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脚边是十几个纸团儿,小小的地下室都快没眼看了,变成了小淫窟。床上也没法看,床单都不知道湿了多少回,最后被扯下来,两个人直接睡在了床垫上。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他们的后颈、后背、后腰,姚冬的两个膝盖通红,这些颜色看在萧行眼里又成为了最漂亮的颜色。
床很小,外头下了雪,两个人好像又变回从前了,挤在地下室里互相摩擦取暖,一张床,一床被子,不同的是这回他们的距离是23厘米。
刚开封没多久的唇膏全部进了姚冬里头,空壳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声地宣告昨晚它用自己的壮烈牺牲换了人类的欢愉行乐。萧行先把承载着人类之子的纸团儿捡起来,再连同壳子一起扔进垃圾桶,但是却总想起那些飘至眼前的泡泡。
谁让姚冬没事还挤了些洗发水的,稍稍一动就搓泡泡,情到浓时,一个泡泡从生命大和谐的地方孕育而生,无声无息地飘到眼前,萧行每次看到都觉得误入了什么童话王国,上了床还自带喷泡服务的。
特别像自己一年级时候在公园里看到的小商贩摆摊的泡泡枪,那时候没钱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小孩儿玩,再眼馋也没用,连摸一下的机会都没有。谁能想到长大之后居然拥有了一个尼玛的,可以自己喷泡的男朋友。
行吧,小时候没能得到的一切,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身边,只不过换了一种非常匪夷所思的方式,童年都给他治愈了。
等到他再坐回来,姚冬的电话刚好打完,他知道阿哥要来,但是没想到会这样快,现在人已经在学校门口。他必须要把这个事情告诉大萧,但是刚刚下床就被大萧打横抱起来,然后一把又扔回床上,弹了两下。
“干什么去提裤子就跑”萧行跨上床,双腿分开压住他,坚硬的身体急切地贴在了一起。姚冬被压得哼哼一声,我的天啊,大腿根还在颤抖,这也就是自己身体好,耐得住操练也耐得住他,但凡换一个人,现在已经上网发问了。
男朋友太猛太能要,自己想跑怎么办
然后获得一堆“稿主在故意显摆吧”、“身在福中不知福”之类的评论。姚冬可真不是显摆,现在他就想坐在冰袋上,缓一缓磨出火星子的满满福气的沟子。
“等等,等等,我哥”姚冬刚开口,声音被萧行吞了进去,刚刚吃了肉的身体食髓知味,反正就是没让他动。萧行一边接吻一边把被子往上卷,轻而易举地将人从棉被里剥离出来。
他也知道自己这有点所求无度了,毕竟这可气的小黑脸到最后喊的可是“保温杯,出去”真够逗的,谁会在床上喊这个当口号,呵呵,这不就是激将法嘛,故意拿捏自己的小把戏最后还不是被捞着腰、掐着脚腕子给拽回来。估计他一会儿还得喊,算了,喊就喊吧,自己今天就乘人之危了
萧行低下头,自己大概骨子里就是个混蛋禽兽。
姚冬经历了昨晚,现在再也不敢喊“为什么我还活着”这句话
了,虽然大萧说过“亲死他”和“撸死他”,并没有说过操练死他,可是姚冬却觉得他要是敢说出来就一定行。“等等,等等”
结巴,说话又慢,每次刚开口就被堵回去,姚冬赶紧翻过身,又一次上演了一回满地乱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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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萧行又一次将他给拽回来,两只大手先是毫不费力地掐住他的侧腰凹陷,然后掐着他的脸问“你跑什么你现在是在为从前的行为还债,知道么好好躺着,别动。”
姚冬一下子就愣住了,怎么还还债啊
“来,咱们好好算一算。”萧行停下来,眼中的姚冬“罄竹难书”,“以前你说想看我,哄着我拍小视频的,是不是你”
姚冬竟无言以对。
