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色照着原野,天星碑上,一枚枚道文游动着,宛如浩瀚星河般流转着璀璨的光芒。
霸绪的唇角噙着笑容,他缓慢地拔出了崚嶒的骨刀,拖着它大步往前走去。作为妖族,他修的是铜皮铁骨力道功法,每往前踏出一步,大地便剧烈地震颤一阵。他咧着嘴,视线锁定了那块玄异的石碑,笑问道“这是在干什么不能坐下来谈一谈吗”他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仿佛上一刻出刀杀人的并不是他。
元婴道人的喉结动了动,他看着魁梧凶悍的霸绪,打了个寒战。思绪转动着,片刻后他扬眉一笑“此处有一石碑名曰天星碑,里头所载的是上古仙人的遗法。天星碑立在此处不可移动,我辈来此便是要参悟天星碑的奥秘。可不周之巅借着先一步来此的机会,牢牢占据天星碑,不欲我等钻研道法。道友觉得,不周行事是对还是错的”
霸绪挑了挑眉,他将骨刀提起扛在了肩上,四野静了静,才听得他的声音响起“哦还有这样的事情”片刻后,他扭头看卫云疏一众,大笑道,“这就是不周道友的不对了。怎么能够独占天星碑呢此物是上古仙人所留,乃我浮黎仙域修士共有,凭什么只能你们参悟”
一位不周弟子冷声道“我师姐说了,那秘法有缺陷,未来对仙域危害极大。”
“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散修啐了一口,眼中泛着红光。
“骗你们作甚”不周弟子拧着眉,暗骂这群散修的顽固,她的声音往上一拔,“我不周自有玄功妙法,可摘道果,要这上古功法做什么”
“你不周拦着散修用,可不就是怕散修们超越你们这些大宗弟子吗”那散修恼怒道。
不周弟子闻言气得仰倒,大骂这群散修不知好歹。谢知潮听得面色暗沉,她蓦地转向那大声嚷嚷的散修,讥讽一笑道“以阁下的天分,恐怕不够格。”
霸绪饶有兴致地听着,等到吵吵嚷嚷的声音消失了,他才道“有趣,这天星碑,我倒是想瞧一瞧。”话音才落下,便鼓荡起了一阵劲风,随着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啸声,霸绪的身影从原地消失,化作了一道迅疾的影直扑前方。
卫云疏一直没搭话,她的注意力始终落在霸绪的身上,此刻见着他动手,将拂尘往前一推,打出一道劲风。白色的拂尘往前一卷,数息之间便缠在了那柄森冷的骨刀上,左手起了法诀将神通一催,便见雷霆再聚,无数电光如游龙走蛇,从天穹上猛然间卸下。雷霆之怒震耳欲聋,重云如山,转瞬间便遮掩了月色。
霸绪暴喝了一声,那柄骨刀上惨白色的光芒一闪,便将缠上来的拂尘截断。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精煞,在一连串咔擦声响中,身躯蓦地拔高,从八尺长到了两丈高,宛如一尊庞大的凶煞魔神,瞪着铜铃般的眼俯视着前方的蝼蚁。雷霆落在了他的身上,隆隆不绝于耳,可惜一轮下来,只打掉了他身上的一层精煞,而在功法一运转后,那护体精煞又重新生了出来。
霸绪哈哈大笑,不再继续掠向
天星碑,而是作势将骨刀一祭,斩向了卫云疏。他的那双竖瞳浮动着暗沉的红,周身缭绕着浓郁的杀机。那头元婴修士也将卫云疏视作大敌,思忖片刻后,也将“门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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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卫云疏应声,他又一脚踏在了地面上,咆哮了一声,使了个封锁天地的神通。这神通将对手与自己一道禁锢在了同一片空间,想要从中逃脱,除非有剑修的遁速。此间是有不周弟子,可此人出手,不见半点剑气,霸绪不以为她有闯出这片天地的本地。
在天地禁锁后,他眸中溢出了一道奇诡的血线,那庞大的身躯萎缩了一部分,原本年轻的面庞此刻也变得皱巴巴的,像是顷刻间苍老了数十岁。他的额头上原本只有一只独角,然而被莫名的力量一催,又生出了一只来。鳞片附上了半张脸,正无声地翕动着。浩荡的龙威弥漫,森森的龙吟在这片空间响起,压过了一切声响。卫云疏抬起头,看着霸绪身后浮现的一道龙影皱起了眉。
霸绪这法门名曰“借意寄形”,他打小就开始练了。几乎日夜不断地在药浴中磨炼自己的这副身躯,好让它能够承载真龙的力量。湘君得了那柄龙骨真器,而他也不差,得到了一滴真龙遗留下来的精血。他暂未修道返祖的境界,可借着“借意寄形”这门神通,暂时获得真龙的力量,却是可以做到的。
