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南流市,一对小情侣蜗居在家里你侬我侬,天空月明星稀。
女孩想起了那一天,城市上空星辰浩瀚,无需任何天文设备都能看到无数耀眼无比的星星,一条银河横卧天际,如流动的瀑布般不断喷洒水珠熠熠生辉,又似一条梦幻般的绸带,飘到所有人心里。
女孩偏过头,心中的爱意几乎满溢,她想起了许多与星辰有关的唯美故事,“是流星,我们许愿吧”
男人对这一夜星象的看法却截然不同,透过星辰穿越黑色深渊,他感受到了恶意heihei
星辰似乎唤醒了他体内的力量,一道道恶魔低语般声音回荡在他脑海里,他唇角浮现笑意,好啊,许愿吧。”
距离那一夜已经过去了数月,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有一种恍若隔世感。
“明川,你最近变得好陌生。”这个屋子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具尸体,正躺在冰冷的地上。他们在主人家里吃吃喝喝,主人恐怕死不瞑目。
男人侧眸睨来一眼,口气略显冷漠和敷衍,“也许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呢。”他口气很冷,嘴角的笑容却似笑非笑,在灯光下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这是一种什么眼神,是猎人在逡巡自己的猎物,审视对方的价值。手指也落在她的头发、颈侧,动作十分温柔,又十分冰冷。
这样的杀戮无情,让身边人心跳漏了一拍,她面颊红了,无法控制地意乱情迷、脸红心跳“没有,你这样我也爱你。”
她说的是真话,字字句句发自内心,那双望向身边人的眼睛里充满了爱意和崇拜。她确信自己爱这个男人,爱他的喜怒无常,爱他的手段残忍,她是心甘情愿成为对方的一把刀,成为被他俘获的羔羊。
男朋友杀人了,非但不举报,反而更加爱他,飞蛾扑火地爱他,无药可救地爱,全身心的灵魂焚烧自己也要爱他。
这种心理叫什么呢,正常人无法明白。
江雪律还是翻阅了各大卷宗才有所感悟。这种现象居然不是寥寥可数,而是世界各地都有发生。
过年了,江雪律第一天去周家吃年夜饭,周家亲戚朋友许多,走亲访友非常忙碌,一大家子气氛很热闹,周妈妈拼命给江雪律夹菜,对他嘘寒问暖,很顾忌他的心情。江雪律很感激她,只是偶尔心底还是涌现几分落寞。
第二天他就回家了,大房子里,他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自己是漂泊无定的浮萍,空空落落无依无靠,早熟坚强不过是他的外表。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去年在母亲的葬礼上,一位远方叔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律儿你以后就是一个人了,男孩子不能落泪,你要学会坚强。”
江雪律一直铭记这句话,他认为自己很坚强了,一年二百六十五天,他只有几天感到深入骨髓的孤寂。
少年感觉自己身体很冷,一种寒冷席卷而来,忽地他意识到这样的情况不对,他摇了摇头
,不愿意自己的情绪低沉下去。
确定禁令时间还没过,他放了几串小烟花,又给自己煮了一盘速冻水饺,在江美琴女士的照片前,他也摆了一个精致的小碗。每种口味不同的饺子,都放一小枚。
他希望,无论妈妈在天堂,还是投胎去了,都能吃上一口。
吃完后就做作业。
另一边秦家。秦家也是一个大家庭,过年时七大姑八大姨都要上门,亲戚围坐在一桌,除了年纪小的,基本成双成对。
秦居烈今年回来,吓了所有亲戚一跳。
支队长的威严犹在,再加上他那英俊到锋锐的眉眼,那矫健的身高体型站在人群堆里都鹤立鸡群,下到二岁,上到十六岁,无数小辈被吓得连红包都不敢要,连连摆手说“不了不了,烈哥,我们年纪大了不可以再收红包。”
仔细听这话语中的真诚,竟不是一推二让、欲拒还迎的客套,是真的不敢收,他们怕收了秦居烈的红封,晚上回去做噩梦。
小孩子没勇气,连跟秦居烈双目对视都不敢。其他跟秦家走得近的亲戚心惊肉跳之余,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什么兴趣当然是做媒的兴趣
秦夫人在招待亲戚,她们神神秘秘地找过去,“珍啊,秦队长有对象没有”彼此都是人精,没见到秦队长身边有人陪伴,也没跟谁牵小手,故大胆猜测。
