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萧云辞动作便凝滞了。
他目光沉沉看向温凝,温凝与他灼灼的目光对视一眼后,竟是有些心虚般,立刻挪开了眼,口中忙解释道。
“若是被人知道了,对太子您不利我,我没关系的。”温凝声音极小,像是蚊吟,“殿下之前也说过,不会对我做什么。”
萧云辞挑眉。
“而且,殿下也曾说过,成婚后,我需要做的,便是与您琴瑟和鸣两、两相恩爱,期间少不了一些亲昵之举。”温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耳根子一热,却还是硬着头皮,“温凝对殿下救命之恩心中感激,这些事早已做了心理准备,殿下不必担忧。”
她说完这些,再度看向萧云辞,却见他视线一直没有挪开,四目相对之时,温凝只觉得心中一颤,赶紧垂眸,不敢再看他。
萧云辞却没有立刻回应她。
温凝见他纹丝不动,心中陡然间觉得忐忑若是,萧云辞原本就不愿与自己同榻呢
自己这么说岂不是让他为难了
她心中一紧,忽又开口,“殿下若是不愿”
“多谢。”萧云辞打断了她后续的话,声音有些冷硬。
温凝听到这话,以为他要拒绝同榻,顿时有些懊悔。
她不该说这么多话的,萧云辞他自己心中应当有分寸,如今自己说多了,他若是原本不愿,反而不好拒绝。
温凝手指缩紧,一抬眸,果然便看着他转身背对自己。
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只以为他要就地躺下,却见他将被子拢着收了回去。
温凝睫毛一颤,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回身往床榻这边走来,她原本平静的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
“那便冒犯了。”萧云辞走近床榻边,居高临下看着她,他身量高,迫近之后更显得极有压迫感,不等她回应,萧云辞手一动,拔掉了头上发簪。
黑发如水般倾泻滑落,洒在他的胸前,他的身后,原本颇显凌厉的脸在此时被发丝裹得温和清俊了些,那黑发衬得他一张面容如玉,眼眸深黑,惊心动魄般的精致漂亮。
温凝屏息凝神看着,却看他在床榻边缓缓坐下,然后掀开被褥,从里头拿出了一张洁白的丝帕。
然后他用发簪扎进指尖,挤出血来,拧在了丝帕之上。
温凝忘记了呼吸,被眼前的场景震得呆住了。
萧云辞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殿下,您的手”温凝看着他仍在冒血的指尖十指连心,他该有多疼啊可他现在居然面不改色的,仿佛那簪子扎的是别人的手似的。
而且,他的簪子也太锐利了,就像是随身携带的凶器。
“无碍。”萧云辞轻轻用随身的帕子擦了擦手指,“小伤,很快便愈合了。”
温凝呆呆地与他对视了一眼,猛地回过神来,顿时脸上一红,忙不迭的将身子往里头挪了挪,为他让出了一块地方。
这床榻不算小,却也不算太大,两个人躺着算是刚刚好。
温凝也让不出太大的位置,只能尽量往里靠。
她若再让,便要贴着墙边去了。
温凝见他动作自然,并无逾矩,她便也跟着一道缓缓躺了下来,然后规规矩矩的盖好了被子。
好在这儿准备了两床被子,温凝禁不住的胡思乱想。
她躺下以后,便快速闭上了眼,不敢再看他。
黑暗中,她听到衣裳布料与被子的摩擦声在耳边响起,随即一阵淡淡的玉檀香气混合着淡淡的酒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陌生而熟悉的味道环绕在她原本应当极为私密的空间之中,令她精神紧绷,几乎无法呼吸。
她紧紧闭着眼,不敢睁开,身侧也没了别的动静,只听到他一声声均匀的呼吸。
很好,就这样睡吧,一觉醒来便是明日了,她便可以做些别的事情温凝紧闭着眼眸想。
可是她的心脏“咚咚”乱跳,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鲜明,她有些窘迫,生怕一旁的萧云辞都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可越是怕他听到,那声音却越响。
温凝紧紧闭着眼,强迫自己平静。
她却不知,此时的黑暗中,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
白日里,萧云辞目光沉静冷漠,仿佛什么也不在意。
可如今,他的眼眸灼灼,那一层阻隔情绪的遮挡物缓缓褪去,火一般视线仿佛要将她吞食一般,缓缓的滑过她的眼睫,她的鼻尖,她的唇瓣,脖颈和衣襟。
他掩埋在心中多年的欲念在此刻化为强烈的占有欲和侵略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满心仿佛都在叫嚣着,要将她彻底的攫为己有。
温凝很努力地数着羊羔,想让自己入睡,可羔羊很快便被其他念头赶跑了,脑子里不是身侧的萧云辞,便是今日发生的一切。
火红的盖头仿佛仍旧还在面前晃来晃去,周围传来恭贺的声音,还有齐微明不甘心的喊声。
宁宁,你好狠的心啊heihei℅”
温凝心中混乱,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完了,根本睡不着。
眼眸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再加上今日外头的月光极盛,温凝很快便看清了床榻边的鸾帐与雕刻了龙凤的床樑。