另一边,灰头土脸的元婴修士见霸绪连这神通都使了出来,便知道他有杀死敌人的决心了。他的眼神闪了闪,高喝了一声“道友,我来助你。”“门前雪”飞出,化作了如椽之笔,在半空中勾勒出一抹惨淡的影。霸绪连个眼神都没留给那元婴修士,便向着卫云疏动手。两人前后夹击,掀动了罡风气浪,如海潮汹涌。
卫云疏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冷峻。她知道霸绪身上的精煞极难打穿,便将心思转向了那元婴散修。
一股森冷的寒意窜上心头,元婴修士产生一种不祥的预兆。在隆隆的炸响声,他将遁光一起,就想逃出卫云疏雷霆笼罩之地。可他的遁速不够快,只听得轰隆爆响,点出去的大笔上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纹。一道道惨白的光芒从笔身上渗出,将裂隙撕扯得越来越大,最后彻底崩溃
。气机转动,骨笔的碎片被卷起带到了半空,再化作白屑纷纷飘落。
元婴道人面上血色尽失,一看掌中,“门前雪”
已彻底化作飞灰。日月之光追逐着他扫来,他被那股巨力震荡着,遁光彻底破碎,整个人也被掀飞了出去,重重地砸落在地上。他一抬头,就看到卫云疏踩着遁光飞速掠来,完全不管身后横扫的龙尾那可是龙尾啊,一旦被扫中必定身摧骨裂他先前就受了伤,此刻更是捂着胸口呕血。可他哪里敢停留在原地勉强催动着元婴,想要再起遁法逃走。然而此间天地早就被霸绪封锁,根本无路可去正当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时,一股庞然大力落下,压得他整个人动弹不得,他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道友是拼着两败俱伤的结果,也要杀某,是吗”
他咬牙切齿,声音中满是恨意。
卫云疏拧着眉,她平静地望着元婴道人。不是她非要杀了对方,而是对方不愿意退后一步。那功法过于诡异,若是在浮黎仙域流传,还不知会惹出什么大乱子。身后呼啸而来的鸣声震动着她的耳膜,法衣上光芒一震,可那流转的护体毫光根本拦不住横扫的龙尾。可卫云疏丝毫不在意,反手打出一道三光擒龙印后,又一掌拍向了元婴道人的囟门,将此人打死。只不过这散修不算邪魔歪道,卫云疏看了一眼走脱的元灵,没有赶尽杀绝。转生之后,便是非我了。
身后三光破碎,日月星辰凋零。在一切光束消失后,四野堕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依约瞧见一双如火烛般的龙睛,看到朦胧的轮廓。禁锁天地后,若是想借着星光回转,难度上升了,卫云疏不想去赌这个可能。她一弹指,扔出了数件法器,一阵令人牙痒的撞击声后,法器纷纷破碎。
“道友何必负隅顽抗呢不如就此成为我骨刀上的点缀。”霸绪笑了起来,嚣狂而放肆。龙吟阵阵,龙尾荡下,再去势被阻后,又猛然震起,宛如洪流般冲击而来。而那柄骨刀也随之斩下,龙影再现,森白的光芒在幽暗中擦出了一道惨白的气痕,将这如墨色的暗色驱逐了几分。自从他将“借意寄形”神通练得自如后,便无往不利,就连他那兄长也不愿意与他动手。此刻看着暗色中的女修,他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原本这个秘境是轮不到他的,毕竟明面上,一切资源都会倾向“少主”,你想要更多便自己想方设法去取。他才出关不久,经营的势力也不如他的兄长。只不过洛水神宫出了事,与兄长亲近的洛家落败,送往那处的妖修被屠戮了大半。龙宫诸长老的施压下,兄长只能选择闭关自省。他趁机赶上,得到了机会。若是那件事情做成了,“少主”的位置属于谁还不一定呢。
罡风强劲,狂澜横扫。
禁锁天地之外,同样斗得激烈,险象环生。自人数上说不周弟子要少些,可能拜入不周得到正传的,个个都是好手,若只是同辈,就算人数上再多一倍也无妨。然而卫云疏他们消失后,此处又来了一个元婴境的无尘海妖修。谢知潮大惊失色,与一众不周弟子苦苦支撑。若只是寻常斗法,可遁走,但是“天星碑”还在这
处,无论如何都要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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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矮胖的妖修是龙鲤修成的,唇边有两道飘动的长须。他笑嘻嘻地看着谢知潮一行人,眼中凶光大绽,他暴喝道“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说着,袖中飞出了一个酒壶模样的法器,往前一倾便见潮流涌下,化作一条浑浊的黄色长河,伴随着阵阵阴风响,不周弟子法剑上都蒙上了一层侵蚀灵光的污秽。
