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除却妖魔,便是可与妖魔更易道册的修士了。由气道转力道意味着前功尽弃,很多人拿了功法也没有用途,用其与力道修士交换好处,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侯焕的话音才落下,便又有一人站起,笑说道“虽然说道册拿出去,可里头附录的斩诸我却是人人能学的法门,有着过关卡之法,我辈日后修道,可谓轻松了不少,也不算毫无所得。”说到最后,他的脸上又浮现了一缕遗憾之色,“此处功法多与龙族相关,若是按照另外几尊雕像指引,可能获得的便是适合我辈的神通大道了,也不知离开此间,那塑像还在不在。”
卫云疏寒着脸望着前方。那道人说“离开”,可仍旧坐在席中一动不动,哪有半点想找气道传承的模样他满是陶醉地沉浸在酒色与靡靡之音中,摇头晃脑地,还以右手击打桌面以应节拍,面上笑意盈盈。卫云疏瞥着前方的妖氛,很是看不惯他们的模样。伸手将拂尘一扫,顿时绽出一道光芒,将那精气化作的妖童媛女尽数打散。
侯焕本惦记着卫云疏持有的道册,才压下先前的仇恨好言相待。此刻见她不留情面,也怒从心中起,不由得变了脸色。他血气激扬,伸手一捉,便取了碗口粗的九尺金色长棍来,向着卫云疏当头打去。见他动手,其他的人可没有观战的心思,纷纷将桌案一掀,也跟着祭出法器来。一时间,光华乱舞,五彩炫目,灵机滚滚如潮,声音轰然如霹雳炸响。
卫云疏面无表情地掐着法诀,将三光擒龙印一起,与那金色长棍一撞,顿时发出一阵金铁撞击般的嗡鸣声。殿中狭小,难以施展手脚。她一边接招一边往后退去,只掠到了中庭里,站在那缤纷错乱的花影中,冷冷地瞧着前方妖禽恶兽。卫云疏眯了眯眼,将法诀一催,顷刻间雷云弥补,笼罩整个天穹。无数雷光腾跃,紫电光华流窜,将天穹映得发紫,几乎遮蔽了无数珠玉宝光。
侯焕听得雷声眼皮子一跳,心中顿时萌生退意。可一想到那功法,双眸中顿时布满了血丝,他压制不住自己的贪念和凶性,身形陡然间一涨,变成一尊三丈高的白毛巨猿,龇牙咧嘴的,好不凶悍舞动的金棍带来了烈风声,半空中凭空生出了赤色的火光。他嘶吼了一声,并不打算一人对敌,伸手一抛,便掷出了一枚牌符,其中封印着不少禽鸟的精魄,振翅声、哀鸣声不绝于耳。
卫云疏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一气九御天雷被她催到了极致,形成了一张恐怖的雷网。无数雷罡如暴雨倾泻而下,砸得那群禽鸟精魄四分五裂,气机杂乱无比。一阵又一阵的宏大雷鸣传出,从苍穹砸落的雷罡一次比一次猛烈。
侯焕见禽鸟被撕扯得粉碎,也不着急。他头顶升起了一团墨绿色的玄云,隐隐是一片龟甲的形状,紧接着又放出了莹白的飞碟,以其护佑自身。大喝了一声,砸落的金棍裹挟着流光,好似惊涛拍岸。气流涌动间,那些楼阁屋宇顷刻间就被震得倒塌,只余下一座山顶上的水晶宫殿,还在各色光芒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卫云疏脚下一动,避开了侯焕的一棒。而此刻
身后,也有一只巨大的手掌凭空捏来,俨然是仙门散修,也跟着动手。哂笑了一声后,卫云疏眼神一凛,拿起法诀,身后日月星三光垂象,将那灵力化成的手掌撕得粉碎见侯焕凶性毕露,她也动了杀机。眉心太一剑一跳,倏地化作了一道光芒飙飞而出一个闪烁后,一道霹雳声响,那侯焕头顶的龟甲上映照出了一道玄龟巨影,它只哀嚎了一声便虚影黯淡,而那护持的法器也咔擦一声破裂。
侯焕没料到卫云疏还会剑术,见此剑光不由大惊失色。好在他的反应也快,在玄龟甲破碎后,脚下一动,一扭身避了去。可他仍旧在雷霆中,成千上百道雷罡落下,纵然有法器阻一阻,可仍旧有数道落在了他的身躯上,一团团雷火将他的毛发烧得焦黑蜷曲。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卫云疏,把灵力一催,只听得一连串啪啪声响,白猿显出了六臂之相来。
