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喻怜小姐,时间定在明天早上九点可以吗。”
“嗯”她回过神,又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韩明赫才接了手机,不知道那端的人说了什么,他捏了捏鼻梁,脸色沉了下来,“别在我这里花心思,想想如何说服内阁那些老家伙更重要。”
停了几秒钟,他微微俯身,俊美的脸庞陷在阴翳之中,眼底暗藏锐光,气势凌冽。
“无论如何,这个法案都要推行,谁阻拦都没有用。”
从容貌到身段,还有那不容置疑的矜贵气,韩明赫活脱脱贵公子的模样,偏偏却让喻怜想到了蛰伏着的猛兽,锐利,强势,被他盯上的猎物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
这通电话打完,韩明赫视线又投向了身旁纤弱漂亮的美人身上。
喻怜很识趣,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看他打完了电话,才娇声抱怨“我困了,什么时候陪我睡觉啊。”
“这才几点,你就困了”他不由得好笑。
不得不说,韩明赫对待喻怜的态度和刚才杀伐果决的模样很不同,总是无底线的纵容她,他不怎么生气,始终是笑着对待她,带着股自然而然的傲慢,却不令人生恶。
他像是她的兄长,又像一个宠溺她的男朋友总之并不像是个和她结婚一年多的丈夫该有的态度。
喻怜凑近,微微弯腰,琥珀色的眼睛温柔的看他,“先不说这个,刚才医院打电话让我去做例行检查呢,明早让司机送我过去好不好。”
他把她拉进了些,“我陪你去。”
“不用呀,最近这么忙,我可不想你因为我的事情再被那些家伙指指点点的。”喻怜飞快地找了个借口。
韩明赫似乎被她逗笑了,他握住她的手腕,摩挲着她的腕骨,“是担心我,还是不想让我去”
喻怜娇滴滴的咬了咬唇,“我只是觉得你随时会失业,万一你总是请假,首相不要你了怎么办啊。”
韩明赫顿住几秒,忽然笑出声。
他轻嘲“那你就跟我离婚好了,反正你总能找到更好的,不是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喻怜很冷静地说。
话根本来不及说完,韩明赫忽然抬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
“喻怜,你马上就会重新嫁给我了。”他捏她下颌的手指加重了力气,虎口抵在她唇边,忽然收紧的指骨关节扼紧,让她几乎说不出话。
该说他和韩在宇不愧是父子吗连喜欢捏人下巴的趣味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比起韩在宇那完全外露的张扬轻狂的性格,韩明赫才不会逼她就范,而是让她“心甘情愿”的妥协。
她摇了摇头,其实韩明赫力道不大,但喻怜那双含情目可可怜怜的看他,好像被他欺负的受不了一样。
喻怜声音委屈“我不想和你复婚了,我要回家。”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房间,韩明赫的视线在她身上,看她雪
白娇媚的皮肤,想到她手腕上明显被掐着才留下的红痕,还有她坐在韩在宇车上的模样
“啊”喻怜发出一声惊呼,熟悉的略凉的冷香味道将她包围,带着股侵略性。
她被人从身后打横抱起,只能感觉到男人宽大的手掌在后背游走。
他毫不费力,轻松地按住她的肩膀,拉链声伴随着裙子骤然往下一坠,喻怜条件反射抬手搂住裙子。
“除了我,你还能选谁”韩明赫声音淡淡的,但却压迫感十足。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
三楼,从书房,到健身室,游戏室,卧室灯火通明的,格局十分宽阔,装修简约而冷淡。
健身室内,少年正在锻炼。
他穿着黑色的运动衫,身材带着少年感,手臂却结实有力,锋利的眉紧皱,眼睛里黑幽幽的,含着危险的气息。
少年额间冒了一层薄薄的汗,汗珠循着完美的下颌滑落,微突起的喉结、分明的锁骨,带着一股荷尔蒙的痞帅感。
韩在宇心情不怎么愉快。
他明明三番五次勒令楼下那个女人离韩明赫远点,她非但不听,反而把韩明赫骗进去后,好久没出来了。
韩在宇放下了器械,起身拧开了矿泉水,太阳穴直突突,他猛地松开手指,格外愤怒的朝着楼下走去。
二楼的走廊倒是很安静,或许是韩明赫还在工作。
韩在宇挑挑眉,忽然,他死死盯着客厅沙发的白色绒毯上那丢下的东西。
