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啧啧啧 夫纲不振啊!

    程蔓最终没能扛过陆平洲的“严刑逼问”, 呜咽着交代了自己吹的牛是什么。

    陆平洲听后差点忘了动,结束后特意看了下手表,在心里算了下时间门, 要让吹牛变成事实, 还需要六个小时。

    现在是晚上十点, 预计凌晨四点能睡觉。

    不算早,但明天他们都休息, 可行。

    心里盘算完,陆平洲伸手将程蔓抱进怀里, 嗓音低沉问“我们继续努力”

    程蔓很想回一句“你也不怕铁杵磨成针”, 但话到嘴边又有点怂, 怕真挑起陆平洲的胜负欲, 不达目的不罢休,只能软着声音撒娇“我好累”

    陆平洲声音温柔“乖, 结束后你多睡会。”

    虽然陆平洲预计凌晨四点睡,但他们实际睡觉的时间要早两个小时, 倒不是他不行, 而是程蔓实在扛不住了。

    在她的连连告饶下, 陆平洲松口答应, 只要她承认他一夜七次, 一次一小时不是吹牛就放过她。

    困倦的程蔓听完, 脑海里冒出三个字幼稚鬼

    虽然陆平洲很幼稚,但她是个很识趣的人, 果断选择承认他很行很厉害,完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程蔓是饿醒的,睁眼后闻到从外面飘进来的诱人香味,顿时更饿了, 忍着手软脚软爬起来,推开门一嗅,发现香味是从他们家厨房飘出来的。

    本来准备去浴室洗漱的程蔓脚步一拐,走进了旁边的厨房。

    陆平洲正站在铸铁灶前炒菜,煤炉上则炖着汤,程蔓刚才闻到的香味就是从陶罐里发出来的。

    她走进去拿起台面上的抹布,打开陶罐闻了闻“你买了鸡”再看铁锅,“菜站有藕带卖”

    “早上刚送过来的,我还买了菱角和莲蓬,在饭桌上。”陆平洲说着再看一眼陶罐,“今天来了几只老母鸡,我去得早,买了半只回来。”

    大院里那么多住户,才几只老母鸡,程蔓不由问“你几点起来的”

    “六点半。”

    “那你不是没睡几个小时”

    “差不多三个小时。”

    “你不困吗”程蔓主动问,“要不剩下的菜我来炒,你去休息会”

    “吃完饭补个觉就好,”陆平洲摆手说,“就剩一个菜,马上就好了,你刷牙洗脸了”

    “还没。”

    陆平洲说道“那你洗漱去吧,很快就开饭了。”

    程蔓想饭后补觉也行,便点头去了浴室。

    等程蔓洗漱完,梳好头发换下睡衣,最后一道菜也好了,她出去正好赶上往外端菜。

    一大盆鸡汤,一盘炒藕带,一盘烧茄子,两个人吃已经足够。

    陆平洲做了饭,程蔓就主动揽过了盛汤的工作,用汤勺拨开漂浮在汤面的油,盛出里面颜色清淡的汤和鸡肉,笑眯眯道“辛苦干活的先喝。”

    陆平洲眼里浮起笑意“那我先尝尝味道。”舀起汤喝了一勺。

    “咸吗淡吗”程蔓问完自顾自笑起来,“这话问得好像汤是我炖的。”

    陆平洲说“我觉得正好,你再尝尝咸淡。”

    程蔓盛好汤坐下,也舀起一勺,吹一吹再抿一口。

    第一口入嘴的汤太少,没尝出味道,程蔓就又吹了吹,喝下一大口,拖长声音道“嗯鸡肉香,红枣甜,不咸不淡刚刚好。”

    “你喜欢就好。”

    夫妻俩坐在一起边吃边聊,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陆平洲收拾碗筷去厨房洗。

    程蔓则从他买回来的一把莲蓬里,挑了个莲子最大又最嫩的,沿着边缘将莲蓬下面鼓的去掉,跟进厨房站在陆平洲身边,拨出莲子去掉莲芯,送到他嘴边“啊,张嘴。”

