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五娘咽下嘴里的蜜饯道“我不是小孩子。”对便宜二哥的摸头行为表示不满。
二郎好脾气“好,好,不是小孩子。”语气明显就是敷衍。
五娘刚要再说,铃声响了,第二场开考,便宜二哥跟柴景之赶紧起身去了前厅,五娘仍坐在门口,抱着罐子吃蜜饯,温良还贴心的递了茶给她,然后就坐到了旁边。
五娘好奇道“你不怕对面屋里的人了吗”
提起这个温良瞄了对面一眼道“不,不怕。”
这还不怕,说话都磕巴了,五娘心里暗笑,却不戳破,毕竟她要走了,自己跟谁扫听事儿去。
五娘安抚她“放心吧,就算对面屋里是吃人的老虎,也不会跑出来吃你的。”
温良道“五郎少爷有所不知,那人比老虎可怕。”
五娘更好奇了“温姐姐别吓我,怎会人比老虎可怕,老虎吃人,人又不会。”
温良眼里闪过惧意“谁说人不会吃人了,对,对面,那,那位据说吃过好些人。”
吃过好些人五娘愕然一瞬,忍不住乐了“温姐姐,你这越说越离谱了,人又不是野兽怎么可能吃人,况还吃好些人。”
温良却道“真的,京里都这么传的,说侯爷当年在边关跟北人血战数月,那里本就是苦寒之地,粮道又被北人断了,就靠着吃人才打赢的仗。”
侯爷五娘捉到了关键词儿“你是说对面屋里有位侯爷你怎么知道的”
温良“你看对面廊下那两个护卫的佩刀叫雁翎刀,这种佩刀除了禁宫只有定北侯府的人能佩。”
五娘往对面看了看,她是不懂什么雁翎刀了,但两个侍卫的腰刀看上去的确跟平常的刀不一样,难怪气势这么足,原来是定北侯府的侍卫,侍卫既在门口,那定北侯自然在屋里了,这么说来,昨儿那个男人难道是定北侯莫怪身上有那么大的杀伐之气,不过,看上去至多也就二十多岁,这么年轻就封侯了
想到此又问温良“温姐姐可知这位定北侯多大”
温良点头“这个京里没有不知道的,侯爷是腊月初八的生辰,已过了生日,今年正好二十五。”
这么说年纪对上了,五娘又问“这么年轻就封侯了吗”
温良“定北侯府是世代勋爵。”
五娘“就算世代勋爵,难道不是往下传一辈儿就减一等吗”
温良“老侯爷没了时候,爵位传到小侯爷这儿原是减了的,后来小侯爷与北人血战,立下战功,便升了爵位,按理说,这样的战功本该另封爵位,奈何定北侯府人丁单薄,这一辈儿就小侯爷一个,也就没得选了,不过万岁爷许了诺,日后侯爷膝下若有二子,可承两个爵位。”
五娘道“既如此,那就生呗。”当侯爷的肯定妻妾成群,生俩儿子还不简单。
温良“说的简单,哪有这么容易,定北侯府前头两位候夫人都是嫁过去没几年就死了
,听说是看见侯爷吃人吓死的。”
五娘一口茶噗的喷了出来“你说怎么死的”
温良忙道“您小点儿声。”说着偷瞄了对面一眼,好像生怕被对面的侍卫听见似的。
五娘放下手里的盖碗又问了一遍“你说那两位侯夫人是怎么没的”
温良压低了声音道“说是看见侯爷吃人,吓死的。”
五娘“这怎么可能,就算依你说的,当年血战北人的时候为了活着打赢仗吃过人,回到侯府山珍海味有的是,应该没必要吃人了吧。”
温良神秘秘的道“听说吃人肉会上瘾,没吃过也就罢了,只要吃过一回,便忍不得了,隔些日子就得吃,不吃就会发疯。”
五娘“温姐姐这是听什么人说的”
温良见她不信,忙道“奴婢先头也不信,可后来听苏家的丫鬟亲口说,还能有假,五郎少爷不知,这苏家的两位小姐便是侯府的侯夫人。”
五娘“为什么苏家嫁了两个女儿过去”
温良“自然是为了爵位啊,苏家这门亲事先头是老侯爷在的时候定下的,那时苏家虽不如侯府显赫,却也不差,后来大不如前,而小侯爷却立下战功,万岁亲封了定北侯,这门亲事对苏家便尤为要紧,本指望着女儿嫁过去生下男丁承了爵位,娘家也跟着沾光,谁知大小姐嫁过去一年人就没了,便又嫁了二小姐过去,二小姐倒是做了两年侯夫人,只可惜一直未孕,后来也病没了。”
五娘“既是病没的,怎么又说看见侯爷吃人吓死的。”
温良“侯爷战功赫赫,万岁爷极是看重,谁敢说一句侯爷的不是,苏家有几个胆子敢说实话,只能说病死的呗,可那丫头却是从侯府遣回苏家的,自是知道底细。”
五娘道“有时亲眼看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道听途说,你怎么就知道那丫头不是说谎的,也许是曾被侯爷惩罚,怀恨在心,故意这么编排的呢。”
温良“若果真如此,侯爷怎可能放过她。”