布料少的可怜的睡裙,就那么可怜兮兮的被丢在了地上,韩在宇神情逐渐凝固,他甚至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另一侧并未完全关紧的房门。
她怎么敢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堂而皇之进入他们家就算了,还敢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韩在宇只觉得气血直充到自己的大脑里,他甚至闻得到那股清淡温柔的香气,轻飘飘地传递到鼻间。
少年勉强扯了扯嘴角。
韩明赫自甘堕落,和他没关系。
心里这么想着,他的四肢却好像压根不受使唤,他迟疑着走到了房门前。
看到了。
就像是喻怜回来的那天晚上一样,韩明赫在毫不留情的惩罚她,他脖子上的青筋随之微微突起,有种性感,也很残忍,听着房间里的声音,韩在宇毫不怀疑,喻怜会死在他神下。
韩明赫不是个好东西。
一个表面光风霁月,优雅傲气的贵公子,揭开虚假的伪装,他聪明而残忍,腹部那里还有着曾经的纹身,充分说明他在混乱的公立高中是怎么过的比起韩明赫,自己懂事的多,也有教养的多。
他至少不会像韩明赫这样捏住她的腰,把她的退搭在自己肩闪,仿作要弄四她才心甘情愿。
韩在宇已经没空去想这些了。
他脑子乱糟糟的,尤其是余光扫了眼卧室的地上,用过的套更让他心烦意乱。
妈的,真够乱的。
卧室外其实是韩明赫专门为喻怜设计的衣帽间。
她所有的包,配饰,衣服也都摆在那里,韩在宇脑袋里不停闪现着她几乎在哭的声音,他走进了巨大的衣帽间,看到了那些漂亮的裙子,衬衫,还有她最喜欢的首饰。
“”韩在宇伸手拿出了浅米色的小衫。
他心脏跳动的很快,紧张和难以言喻的刺激让他手指都在轻颤。
实际上,喻怜很漂亮,韩明赫为她选的这些昂贵由华丽的衣服压根无法把她的柔美与清纯衬托出来。
她适合这样温柔的不行的穿搭。
皮肤白而干净,五官没有瑕疵,眼睛是薄薄的双眼皮,睫毛长,显得纯情的不行,偏偏唇瓣很圆润,又有股妩媚感。
“少爷”
瞬间,韩在宇吓了一跳。
佣人正站在门口,眼尖看到了韩在宇那高大的身影,喊了声。
韩在宇面无表情的走出衣帽间,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他气压低冷,“我找本书,怎么了。”
佣人面色镇静,“少爷,休息的时间到了,您学习不要太辛苦,先生嘱咐过,您还要早点睡。”
“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韩在宇迈开步伐,头也不回的从二楼离开,佣人看着他飞快离去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清晨,韩在宇换好制服,西洋高中的制服都是为这些学生们量身定做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外套,领带,袖扣处处都设计的低调,显得韩在宇这个天之骄子气质更加优越。
别墅很大,从三楼搭内部电梯下来,还要拐个侧面才到餐厅。
佣人替他端上了早餐,韩在宇心不在焉的,过了会儿才看到韩明赫和喻怜一同出现。
韩在宇肌肉绷紧。
喻怜穿着他昨晚丢在衣帽间椅子上的那间米色的衣服,里面是交叉的挂脖吊带,露出优美雪白的颈项,小衫短而修身,恰好把那截好像一握就断的腰衬托出来,黑色长卷发披散,散发着温柔甜美的香气,发后别了款小香的蝴蝶结发饰。
“怎么选了这身,不怕冷啊。”韩明赫问。
喻怜笑了笑,“今早起晚了,锻炼回来后随手拿了件,实在懒得再看了。”
她今天的确偷懒了,没化妆,很素,但皮肤吹弹可破,唇瓣娇娇的,带着股柔美清雅感,很适合韩在宇选的这身衣服。
两个人聊着天,好像并没注意到韩在宇,少年沉了脸,将杯子重重的放到了桌上。
碰一声,喻怜看过来,又被他这幅满目怒容的模样吓到,低下头。
一时间气氛甚至安静的有些诡异了,佣人们也都仿佛不会说话似的,只是机械性为他们陆续送上餐点和料理。
在这样的氛围下,韩明赫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替你买了礼物,还有花,今天会送给姜月盈。”
“什么”韩在宇一脸不可置信。
姜月盈和他同为西洋高中的学生,自祖父那一辈开始,就是航运公司雷打不动的主席,她的祖母则是公爵,与皇室的关系十分亲密,爵位也自然被她的母亲继承。
父母也都是社交场的常客,为家族所服务。
但韩在宇是她的“未婚夫。
一周后,两个人甚至还共同出席皇室专门为他们这群财阀豪门二代们准备的成年晚会。