    陆平洲听话地张嘴,任由她将莲子扔进嘴里。

    “嫩吗”

    “嫩。”

    程蔓笑眯眯的,又剥了个莲子自己吃掉说“我老家跟临江市一样,也有很多湖,小时候我爸妈每次回去,都能带很多莲蓬回来,用麻袋装着,让我们兄妹自己挑,我二哥最精,每次都让我跟大哥先挑,然后蹭着吃一颗,如果好吃,他就找我们要,说他挑到好吃的也跟我们分。”

    程蔓将新剥出来的莲子塞进陆平洲嘴里,继续说“我最会挑莲蓬,每次他都会盯上我,刚开始我傻傻地跟他分,后来一想不对啊,怎么每次我挑到好吃的,自己没吃几颗就没了,二哥手上莲蓬不断而且吃了那么多,也没见他跟我分啊”

    陆平洲边咀嚼边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去找二哥,他说那是因为他没吃到好吃的莲蓬,给我画大饼忽悠我,”程蔓哼哼两声,“我才不会被他骗,就跟爸妈告状,把他藏起来的莲蓬都没收给我了。”

    程进从小就稳重,再加上大了程蔓四岁,一直很护着她,什么事都让着她。

    程亮性格则跟大哥截然相反,打小就跳脱,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种。他不是程亮那种让人信赖的哥哥,从小就喜欢招惹程蔓,把她弄哭。但有外人欺负程蔓,他又会冲在第一线。

    其实这些年她二哥不是完全没机会回城,进入七十年代后,上面陆续放松了下乡回城政策,规定一家有一个人下乡就行,回城途径也增加了招工接班等。

    那会王秋梅夫妻犹豫过要不要让程亮回来接班,但他自己拒绝了,说家里三兄妹,总要有一个人下乡。

    大哥工作稳定已经成家,肯定不可能下乡,妹妹是姑娘家,长得又漂亮,下乡风险太高,还是他留在乡下比较好。

    反正他光棍一个没有负担,下乡几年早已混得如鱼得水,不怕再多待几年。

    程蔓从回忆中抽身,笑着说“后来老家管得严了,大队里的人不能随便摘莲蓬菱角,这种莲蓬吃到吐的事情也一去不返了。”

    陆平洲说“你喜欢下次我多买点。”

    “不用啦,吃几个过过嘴瘾就好了。”程蔓将剥好的莲子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吃掉问,“下午我是不是得去一趟军属安置办”

    军属安置办是驻地设立的部门,职责跟街道办有重合,但工作内容又要多一些,主管对象是随军家属。

    军嫂随军来到驻地,迁户口办粮本,都得找他们。

    程蔓虽然是本地户口,且粮食关系在单位不用动,但跟陆平洲结婚后,他们还是得把户口迁到一起,因为除了粮本,他们还得办家庭用的煤本副食本工业本等。

    他们家现在的煤炉,和剩下的十几块蜂窝煤,都是陆平洲私下找人买的,当然,对外的说法是用东西换的。

    而且因为卖方是战友,对方不愿意赚他的钱,给的是原价,但他战友家里也要用,不可能每个月都省出煤球卖给他们,还是自己办个煤本比较方便。

    副食本和工业本能买到的也都算是必需品,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票,都需要户口领取。程蔓之前户口是落在家里,如果不把户口迁出来,他们还得每个月去她娘家拿票。

    这事说起来只是需要多跑一趟,但亲兄弟明算账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虽然程蔓相信爸妈不会亏待她,可王秋梅夫妻不是自己过日子,儿子媳妇户口跟他们在一起,长此以往下去,难免引起猜疑。