“说什么是男人就必须超过18,哄着我拿小尺子量尺寸的,是不是你”萧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人家的初恋关键词都是“懵懂、青涩、少年感”,伴随着高中操场的落日和篮球场的汽水,还有校服领口偷偷写下的名字。
自己的初恋关键词,啪一声,就剩下“涩”了。
“那你不不不是,已经惩罚过我了吗”姚冬有些颤抖,“我都被保温杯,殴欧殴打三个半小时了。保温杯,退退退”
说完,姚冬往下看了一眼。
“还没没没吃没喝,不让我休息,我一会儿就买个香奈儿的小包包当零食袋,以后自己准准准备打炮零食。”姚冬已经开始在脑袋里选包了,上次看上的最新款双肩背就挺好,“你还不不不买伞伞。”
“买那个干嘛刚好省钱了。”萧行发狠地掐住他的脸,咬了一口,“你要是小姑娘我每天都戴,可你又不是。”
“省钱干干干嘛,小气鬼以后我再也不要用洗发水了,泡泡老往外飞,我变得好搞笑哦。”姚冬满地找能穿的衣服,萧行一边笑着帮他找衣服一边说“还小气鬼省你的彩礼钱呢”
彩礼咦姚冬顿时裹着被子坐起来,彩礼汉族的彩礼不就是,结婚用的钱哇大萧要给自己攒彩礼了他要提亲
“真的啊”姚冬马上站起来,“彩彩彩礼的钱是给我的吗”
“收我老萧家的彩礼可没法退,我先和你说好,你以后别再给我整分手那死出。”萧行回答,亮给他一个倒三角又满是抓痕的背影。姚冬一下子被“彩礼”两个字迷惑住了,瞬间把他“不买套”这个缺点划掉,忽然又说“不不不行了,我得穿衣服”
“穿什么衣服今天你就别下床了。”萧行回过身。
“不行,阿哥来了”姚冬磕磕巴巴地喊出来,“已经在在在学校门口了”
萧行一怔“那你不早说”
这是我不肯早说的事吗还不是你又要对我实施保温杯的鞭打。姚冬赶紧下了床,像一个爆浆流心脏脏包,第一时间去冲澡。等到他洗完澡,萧行已经给他找好了衣服,全都是他自己平时穿的,从内到外都是。
屋里又是一阵乱七八糟,手忙脚乱,给
小黑柴弄得不知所措,蹲在窝里连磨牙棒都不啃了,看着两个人类旋风般的捯饬对方,然后它四肢忽然离地,被萧行抄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跟着人类离开了温暖的家。
虽然这温暖的家并不安静,昨晚一直有大动作,害得它根本没得睡。
直到离开了地下室姚冬才发现北京下雪了,原来前两天的阴冷就是为了这场大雪。路面上全部变成了雪白色,空气湿润寒冷但没刮风,随便吸一口气都能变成透心凉。两个人带着小狗一路疾走,萧行因为有哈尔滨基因加持,从小就很擅于雪中前行,又能抱着狗,又能拉着姚冬防止他打出溜儿,还没到东门,远远就看到了一个醒目的身影。
空谷有幽兰,遗世而独立。萧行忽然间想到了这两句话。
“阿哥”姚冬忍着沟子的不适,朝着校门喊了一声。
萧行看着那宛如高原圣子一样的人转了过来,第一反应是他怎么和姚冬长得一点都不像
但是也能看出是那边来的人,有着非常明显的骨骼、肤色特征,外加穿着一身藏服,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站在雪景里头,引得周围驻足,活像谁家的模特出来拍片了。他眼睛比姚冬大一些,没有姚冬那么捣蛋调皮,萧行越往前走越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打招呼。
我的天,圣子大舅子
但是这身藏袍他不陌生,因为姚冬也有一套差不多的,外面是深蓝色,里面是砖红色,藏满了各种各样精巧的绣花,腰带上全是金线。再仔细一看,萧行又能看出他哥身上的比姚冬那件更值钱,更有细节,脖子上、腰带上、手腕上全是饰品,胸口那个吊坠和他们比赛获得的金牌一样大。
“下雪了。”姚冬的哥哥瞧见他们两个走过来,不急不慌地接了一把雪,居然用这句话来打招呼。
姚冬松开萧行的手,一猛子扑上去将哥哥抱住。哥哥比他矮一些,但是却能将他一把抱起来,在原地转两个圈,藏袍袖子生动地甩成一个圆圈。
萧行顿时想起姚冬曾经给他拍过的视频,他也在高山上自由地转过圈,绕着篝火,给自己跳起锅庄舞。