这倒也是,堂堂定北侯弄死个丫头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似的吗,若不是真的,岂能容她一个丫头如此在外败坏名声。
即便如此,五娘也不相信定北侯吃人,尤其自己还见过本人,虽说那人身上的确杀伐之气过重,但说他吃人,也绝不可能,更何况依着温良所说,不吃人肉就得发疯云云,简直胡说八道,照她这么说,这人肉比毒品都厉害了,所以,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还真让人好奇
想到此,五娘又往对面望了望,透过竹帘影绰绰看见里面有个端坐的身影,旁边有位作陪的老人,应该是这书院的山长,传说中那位致休的首辅大人,毕竟以定北侯的地位,也只有首辅大人亲自作陪方说的过去,但定北侯跑书院来做什么,难道是来看热闹的
遂侧头问温良“你可知侯爷来书院做什么”
温良“首辅大人曾任太子太傅,而侯爷正是当年太子爷的伴读,故此,也算首辅大人的学生,许是来探
望恩师,碰巧赶上书院的入学考试,被首辅大人请来坐镇的。”
这话也就糊弄别人,五娘可不信,她昨儿可是硬着头皮客串了回大夫,给人做了清创手术,这位侯爷要真是来探望恩师直接上山不就得了,干嘛大晚上跑罗府去,还中了人间的毒箭,可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他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然一点儿不知道,不仅走了,还把屋里的东西都归了位,从这一点儿看,这位侯爷绝对是位心思缜密之人,五娘猜他应该是一早走的,也不知道他的伤怎样了,那么大的创口,既没消炎也没打破伤风,就算不会有生命危险,肯定也得发烧,发着烧也没睡觉,还能在这儿坐一天,这身体简直变态的强壮。
而对面的首辅大人,却发现自己这学生有些不对劲儿,从坐到这儿目光便若有若无落在对面。
这下可勾起了首辅大人的好奇心,要知道他这学生,自小就是个冰块儿,成天冷着一张脸,不拘言笑,除了兵书战策,练武打仗,其他一概不感兴趣,正因这小子太过无趣,所有自己才总想逗他,可惜没一次成功,今儿怎么了瞧见什么了对面有什么他感兴趣的人吗不然怎么一直盯着对面看。
王首辅观察了一上午,终于确定了,侯爷看的是对面门边儿上坐的那个小子,这可愈发让人好奇了。
于是王首辅的目光也落在了五娘身上,看上去也就八九岁大,很是瘦弱,五官虽清秀却也算不得多出挑,要说不一样的地儿,就是那双眼睛了,黑漆漆滴溜溜转着,抬眸的时候,灵气外溢,格外动人。
可即便如此,仅凭这些,也不会入侯爷的眼吧,难道相识,想到此,不禁开口道“侯爷可识得对面的小子”
小子定北侯楚越,不禁想起昨夜之事,目光闪过一丝玩味,并未答话,而是反问道“先生看他如何”
王首辅眉头微挑,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侯爷果真与他相识,这倒奇了。”
楚越并未否认而是道“只是好奇他怎会在这儿”
王首辅笑了“这还不简单。”抬手唤了管事过来道“把今日赴考学子的名册拿来。”
那管事应声而去,不大会儿功夫捧了名册呈上,王首辅又指了指对面的五娘“可知道他是跟何人来的”
管事早把今日赴考学子的信息弄清楚了,尤其这些凭自己本事来考的,都是将来书院需要重点培养的人才,是未来大唐的栋梁,岂能马虎。
故此,山长一问便道“他兄长是安平县今年童试的案首万重,是杜夫子亲送的荐贴。”
管事一说,王首辅顿时恍然道“可是作出那首春晓的学子。”
管事道“正是。”
楚越道“什么春晓”
王首辅笑道“若说这春晓便要从今年的童试说起了,安平县今年童试与我书院一样,考三场,第一场经史,第二场策论,第三场诗赋,前面两场不用说,只说这诗赋一场,乃是杜夫子亲自出的试题,得春字五律五绝均可,这万重前面两场虽也考的不差,可要说案首也有些为时过早,但第三场他这一首春晓写出,安平县今年的案首便非他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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