卫云疏可不管他的模样,只将太一剑一催,剑意熠熠,留下了璀璨的气痕,宛如星移斗转、万千星辰堕落卫云疏参的就是日月星三光,以三光为剑气,剑出时则群星万象,声势煞是可怖。侯焕那行人的视线被茫茫的星光所夺,修为弱些的,根本来不及做出反抗,就被剑气打中,只留下一道哀嚎。剑光周旋涌动,如星河流转,数息后,侯焕从无穷尽的剑气中逃了出来,血肉模糊,几乎不见一块好肉。他纵然修持力道功法,可尚未迈入洞天,根本无法抵御杀伐真剑之利而且精气被斩落后,那就归于虚无了,根本没有半点回归躯壳。
站在了云头,侯焕面色难看地盯着卫云疏,嘴唇翕动着,艰难地挤出了三个字“云中君”可云中君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持着太一剑出现在这里是虚像还是真实存在的人云中城那边什么意思要跟不周联手骗过整个浮黎仙域侯焕越想越觉得不甘。浑噩的头脑终于被冲醒,看着在剑气中陨落的同伴,他不再惦记着各种法门,而是心想着从这处离开,将云中君尚存活的消息传回龙宫他拼命地催动遁法,试图从雷网中逃离。可耳畔忽地响起一道轻叹声,雷霆、剑芒俱是一收。侯焕不解,可内心深处浮起了一抹狂喜,正待趁此机会离开,身躯上忽地一痛。一低头便见数滴如墨的洞渊重水打穿了躯壳。前方站着一个白发红衣黑氅的女修,她脚下一条长长的虚气,似是云海,又像是一条长河。
侯焕惨叫了一声,一团精气裹着元灵飞遁。可才离去数丈,就被水潮一卷,顿时做烟消云散。只是在后方,仍旧有一小缕气机,无声无息地遁离了。侯焕一死,那些妖魔虚像也跟着烟消云散,散修们像是大梦方觉,面色俱是惨白无比。瞧着半空中对峙的两道人影,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只一步一步后退,最后极为狼狈、落魄地跌进了废墟里,满怀不安地看着卫云疏她们。
卫云疏搭着眼帘,周身杀机收束。她一拂袖袍,周身剑气化散,又变作那手持拂尘的出尘坤道,法相庄严而美丽。正当卫云疏思忖着如何处置侯焕时,半空中又掠来数道疾光。定睛一看,正是谢知潮一行人。他们的身上血迹斑斑,面露疲色,俨然也才经历了一场厮杀。
“薄道友。”
谢知潮向着卫云疏打了声招呼,扭头又看到眼神沉冷幽峻的洛泠风,起了一抹不走心的笑容,还是依照礼节行了一礼。她也没同洛泠风说什么,只是对着卫云疏说道,“我们遇到了散修、洛水宫以及云中城的几位弟子,不知他们为何发了疯,莫名其妙地就动起手来。都是仙门同道,未到那等时刻,没必要下死手,将他们制服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也是有收获的。”
说着,谢知潮便将从那些人身上搜罗来的玉简取出。
卫云疏道“他们看过这些法门,怕是会记在心中。”
谢知潮扬眉一笑,想也不想道“无碍,一念起、一念消,大师姐在外能处理好。”顿了顿,她又道,“我们还找到了一处纪功碑,上头刻着计君神君的过往功绩,他是天地间第一条真龙,由天地精气化身,是谓龙祖。按理说,无尘海那边应当有数,可过去几千年,都不曾无尘海提到此处。难不成因为这龙祖与罪恶长廊的计君尊者有关系我先前不太明白,无尘海妖修为什么那么嚣张,不过现在么,他们若是罪恶长廊落下的暗子,如此情态也是理所当然的。”
谢知潮不相信什么罪恶长廊侵夺神名的说法,认定了这秘境与罪恶长廊有关。“斩诸我”那般不计后果的法门,在她看来就是邪道。保不准罪恶长廊就是被那样整出来的。至于上清神域和浮黎仙域的关联,没有个答案,只能够日后再探了。
