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不能真把这些小子抵给不咸屯干几年的活吧
况且人家林大夫给出的解决办法听着也挺合理, 就是一家出几个壮劳力帮忙抵罪呗,然后赶在大雪封路前把这账给清了。人都没要求必须是能拿够十工分的男人,只说能干够八工分以上的就成。
这话说出来就连阎所长都得说一声“厚道”, 挺难处理的事这样就能调解开可真是太好了,他这个派出所所长都松了一口气。不然真把那二十来个小子弄回去蹲几年劳改农场,这两个大队可就真得结下仇了,那以后本公社的治安就别想好了。
按照二十三个愣头青两年改造劳动算, 又因今年冷的早, 估摸着离大雪封路也就两个月, 这一折合, 梁子沟得出两百七十六个壮劳力给不咸屯干活。但梁子沟虽然忙活完秋收了, 但之后的采秋、秋捕等窝冬前的准备也需要人手。只好说定先来一半, 剩下的明年农忙再补, 反正不管咋说,梁子沟都得另出人补足五百五十二的农忙月
梁子沟的支书和大队长琢磨着明年春耕时再挤出些人来不咸屯这边干活也不是不行, 也就答应了。但人家不咸屯也提出一个条件在抵完罪前,这些后生得留在不咸屯、让不咸屯看管起来,不然不大像话,别闹到最后,别人说起来都忘了初时的原因, 还说他们不咸屯学旧社会地主老财的德性,欺负梁子沟叫白干活呢
梁子沟的六族叔点头“只要十天让娃回去一趟给家里老人瞅一眼, 那就没问题。”就得这么整治一下这些个祸头子, 不然村里其他人一看闯了这么大的祸也就干活了事, 那还不得翻了天去。
老支书笑眯眯的答应了,还大方的表示“瞅一眼哪够,每九天让娃在家住一宿这一天也算在他们干活的日子里。”
反正事情就在阎所长的见证下定下了,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欠债原因写的很详细,但还债要求就两条第一,梁子沟总共欠不咸屯五百五十二个、相当于农忙月的活计;第二,只有八工分以上的壮劳力来干活才算还债。
在纸上摁下手印的时候,梁队长和二队长觉得哪儿不大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好这么着了。
阎所长摸出口袋里的笔,刷刷两下签上名儿。他眼观鼻鼻观心蹲在火堆前烤火,只当自己是个见证者,心说梁子沟大队这两领头人的脑子是不咋灵光,生生叫个闺女给带沟里去了,还一连摔了两个
劳动改造两年也不是日日都得干活吧,更不是十二月都是农忙月本地一年有半年冬,劳改农场每年还有二三个月没啥活的时候呢,梁子沟却承诺给不咸屯干满五百多个农忙月这可是农忙月较真说本月算农忙月,随后的十月和十一月都不能算,那按照协议的上写的梁子沟的社员也得把这俩月当农忙那么干活才算还债大概齐说不咸屯怎么使唤这些人,也不能喊苦喊累了,毕竟农忙的时候就是能把人累个半死。
再一个为啥要定八个工分以上的劳力才算还债因为这些十七八的小子没定性,公社普遍给的工分就是七个、八个,这就是没把他们的干活的时候算进还债里,梁子沟还同意还完债前把人交给不咸屯看管阎所长替他们算了算,农忙时梁子沟不可能抽的出几十口人,那就得细水长流的还债了吧,反正明年一年差不多得赔进去,这不就等于这些后生还是得蹲不咸屯这个变相的劳改农场一年么人为啥这么大方十天就给放一日假,还不是因为这些劳力就是白来的。
见过这一老一少联合起来收拾林场周家人的阎所长砸吧一下嘴巴,得,啥也不用说,梁子沟的后生们是该长长记性,这些做家长的管不好也一样该吃亏受教训
闯祸的后生们捧着吃撑的肚子,还觉得美呢,吃完饭后都催着赶回去拿铺盖,觉得脱开爹娘的管束,和伙伴们住一处多好哇。
