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贺景延语气淡淡,夹带着些许的笑意,好似在与she讨论菜品好坏。
落到对方耳朵里,she的眼前放起走马灯,短暂地回忆了自己的职场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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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四年发行从经理爬到总监,跳到品牌部当过三年的负责人,待在总办的两年半里,他为鸿拟鞠躬尽瘁,积攒许多功劳
并于今晚疑似灰飞烟灭,自己竟把贺景延翻来覆去地鞭了好几遍。
之前几句多是开玩笑,但现在真的快要厥过去,贺景延为什么会是那位前夫哥
怪不得纪弥奔现以后反应那么大,she一阵天旋地转,无法设想对方当时受到的冲击该有多么强烈。
“不是,你都网恋到老板了,这还敢来上班”she不可置信。
纪弥无辜道“请事假要扣我自己工资呢。”
she“”
真是难以质疑的社畜理由。
他僵硬地放下筷子,瞥了眼贺景延,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又老老实实地闭上。
哪壶不开提哪壶,尽管两人已经复合,但自己揭了那点破事,怎么想怎么窒息,多少有点砸场子。
没再惹贺景延,she祸水东引。
“noah,你什么表情”she拖人下水,“难道你早就知道dey做的那档子事”
noah唾弃“那封放假邮件就差写成喜帖,你都没发现我一看就知道他俩有猫腻。”
she道“所以你也不知道姓贺的就是jg”
noah拒绝与他同一队伍“我没有开口问过,但差不多能猜到,心里比你有数。”
展现出了情商和敏感度的差距,she倒吸凉气,再去质问方溪云。
“你特么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早就门儿清”
方溪云安慰“他们面基第二天,我撞见dey就知道了,没事,我那会儿也和你一样震惊。”
“而且小弥和dey吃食堂永远排前后,去咖啡厅也要两个人一起,你就没觉得不对劲”他纳闷。
she道“草,怪不得我有几次跟他们去吃饭,贺景延都给我摆臭脸我一直以为他怕我抢菜”
“忍你这个电灯泡很久了,每次非要挤到我们中间聊天。”贺景延冷冷道。
noah唏嘘“我担心过他们谈恋爱影响工作,后来想想,你都没有被开除,dey真是公私分明。”
she恍惚片刻,痛苦地说“原来你们都清楚,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不是孤立你啊,但凡长了眼睛仔细看,肯定能悟出来。”方溪云撇清。
she反驳“上午刚开过组会,小弥的方案被否好几次,dey是杀妻证道我可没法悟”
“下刀了吗小弥没做过hud设计,不得改十来
遍dey每次否完都有教他正确思路。”方溪云道。
“换成你的话他早放生了,多少要骂句傻逼,对助理那么春风化雨,没点感情说不过去吧。”
争论中,纪弥听得耳根烫,埋头夹菜和吃饭。
贺景延帮他转桌盘,问“吃虾么”
纪弥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摇头,嫌麻烦不想剥。
紧接着,贺景延用湿巾擦过手,捞了一勺虾放在自己碗里,低头帮他剥了几只。
秘书室战火纷飞,这边自顾自谈情说爱。
noah见状,惆怅“幸好没人揪着这个来找事,不然dey会杀道证妻吧。”
别的高层发现贺景延的不对劲,与他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但没有说什么闲话。
这也多亏贺景延拎得清,没有落下过把柄,公事上向来严密,不然职业道德委员会肯定敲门。
“话说院长什么时候来”方溪云道,“小弥以后去三期办公,你俩是不是没法结伴上下班了”
纪弥解释“我们不住在一起。”
she闻言幸灾乐祸“有的人嘴上狂得很,以后和对象见不到面了,心里在滴血吧”
贺景延冷声道“谢谢你的关心,这种状况确实有点煎熬。”
他补充“将心比心,如果你想回穗城陪你女朋友,我愿意随时把你调过去。”
she这下不蹦跶了,身为管理线的人,离开权力中心等于发配边疆。
“下个月研究院要开始运行,我会发莫里茨院长的任用公示。”贺景延道。
“还有高烨院士,他以前在科大任职,最近刚退休没几天,之后会当特聘顾问。”
研究院目前的规模不大,总共一百多个人,按照规划,要在两年内扩展成六百人的团队。
他们不光服务于游戏开发,也会陆续支撑其他的业务。
中台部门与项目结合很深,所做的工作非常细,也注重高效落地,重组后不再负责关键的长期研究,像是一家对内的抢修站。
而院里更像孵化器,课题级别更高,承载框架更大,不止做技术沉淀,也会有对外的开放合作。
“别的你们差不多都认识。”贺景延道,“有些从外面招进来,但业内履历很丰富了。”
“具体哪天开张你不知道”方溪云好奇。
贺景延道“董事说要找个黄道吉日,反正他们出钱就听他们的吧。”
今晚聚餐是为了庆祝纪弥升职,气氛正浓,主角倒了一点香槟,挨个与他们碰杯。
鸿拟没有应酬文化,纪弥是因为开心和留恋,自发想要喝点酒。
没忘记上次醉酒的教训,他这回喝得很慢,敬完三位秘书,饭局快要散伙。
“别把你男朋友漏了啊。”she提醒,“嘚瑟半天,现在装不熟了”
话音落下,一群人起哄,纪弥支支吾吾地续了小半杯。