对于这种为了利益而结合的关系,韩在宇说不上讨厌,也并不习惯,只是被动接受着。
他明白自己与韩明赫是利益共同体,为了韩明赫未来的竞选,也为了自己未来能够更加顺利,联姻只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手段了。
韩在宇莫名的把目光放在了喻怜身上。
她正安静的吃着沙拉,对父子俩讨论的事情毫无兴趣,韩在宇明明很讨厌她,他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嘲讽喻怜的出身,用姜月盈这种贵族家的大小姐来狠狠打击她
少年喉结轻滚。
心脏冒出了压抑躁动的情绪。
“我不喜欢她。”韩在宇忽然说道。
“这不重要。”韩明赫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他扫了眼腕表,便起身,看着喻怜,“临时有个会,我要过去一趟,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喻怜仰起头,她轻声细语的嗯了声,“我也得过去了。”
很优雅,和昨晚像是从水里捞出来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完全不同。
临走时,喻怜来到了韩在宇的身旁,她缓缓凑近他,温温柔柔的笑了下,“徽章歪了。今天是学校的开放日,对学生着装要求很严格的。”
纤细的手指也替韩在宇摆弄了下,她俯身低语,“对不起,昨天被你爸爸弄得晕过去了,我醒来后去找你,你已经睡着了。”
她用着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柔的解释着,韩在宇视线扫了她一眼,拧起眉。
脖颈那里的带子恰好压住暗色的稳痕,触目惊心的。
做好这一切,喻怜才淡然的起身,她眼角眉梢都很温柔,韩在宇忍不住想,昨晚她哭得很可怜,是什么样呢。
不对,他见过在他的跑车上,她被吓得直掉眼泪。
韩明赫并不惊讶,他吩咐佣人把喻怜送上车,这才转头看着韩在宇,少年眼底翻滚的情绪在短短十几秒反复多变,如果他再看不出来韩在宇这点心思,他也算是白当这小子的“父亲”了。
男人轻轻勾唇,一旁的佣人递来外套,他侧身看向韩在宇,音调带了几分傲气,“你喜欢谁”
韩在宇愣了愣,“我”
他压根没办法回答。
短暂的十八年人生里,韩在宇的很少对女性有清晰的印象,但在韩明赫提问的同时,纤细,温柔,像是百合花那样纯情漂亮的女孩,却在他脑海里勾勒的愈发明显。
“你在这里,吃我的穿我的,花的都是我的钱。记住了吗,没能做到独立前,你最好乖乖听我的。”韩明赫换好了外套,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傲慢展现的淋漓尽致。
另一侧,帝国大学医院。
这里是启川市最为出名的医院,集医疗、教学和研究于一体,掌握许多医疗资源,设施先进。
不少权贵财阀家里的私人家庭医生也都是来自于这里,医院坐落于东区,传统的古典建筑风格,绿荫遍地,医院内部非但不显得冰冷,反而像是个顶级的私人公寓,到处都是低调但暖色的木质设计。
喻怜从电梯出来,才走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门口,还没敲门,却听见了声音。
“封先生,恕我直言。您太太记忆恢复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在她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不认为失去这段记忆对她继续生活有什么影响。”
“你的意思是,她永远记不起我们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了。”
陌生的声音,嗓音低沉冷静,却很好听,而且一听就知道是个身价不菲的太子爷。
喻怜不由得有些好奇,并没有立刻推门而入。
“虽然恢复起来有些困难,不过,封先生,您也可以在跟您太太未来的相处中,告诉她以前的事情,这样潜移默化中,她或许会恢复”
医生的话语被打断。
男人声音依旧冷冷的,强势的掌控感扑面而来。
“她不恢复也可以,只要记得我跟她结过婚,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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