卫云疏点了点头,颇以为然。自那龙主的子嗣起,到寻常元婴妖修,一个个身上都透露着一种奇诡来。她思忖片刻,目光又落在了那座不被灵机波澜掀动的水晶宫殿上,伸手一指,问道“谢道友,可去了那处”
谢知潮顺着卫云疏所指的方向望去,笑道“之前是准备过去的,不过看到这里灵机涌动,猜测有人斗法,就先来看看。”她看着被洛泠风视线紧紧锁住的卫云疏,心念微动,轻声道,“薄道友,一起过去”在越过塑像进入此间时,她见卫云疏留在后头,以为她是有什么话要同洛泠风说,可此刻看来,两人之间缭绕着一股冷气与阴郁,全然不似旁人以为的鸳鸯情深,反倒像极了一对怨偶。她忽地想起卫云疏过去“我有个朋友”的言论下,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着洛泠风看去。
冷浸浸的视线如冰霜,一缕缕杀意与煞气流转着,丝毫不加掩饰。她的心中警铃大作,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卫云疏说了一声“好”,自始至终都不曾看洛泠风一眼。
飞宫浮石下。
不周弟子耐着性子等待着,在见到了一缕带着妖气的精气转下时,眼神微凛,根本不需多言,便将剑光一起,把精气搅得四分五裂。不远处,则是洛水神宫的弟子,先前见着不周留人在此,以为有什么深意,再加上其他心思,便将洛元鲲兄弟给留了下来。洛元殊神情沉静,不见丝毫异样。而洛元鲲性子本就躁动,很快就待不住了,取出了法宝也想作势往天上宫阙冲去。
“二哥,他们令你我二人留在此处。”洛元殊伸手一拦,温和地开口。
“你是广渊泽养的狗吗那些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洛元鲲怒发冲冠,口不择言。此间除了他二人外还有洛水神宫的修士,其中广渊泽门下的,听了他的话语,纷纷将目光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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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不周弟子见状,纷纷望去,眸光中满含讶异之色。
洛元鲲自是不希望不周弟子插手,眼中一沉,拔高声音道“小寒山、广渊泽、云梦泽三家害我族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身为人子,岂有不为父报仇的道理。我父亲纵然有千般不是,那也是父亲。我父作恶,我却不能不当孝子。此为我洛水神宫自家事,希望不周的道友不要插手。”他这话说的不算客气,语调硬邦邦的。不周弟子中也有坏脾气的,听了这话,当即反唇相讥道“真当我不周弟子清闲吗你家破烂事情,谁会乐意插手我等耻于洛水神宫弟子同列”
洛元鲲性子坏,被不周弟子的言论气得不轻,好在知道此刻敌人是谁,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会不周弟子,而是一门心思催动真器,杀向了三家留守的修士。三家之中,修为最高的就是金丹,天资又是寻常,不受族中恩宠,哪里的好物不出片刻,就被洛元鲲杀得丢盔弃甲,连连败退。可他们怎么甘心束手就擒先是喊了一声“洛元殊”,见他一动不动,又将求救的视线投向了不周弟子。
“洛衡君与罪恶长廊邪修勾结要坏我南洲灵穴,本就是罪该万死上行下效,洛水宫一众敢说与邪魔没有往来我辈除魔卫道,连洛真人都不曾说什么诸位道友,请助我等一臂之力,斩杀此獠”
又有人冲着洛元鲲怒骂“我家真人见你可怜,才将你带回小寒山,你便是这样恩将仇报的你跟你那不知羞耻的下贱娘亲一样”