接下来他们的对话萧行完全听不懂了,两个人额头挨着额头,叽叽咕咕毫不磕巴地说着藏语,时不时捧起兄弟的脸来拍一拍,又时不时流露出伤感和痛苦的神色,训斥姚冬两句。萧行曾经也试图学过藏语,特别是他上高原去找小冬那次,问路和打招呼的话都学会了,可仍旧听不懂他们的音节。
因为藏语也有特定的口音,有他们自己的地域性。不过萧行猜他哥一定在痛骂弟弟呢,毕竟姐弟俩背着他这个哥哥干了这么一票大的。
骂得好啊,多骂几句。
萧行刚这样想完,并且准备身体力行地支持大舅子的审判工作,没想到大舅子审判完毕,抱着弟弟开始亲脸蛋
等等,这怎么回事藏族人民都这么佛系悲悯的么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放在老家不得吃一顿“竹笋炒肉片”啊你亲你弟弟他下次就不干傻事了么萧行很是不解,果然异地恋的地域性差距
开始显露。
姚冬先是被骂了几句,然后阿哥就反过来开始安慰他,忽然间他想起旁边还有一人一狗来,赶紧拉着做介绍,语言模式也一秒转换成了普通话“阿哥,这个就就就是大萧,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朋友。”
“大萧,你好,我叫丹增顿珠,你可以叫我丹增,或者顿珠,都好。”丹增朝着萧行伸出手来,“托你的福,我弟弟一直很好。”
萧行眨了眨眼,先把眼睫毛落上的大雪花抖下去,这可太刺激了,自己刚把人家弟弟吃完,亲哥哥找上了门。不过他马上伸手一握“你好来一趟挺远的吧吃饭了么”
姚冬趁哥不注意,悄悄地揉了一把沟子。小时候一直很好确实是大萧在照顾,昨晚不怎么好。
“还没吃。”丹增笑了笑,“我带你们吃饭吧”
“那哪儿行,你来这一趟,我请你。”萧行尽地主之谊,该省的地方可以省,但是该花的钱一分不能少,“你想吃什么要不咱们去西藏驻京办那边吃饭吧,有不少你们的家乡菜。”
“不用这么客气,我什么菜都可以吃,其实这些年也没少往山下跑。”丹增的手始终放在弟弟的脑袋上,萧行看着他手腕上那串珠子,心里也在默默盘算这彩礼给多少合适。正在说话时,姚冬的手机又响起来,居然是唐誉。
“唐誉哥,你找找找我什么事”他接起来。
“你哥哥是不是到了他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说想去我家送礼。”唐誉那边像是在走路。
“嗯,在东校门。”姚冬说,两个人交涉一番,刚挂上电话就看到唐誉顶着一头的白雪走了过来,他连忙招招手,和阿哥介绍唐誉。
“你好,这次谢谢你,托你的福,我弟弟才能很好。”丹增立马说。
“没事,我们是同校,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这一路舟车劳顿,住处就交给我们安排吧。”唐誉也和他握了握手,果然这一家子都是高颜值,小冬的哥哥下了山也是明珠一颗。忽然间,他发现小冬身上的衣服怎么那么眼熟
再一看萧行身上那件,糟糕,是同一个品牌难道小冬被这个妖妃拐走了,一夜未归,所以混乱中才穿错了衣裳
“抱歉,失礼了,我和小冬单独说几句。”唐誉先和丹增点点头,然后拉着小冬往旁边走,语重心长地问,“你昨晚去哪里了是在学校住的吗”
姚冬抿了抿嘴唇,眼前的局面很是不利,一个亲哥,一个学长哥,一个情哥哥,看来自己这到处认哥的习惯确实要改一改。
唐誉一瞧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猜到了一些,眼前几乎一黑“去哪儿了”
“去他家的,修车铺。”姚冬承认。
“修、修车铺”唐誉眼前不仅要黑,还打满了马赛克,“就你们俩修车铺怎么能住人”
“修车铺有有有地下室,可以住的。”姚冬解释。
地下室唐誉真想夸张地往后倒退一步,痛苦地按住了人中。
此时此刻,萧行正在给大舅子当陪聊,丹增满怀歉意地说“我这个弟弟就是太单纯了,什么都不懂,所以闯了祸。他真的太傻了,到现在还不懂社会上的事,像个小孩子”
萧行呵呵两声,要不我给你看看你弟弟和我的聊天记录吧,他真的很像网聊骗裸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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