    反正这些手续办起来不复杂,一个下午就能搞定,程蔓就想趁最后一天休把这事处理了。

    陆平洲听后说“吃完饭我休息会,下午我们一起过去。”

    “行。”

    吃过中饭,陆平洲回房间门午睡,程蔓则因为醒太晚睡不着,找了块碎步头去次卧踩缝纫机。

    七八十年代的姑娘,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针线活,有天分的能绣花纳鞋底,实在没天分的也能将衣服缝平整。

    程蔓的针线活介于两者之间门,属于不上不下那种,绣花她不会,但做个娃娃缝张手帕难不住她。

    不过她没用过缝纫机,在这个年代缝纫机属于大件,价格贵不说票还不好攒,很少有家庭能买得起。

    当然普通人家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像程家这种职工多的家庭,咬咬牙买一辆也是不错的。

    问题是王秋梅针线活还不如程蔓,至少她会做娃娃,而王同志只会锁边。罗文欣虽然是纺织厂女工,但纺织跟制衣区别很大,她也不怎么会做衣服。

    王秋梅是个实在人,觉得与其省吃俭用买个大家伙回来闲置,还不如多花点钱找会做衣服的帮忙。

    跟王秋梅同志比起来,程蔓就没那么实在了,她虽然菜,但她有一颗学习的心,所以陆平洲说彩礼准备三大件时她没出声反对。

    虽然自己没用过缝纫机,但程蔓见过别人用,大致上知道怎么操作。同时她还很有自知之明地准备了碎布头,学习过程中出问题也不怕。

    穿好线,换好针,程蔓深吸一口气开始踩缝纫机。

    头两下程蔓感觉良好,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个线好像落不到她想要的位置,心里开始着急,脚上踩得更快,直到“啊”的一声响起。

    刚进入深层睡眠的陆平洲被惊醒,匆忙来到次卧问“怎么了”

    程蔓转过身,冲他举起手说“被扎了一下。”

    陆平洲走过来,拉高她被扎的手指仔细看了看,从冒出来的血珠看,针眼应该不大,他抬眼看苦着脸的程蔓“很疼”

    “有点疼。”

    “忍一忍。”陆平洲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打开擦了擦她的手指,露出血液已经凝结的针眼说,“你看,伤口就这么点大,很快就好了。”

    程蔓“”

    听听这不解风情的话,她觉得他有老婆真不容易,难道这时候不是应该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宝宝不疼了”吗

    好吧,这种有点太油腻了,对比起来还是不解风情比较好。

    程蔓动动手指,不影响活动,就是一动就疼,她看看缝纫机上的碎布头,不得不宣告今天的学习计划失败。

    陆平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误会她要做东西,问“你打算做什么我帮你。”

    “没打算做什么,我主要是想熟悉一下这台缝纫机。”程蔓说完反应过来他后半句,惊讶问,“你会用缝纫机”

    “不会,但我可以学。”陆平洲说。

    “不用了吧,好难的,我刚才试了下,上下根本不受控制,”程蔓想想补充说,“你别也被扎了手。”

    她不说还好,一说陆平洲就更想试了,说道“你告诉我怎么操做,我试一下,不行就算了。”

    “那行吧,你小心点。”程蔓站起来。

    陆平洲坐到凳子上,按照程蔓的教学,单脚踩在缝纫机上,然后将长针下面的布料放好,脚上用力,手往前推。

    前几下针脚有点乱,但没多久,他就掌握了节奏,迅速在布头上锁边,直到收尾不知道怎么操作,才停下问“这样行不行”

    程蔓已经看呆了“行,太行了,你以前真没用过缝纫机”

    “没用过,”陆平洲摇头,“不过这个只要掌握好节奏,别慌应该不难,你刚才是不是紧张了”

    程蔓回想了一下,点头说“有点,主要是这根针有点吓人,推着布在针下面来回我有点怵。”