她眨了眨眼,听到身旁的人呼吸绵长而沉稳,仿佛已经睡着了。
温凝悄悄地侧了侧脑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侧。
萧云辞正安静的躺在榻上,微微偏头,正对着自己的方向,他双目闭着,睫毛长得惊人温凝觉得他的睫毛比自己的还长。
他半侧着脸,月光洒在他的面容上,令他看起来像是玉雕的一般,五官弧度是惊人的完美。
温凝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瞧。
小时候第一次见他,便觉得他长得实在漂亮极了,即便是小姑娘也没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可当年,他时常沉
默,不怎么与她亲近,温凝与齐微明玩得惯了,便也没有把太多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却没想到,如今她居然与他同床共枕。
细细想来,仿佛一场梦一般。
她平日里不敢细看他,即便与他四目相对,她也不敢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太久。
如今她却看得有些出神,脑子里不断的回忆起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感慨他面冷心热,虽然行事有些冷酷,手段有些狠辣,心地却是极为热情助人的。
若不是与他接触多了,根本就看不出来她之前还十分畏惧他,畏惧他杀人的样子。
可是如今看来,他在这波谲云诡、人人心中都揣着算计的宫里活下来,若是不能狠戾一些,恐怕也无法达到今日的地位。
他做出那些可怖的事情,也都是为了自己。
幼时那场意外也是,后来的冲突也是,萧云辞所做的事虽然不符合世人对于君子的评判,却是最为有效且代价最小的手段。
他会这么选、这么做,也实属人之常情。
一定要好好报答他的恩情才是温凝感觉自己对萧云辞又有了更深的了解,她暗暗告诉自己,萧云辞日后便是她最大的恩人。
忽然,萧云辞睁开了眼,与她眸光对视。
黑暗中,他的目光如星,棕黑色的眸光黑沉沉的,且极为清醒,根本不像是方才已经睡着的模样。
温凝陡然一惊,立刻转过脸去,赶紧将眼睛闭上,脸却是快速红了。
她有些庆幸现在是夜里,虽然窗外月光明亮,可终究是在屋内,萧云辞不至于将她的大红脸看得那么清楚。
她的心跳比方才更快了,整个人也陷入了一种混乱窘迫的状态,她想要强装镇定,可他便在自己近在咫尺之处,哪里能那么快镇定下来
正在她慌乱之际,耳边却忽然听到了萧云辞的声音,“睡不着”
温凝心中一咯噔,缓缓出声,“嗯”
“有什么想问我的”萧云辞开口道。
“”温凝侧眸悄悄的看了看他,却见他正“坦荡荡”的注视着自己,仿佛这里只是寻常聊天的地方,根本不是暧昧又尴尬的床榻。
“那个”温凝看了一眼外头的丫鬟身影,小心翼翼问道,“那些人是为何而来”
“宫中势力繁杂,并不如表面看起来这般平静。”萧云辞压低声音,沉沉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蜗,让她耳朵根有些痒痒的。
“我看似一人之下,实则步履维艰。”萧云辞深深看了温凝一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位置要坐稳,不易。”
温凝平躺听实在有些不便,她觉得注视着说话人是礼貌,于是缓缓侧过身子,手指附在耳边听着他说话,眼睛眨巴眨巴,态度十分认真。
萧云辞眸光微微一动,看着她那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身上腾起一股热流,几乎要将他理智烧尽。
“还有什么想问”他喉结上下滑动,目光黏在她
身上无法挪动。
“还有一事不解。”温凝带着几分好奇,又有一些不好意思,“天命签抽中时我看到了,殿下计谋着实令人折服,只是那天降祥瑞和骤然雨停殿下如何控制”
“我会观天象。”萧云辞道,“且麾下有善于此道者,只需算清降雨和雨停的时辰,再与礼部官员定下吉时便是那日祭祀如此,今日成婚,亦是如此。”
温凝恍然大悟,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敬佩,声音软绵绵的,“殿下实在是厉害。”
萧云辞眸中略过一丝难耐,他声音低哑,“谬赞。”
两人双双沉默。
温凝想了想,小声问,“殿下,您那一百二十八抬聘礼那么贵重,难道便这样给了温家”
她记得萧云辞问过自己,叔叔和叔母待自己好不好。
温凝以为萧云辞不会将聘礼留在温家。
“那不是给温家的,是给你的。”萧云辞看着她,眼底有些笑意。
温凝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殿下的东西实在贵重的很,叔叔叔母贪财,得了那么多财物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殿下还是将那些聘礼收回吧。”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婚虽是假的,聘礼却是真的。”萧云辞语气顿了顿,“若你担忧,我便让人将东西从温府搬回太子府,你可以随意调遣。”