妖修蛮横,若只是秘境寻找机缘,断然不会做到如此绝情的一步,他们这模样像是来秘境中杀戮的这个念头浮现,谢知潮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咬了咬牙,春秋刀裹挟着一道森冷的刀气,一式开天化太易浩荡黄河上激起了一阵狂潮,看似要被劈成两半,转眼之间便弥合。这龙鲤眼珠滴溜溜地转动,深吸了一口气,数息后又向前一吐,一道乌光霎时飞向谢知潮眼见着冲破重重刀气近到跟前,一缕黑影如闪电般飞出,当一声脆响,那乌光骤然破碎。
谢知潮心有余悸,看着前方安然无恙的小太岁,失声道“你怎么在这里”薄道友怎么没将小山雀放进灵兽袋子里
小太岁歪着头看谢知潮,它不喜欢黑沉的天地,那霸绪的术法根本困不住它。翅膀一敛,它落在了谢知潮头顶,泛着金光的眼睛转动着,似是到处寻找热闹。
在乌光破碎后,龙鲤心间一痛,那是用自己鳞片混杂着天材地宝祭炼出的一道玄光,与心神相系。原以为只是一件法宝,可定睛细看,发觉是一只修为极低的山雀。这黑不溜秋的小东西怎么能阻挡玄光是不是在秘境中得到了什么好处龙鲤心思如电转,也不管其他的人了,而是运着灵力,化出了一只手爪朝着谢知潮和小太岁抓去。
小太岁察觉到了危机,浑身羽毛竖起,啾啾乱叫。
谢知潮的一颗心蓦地下沉,小太岁虽然有着刀枪不入的身躯,可修为不济,神通不多,更容易被抓走它已经与薄道友结契了,那就是他们不周之巅的一份子,不能让它落入这妖族的手里。谢知潮抿了抿唇,面色薄寒。春秋刀上猛地污秽光芒越来越多,甚至顺着灵机侵蚀着她身上的灵力。可她不得不再度出招太易演太初、太初化太始开天卷中的三境同现,无数刀光迸射出,最后交汇在了一起,演化成了一柄巨大的长刀,朝着龙鲤斩下。
那只手爪在刀光下破碎,龙鲤哼了一声,使了个法诀,便见黄河向上卷去,顷刻间淹没了那道闪烁着寒光的刀芒。凄厉的呼啸声起,浑浊的黄河之中仿佛无数骷髅浮动,正张着嘴咀嚼着庞大的刀气,发出了咔擦咔擦的声响。在刀光逐渐变得黯淡后,黄河之上浮现了一道诡异莫测的白骨法相,双眼处一片空洞,可随着龙鲤将灵力催动,眼睛处跃起了两团碧绿色的火,仿佛能勾魂摄魄。
谢知潮头皮发麻,暗道了一声“不好”,她高
声道“御守心神”可还是晚了,修为稍低一些的,被那白骨法相的碧绿色光芒一罩,面容变得极为呆滞,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在失去了自我意识后,这些修士被龙鲤操控着互相杀戮。其中除却不周弟子,更多的还是散修。谢知潮虽与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可看到如此景象,仍旧是心中一寒。只是她修的法门里,没有半点将修士唤醒的神通。
风中的血腥味浮动,龙鲤看着他们哈哈大笑。忽然间,一道清冽的琴声如利剑斩来,将这鬼哭狼嚎声一扫。白骨法相转动着,眼中的碧火烧得更旺。它直直地朝着琴音所来的方向望去,却见琴音化刃,如疾风骤雨般狂肆压来。转眼之间,白骨法相烟消云散,那条哗哗淌动的浑浊长河也猛然间化作数道支流,悬在半空。
龙鲤的笑容僵在了唇边,他怒气冲冲地喝问了一声“谁”,催动着黄河再度收拢。琴声并没有停,那被夺去神智的修士逐渐恢复了过来,心有余悸,不约而同的朝着天穹望去,只不过仅仅窥见了一道朦胧的身影。
谢知潮抿了抿唇,隐隐有所猜测。
龙鲤的面色暗沉如水,他身形一闪便落在了浑浊长河上,看着那一道从明光中踏出的身影,眼中流露出几分憎恶和忌惮。他打了个稽首,尚未开口说话,便见数滴暗沉如墨的洞渊重水向着身上打开,他神色骤变,立马催动黄河迎击。只是骤然涨起的黄河水在碰触到洞渊重水的刹那,像是被某种力量吸摄,其中蕴藏的灵机霎时被抽空,只化作了寻常的水流从空中跌落。而那几滴洞渊重水却是活跃了起来,一头扎入了浑浊的水流中翻滚。龙鲤又惊又怒,知道自身不是对方的对手,一转身就要遁走。