    陆平洲侧过头去看针“其实只要掌握技巧,手不用离针太近,能推动布料就行。”想到程蔓手已经伤了,要再试肯定也要等好了再说,便问,“你学会了想做什么”

    “做个防尘罩,盖在高的斗柜上。”程蔓看了看手指说,“不过今天算了,等我熟悉了这台缝纫机再说吧。”

    陆平洲说“我来做吧,你告诉我怎么缝。”

    “啊”

    “你手不是伤了吗”陆平洲看向她红肿的指尖。

    程蔓明白过来“没事,等我好了再做也行,而且你不是要睡午觉吗”

    她做防尘罩不是为了遮挡灰尘,毕竟木头擦起来比布的更容易,她是觉得客厅太素了,想用块不同颜色的布料做点缀。

    装饰嘛,什么时候弄都行,不着急。

    陆平洲没再坚持,说道“你下次学缝纫机叫我,我在旁边看着,或许能避免你被针扎。”

    程蔓眯起眼睛,挑刺问“陆同志,你这是在小看我吗”

    陆平洲顿住,片刻后若无其事地起身问“几点了我该去睡觉了。”

    程蔓“”

    陆平洲一觉睡到两点,起床后去浴室洗漱了一番,跟程蔓一起去军属安置办。

    临江市这边驻地人少,规矩也相对少些,办事流程相对简化,前后不到一小时,所有的手续就办妥了。

    离开军属安置办时,两人正好碰上吴舜玉。

    军属安置办和妇联在同一栋办公楼,而吴舜玉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看到两人她笑着问“刚结婚,感觉怎么样”

    陆平洲率先回答“很好。”

    程蔓有点脸热,却也大大方方地承认“挺好的。”

    “早催你结婚你不信,现在讨上媳妇知道结婚的好了吧”吴舜玉调侃道,话明显是跟陆平洲说的。

    陆平洲则说“您这话不太对,我没听您的早结婚才有机会遇上蔓蔓,因为娶了她,我才觉得结婚好,您弄错了因果关系。”

    吴舜玉哑然,片刻后道“是是,你说的有道理,过段时间门部队组织联谊,你必须过来给我帮忙。”

    “这不是政治部的工作吗您找我能帮什么忙”陆平洲纳闷问,“再说我这身高长相出现在联谊会上,您觉得合适吗”

    帮陆平洲去提亲以前,吴舜玉对他的印象一直是,凌厉严肃、不苟言笑、能力出众的年轻军官,除了眼光高婚事老大难,没什么缺点。

    现在吴舜玉觉得,去他的凌厉严肃不苟言笑,这家伙不要脸起来,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吴舜玉跟程蔓告状说“小程你快管管你们家陆同志,才刚结婚就想七想八了,我是让你去干活,又没让你去跟人相亲,做什么美梦呢”

    陆平洲脸色一肃“吴主任我才刚结婚,亲事都是您去帮忙提的,这么挑拨我跟媳妇的关系不好吧蔓蔓你别听她的,我没想七想八过。”

    程蔓又不傻,哪能听不出他们在开玩笑,说道“我知道。”

    吴舜玉确实没想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见陆平洲紧张起来,笑了声解释道“让你去帮忙,是因为这次参加联谊的,大部分都是你们团,不,应该说是你之前当营长手底下的人。”

    说着转向程蔓“小程你是不知道,认识你以前,陆平洲这人比庙里的和尚还清心寡欲,他自己不想结婚就算了,手底下的兵还都跟他学,最后成功带出一帮大龄未婚男青年。”

    程蔓抿唇笑“他们现在都要参加联谊”

    “那可不,榜样都结婚了,他们当然也着急了起来,”吴舜玉笑道,“我还想联谊那天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跟他一起去场地晃悠一圈,刺激刺激那帮光棍,让他们着急起来,拉一拉我们这次联谊的成功率。”

    程蔓对吴舜玉挺有好感,只是明天开始上班后,她这个月都没得休了,所以有点为难“我们单位排休的时候,我把休息全调到了这几天,到月底都没休息了,我们单位都是晚上八点下班。”

