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找到了想找的人,那就没有必要再留在宋家村了,早日回京为妥。
吃饱了好上路,嗯,这话有点不吉利。
宋见霜凝了凝眉,总之她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吃好喝好,等天色大亮就出发。
这时,厨房里砰砰一阵乱响。
吓得宋见霜出门看了一眼,见没有火光,只冒出一些烟,她才松了一口气,这傻子别把厨房炸了就成。
又过了两刻钟,天色已大亮,丘凉终于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
“吃饭”
她把盘子往桌上一摆,大剌剌地坐下。
宋见霜盯着桌上的那两个盘子,握紧了手里的茶盏。
一盘块状物,黑乎乎的跟煤块一样,一盘糊在一起,黄白相间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这盘黑色的是什么”
“煎饼。”
“那盘浆糊呢”
“米粥。”
宋见霜默了默,煎饼米粥
她活了二十年都没见过这么埋汰的煎饼和米粥,这真的能入口
丘凉一脸坦荡,简单的饭菜,她也会做。
可这古代的锅和灶太难驾驭了,一不留神火就大了。
她第一回能把饭烧出来就不错了。
见宋见霜没有要吃的意思,丘凉暗自咬牙,伸手拿起一个煤块,不,是煎饼。
见她拿着那黑乎乎的东西张口就咬,宋见霜的嘴角抽了抽,脸色逐渐僵硬。
丘凉木着一张脸,自我麻痹了一番,顶着宋见霜的视线,艰难咽下一口煎过头的面饼。
好险,差点没把自己给噎着。
她轻咳一声,淡定道“你怎么不吃,我厨艺就这样,样子虽然不好看,但味道还可以,你尝尝就知道了。”
快吃吧,再不吃她就要忍不住吐出来了。
她果然不适合做厨娘,这玩意吃了怕是能把人毒死。
不过为了让宋见霜也品尝一番这等美味,她忍了。
她都以身试毒了,这个女人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宋见霜默默移开视线“我不饿,你都吃了吧。”她还是委屈一下自己吧,饿一会儿也死不了,等进了城,去酒楼吃。
至于这傻子做出来的东西,算了,她惜命。
丘凉;“”
不吃
那她方才不是白演了吗。
丘凉扭头就是一阵干呕,脸都涨红了也没把那一口煎饼吐出来。
她感觉到心脏已经在抽抽了,胸口好堵。
完了,不会出师未捷先自我毁灭了吧。
她的一世英名啊,丘凉欲哭无泪。
宋见霜心底呵呵,得亏她没吃,这傻子就是个没好心眼的。
“有些人啊,偷鸡不成蚀把米,别呕了,拎上包袱随我进城,咱俩一人一个。”
趁着丘凉做饭的功夫,她已经把东西都收拾了出来,捆成了两个包袱放在床上。
宋见霜身先士卒,拿起一个包袱挎在肩上。
丘凉看了眼剩下那个跟小山一样的大包袱,再看一眼宋见霜肩上那个缩了几倍水的小包袱。
窝了个大草,这是一人一个
她这一个大包袱能顶四五个小包袱了好吗
她才不干。
“阿巴阿巴”
宋见霜的嘴角动了动,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抿紧唇角,咬着牙道“我劝你少装傻,再耽搁下去,我就把你卖回丘家,亏了也卖。”
丘凉翻了个白眼,指着床上的大包袱道“我背不动,要么咱俩换一换,要么你再分出去一点。”
她又不是力大无穷,这包袱都快跟她一样大了,一路背到县城去不得累死。
等一下,宋见霜难道是想今天就离开宋家村
这一走,厨房里的柴米油盐都不要了
啊呸,这个女人又不缺这点东西。
不过,离开宋家村之后去哪儿呢,难道是京城
丘凉眼睛一亮,京城,她只在电视上见过,这下是不是可以领略一番古代皇城的繁华了。
宋见霜扫了眼床上的大包袱,干脆道“抗出村就拦辆马车,不让你背进城,走吧。”
宋家村就在官道边上,来往的马车很多,只要有银子,就不愁搭不上车。
丘凉这才认命地去抗那个大包袱,早走早好,她也担心丘家人再反悔。
就白氏那胡搅蛮缠的样,她们俩谁顶得住,就跟秀才遇到兵一个道理,你的理讲破天去也没用。
因为人家不讲理。
只是不等她把包袱背身上,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两个人不自觉的都吓了一跳。
丘凉摸着大包袱没有动,抬眼去看宋见霜。
宋见霜反应更快一步,当即把肩上的小包袱放到床上,又拿被子把包袱都掩了掩。
“跟我出去看看是谁你放机灵点。”
她俩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里,就听见隔壁闹哄哄的,想必是赌坊那几个讨债的已经上门了。
看来这敲门的八成是丘家人。
出乎她们预料的,门一打开并不见丘家人,而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少年斯斯文文的,一身淡蓝长衫,显出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宋小姐,在下宋清政,宋家村的里正便是家父。”
少年张口自报家门,一双眼睛只盯着宋见霜瞧,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个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什么来的。
丘凉心里一乐,宋见霜这女人的桃花可真多啊。
先是猎户,又是屠户他孙子的,现在又来了个里正的儿子,别的不说,宋见霜这模样和气度确实出众,正应了那句一家有女百家求。
她默默走到墙边,蹲下挖土,权当自己不存在,继续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傻子。
降低存在感,摆好姿势,方便吃瓜。
宋见霜也是个聪明人,这位不请自来的里正他儿子,怕是冲着她来的。
那必然是不能有牵扯的,眼下她只想早点回京,爹爹那边还等着呢。
“原来是宋公子。”
宋见霜说了这么一句便静静立着没有多余的话,只拿眼睛望着宋清政,等他往下说。
宋清政自诩有了里正儿子这层身份做虎皮,底气也很足,不急不慢道“说起来自打宋小姐回乡,我爹就想着哪天得了空好好来拜访一番,奈何庶务太忙,一来二去就耽搁了,在下想着于情于理都应该代他来赔个不是”
墙边,丘凉挑了挑眉,这位里正家的儿子看着挺利落一少年,没想到是个话痨,一张口就扯个没完,都快数到祖宗辈了,话里话外就是他们宋氏一族有情有义,彼此沾亲带故,他不是外人。
倒是有几分耐性,可惜,对牛谈琴。
宋见霜出生在京城,跟宋家村都隔了两辈人了,心里能有几分交情。
宋见霜确实也没心情听他这么攀扯下去,至于里正为何不登门拜访,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毕竟她一来就先去里正家递了一封信。
信是祖父写的,就交代了几句话,长子入狱还没有个定数,孙女回乡是来避难,劳烦里正约束族人,莫要惊慌,也莫要相扰。
宋见霜想到这一点,便打断少年的絮絮叨叨“宋公子是吧,今日实在不巧,我有急事要去趟县城,不如我们改日再叙”
改日是没有的,一会儿她就走。
宋清政被这么一打岔,也知人家不想听这些家常,犹豫了一下,问道“听说宋小姐已经说亲了”
这话是猎户哥俩传出来的,但并没有打消他的满腹钟情。
自打他看到宋见霜第一眼,便惊为天人,从爹爹那里知晓宋见霜是来避难,心思就更活络了。
可是爹爹一直拦着他,别说是找媒婆提亲了,根本就不让他往这边靠。
听说了猎户小弟被拒的事,宋清政实在是坐不住了,趁着爹爹出门就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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