老支书还表示说把不咸屯的老祠堂拨给他们住,那地方宽敞,只要自己盘两溜火炕保准能住下。梁子沟知道不咸屯的老祠堂,那可是砖瓦房,人家没亏待自家后生,那这些叔伯不得说话了,一个两个的都说明天就带家伙式来,下工后给盘上炕。
这一群百十口人乌泱泱回去了,坐定了跟留守的会计一算才发现,坏了这俩月先出一百三十八个壮劳力,要真分派给这二十三家,每家就得出八个人,哪家能有八个干八公分以上的劳力呀怪不得人家不咸屯那个提出这法子的林大夫写协议的时候没这样落笔,而是直接写明要干够五百多个农忙月就行。得,整个大队八成以上都是姓梁的,亲连着亲,谁都跑不了
反正梁子沟这晚上开的全体大会闹得挺不愉快,二十三户人家更是鸡飞狗跳,熊孩子们闹的这个事,全家得欠所有人多大的个人情就算是亲戚,人为啥就得替你去白干活。
梁队长等人也麻爪,先前只想着不能让娃坐监了,一听那用劳动抵罪的话就觉得好,现在回来才发现很不妥当。但事情定下了,六族叔也只能压着认下,说了句“人家那边还说包伙食,不管咋说,至少能省出些嚼头不是”
当场就有老媳妇拉过自家男人回嘴“管饭有啥用,我家这个出去不管干点啥好,总能不让自己饿着的同时再给家里赚点粮食可现在去那边干活,只是管他一个人的饱,那春荒时候我娃等着饿死”
梁子沟原本很团结,整个大队都对隔了一行山的不咸屯不满,觉得不咸屯占了好地方是踩着他们梁子沟才越过越好的,这么多年可是没少给不咸屯添麻烦。但这种团结是因为一姓一族的缘故,跟杂姓聚在一起、有靠谱的好领头人掌舵、大家伙儿一门心思奔好日子的不咸屯可不一样,今天这事一出来,血脉最近的亲戚就最倒霉,那这还能团结的了,从大家庭里就开始闹矛盾了。
最倒霉的就是养了主犯那坏怂的外家,别的不说,被这坏怂怂恿的人里头就有他亲大舅家的表哥,他外祖三儿两女,这天晚上就闹到几乎分家。这家伙心思是深,他还都是捡着家里根枝叶茂有点势力的小子戳火,于是那些不好拒绝出劳力替亲侄还债的亲叔伯大爷家不就把满腔邪火集中起来对准他外家去了么,逼得往日最偏着他的老两口嚎啕大哭。
这要真是把这些后生送进监狱,那梁子沟肯定同仇敌忾的怨恨不咸屯,流言得飞满天,使坏下绊子啥的都少不了。但现在换成了全大队一半的壮劳力得替你白干活抵罪,那才是刀砍在谁身上谁才知道疼呢。原本对不咸屯有多少妒忌多少小话,这下全变成埋怨倒给这些人的爹娘了。
次日,这些愣头青背着铺盖卷来的时候可就不是昨儿晚上那副兴高采烈地模样了,真就是一晚上时间,就让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后生真悔不当初了。
但林星火提出的法子是软刀子割肉,那教训跟不咸山松酒似的,时候越长才越醇厚呢。
昨儿的饭和药那都是吊在驴眼前的那根萝卜,为的就是那一张有公社派出所所长见证的协议书但昨天的劳动量可是一点不掺假的,反正就是说,你们百十号人是先试过多半日,咱才说的这个话,以后的就按这个量来分派活计,谁都别抱怨
原本在本大队干活都多少会磨洋工的壮劳力们,一下子跟套上了缰的驴,管你是谁,管你家兄弟儿子十来个在梁子沟特别横,反正来不咸屯还债,那就得明明白白的干活
想要糊弄事那可没门一百来号人进了屯就给打散分组了。然后梁子沟社员就发现这些不咸屯的人都跟牛似的卖力,他们但凡泄一点劲儿,对比就忒显眼。不是没有不要脸一点的人想破罐破摔,可林星火今天不仅给每组配备了两只金环蜂,还把大黄这个憨货的狼群整个都薅下了山,家里的灵兽们改骑狼巡逻了,只要发现有偷懒的,灵兽就拍拍狼脑袋跟在这人屁股后面
