停,八月初抵达泰安郡,下榻行宫时刘彻令太守把太子的寝室移到他院中。

    太子寝室跟天子相邻,中间只隔两道墙,太子不明白为何要搬到老父亲院中。太守可以理解,皇家只有一根独苗苗,出门在外天子不放心啊。

    太守不敢抗旨,太子见他为难,令韩子仁等人先把东西移过去,他去看看父皇寝室收拾好了没有。实则太子想问问老父亲又折腾什么。

    然而太子到门口就看到老父亲从院里出来,身后跟着霍去病等人。刘彻朝儿子身后看去“你的东西呢”

    “一会就搬过来。父皇这是去哪儿”

    刘彻“一路上坐的朕腰酸背疼,出去走走。”打量一番儿子的衣着,广袖长袍很寻常,腰间虽有美玉,但只有两块,头上是乍一看不起眼的玉簪,“一起吗”

    太子跟上“我没带钱。”

    “奴婢这里有。”

    太子循声看去,韩子仁拎着东西从隔壁出来。太子无奈又想笑,“扔过来。”

    韩子仁疾步过来“只有三片金叶子和十个铜板。”

    “够了。”太子接过去。

    霍去病令宦官留下,他又挑四名侍卫,把人数精简到六人,随即又要挑十几人远远跟着。

    刘彻等得不耐烦,嫌他过于谨慎。太守见状提醒霍去病,街上有太守府的人。霍去病充耳不闻,该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刘彻无奈地对太守道“冠军侯谨慎惯了。我们先走,不必理他。”

    太守跟上去,但不敢走太快,还频频回头看大司马有没有跟上来。

    一众人从侧门出去,守在外墙的期门侍卫吓一跳。他们看到天子习惯性行礼,刘彻抬抬手,侍卫站回去。而经这一停顿,霍去病跟上来。

    霍去病同样身着广袖长袍,但没带佩剑。他把太子以前送他的匕首带来了,就在腰间外袍里面。从外面看他就是一风流公子。

    随行侍卫二十多岁,刘彻年近半百,太守也有四十多了,以至于尚未及冠的太子被他们显得像个十六

    七岁的少年郎。刘彻看起来三十五六的样子,是以有路人认出太守也不敢相信刘彻乃当今陛下。那几个行人倒是忍不住打量太子,太子殿下抄着双手没个正行,瞬间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刘彻满意地颔首“就这样。”

    太子微抬下巴睨了他一眼,移向路边商贩,“不是太守令人假扮的吧”

    支着小车卖当地特产的人楞住。太守慌忙说“不是,下官不敢。”

    先前怀疑太子的人又不禁打量他。太子抬抬手“不必多礼。喊我卫公子,或大公子即可。”

    那几人恍然大悟,大将军长子好像是只有十六七岁。他们走近见礼,“原来是卫大公子,小人眼拙。”随即转向天子,“大将军”

    太守并不知道哪些人随行,外人自然也不清楚。刘彻闻言毫不羞愧地微微颔首。路人商贩闻言都转向他行礼。紧接着有大胆者看他身后“那位想必就是冠军侯吧”

    霍去病想说他不是,但他早两年那一战打的他皮肤粗糙,不像二十多岁的人,没法谎称他乃公孙敬声或昭平君,只能点头认下。

    他一点头,胆小不敢上前的人也忍不住上来见礼。路人也不买东西了,就跟在刘彻一行身后。有人见太子看起来年幼好骗,就哄他问天子在何处。

    太子胡扯“陛下上了年纪在行宫休养。”

    路人深以为然道“陛下快五十岁了,这么远的路,是得好好歇歇。”

    刘彻脚下踉跄,差点被自己绊倒。

    路人商人齐呼“大将军小心”

    刘彻低头看去,原来是路不平整,太守惶恐“大将军”

    太子打断他的话“无妨。你若有事可以先去忙你的。我们随便逛逛,到头就回去。”

    太守哪敢啊。

    “下官不忙。”太守见他跟传言一样仁厚,就移到他另一侧。

    此时有的枣子已上市,卖枣的人看起来衣着干净,头发整洁,但满脸沧桑很像农民。太子想想以前在东西市看到的农夫,因为着急赶路蓬头垢面,有的腰带都系歪了。太子怀疑此人是真正的农夫,也是太守精挑细选的。太子想试试,蹲下去问“枣子怎么卖”

    农夫脱口而出“不要钱”

    太子噎了一下,转向太守,太守急的瞪农夫。太子抓一把,给老父亲两个最大最红的,又给霍去病两个,随后一边啃枣一边往两侧打量,没有重样的。但这是不可能的。常混市井的太子殿下很清楚,某个东西上市时节,半条街都是卖同一种东西的。

    太子问太傅“这些行路人不会也是你精挑细选的吧”

    太守慌得摇头“不不是。”只是进来的人都得搜身,确保街上没有兵器。

    “有心了。”太子转向霍去病,“知道父亲为何嫌你谨慎了吧。”

    霍去病“我又不像你父亲经常随陛下出来经验丰富。”

    刘彻笑笑“这枣不错,儿子,买两斤。”

    太子拿出一串铜钱。农夫不敢收。太守点头,农夫拿纸袋。太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哪个农夫卖枣用纸袋啊。太子拿掉一个铜板,找隔壁的人买两片莲叶,“用这个吧。”

    太守又想请罪。

    太子起身笑笑“看出来了,你没有接驾的经验。”

    “公子,下官只是怕有什么意外。”

    太子“没怪你。但这样太扰民了。明日都撤了吧。父亲会提醒陛下多带几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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