秦母心中也是一动,都是成年人了,话不用说得太清楚,这不是想要瞌睡来了枕头吗“没呢,他工作忙一年到头除了嫌疑人和受害者,就见不到几个人”
一个二十的支队长居然没对象
大家都是熟人,彼此知道家庭情况。秦家背景优渥,浣花区有房,秦父在江大教书,桃李满天下,学生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秦居烈本人在市中心也有一套高层公寓,一线多年刑警生涯更是积累了不少人脉,一个家里不是老师就是警察,人品秉性绝对一流,这样的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居然恰好没对象
亲戚心脏也怦怦直跳,“我给你发些照片,你们要是相中了,那就年后见见”双方都感觉一拍即合。
秦母也不是突然着急的,儿子二十多岁时她一直不慌不忙,心态始终平缓度过,只是忽然过年了,亲戚朋友煽了一下耳边风,一个小辈把二胎都牵过来了,小孩子趴在她膝盖上咯咯咯直笑,秦母才开始后知后觉地焦虑起来。
对啊,她儿子翻年都二十了,对象都没找到一个。不对,没对象也就算了,恋爱都没谈一场。
这正常吗
似乎有点不正常难道
这种焦虑真的莫名其妙。
有事没事在心里火急火燎,她想趁着儿子在家里的这十天,赶紧安排了。不过她刚说出口,就被拒绝了,秦居烈根本对相亲这种事没兴趣。
秦母很失望。
“见一见怎么了”第一句话就被拒绝了,她手机里一堆照片毫无用武之地。
“
你说实话”秦母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堪比刑警,她口气小心翼翼,“你跟你们队里那个蒋飞,是不是有情况儿,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不是她思想开明,主要是这时代变化太快了,她上网多了,习惯以开放的眼光看世界。
“谁跟你说的”秦居烈望着自己的母亲,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莫名地令人感到一股寒意。
知子莫若母,秦母一下就清楚自己猜错了,不知道该叹息,蒋飞跟儿子没情况,还是
秦母眼睛一闭,忽然想落泪,“那你是不是那一年”
秦母翻了翻手机相册,准确无误地翻到五年前,泪水在她眼眶里积蓄,顺着脸庞滑下。哪一年什么事秦居烈完全没有印象了,一看到照片才想起来。
照片上秦居烈光着上身,健美的躯体、硬朗的胸膛遍布蜈蚣一般刀伤,秦父秦母哭哭啼啼赶来时,医生护士在给他消毒更换纱布和治疗伤口。旁人都深吸了好几口气,秦居烈却躺在病床上,每一个垂眸都很冷静,似乎那所谓的“七刀”都不足挂齿。
“那年你去隔壁省出差,跟那群犯罪分子火拼双双进医院,医生说你伤得很严重,犯罪分子毫不留情对你下了狠手,你是不是那一年就伤到了,否则这么多年来,你怎么没跟人处对象呢”秦母是冷美人,也是一个爱恨分明的感性之人,想起当年的危险和后怕的心情,她无法自抑,眼眶通红,泣不成声。
这个猜测更加离谱了。
这么久远的事情,他早就忘记了。
“没那情况,我伤的是胳膊,当年的医疗报告你不是见过”语气很平静,只是口气低沉如冰。
秦支队长定定地与母亲对视,那双眼黑得骇人,脸庞冷若冰霜。秦母被儿子那眼眸一瞅,登时清楚又是自己猜错了。
“那你没有隐疾,也不喜欢男人,怎么会多年不想找对象呢你马上都二十了。”秦母擦拭了一下泪水,她能接受儿子找个男人,不对,她现在要求降低,无论男女,是一个人就够了。
不就是相亲吗
“”秦居烈瞥了母亲一眼,神色默然,“行,我看看照片。”
“你喜欢什么样”
这个问题很简单,却把秦居烈问住了。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想过这个问题。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什么,太快了他没来得及捕捉。
感觉到有戏,秦母心中一软,低柔的声音娓娓道来“烈儿,你就没有体会过那种老房子着火一般冲动激烈的感情吗”冲动的爱情也许无法长久,可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证明一个人没有丧失爱人的能力。
也许每一名警察都有捕捉重点的职业病,秦居烈第一反应拧起浓眉,目光犀利“着火哪里着火了”
必须得叫消防。
这纯属条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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