就问哪个人不害怕吧
不咸屯的乡亲们可高兴坏了,不光是多出这么些劳动力,他们能轻省一点,最要紧的是老支书在动员大会上说十月份能拨人统一给社员们翻修加盖房子,就用酒坊今年的盈利
不咸山松酒在周边地区已经有了一点名声,而自打魏腊月回村的这段时日,只要她出屯,必然能给酒坊拉来一大笔生意,酒坊的账面上已经积攒了很可观一笔物资了没错,是物资,不是钱。
现在农村以物易物的时候多,农民们都习惯用粮食买东西,公社供销社和各大队的代销点也一样,杂七杂八的粗粮堆了一仓库。就连县里市里的大厂子,那多半也是用本厂的产品搭着些钱来买酒的。
这就导致酒坊的利润不大好分配,乡老们更有一重担心屯里粮食收获宽裕,再加上酒坊还能分不少,那各家的粮食可就富余不少,家里粮缸满满登登的社员们明年还会使劲干活吗人都有根懒筋,更何况现在还是给集体干活,让乡老们自己想有时候都觉得反正粮够吃、那么卖力气干啥这句话很有道理。
于是,这些公心盖过私心的老头老太们在林星火的卫生站开小会的时候一连几天都愁眉不展,闹得刚能旁听的魏腊月都怀疑自己做错了。
林星火看不过,就给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她说“那就盖房呗,统一盖成砖瓦房。金家窑的砖窑厂不是还挂着不少账吗他们先前想用砖瓦抵,但咱们没答应。现在就同意了,然后把那些收来的杂粮和咱们的清仓粮都换成砖瓦,要不够的话咱也可以挂账不是,明年春荒时再还就是。”
魏腊月帮忙统计过各家定砖瓦的事,当即就觉得好“今年收成好,各家都觉得能宽泛些,定砖瓦的人户可不老少。”
林星火就笑“先算算账,能盖的起多少屋子,比方说每家都给盖一明两暗的三间屋,那孩子多的人家不够住,就舍不得扒泥草屋,但一边是宽敞亮堂的砖瓦房一边是灰扑扑又矮又窄的泥巴屋,放一起得多扎眼这往后不得更使力气干活,都盖成砖瓦房才好”
“那人口简单的也不怕,有了砖瓦房,那破烂家具是不是有点不配那破门破篱笆是不是太难看还有柴房、粮仓甚至说铺盖、用具等等,不般配的多的是,全家齐心协力一样样置办补齐的心劲是什么劲头不说明年,就是后年大后年,咱就看看说,还怕大家变成懒汉不”往后一年一年,日子只有更好的,那房子也一样,土屋换砖房,砖房换小楼,小楼换新式样的中式、欧式的院子人不就求个衣食住行么,只要努力能看到希望能有收获,那不咸屯就不会变成懒汉村。
今年一整年的各种折腾,把所有空闲的劳力能吸收的全都吸收了,工种更多分工更细,那能找到自己特长发挥特长的受益人就越多。整个屯眼看蒸蒸日上了,这些老人又为着丰收发上愁了。
林星火看不过眼,前几个月为集体作坊的工作咋分、红利咋分这些老人家就狠狠劳了一场心
当时屯里说好的,这集体作坊除了留存下来支付生产成本和给大队交税的一部分,剩下的红利不按人头算,按当时的户数分股,省的有些心思杂的靠生孩子养活大人。酒坊是按酒坊出酒的那天的户数分了一百多股,成药房比酒坊晚个把月,也是按它第一波药膏子装罐日子的户数分的,就比酒坊多了六户。单个作坊每二十年全部推倒重新分一次。
这就是比较合理了,反正到了年纪做足贡献的,屯子才给批宅基地,批下宅基地的才算是一户,谁也别想弄个吃奶的娃就想占一股,但真分家立户的只要赶上新作坊成立的,就能得这个作坊的股。那娃多的也别觉得自己吃亏,说啥二十年太长、以后分家时只能把这一股分成几份传给子女,集体作坊的工作是轮流去试的,人人都有机会,这工作可不跟城里的似的一辈辈往下传咱是按照做的好孬分成优、良、合格三级的,不合格的不用多说那是你自己把好机会浪费了。这三级里按比例组成几班,一班一月的轮着去作坊里干活拿工资,三个等级的工资待遇不同,但合格的好好干三个月就能升成优等,而优等的粗心潦草,一个月就给降成合格,若是导致出了事故,直接落成不合格