温凝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他对自己也太大方了些。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推据,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萧云辞眼眸中流出淡淡的笑意。
“殿下放心。”温凝轻声说,“温凝竭尽所能,一定会偿还您的恩情。”
萧云辞笑意微微一僵,气氛陷入沉默。
许久,他缓缓应声,“嗯,睡吧。”
温凝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夜凉。
小满时节,空气中浮动着月夜的微凉与白日的燥热。
太子府,漫天的红绸,一地的炮竹红碎。
所有的红连接在一处,汇聚成了一袭红色的喜服与火红盖头。
盖头下的女子娇媚如水,她主动掀开了盖头,是温凝那张倾世绝艳的脸。
她的脸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新寡淡,今日她弄了妆,红唇如火,眼波流转,是娇艳的魅色,是羞赧的勾引。
她勾住新郎的脖颈,满面含春,轻轻地笑。
“夫君,该洞房了。”她声音如水一般柔嫩,带着一分少女的稚气,另外九分,全是独属于女子妩媚和诱惑。
新郎呼吸粗重,迅速擒住了她的手,将她扯向红绸披帛的床榻。
乌云倾覆,红潮推浪,她藕色的手臂主动勾着新郎的脖颈,玉足陷在红绸泥泞里。
“夫君勇猛”她唇齿微张,吐气如兰,声音断断续续,“妾身喜欢。”
“你那未婚夫怎么办。”新郎笑着咬她,在她玉色的脖颈上留下残红,“我答应他不会碰你。”
“他啊。”温凝妩媚一笑,他那般蠢笨,你随意一骗他就信了。”
“洞房花烛,孤男寡女,岂有盖被聊天之理。”
“宁宁”新郎动情闷哼一声,动作变得飞快,新娘也顿时说不出话来,红绸摇晃,烛光昏暗之间,终于看清了那新郎的脸。
是当今太子萧云辞
齐微明猛地坐起,满身的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白如土色,极为难看。
萧云辞
身为男子,见到温凝真能岿然不动
洞房花烛夜,温凝掀开盖头,他真能不动心除非他不是男人
齐微明心中无端的慌乱,浑身的伤口钝痛,心中的折磨更甚,心中仿佛无数只虫子啃咬着他的血肉,令他痛苦不安又嫉妒。
可是梦中温凝的模样,却一直不断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她平日里就极美,即便是她日日在身边,习惯了她的样貌,不觉得有多惊艳的时候,只要离开她一会儿,再次看到她的时候,他还是会狠狠的为她心动。
与她洞房是什么滋味
不是处子之身,那萧云辞,岂不是更能肆意些
齐微明掀开锦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反应,无力的靠在床边。
寂寞初夏之夜,他对她的渴望和对萧云辞的嫉妒漫入骨髓。
天未亮,太子府厢房内。
萧云辞缓缓睁开眼,心中一动,缓缓低头。
她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朝向着他,微微蜷缩着,呼吸均匀,脸上落着几缕稀碎的发丝,眉头时不时微微蹙起,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她身上的甜香,幽幽的,淡淡的,钻进他的意志里,瓦解着他的忍耐力。
她仍在睡梦中,萧云辞不动声色伸出手,朝她靠近了些,然后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动作小心而轻柔,没有惊动她。
不知过了多久。
外头的丫鬟换了一批,发出些轻微的动静,屋外的晨光渐渐明亮,清晨的鸟鸣时不时响起,温凝不自觉的哼了一声,缓缓动了动。
却发现动不了。
她猛地睁开眼,面前却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温凝呼吸猛然急促起来,昨夜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入她的大脑,她才逐渐清醒过来,身子却瞬间僵硬。
手
萧云辞的手,搂着她。
她不知道昨夜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是平日里她睡着了以后确实也总是动来动去,醒来与睡着之后往往是两个样子。
她睡着后做了什么温凝仔细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没错,是自己往外挪了,萧云辞再往外便要掉下床。
温凝几乎无法呼吸,窘迫的无以复加,可萧云辞的手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身上,他的呼吸绵长沉稳,应该还未醒。
怎么办,该叫醒他吗
什么时辰了
温凝脑子里纷乱,浑身僵硬不敢动,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萧云辞一眼,轻轻挪了挪身子。
萧云辞却微微蹙眉,手骤然发力将她搂紧。
温凝直接陷进了他的怀里,炙热的温度侵袭而来,她手抵在他的怀中胡乱的动了动,却将他衣襟弄得乱了,直接露出了不该露出的皮肤。