洛元鲲的身世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每每听人说到那段往事,他便会忍不住发怒。他的母亲在洛水宫时,形如夫人,可到底不是夫人。他也恨过他的父亲,可那又能如何呢越想越是火大,面上赤红一片,他暴喝了一声,将灵力一提,把那件真器催到了极致。余下的弟子虽四处逃窜,也仍旧被雷霆磨去大半的血肉,惨嚎之声接连不断,不到一刻钟,洛水神宫那边的弟子就被打死了好些个。
“他们当真是有意思。”不周弟子看着洛元鲲一行人,冷冷地笑了一声。可能比起远在北洲的邪魔,近在咫尺、影响自身利益的道人才是自身大敌。
“可惜了。”又一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半点插手的打算,任由洛元鲲催动着法器将洛水神宫余下的弟子屠戮殆尽。
那头真器中催发了最后一道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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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出现了一抹疲态,气喘吁吁的,连自身灵机都不稳。他正准备坐下调息,肩膀忽地被一只手按住。洛元鲲眼皮子一跳,怒视着洛元殊。
“二哥可是发泄够了”洛元殊一笑,温和地询问道。
洛元鲲猛地拍落了洛元殊的手,憎恶地看了他一眼,十分鄙夷他的怯懦。
洛元殊摇头,状若无奈“二哥,你可真是让我为难,若是那些道友们回来,不见弟子踪迹,我该如何回答他们呢”
“你乐意给他们使唤你就去。”洛元鲲不耐道,他要登那飞宫寻找传承,断开与小寒山的联系。
“原来如此。”洛元殊点了点头,又认真道,“我祝二哥日后得享大道,只是在分道之前,想向二哥借一样东西。”
洛元鲲皱眉,他要是有余力早就将洛元殊一起打死了,哪里肯听他在这里胡咧咧。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洛元殊,随口敷衍道“什么东西”
洛元殊又是一笑“二哥你的项上人头。”说着,周身罡风起,无数朝着洛元鲲的身上砸去。他修的也是水法,将水潮一催,立马化作了一条雷光滚荡的长河,将洛元鲲整个儿淹没。
洛元鲲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他惯来鄙视洛元殊的卑弱,以为他胆小如鼠,没料到他动起手来也如此果决。洛元鲲忙不迭去催动法诀,可毕竟让对方占去了上风,他方才灵机又消耗了不少,顿时被打得节节败退。
“你我是兄弟,本该同心对敌,兄弟阋墙,岂不是让人看了热闹”洛元鲲大叫道。
你先前对我起杀念时也不是这样想的。洛元殊安暗忖道。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洛元鲲,抬手一弹,数枚金丸化作疾光打向洛元鲲,噼里啪啦连声响,霹雳金电、流水飞光,将洛元鲲身上宝光打得破碎不堪。眼见着洛元鲲落败,洛元殊唇角浮现了一抹很淡的笑意,袖中飞出了一道飞光,在半空中一旋,便将洛元鲲的头颅斩下。见洛元鲲元灵匆忙飞走,他眸光沉暗,打出牌符将其收入其中。毕竟兄弟一场,没必要赶尽杀绝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待到离开了秘境,便送他的元灵去投胎。
做完了这一切,敛起了罡风与杀机,洛元殊才转向了不周弟子,朝着他们抬袖行了一礼,义正词严道“我这二哥素来亲近父亲,他桀骜不驯,离经叛道,也与邪魔有所接触。小寒山温真人将其带回门下,是想让他改邪归正,岂料他仍旧居心不良,谋害我仙门弟子。洛某此番大义灭亲,也算是给诸位道友一个交代。”
他说得冠冕堂皇,不周弟子听得冷笑连连。先前洛元鲲杀洛水神宫弟子时不见他前去劝阻,这会儿倒是大义凛然了。此人摆明了也有将众人杀尽的心,只不过洛元鲲出了这么个头,他倒是有理有据了。不过不周弟子也懒得管他们这点破事,只将神识落在飞宫那处,一旦有不对劲,便去施加援手。