    “这样,”吴舜玉陷入沉思,片刻后道,“没关系,联谊时间门还没有确定,早的话月底,晚的话可能要到下个月,你到时候能抽出时间可以来玩一下,挺热闹的,抽不出时间门就算了。”

    本来联谊会只是她在参加面前两人婚礼时的突发奇想,打算等周日统计出名单再说,但那天晚上回去跟她丈夫随口一说,就被他放在了心上,第二天回来就让她早点着手这件事,争取今年多解决一部分军官的婚姻问题。

    隔天政治部就有人来跟吴舜玉对接这件事,这两天她一直在统计名单,忙得可谓团团转。

    程蔓侧过头看向陆平洲,见他不反对,便说“行,到时候我有空就去。”

    因为昨晚有点放纵,再加上程蔓第二天要上班,这天晚上陆平洲比较老实,只是抱着她,手没越过线。

    次日程蔓是被闹钟吵醒的,因为比她以前的作息时间早半个小时,睁开眼后她脑子不是很清醒,好一会才发现陆平洲不在。

    她打了个哈欠起床,从衣柜里翻出要穿的衣服换上,再趿拉着拖鞋去刷牙洗脸。

    洗完擦脸时,程蔓听到门口有动静,走出去就看到陆平洲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饭盒,看到她便问“起来了”

    “刚醒,你什么时候醒的”

    “五点半”

    “你起这么早”程蔓上下打量陆平洲,看到他穿的是作训服,且胸口一圈被汗湿了,问,“你出去运动了”

    “出去跑了几圈,几天没活动了。”陆平洲举起饭盒,“我买了早饭回来,你先吃还是先梳头”

    程蔓摸摸凌乱的头发,闪身回浴室说“我先洗头吧。”

    陆平洲点头,将饭盒放到饭桌上。

    程蔓则迅速擦干脸,猫着回到房间门,擦一层薄薄的雪花膏,再将头发梳成高马尾,完了拍拍脸照照镜子,觉得没问题才出去。

    陆平洲已经分好面条和豆浆,他现在已经非常了解程蔓的食量,分给她的刚好是她能吃玩的份量。

    吃完热干面,喝掉碗里的豆浆,时间差不多七点。

    虽然驻地离芳草路挺近,开车十多分钟就能到,但骑自行车要多久程蔓不太确定,就想早点出发,洗干净碗便回房间收拾东西,边往外走边说“我去上班了,下午休息不回来,晚饭你也不用等”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陆平洲握住了自行车龙头,调整方向说“我送你去上班吧。”

    程蔓愣住“啊”

    陆平洲解释道“反正我今天没事,在家待着也无聊,送你去上班。”

    程蔓明白了,问“送完我以后呢”

    “帮你干活”

    “你真想成我们单位的编外人员”

    陆平洲认真思考了会,点头道“只要能跟你一起待着,也行。”

    “哪有你这样的,好好的假期还要给人白干活。”程蔓嘴上这么说,却没拒绝陆平洲,跟在他后面往外走。

    将车推到院子里,陆平洲长腿一跨,坐在二八大杠上,看着程蔓说“跟你一起才叫放假,否则我不如回去上班。”

    他说得自然,程蔓却红了脸,锁好门坐到自行车后座,抱住他的腰说“那你以前放假都干什么”

    “有事办就去办事,办完了回去训练,哦,认识你以后,休息就去你们饭店吃饭。”陆平洲踩着自行车出院子,到外面的缓坡,扭头提醒道,“坐稳抱紧我。”