她脑仁嗡的一声,再也不敢乱动,这种时候她也顾不得其他了,轻轻喊了他一声,“殿下”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几分迷蒙与微哑,她自己都不忍听,只觉得暧昧的可怕,赶紧缓了缓呼吸,宁愿这一声他没听见。
萧云辞轻轻动了动。
温凝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醒而理智,“殿下天亮了。”
萧云辞缓缓睁开眼。
温凝抵着他的胸口,根本不敢看他,耳根子通红。
萧云辞缓缓放开手,声音低哑,“抱歉冒犯了。”
“不,不是殿下,是我自己乱动”温凝手忙脚乱的起身,却发现萧云辞的眼神从自己的衣襟上一晃而过,然后撇过头去,眼神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她低头一看,发现衣襟已经松乱,沟壑有些显露。
温凝脸上瞬间涨红,急忙将衣裳紧了紧,“殿、殿下,我先去梳洗”
“嗯。”萧云辞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起身,然后见她动作僵了一瞬。
她似乎有些为难因为他横在床边的身躯。
萧云辞身量高,这床榻经他一躺,便像是一座高山,阻挡了她下床的去路。
萧云辞便也起了身,靠在榻边,让出了空来。
“多谢殿下。”温凝赶紧从另一侧下床,去屏风后换衣裳。
二人都默契的没有叫人进来伺候,温凝急匆匆的换了衣裳,这才有了几分安全感,出来梳洗的时候,却见萧云辞仍倚在榻上,一动也不动。
外头的丫鬟听到里头动静,轻轻敲了敲门。
温凝看向萧云辞,萧云辞声音淡淡,“进。”
于是一切都进了正轨,温凝开始梳洗,萧云辞却仍旧倚在榻边闭目养神,不让丫鬟伺候。
直到邓吾进来,萧云辞才吩咐了什么,邓吾立刻去办,温凝才知道他要洗沐。
难怪他平日里看起来干净清爽,原来很爱干净温凝心想。
那自己平日里是不是洗沐也要勤快一些
按规矩,今日要去宫里拜见帝后,丫鬟进屋为温凝梳妆打扮,萧云辞则单独去了洗沐间。
萧云辞寻常不喜欢丫鬟伺候,只由邓吾随行。
“殿下,凉水伤身啊。”进了洗沐间后,邓吾有些担忧的说,“热水今日备了不少,足够您用的。”
“不必。”萧云辞冷淡开口,“出去。”
“是。”邓吾没办法,只好乖乖出去候着。
萧云辞将身子浸入凉水,闭上眼眸,眉头微蹙。
迄今为止,若说万事都在他掌握,他能轻易控制住一切局面的话
唯一难以控制的,却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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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迎接太子与太子妃的宫女与太监早已准备好,萧云辞与温凝一出现,众人便齐齐跪拜,齐声道,“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凝端庄沉稳,与萧云辞并肩而立,萧云辞伸出手掌,淡笑看向温凝。
温凝心中一紧,也尽量在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显得温柔小意的模样,轻轻地将手指摆在他的手掌心。
萧云辞眉头微挑,往前走的时候,温凝听到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演得不错。”
温凝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更紧张了,手指微微发紧,“殿下莫要取笑。”
萧云辞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声音舒缓,“别紧张。”
温凝吸了口气,缓了缓,却听他接着说。
“有我在。”
温凝与萧云辞走进太后宫中的时候,她心情与上次来时已经大不相同。
上次来,她吃了个闭门羹,这次却换了一种身份,被敞开大门迎接而入。
这个结果,她自己没有意料到,想必太后娘娘也没有意料到。
温凝只当之前一切都未发生过,见过太后之后,按部就班的按照规矩敬了茶,然后跪在太后的面前,聆听太后娘娘的教诲。
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如今已是满头白发,眼神细细描摹着面前已出落得近乎完美的温家姑娘,开口道,“上次见你,还是温将军带你来的。”
温凝称是,心中却已没有太多的波动。
自上次求助被拒开始,她便明白,有些情谊,是有前提的。
“如今你已是皇家的媳妇儿,日后便应做好本分之事,协助好太子。”太后语重心长,“也要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温凝心中一震,心虚道,“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太后看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萧云辞,也许是知道萧云辞的性子,想要表示对温凝的关心与爱护,便开口问道,“你是宴和的第一个女人,他昨夜待你还温柔吗若是经不住,也别惯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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