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胜在流传范围广和传播速度快。
真相图只是冉元青趴在担架上被拉走, 然而经过人传人的现象后,彻底变了味道。
不说远的,到虞熠之那里, 就已经足够丧心病狂。
虞熠之的手机在充电,三楼画室的画作则被当做物证全部带走。大半夜,警员轮流搬着一个个大画框,每下楼一人,就对虞熠之投去一记哀怨的眼神。
搬不完, 根本搬不完
虞熠之“”
保险起见,现在还有检验员在对屋内的其他东西进行取样。大概是知道别墅的乱象, 虞讳今晚没有回来, 只是叮嘱了两句。
手机正在充电, 嗡嗡震动个不停。
虞熠之忙着和检验员说话,有一堆单据要他签, 让管家过去看看。
管家扫到通知栏后说“是一位叫朴耀的先生发来的消息。”
朴耀
这位天天不务正业,肯定不是什么正事。
“他说什么”
虞熠之性格粗中有细, 一共有两个手机。
其中一台负责处理公司事务和存重要联系人,随身携带,另外一个就是现在正充电的, 上面基本是些狐朋狗友。
密码也很简单,是他生日。
管家打开锁屏后, 看到内容时迟疑一瞬。
但瞧见故事主人公时,他彻底没了顾忌, 从容朗读
“他说
冉元青被干翻了干翻了啊
连夜急救送医院, 衣衫不整无意识。飞流直下三千尺,一张贱嘴合不拢。
总结下流得很”
朴耀能和虞熠之熟识,很大的一个原因是, 两人都和冉元青关系不好。觉得对方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千层饼似的烦人。
伴随着管家字正腔圆地整幢别墅突然肃静下来。
一名检测员手一抖,样品差点报废。
冉元青,这个名字查重率应该不高。该不会是那个全市最年轻的美术馆馆长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虞熠之同样一怔,下意识要发消息给林津渡询问是怎么回事,不过很快又歇了这个想法。
管家恭敬道“您才参加完冉先生的生日宴,明天要不要去看看”
“况且王婶的事情刚过,您就当去散心。”
好一个散心。
虞熠之却没有立刻做决定,他总觉得这件事背后另有蹊跷。
“我去了有落井下石之嫌。”
私下他和冉元青怎么闹都无所谓,但现在传出这种风声,说不定冉家人明天也会到场。自己过去看热闹,撞到一起就不太好解释了。
正当虞熠之权衡利弊时,虞讳的电话打来。
“明天别忘了去医院做体检,我陪你。”
虞讳说话和他做人一样,永远很简洁,说完就挂了。
虞熠之心下一动,转而发语音给朴耀“帮我问一下冉元青被送去了哪家医院。”
说完,忍不住冒出一个想法。
他哥该不会也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去医院看冉元青的笑话。
“想什么呢”虞熠之摇了摇头。
虞讳行事循规蹈矩,怎么可能去看冉元青的笑话更没道理点名带自己一起去。
和别墅比,医院病房内安静地针落可闻。
保镖寸步不离跟在林津渡身边,左右为男。
一男为冉元青,老板身边得有人陪着,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再抽调人手过来帮忙。
多个人,多张嘴,多几十条流言。
一男为林津渡,简直就是个祸害。
咔嚓,咔嚓。
什么声音
保镖一抬头,林津渡尴尬说“我在嗑瓜子。”
放屁明明看见了他在匆匆收起手机,那是忘关相机快门的声音。
保镖无比头疼怎么安排林津渡。
不能单独留在别墅,就算到医院,也得时刻看着。就怕这厮什么时候药效发作了,那才是真麻烦。
一会儿缴费一会儿拿药,还要做各种检查,保镖分身乏术。
待到一瓶点滴快打完,按铃后护士迟迟没来,保镖说“和我出去催一下。”
“不,我要陪哥哥。”
陪你大爷。
林津渡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护士台出门左拐就是,左右不过十五米的距离,保镖懒得纠缠,快步出去催促。
他刚走,病床上冉元青的手指开始轻轻地颤动,再次有了转醒的征兆。
声音buff消失了,林津渡见状先去洗了个手,之后学着系统当时的做法,用冰凉的手掌捏了一下冉元青的肩膀。
哥哥,肩颈按摩了解一下。
还没死去的记忆,仰卧起坐开始攻击冉元青。
他好像又置身在别墅,耳边是狗叫。
实际是林津渡在唱歌。
“跟我走吧”
“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
半昏迷下的冉元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林津渡的面容和记忆里的那个人不断重叠,有时又很割裂,最后不知是谁伸出手,温柔地询问