    程蔓身体连忙前倾,脸颊紧贴着陆平洲后背,纤细的手臂抱紧他精瘦的腰。

    下一秒,自行车便像是要飞起来,重力作用下,程蔓屁股几乎悬空,好在她抱得紧,悬空不到两秒就又坐了回去,裙摆跟着飞扬起来。

    家属院里的单位基本都是七点半到八点之间门上班,这个点路上人正多,陆平洲骑着自行车,像一条游鱼穿梭其中,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程蔓看在眼中,等他将自行车骑出大院便问“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今天风大,她的声音又是从后面传来,陆平洲没太听清,往后侧着头问“我什么厉害”

    程蔓误会了他的意思,大声回答“你骑自行车怎么这么厉害你以为我问什么”

    陆平洲笑“我没听清你的话,所以才重复问,你觉得我以为你问什么”

    程蔓脸上烧起来,心虚地选择了沉默。

    陆平洲没再逗她,扭头说道“我飞机都能开,你觉得骑自行车对我来说有什么难度”

    “是,你超厉害的”程蔓呵呵附和。

    “那当然,这你不应该早有体会吗”陆平洲不客气地问。

    程蔓刚想说她以前没见过他骑自行车,话没出口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又羞又窘地掐了把他肌肉紧实的后腰。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腰都是软肋。

    陆平洲也不例外。

    被掐得轻呼一声,右手往后揉了揉腰,并按住程蔓不安分的手“谋杀亲夫啊”

    “谁让你瞎说”

    “我什么时候瞎说了我说的明明是实话。”

    程蔓“你再说我要跳车了。”

    “好好好,我不瞎说,你也别再掐我了,成吗”

    “行。”

    两人达成和解,接下来一路相安无事。

    陆平洲力气大,骑车也快,没多久就到了芳草路国营饭店。

    他停好车后,程蔓抬手看了眼手表,七点四十,想了会问“我们几点钟出发的”

    “七点十分左右,怎么了”

    “你骑过来花了半小时,我速度没那么快,估计要骑四十分钟。”程蔓边说边在心里算时间门。

    今天早上能那么快出门,是因为陆平洲买了早饭回来,等他上班,她只能自己去吃早饭,在食堂吃早饭的人不知道多不多。

    不过家属院就这么多人,男人出门都在,大多会去军营里吃,还有在家里解决早饭的,加上排队时间门,二十分钟应该能买到早饭。

    但她不能把时间卡得太死,万一有突发状况很容易迟到,所以思考过后,程蔓决定等陆平洲上班后,她就把起床时间再往前调十分钟,试一次再看是将时间门继续往前调,还是早上多睡一会。

    因为程蔓请了几天假,手上没有饭店钥匙,而其他人又没来,所以两人站在门口等了会。

    七点五十,燕敏芝来了,她上班一向积极,所以她手里有把钥匙。

    看到陆平洲,她的表情有点惊讶,跟两人打过招呼后边开锁边问“陆同志送你来上班”

    程蔓“嗯,他今天没事。”

    “挺好。”燕敏芝点头,推开国营饭店的大门,并将大厅窗户打开。

    程蔓则领着陆平洲将车推到后院,怕停外面没顾上,自行车被人给推走了。虽然这一片治安挺好,但防患于未然总没错。

    两人停好自行车刚出来,罗婶就过来了。

    看到陆平洲后她的第一反应跟燕敏芝差不多,等听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罗婶就“啧啧啧”了起来。

    虽然罗婶只“啧”了四声,别的什么都没说,但程蔓觉得她发出的声音顶得上别人一百句打趣,忍不住幽怨地看向她“罗婶”

    罗婶当即叫唤起来“哎呦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听听这声音软的,我是个女的都要受不了,啧啧啧”

    程蔓也受不了了,伸手去捂罗婶的嘴,她连忙躲开,跟陆平洲告状说“小陆快管管你媳妇,我还是你俩媒人呢,刚结婚我说两句她就恼羞成怒了啊”

    陆平洲眼里带笑地看着,摊开手声音却很无奈“我们家女同志说了算。”

    被捂住嘴巴的罗婶闻言,在心里啧啧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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