洛元殊见他们这般模样,也不在意。扬眉笑了笑,抬袖作了一揖后,便将遁光一起,飘然而去了。他向来会察
言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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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中始终有一种不安,觉得一切不对劲起来。走到现在都没看到传承,怕是都在那座飞宫里了,但是真的能够谋到好处吗洛元殊扪心自问,极为果断地选择了放弃。倒不如采些灵草矿石,这些才是真正看得到的好处。等到秘境事了,他要再一次见长姐一回了。
秘境外。
无数剑光如游鱼粼粼而动,笼罩了方圆五百里之地。
一辆十条墨蛟拉动的飞车停在半空。这飞车看着极大,宛如一幢塔阁,檐牙高啄,底下悬挂着的铁马在风中摇晃,时不时发出叮铃的脆响。帷帛垂荡而下,底下缀着三十六枚金铃,在行进时微微摇晃,煞是动听。落在后头的则是两量副车,只得四条墨蛟拉动,规格上要小上许多。除此之外,还有数名元婴期的道人或是御剑、或是骑鹤,护在了飞车的两旁。
这正是不周之巅诸弟子首座师无方的座驾。
过往都是御剑而行,一旦拿出这般声势,代表的便是整个不周之巅。
在底下,一群散修围拢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来得晚,秘境中不让进人了。这哪里符合过往的规矩众人便想要闹起来,要不周之巅给个解释。可正当师无方从不周出来,他们又是什么都不敢说了。机灵一点的,知道秘境大事不妙,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纷纷退去。而那些心有不甘的,却是想着,不周之巅乃仙门四宗之一,不让他们进去,也许会赔给他们一些修道用的好物,也不算白来,便腆着脸留在原处等待着。
不过此刻的师无方也无闲心来管顾这些人。
车中空阔,别有洞天,俨然是一座随身洞府。师无方坐在了蒲团上,面容婉约平静。坐在她对面则是一个面容带着几分焦躁的秀丽女子,她按着剑,对上了师无方的视线,忧虑道“这斩诸法不可在浮黎仙域流传。”在看到天星碑后,她便意识到了事情不妙,纵然知道这也许只是个开始,为了确保消息能够传回不周,早做准备,她还是选择了自己将消息带回来。
“的确不该。”师无方点了点头,她注视着冉秀云,又温声道,“冉师妹不用着急,我来前已经见过师尊了,她让我将真如之剑带了出来。”
“真如之剑”冉秀云霍然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眸中满是惊诧。要知道,真如之剑可是不周之巅的道器,供奉在祖师堂上至少有三千年没有动了洞天真人虽未现身,可是不周道器这比洞天出动还要令人错愕。
师无方道“是真如老祖自己苏醒了。”
冉秀云问“因为秘境还是所谓的上清神域”他们供奉祖师,可实际上不知道祖师到底从哪里来的,最后又去哪里了。真如之剑是祖师留下的道器,很可能知道六千年前那段被无端抹消的历史师无方朝着她摇了摇头,叹息道“老祖不说。”自祖师离去后,真如之剑便是整个不周之巅辈分最高的,就算是掌门见了她也要执弟子礼。她不开口,谁能去追问
冉秀云急声道“不知谢师妹他们能不能应付得来。”
师无方眼前忽地闪过一张脸,她吐出了一口浊气,缓缓道“不会有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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