“亲,上西天吗”
一瞬间,冉元青仿佛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肌肉震颤了几秒后,他猛地惊醒。
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冉元青视线尚有几分模糊。
第一眼,尽是半灰白色,再仔细一看,是地板砖。他后知后觉自己是半侧趴的姿势。
身后传来一道体贴的声音“要我把你翻个面吗还是继续保持这个姿势。”
这个角度数地砖其实不错。
冉元青自己费劲地转了过来。
林津渡一直探着脖子望过来,忽然间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冉元青反射性想战术后仰,好在理智下一秒回归。
没有泪痣,充其量不到七分近的容颜,当意识到这些元素后,冉元青狠狠闭了下眼,终于缓和过来。
“你”
林津渡装作看不到他难堪的面色,柔情满满“我在。”
冉元青忽然感觉到某个隐秘处不太对劲。
不但不对劲,还不得劲。
林津渡解释“他们给你做了肛肠检查。”
饶是冉元青一向注重形象,刚清醒就听到这种震撼的消息,也不由恼羞成怒,他吼道“谁让做的为什么做肛”
年轻的小护士正好进来换药,被吼声吓了一跳。
果然人不可貌相,本来以为是位翩翩公子。
冉元青黑着脸,暂时收音。
拔完针,护士一走,冉元青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后庭传来的强烈不适,让他甚至顾不上去思索为什么会听到已逝者的声音。
冉元青咬牙切齿“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进来的保镖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可能现场有些让人误会,问这人,他又不说话。”保镖狠狠剜了林津渡一眼“最后只能做一次无死角的检查。”
听到无死角,冉元青彻底绷不住了。
林津渡反唇相讥“是啊,你倒是说话了,医生做完指检没看出什么,你担心做得不到位,还让医生再筛一遍。”
保镖小声哔哔了几句。
血检没问题,其他化验也没问题,脑袋也没什么大伤,他不得不怀疑老板真的被强攻了,所以才细致了些。
在保镖反复强调林津渡不说话时,冉元青记忆归笼。
他开始追溯自己晕倒的原因。
林津渡这时开口“我是想说话的,奈何嗓子当时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他眼神闪烁,好像在极力否认某种可能“也许我是被那条狗吓着了,它一直在叫,想要冲过来。”
若论书中排位,冉元青是男二,若论疑心病,绝对排第一。
一向疑心病重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就相信什么有鬼
有人故意搞鬼还差不多。比如偷录他给声乐老师的母带,做了进一步技术处理,当时放得是录音。
冉元青正欲说什么,忽然感觉肩膀有些酸疼。
声音可以作假,那搭在肩头的力量又是出自什么戏法
林津渡很关心他的b面“你屁股不疼了吗”
调整姿势后,臀部的受力面加增大。先前注意力都集中在后庭上,经他一提,冉元青突然想起被狗咬的事情。
稍微侧着身子坐了坐,他又不说话了。
林津渡低头掩饰微微翘起的嘴角,聪明人事后最喜欢复盘全局。
这偶尔也是一个坏习惯。当把莫名其妙被狗咬,奇怪的声音,肩头的力量这些因素串联在一起,冉元青怕是会细思极恐。
林津渡“我去接点水喝。”
今晚叫哥哥叫多了,有点渴。
冉元青没拦着,反而示意保镖留下。
只一个眼神,保镖立刻明白,说“没发作。”
他也觉得很奇怪,按照吃完违禁药品的时间推算,怎么说也该发作了,保镖甚至做好了肘击打晕对方的准备。
“会不会是抗生素用多了,产生了耐药性”
“要不要我把你送去肛肠科,疏通一下脑子”
保镖识相停止他离谱的推测。
“你确定亲眼看着人喝水了吗我昏迷的时间,林津渡就一点异常都没有”
异常异常的兴奋算吗。
保镖眼中闪过一抹心虚,他记得当时送水时,狗叫了一声,自己好像去看狗。
“异常的话”保镖岔开话题,“他在救护车上几次问我冷不冷,一直在搓着胳膊。”
保镖看到的,只是林津渡故意做给他看的。
最终保镖自行找补“是不是我放得剂量太少”
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不知道投毒案那边有没有对他不利的证词。冉元青按着太阳穴,“阿伟,我”
“我的头又疼了。”刚接水回来的林津渡下意识接了一句。
话音落下,得到了一记几乎淬冰的眼神刀。
一夜未眠。
被狗咬的地方一时半会儿长好不了,冉元青一直保持着侧卧的姿势。