当时定规矩的时候乡老们白头发都多了一半,把人有所长也考虑进去了,真就是作坊和作坊之间不相干,各有各的股数,各有各的班组,只要人肯干能干,就算是个寡妇,那也能靠自个顶门立户了。
当然,大队的集体作坊还是以庄稼地为中心的,春播、夏忙、秋收的时候作坊按情况停工,所有社员一视同仁都得先紧着粮食干活
自打林星火给出了这个主意后,乡老们开会就开始主动点名让小林发言了,把她肚子里那点比这会的人新鲜一点的观念全给掏走。乡老们一个个年老成精,原先没想到也只是困在老套子中没跳出来,被林星火的砖一抛,那玉可不就是哗哗哗的往外倒,还专往林星火这个源头这里灌。用他们的话说,他们一群老不死的能活多少时日,这担子就得交给年轻人才行,一齐使力把林星火推上了台这才是梁子沟的事件林星火能发言做主的根本原因。
要不是林星火太年轻,又压根不愿意当什么干部,乡老们就把摁到大队副书记的位子上了。
可就算没官职,能代表大队说话的人在上头人的眼里那分量就立马不一般了。阎所长的报告一交上去,林星火申请了很久的初中毕业证考试的事就成了,县初中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公社,允许林星火明年夏天跟着毕业生一起参加考试,只要通过考试就给发毕业证。
这事还惊动了贺庆,贺庆专门跑了一趟,埋怨林星火见外,不把事早告诉他知道,不然今年夏天就能拿到初中毕业证。
贺庆一下来,先农技站组长答应的试验田的事也飞速落准了,乡老们商量过后直接把今春为了挪地种棉花新开荒地的大半拨给了试验田。
老支书私底下还教林星火“今年棉花种成了,是咱们实在太缺这个,再一个就是上边号召的棉花地太大了,咱不能眼睁睁看着几百亩地就这么废了明年、后年咱就都种不成棉花了,为啥呀,因为整个地区都没种成,要这么下去,早晚就得专门给派种棉花的生产任务,可能还是其他都别种了,单种棉花的任务,那就真坏了咱们屯的人心立马就得散”吃穿用啥啥都靠上面拨,偏偏还不像城里那样是商品粮户口,这日子还有啥奔头
“要真计较说为啥一年能成,后头就都不成了,那咱也纳闷呢,这不是分出地建试验田了么,把人家县里的农技员都请来专门研究了。这样的付出,还有啥没做到”
老支书指点林星火“你想试验新稻种,想栽草药,想种柞树养柞蚕心很好事也很好,但不能大喇喇的就这么直接干。事情转圜一下,比方说棉花成功了,是不是咱们这山窝窝有点什么特殊地方,正好有了试验站,那是不是就得多做些试验,什么瓜啊果啊草药树种的,都来上一遍”
老人家不光是点拨林星火,还把事办成了,反正林星火这个卫生员在十月中旬,正式成了试验田的负责人之一,一百五十亩地随她折腾,只要能保证县城派下的两个农技员的生产报告有成果就行。但试验这种事,失败才是正常的,只要一百亩地里有一亩地有说头,那就是有成果。倘或试验田在别的缺粮的大队,那是个人都得盯着这片不用交任务粮的肥肉计算油水,但搁在不咸屯,这种差事就是是非少自由度还高的闲差,大队人心齐,都知道试验田出的成果最终会泽被整个屯就行了。
更何况这回下来常驻的两位农技员负责人还都是老熟人,这俩不光是因为知道些林星火的秘密才甘愿到山窝里来的,最大的原因是城里的风声又不咋对了,农技站组长索性带着亲信组员下来蹲着其实除了商品粮户口有各种生活用品的配给额,城里的日子真心没村里舒服。
农技站组长再来不咸屯的时候,差点就觉得自己来到儿时读过的那篇桃花源记里的桃花源了呢,半拉屯子都起了砖瓦房是个什么景象地区的家属院都没这么齐整的