他看向贺景延,腼腆地笑了下。
“和大家都有话说,轮到dey怎么会变哑巴”noah调侃。
纪弥顺势说喝完一圈还有两个人没提,先感谢我自己吧,去年这时候往总办投简历,鼓起勇气来到了顶楼。”
“也谢谢贺景延。”他弯起眼睫,“我会记住你事业上的教导,也会好好珍惜你的感情。”
贺景延笑起来“讲得我有点想扣下副院长。”
纪弥不煽情了“你快点把新助理定好,我急着去三园区当领导。”
吃完以后,秘书们各自打车,宾利放在餐厅的车库,贺景延准备叫代驾。
旁边,纪弥作势要起身,无奈走路走不直。
他准备扶着墙出去,被贺景延捞在怀里,随后乖乖地靠在对方肩头。
“照理不会喝多啊。”贺景延捏他脸,“酒量那么差你现在晕不晕”
纪弥没有确切回复,只是轻哼两声,听着有些鼻音。
半搂的姿势不太稳当,贺景延想架住他。
记起上次游园会,纪弥被鸡尾酒灌蒙,下意识地避开过搀扶,贺景延顿了顿,有些犹豫要不要这样。
迟愣不过半秒,纪弥朝他贴得更紧,几乎主动把自己送过来。
“怎么还没有抱我啊”他听起来委屈。
贺景延看他摇摇晃晃“怕弄疼你,我背你好吗”
酒精让人变得大胆,纪弥没有出声,但朝对方张开胳膊。
从而被背起来,他靠在贺景延身上,略微晃了晃小腿。
“秘书这会儿该打车走了吧,不然看到我俩这样子,你是不久就要跑了,我要被他们笑好几年。”贺景延道。
纪弥思维跳脱地回应“不要代驾。”
这家餐厅在御盛湾旁边,走几步就能到,离亚樾里却有一段不近的路程。
贺景延道“现在的交通工具有点原始,去你那儿要走半个小时。”
纪弥不满意这个时间“不好,不去那里,我想要休息了。”
然后,他的鼻尖蹭了蹭男人的脖颈,贺景延登时变得僵硬。
纪弥仿佛对此毫无察觉,软下来道“你为什么不带我回家啊”
贺景延惦记过,可是没有提。
因为纪弥不是很清醒,显得像趁人之危,自己没有那么下三滥。
听到纪弥这么说,他顿了顿,道“你用什么样的枕头我家备了两只新的,可以挑硬软。”
纪弥道“为什么不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床”
“因为心上人来过夜的话,我不肯放他再去睡客卧。”贺景延道。
纪弥不讲话了,餐厅门口,秘书早已各回各家,夜里的路边没什么人。
回到复式,贺景延把纪弥放到凳子上,半蹲下来帮他换到拖鞋。
纪弥很不配合,穿上了又轻轻甩掉,失败了几次过后,被贺景延横抱起来。
“你到底醉没醉白天推翻了你的方案,你晚上故意报复”
这么问完,纪弥被放到了浴缸里。
贺景延调完水温,让他脱衣服洗澡,自己去外面找一套合适睡衣。
“纪弥,我把衣服放在门外”贺景延找完以后扬声问。
里面有洗浴的水声,纪弥听到他说话,似乎想要站起来,然后不小心滑了一跤。
这下顾不了是否冒犯,贺景延推门进去。
屋内热气蒸腾,外面洒出了许多水,纪弥好端端地坐在浴缸里,看起来没有受伤。
他垂着眼睫,已经打过沐浴露,在戳水面上的泡沫。
贺景延匆匆扫过,热水会加速酒精代谢,喝多的人洗澡很危险,自己出去了不太省心。
帮忙洗的时候,自己差不多也湿完了。
纪弥磨磨蹭蹭地吹头发,贺景延就去淋浴间冲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对方趴在柜前半梦半醒。
摸了下脑袋,头发都偷懒没弄干,贺景延打开吹风机,再把人包上一块大浴巾。
主卧开着一盏小夜灯,纪弥被放到床上,很快就黏到贺景延身边。
他看到贺景延喉结滚动,呼吸不太自然。
“你是不是没有喝多”贺景延侧过身,用指尖绕着他的头发。
话音落下,纪弥微微偏过脑袋,示威地咬了下他的虎口。
这个动作很适度,真醉鬼显然做不出来。
贺景延看了眼牙印,无所谓地移开视线,那只手贴上纪弥的脸颊,扶着对方吻过去。
纪弥被亲了一会,那只手从脸颊滑落到脖颈,又逐渐往下探去。
“小祖宗,之前骗我伺候你呢”贺景延问。
纪弥耍赖“你自己要上当的,我又扮得不像,一杯香槟能放倒谁”
他已经习惯了温柔的亲昵,隔着衣服被贺景延抵着厮磨,临时觉得难受,不住地往后缩。
偷偷地挪了半天,又被一下子拉回来。
纪弥捏着贺景延的睡衣,在手里揉得皱巴巴,紧张得指尖发抖,但不把对方推开。
过了会,他忍不住团起来。
“虽然一杯香槟没醉,但好像也有点作用。”贺景延笑了声。
酒精终究产生了一定影响,让纪弥的反应变迟钝,不上不下令人烦闷。
“你别欺负我就没妨碍。”他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躲开对方的手。
可惜贺景延不肯让他装鸵鸟,纪弥不得不屈起膝盖,缩在床头也不知道能藏去哪儿。
贺景延那么强势,语调却和缓“谁欺负你了你怎么难受,和我讲讲”
一边说着,一边碰了下线条柔软的小腿肚,感觉到青年细细密密地颤着。
纪弥抿着嘴唇不讲话,尽管贺景延已经足够照顾自己,可他依旧不太舒服。
“贺景延,不用管了”他希望对方忽视。
卧室里,细微的声音也格外清晰,贺景延听到纪弥吸着气。
小夜灯没关掉,纪弥被照亮了半边脸,湿漉漉的睫毛敛着雾气,眼尾有些发红,看过来的时候显得很脆弱。
贺景延倾身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很具有安抚意味。
纪弥差点以为这人要睡觉了,紧接着贺景延说“宝宝,我用嘴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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