只是才去了不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清泠的笑声“道友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龙鲤压着怒意扭头一看,数十滴洞渊重水在半空中摩擦,激起了一道道雷霆,发出霹雳声响。那股威势尚未发出,便已经如山岳般压在了他的身躯上,顿感吃力无比。“洛真人这是要做什么”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洛泠风,冷声问道。
洛泠风似笑非笑地望着龙鲤,答非所问“听闻龙宫水族中,龙鲤一脉最是重亲情子嗣。”
龙鲤面色阴沉,如风暴积蓄。他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己族中的英锐子弟,被洛泠风下令所杀这个仇他必定要报的,但不会是现在。“洛真人是什么意思”他压抑了怒气,却压不住话语中的锋锐。
洛泠风微笑道“自然是请你们一家团聚。”她一扬手,便见洞渊重水齐齐朝着龙鲤砸落,宛如一条墨色的长蛟。龙鲤本不想与洛泠风斗战,可到了地步,容不得他避开了。他怒气冲天,暴喝了一声,直接化作了原身。只见一条十丈长的龙鲤出现在半空,暗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他已经生长出了龙角,而腹下蜷缩着四团却未曾化作龙爪,显然距离化龙还有一段路要走。洛泠风见状大笑,她没有回头看立在了天星碑处的诸散修,只是放声道“我请诸君吃鲜鱼片。”说着,琴身之中寒芒起,一柄流光湛然如水的长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
只是数息之间,鳞片伴随着血肉当空落下,仿佛一场血色的雨。
一时不妨的修士被淋了满头,抬眼看那鳞角破碎、样貌凄惨的龙鲤,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一位不周弟子慨然叹道“云中城的洛真人当真是了得啊。”
谢知潮心绪复杂,抿着唇应了一声“确实。”她无端地响起在落日坟丘中的事情,洛真人对薄道友有着莫明的执着,明明先前不曾在她的跟前暴露过真容。难不成薄道友她其实就是云中君谢知潮想了一会儿,又摇头将杂乱的念头甩了出去。不管过往如何,薄道友如今是她不周之巅的长老了,与云中城没有半点关系。
一片绚烂的剑光中,龙鲤的哀嚎声响彻天地。
另一边,则是森然刺骨的龙吟。那藏身于暗影中的是一只狰狞的庞然大物,偶尔在日月光芒映衬下,露出一鳞半爪。霸绪脸上自得的笑不见了,他死死地盯着那抹白衣身影,冷声道“道友的底子不差,竟然能支撑到这个时候。”他这“借意寄形”的神通极为消耗力量,固然有力道身躯做支撑,可再这么拖下去,威能只会越来越小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眼已经完全兽化,冷冰冰的,像是藏身于阴暗中的长虫。他原不想动用那一神通的,那神通有个坏处,一旦用了,自身的力量会被挥霍得一干二净。不过他身上携带着一枚能恢复一半实力的大药,出去了料理金丹修士,还是可以的。
霸绪很快就做了决定,身形与那道龙影相合,直接使出“飞龙在天”这一神通这片小天地霎时间被一条真龙占据卫云疏双眸一凝,眉心一道光芒骤然飞出。她不再迟疑,伸手往前一捉,顿时将“太一剑”持在手中剑意催发间,满目金屑流光,宛如星辰同落灿灿星河随剑意而动,除了此剑外,一切存在都被绚烂的剑光斥了出去
太一剑
霸绪怎么都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幕,心中瞬时被恐慌填充见多了与云中君酷似的人后,就不再心生警惕,将对方等同于云中君了是了,就算有太一剑也未必是云中君,可能是偶然间获得的,霸绪如此安慰自身,可等炫目的剑光扫落后,他只知道那点怀想彻底落空了。那蓄势冲天而起,几乎将威能运转到最大的飞龙,被三光垂落的剑气定住,根本无处可逃。如火烛般的龙睛中映衬出了千万条灿烂的剑芒,霸绪的心神也彻底被摄住。剑光斩落在龙身上,凄惨的痛呼声响起,龙血洒落,蜿蜒成河。
就在那璀璨的光芒即将斩下龙首时,霸绪身上忽地浮现了一片金光。一只手掌凭空拍来,硬生生地打碎了剑光,与此同时,一道怒喝声响起“谁敢杀本君子嗣”却是龙君留在霸绪身上的护身玉符起了作用。那只手掌与剑芒一并化散,小天地崩碎,霸绪恢复了人身从半空砸下,浑身冒血。而卫云疏持着太一剑凭风而立,衣袂飘然。
“太、太一”一道很轻的声音传出后,天地倏然一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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