更不提新建成的一排十米高的大仓库,县粮站都没这么阔
粮仓前是新的晾场,挨着西山面向社田特别开阔的一片地方,这片地势高,也不怕水涝雪埋啥的。西南几百米就是集体作坊所在的地方,仓库和作坊之间还新修了一个大院子,留出一排厦房当做大队新的办公地点,正当中礼堂能开大会、办夜校,另一边的那排房间有民兵休息室、有图书室、有作坊小班教室、有调解室,还有一件林星火的办公室,既算是卫生站分点,也算试验田在大队部的分点。
大队部后院特别大,得有一晌地大,这是给以后扩建留下的余地,但现在大家都把这里当成一起干活的地方了,比晒场好,晒场那儿没院墙,现在的天风太大了些。
作坊区、大队部、粮仓三点一线,可以预见的这边以后就得成为社员们聚集之所了,不仅离田地更近,还全和居民区分隔开来,单是后一项的好处就说不尽。
就比如现在,有地方能盛下社员们干秋收后的零碎活,大家就自动按分组到一块了,各组之间自动就比起来,还能就近申请大队部给优胜组发奖励,这干劲足的根本就不用说。
一百多号梁子沟的壮劳力撒在里面,很不显眼。
梁子沟的人在不咸屯当了半个月牛马,起先真是抱怨连天,把他们那些个闯祸的后生都吓得放假也不敢回村的地步。各家的女人还来不咸屯骂过架,说黄世仁家的长工也没有这么使唤的,家里顶梁柱回到家真就倒头就睡的地步,要不是天冷了,恨不得就地睡到西山坡上。
魏奶奶、黄大娘一群婶子大娘们可不是吃素的。先问为啥不给涂药膏子,咱们屯可是按天发药膏的,涂上药膏再睡上一晚保准不会累过劲儿,梁子沟的媳妇们悄悄摸摸自己滑了很多也没裂口子的手脸不说话了,其实不止给男人涂了,她们自己也跟着沾了光;婶子们又阴阳怪气的瞟一眼媳妇子的腰身,说难不成她们没吃汉子们带回去的粘窝窝面条条,那女人们就得注意了,别叫便宜了外人只要肯卖力气干活的,咱屯里啥待遇你们男人就啥待遇,梁子沟一样有一大半人都拿到过奖励,奖品七八等有吃的有用的最末了才拿那张协议说话,先前讲好了农忙月,谁家农忙不累的,咱们屯还给了物资奖励了呢,你们梁子沟农忙的时候有过这种好事吗就来找事
梁子沟的女人们灰溜溜回去后,心疼男人的少不了逮住闯祸的儿子侄子抽一顿,又或者顶梁柱不在家,女人们更累的时候,那也得攒着这口气等臭小子们回村的那天狠狠揍一顿。
渐渐这都成了惯例了,反正就是想起来就要打一顿,那群祸头子十天才回来一次那不要紧,祸头子不在家,可在家的小子多的是,留着这些小子不教训,保不齐以后也有样学样闯祸带累一村的人,那还不如先教他们个乖
结果没过多久,梁子沟的壮劳力再来上工的时候,后头就或多或少的都跟过来些秃小子们,这都是受不了挨吡挨拧的比愣头青们小上两三岁半大小子。幸亏不咸屯的活计多的吓人,这些小子一样能分配到活,干的好了能跟着蹭两顿饭,干不好只能从他们叔伯亲爹嘴里抢食这必然又得挨一顿锤。
只要能干活,不咸屯不在乎多来个人,像头天晚上的二合面面条是再没有的,但红薯一类的粗粮可不缺。大队专门组织了手艺不错的小脚老太太带着十岁往上小闺女们组成炊事班,专门给这一百多号人做饭,别看老带小,做出来的饭菜味道可不孬,大娘们心善,还总翻些花样。
结果这天县农技站的两人刚来,就见识到这群梁子沟的大的小的男人们,干活像牛、吃饭似猪的情景,扒着大队部的新大门,直到这些人把碗都舔干净了都没敢进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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