稍后还要再做一次检查,上午是出不了院了。
清晨,林津渡说“我饿了。”
没人批准。
冉元青闭目养神,保镖无视他。
本来昨晚到现在几乎没吃东西,五分钟后,林津渡感觉越来越饿,肚子开始咕咕叫。
冉元青被吵得睁开眼,冷冷望过来。
林津渡摸着肚子,礼貌说“不然我出去叫”
“”
有肠鸣声做伴奏,根本休息不好,最终冉元青还是同意让保镖带着他去买早餐。
等电梯的时候,咕咕的声音突然就没了。保镖幽幽道“你肚子真通人性。”
林津渡“其实是腹语。”
“”
“我是口技和腹语传承人,这是天赋。”
“”
正在保镖无语的间隙,电梯门开了。林津渡终于噤声,却是因为张大嘴巴。
不但他下巴合不拢,里面的人也是。
黄毛瞪大眼睛“卧槽,真巧。”
直接无视了保镖,他跑出来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事情”
他和他的小伙伴们看到图片后都惊呆了
保镖有意咳嗽一声,提醒某人不要胡言乱语。
林津渡这人从不造谣。
他实话实说“冉元青之前给我报小班,让我学习他心头好的声音。”
意想不到的回答,让保镖下意识也竖起耳朵。
“然后呢”
心头好指得是谁,黄毛心知肚明。
林津渡“然后我把嗓子练习劈叉了,好像还真憋出了几个挺像的音,冉元青就给吓晕过去了。”
“”
黄毛和保镖同时愣住。
半晌,黄毛才憋出一句话“不是他有病吧”
养小情人模仿江舟发音,学成归来,再把自己差点吓死这比当抖还傻x啊。
林津渡说起细节来说嗨了,黄毛和保镖也听嗨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一共有四扇电梯门,半分钟前,左边那扇也打开了。
来人正是虞熠之,除此之外,还有一群凑热闹的二代们。
不巧听到对话后,他们表情一个赛一个精彩。
虞熠之突然觉得自己很明智。
同样是进医院,他就宁肯承认被绿,也绝口不提被吓晕的脑残事。
这道选择题,他做对了。
“虞熠之”
男主即便是丢在人群里,高大挺拔的身姿依旧很显眼,林津渡在发现还有人后,第一眼看到的其实是一旁的虞讳。
好险,差点就叫错人了。
虞熠之仅仅是点了下头。
刚刚追忆完被林津渡送进医院的往昔,他不由泛起一丝感慨。
这才多久,冉元青也进来了。
可惜没时间幸灾乐祸。
自己名义上的助理在冉元青的生日宴上,在冷清的医院里,唯独不在自己身边虞熠之不由看向旁边的虞讳。
虞讳并未询问林津渡为何在这里,低头专心看化验单。
虞熠之当他没把小人物放在心上,松了口气。
今天注定是热闹的一天,这时对面的电梯门忽然也开了,里面又走出来几个人。
“朴耀”
“游愠”
“陈黎梓”
众人带着疑惑地互相打招呼,明显都是认识的。
“你怎么来这里”
“做体检,熠之那事听着挺吓人的,我就想着来做一个。”
“我也是。”
他们低声畅聊起来。
实际就算检查,他们完全可以选择私立医院,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但谁都不会说出来。
林津渡忽然探进来一个小脑袋“请问,你们都是来参观冉元青屁股的吗”
“”
什么屁股看谁的屁股
粗俗
有人不满地看挤进他们中的林津渡,他们什么身份,这人什么身份,居然光明正大窃听并加入
林津渡一向不怕开罪人,“来近郊医院体检,那也跑太远了。”
好歹有一层虚假助理的身份,虞熠之开口喝止“别乱说,如果要为探望人,直接去慰问就行。”
“慰问不得买礼物啊买礼物不得掏钱啊。”
电梯口变得超级安静。
林津渡用个人视角展开分析“昨晚冉元青生日,诸位才出血买过礼物,这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又要买,搁谁谁愿意啊”
众人“”
正在看化验单的虞讳嘴角微微勾了下。
在气氛更尴尬前,黄毛转移话题,问虞熠之“检查结果怎么样哪个孙子谁指使的下毒,回头让他烂死在监狱里”
显然是不相信一个帮佣会自作主张下毒。
“没什么大问题。”虞熠之说。
林津渡安静旁听。
这个结果不出意外。毕竟小说进度故事才开场不久,那些画作送来的时间有限,小说里男主最后主要出问题的也是精神。
等他们都聊完了,林津渡才开口对保镖说“一窝蜂过去不好,得排队。最好把门关上,让他们只能从玻璃看一眼。”
保镖闻言太阳都是一跳“你要不要再收点门票费”
林津渡责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和动物园参观猴子有什么区别”
太不尊重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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